第44章 第四十四章我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染
你是我无二无别
文/沐清雨
从嘴唇一路窜向心口, 再到四肢百骸, 这个吻让余之遇身体里涌动着火烧般的焦灼, 她承受不住肖子校带给她的热度, 她终于知道他远比自己想像的更热烈, 更强势。
一个吻而已, 已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紧张之下, 她依赖般搂住了肖子校劲瘦的腰,与此同时,她脑海里浮现出他扯自己衬衣的一幕,手指下意识蜷起, 就勾到了他t恤的下摆。
那t恤或许是由于他俯身低头的动作向上卷起了一截, 又或者本来就是她抓『乱』的, 被余之遇这么一勾一带,她的指尖就碰到了他紧实的腰部肌肉。
余之遇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她馋肖子校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她也只有馋他的贼心,没胆子付诸实践。况且,在实『操』方面她是真没经验。
但结果就是, 她温热的颤抖的小手触到了他的肌肤。
没有衣料阻隔的身体触碰,与牵手和拥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尤其眼下又是着了火的情势。肖子校的呼吸顿时就急了, 他抱她更紧, 吻得更深。
接下来,余之遇的记忆是混『乱』无序的。这一吻持续了多久,他又是何时还她嘴唇自由的, 她都不知道。只是当呼吸终于顺畅时,脸热得她都以为自己发烧了。
主动吻上去的勇气早在亲吻中耗尽。
肖子校见她半晌没缓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掌心扣住她后脑把人带进怀里搂住。
余之遇感觉到他胸腔的共鸣,猜他在笑,她又羞又恼,抬手打他一下。
“没笑你。”肖子校声音压得很低,隐含笑意,“我是高兴。”
余之遇把脸埋在他胸口,低且含糊地说:“我看你是得意。”
“嗯?”肖子校没听清,他低头贴近她:“什么?”
怀里的小姑娘气鼓鼓地说:“好话不说二遍!”
肖子校也不恼,眼眸中笑意由浅转深,亮如繁星。
远处的山峦与夜『色』融为一体,车内气氛温馨浓情,谁都不忍打破这小别之后的依偎。
直到肖子校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
见他没有要接的意思,余之遇轻推了下,“电话。”
肖子校保持拥抱她的姿势不动,说:“不接。”
那边显然比他有耐心,不依不饶持续地打。
余之遇挣开他的手,坐正,说:“这么晚了,肯定有事。”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嘴上虽这样说,还是拿出了手机,看到号码,肖子校眉心微拧。
余之遇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没存进通讯录的野号,她随口问:“谁啊。”
肖子校眼底的温柔之意已褪尽,他挂断。
余之遇留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看看手机,隐隐猜到几分。
那边又打过来。
余之遇抬眸看他,说:“我在你不方便?”话落,她伸手去开车门。
“说什么呢。”肖子校握住她手腕,同时接通,按了免提。
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子校,你能来我宿舍一下吗,纱窗被我不小心弄掉了,我装不上。”
如余之遇所料,是林久琳。
她偏过头,轻笑了声。
“不方便,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肖子校拒绝得干脆,他扣紧余之遇手腕,沉声:“我再重复一遍,以后你的事,都不要找我,我不是乐于助人的雷锋,更没义务受你差使。”说完径自挂断。
依然阻止不了余之遇撂脸子,她说:“松手!”
肖子校知道她生气了,他缓和了下语气,尽量温柔地说:“即便你不在临水,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去。这份信任,你对我应该有。”
“我信任你,和她找你,是两码事。”余之遇回身看着他:“她不是第一次给你打电话了吧?每次都是不同的理由对吗?反正人家没求复和,也没有任何过份的举动,只是同事的这层关系,你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不是吗?”
这种前任最难缠,人家什么都不说,让你连拒绝都无从说起。
肖子校实话实说:“是第二次,上次我的态度也是一样。”之后她没再打,加之肖子校刻意回避,他们倒也没打过几次照面。
余之遇并不质疑他话的真假,但语气已经是控制不住的差了:“我今天刚到,我们若是真的恋人,不可能不在一起。所以,她是故意给我添堵是吧?还有我不在的时候,她来找过你,还抱了你是吗?你不是习惯报备的,为什么这两件事没提过?别说怕我不高兴,她是你前女友这件事也会让我不高兴,你不也坦白了?”
这是不同『性』质的。现下却不适合解释,准确地说,她听不进解释。
女人天生敏感、多虑,一般是“当下”思维,她们在情绪不好的时候,不太考虑后果,脑子一热就干了。话也是一样,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所以,别指望她们在翻脸的时候会联系前因再看结果。她自己喝醉的时候也说过,不要和女朋友讲道理。
那就不讲。
肖子校将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吃醋了?千里迢迢过来,为了她和我吵架,值吗?”
“吃醋?”余之遇哼笑:“我以什么立场吃?”
“你想以什么立场就是什么立场。”肖子校俯身,与她额头相抵:“亲都亲了,不想负责?”
余之遇侧头,躲开他,负气似地说:“不就是一个吻吗,又不是以身相许。”
这话肖子校不爱听,但她在使小『性』子,他也只当是气话,不会真和她生气,他明知故问:“那为什么亲我?”
这种情况下余之遇不愿承认是小别后的情不自禁,是喜欢,是确认和他的关系,她胡诌得随意:“心情不好。”
这个理由……一如当年。
初遇那晚的记忆骤然被勾起,肖子校想起来,那晚他把她送去酒店后要走,醉得不成样子的她拉着他不放,非要谈心,谈着谈着她忽然就哭了,说:“说好一起毕业,一起穿学士服拍照,就都不算了。”
对于大学生而言,毕业是个崭新的开始。然而,对情侣来说,毕业不仅是全新生活的开始,更是感情的挑战。所以,毕业季往往又被称之为分手季。
起初,肖子校以为,余之遇也是分手『潮』的牺牲者。
后来她吐了一次,肖子校给她烧了热水,晾温了给她喝。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乖乖喝完,歪头靠在他怀里,让他别丢下她,说她会很乖。
一时间,肖子校分不清她是否还知道他是个陌生人,又或者她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据说很帅也很疼她的前男友。
明明自己也在失恋,却因为忙于照顾她,顾不上痛苦难过,而当时她的模样实在可怜又无助,肖子校狠不下心走。
余之遇醉酒后有些闹腾,酒店隔音又不好,未免她吵到隔壁的客人,在她非要去阳台看星星时,肖子校陪她去了。
她醉得厉害,腿软使不上力,不知怎么就绊了自己一下,肖子校出于本能地去扶她,她跌进他怀里,唇擦过他脸颊印在他唇上。
那个瞬间,是肖子校对那晚最清晰的记忆。
她也意识到了尴尬,无措地看着他,大眼睛由于刚哭过,水光潋滟,三分惊恐,七分羞涩,格外好看。在跌倒的一瞬扶在他腰际的小手越收越紧,肖子校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都要掐进他肌肤里。
半晌,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哥哥。”
微哑的嗓音透出怯意与依赖,而她闭目默许的姿态更是令人心『乱』如麻。
然后,在满天繁星的见证下,两个失恋失意的年轻男女,吻到了一起……
关于那个吻的记忆,冷静如肖子校,都找不到节点,事后甚至都想不起来怎么就吻到了一起,又是如何结束的。
似乎只剩一个解释,酒精的麻痹。
直到她软在他怀里,喃喃地向他道歉:“哥哥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肖子校如梦方醒。
而她醒来后,把他忘了个彻底。
从那之后,肖子校戒了酒,无论什么场合,有多么重要的人,他都滴酒不沾。
时隔五年,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向自己,他以为今夜于两人而言是个新的起点,他都准备给她讲一个故事,一个分明是久别重逢,却被她理解为初初见你的故事。
她却再次告诉他,因为心情不好而吻他。她主动招惹他,事后还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那晚是因为陆沉,他原谅了她。今夜呢?
理智提醒肖子校,她是因为林久琳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在发脾气,是言不由衷,可情感上,肖子校上来点火气。
他伸手,微抬起她的下巴,问:“知道我是谁吗?”
余之遇没明白这一问的深意,只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不走心地答:“我又没喝酒,还会不认识你?”
吻过了依然没有记忆。
肖子校恨不得现在就去买酒,和她一起再醉一场,好好给她回忆回忆。他偏头看向车窗外,半天没说话。
余之遇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她莫名:“我们在谈林久琳!”
肖子校无心继续,“对于她,我没什么好说。”说完,他甩上车门就走。
余之遇在车里坐了片刻,直到他进了宿舍楼,身影消失不见,她一口气跑上三楼,敲林久琳宿舍的门。
林久琳误以为是肖子校来了,是带着笑意来开门的,见到是她,笑容僵在脸上。
余之遇笑了,那一笑,是讽刺之意。她说:“不是装不上纱窗嘛,我来给你看看。”
林久琳抿了抿唇,拒绝道:“不劳驾余记者。”
余之遇毫不客气的推开她进门,直接走到窗前,穿着鞋踩椅子站到桌案上,三两下把纱窗装上,用力拍了拍:“看见了吗?长手就行!”
林久琳自知是那通电话惹的祸,她没料到余之遇是这么个角『色』,不是阻止肖子校来,而是自己来。她忍了忍,没说话。
不说话不行。余之遇又用两秒时间将纱窗拆卸下来,人从桌案上跳下来时,把纱窗重重甩到林久琳床上。
纱窗许久没有清洗过,灰尘铺满了床。
林久琳就忍不住了,她用手指着余之遇,“你别欺人太甚!”
“是我要提醒你别『逼』人太甚!别人给你脸,不是你长得好看,是别人有修养,你别把自己捧上天了,以为全世界的男人活该围着你转!还有,”余之遇用力打开她的手:“我的脾气像辣椒,冲得很。不仅不讲道理,占有欲还强,我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尤其是过了气的前女友。”
她盯着林久琳,语有不善:“别在我男人面前扮拧不开瓶盖的小公主,那是我的专利。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扔纱窗,而是撕你脸了。”
林久琳要气哭了,她咬牙:“余之遇,你凭什么?”
“凭他喜欢我。”余之遇再懒得费话,头也不回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