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皇
只见他抬起一手,用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拿开脸上的书本,露出了一张堪称妖孽的俊脸。
他显然是没有睡好,听着隔壁传来的充满诅咒的哭吼声,眉宇间明显生出不悦来。
“呃。”气恼一叹,迅捷而不失优雅的起身。
这一站,竟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穿着白色风衣,一手拿书,一手揣裤兜的朝夏深雪走去,配上他那绝世般的妖孽俊容,竟跟故事里的白马王子似的。
“大妈,你在这儿鬼哭狼嚎什么,这里是公园,是公共场所,你以为是你家菜园……”子吗?
人长的妖孽好看,说的话却是不好听,数落斥责得正起劲,哪知却突然无声了。
因为听到他的斥责声,夏深雪已转过身惊诧的与他面对面而站。
夏深雪看清了他的脸。
而他自然也清晰无比的看清了夏深雪的脸。
看到夏深雪脸蛋的那刻,他数落斥责的话瞬间噎在喉间。
他白黎见过约会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一双手加一双脚都数不过来,然而眼前这张满脸是泪的白皙苹果脸儿此时在他看来却是美得好生自然,好生别致,从未真正为谁心动过的心竟隐隐约约的动了动。
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没法用具体的语言形容。
白黎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眼前的夏深雪,忽而优雅勾唇,露出他魅惑人心的温柔微笑。
再开口说话,声音温柔得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语气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小姐,你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是……失恋了还是出了什么……”
“你刚才喊我什么?”夏深雪眼里已满是戒备,丝毫不在意脸上的泪被他看去,愤怒打断他的话。
“……小姐?”白黎眉头微蹙,不确定的开口。
“不是这个,是上一句,你叫我什么?”
“上一句,我没叫你什么啊。”
“我明明听你喊我大妈。”
那声‘大妈’,夏深雪听得真真切切。
在发现吴鑫丑陋的真面目后,愤怒、憎恨等情绪一股脑的挤压在她的心头,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爆炸了。
这种时候谁来惹她,她必定獠牙利齿,施与颜色,让对方知道她夏深雪绝对不是好惹的。
白黎上下看看她身上黑喇叭裤配灰色大毛衣叫人看不出身材的服装,睨着她充满愤恨与戒备的漂亮小脸,抱歉一笑,一耸肩:
“好吧,我道歉,刚才我确实叫你大妈了,你身上穿得,说实话,有点土……”
“土怎么了?我土是我自己的事,我碍着你了吗?”
居然说她土!
夏深雪气得简直想扑上去张开十指把他那张比女人还要妖孽精致的脸给挠花。
“小姐,你别激动啊,听我说,我……”
“滚开,你别跟我说话,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没有一个是,尤其是像你这种长着一张好看皮囊的男人。”
什么时候起,长得好看在她夏深雪那儿也成了一种罪过。
夏深雪的心情远远没有平复,她看白黎的眼神,充满了憎恨和浓重的怨气,仿佛伤害她的人,正是眼前的男人。
白黎看着她过激的模样,心里肯定,她定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他看她的眼神,却是渐渐充满怜惜,“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你我今日在此相遇,定是天大的缘分,能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许我能帮到你。”
此话,白黎说得温柔而真诚。
然而,夏深雪又哪里肯、哪里敢相信他这个陌生的男人。
她曾真心相待的吴鑫竟是把她当傻子一样的玩弄欺骗,她已在心里筑起了一道高墙。心里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也再也不要相信爱情了。
再不想在公园多待,她快速越过白黎,急切的想要离开。
见状,白黎竟箭步上前一把拉住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叫白黎,我是一名心理师……”
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一张名片强行塞进夏深雪的挎包里。
他白黎喜欢帮助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可这次显然是热心过头了。
“走开,别碰我。”
夏深雪满心的厌恶与排斥,拜吴鑫那个混蛋所赐,她似乎已本能般将男人视为世上最恶心的生物。
前面是一排石头砌成的阶梯。
抽出手,夏深雪一边抬手抹泪,一边噔噔噔的跑向阶梯,速度快的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她。
眼看还有最后几步阶梯了,哪知脚下一崴,“啊”一声惊叫,竟不偏不倚的跌向了一睹结实有力的肉墙。
惊愕的抬起头,瞬间对上一张鬼斧神工的脸。
那张脸,竟是见鬼的帅,棱角分明,英气逼人,很男人,眉宇间透着狂傲高贵又冷冽的气息。
有一秒间,夏深雪泪脸上的神情竟有些迷惘,竟无法控制的看得有些痴了。
不过还好,她很快清醒了过来,心里即刻提醒自己,越是英俊迷人的男人,越是危险,越是毒药,越是表里不一,女人应该离得远远的。
对,就是这样。
她心里恨恨的肯定。
有了前车之鉴,夏深雪自动的将眼前男人视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锦里藏针,与吴鑫那样的人是一丘之貉。
她连对不起都没对男人说一声便忙不迭的忍着脚上的疼痛匆匆离开。
秦皇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夏深雪离去的背影,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燃烧的名贵香烟走上阶梯。
抬头,看到站在阶梯上面的白黎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目送着方才那个跌倒到他身上连对不起都没跟他说一声的女人,透着森冷阴戾之气的俊脸上可算是有了抹疑惑。
淡声问,“怎么回事?今天没有公园睡大觉,而是在公园欺负良家妇女?”
闻其声,白黎这才从夏深雪远去的背影收回视线。
看向秦皇,笑骂,“去你的,我可没那么变态。今天天气好,约你出来晒太阳,你居然现在才来,太阳都下山了,还晒屁啊。”
“这段时间忙着进军A国市场,又忙着并购两家大公司,实在没时间抽身。我只有十分钟时间,等会儿还得去趟安城。”
“啧啧,不愧叫秦皇,秦始皇,忙着横扫天下,一统万里江山,哈哈。”
白黎拿秦皇无比威严霸气的名字开起玩笑来。
而这样的玩笑,秦皇显然是听得多了,面不改色。
走上阶梯,秦皇转身俯看脚下玉兰花开得正艳的公园,随意站姿也挺拔有力,像是一座山,威严冷峻,只叫人仰视,而不敢轻易靠近。
秦皇与白黎相隔一米左右,两人均俯看着公园。
白黎已经够高的了,秦皇居然比白黎还要高些。
忽然,白黎若有所思的问:“诶,我问你,你可曾有过心动的感觉?”
“还不曾有,也不想有。”秦皇面无表情,好似,心动这种玄妙的东西,在他那里根本就是这世界上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白黎又问。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秦皇忽而扭头,看白黎的眼神,忽然跟看傻子似的,“约我来这破公园,就为了问我这些?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你确定要和我谈这些玩意?”他时间宝贵,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这些儿女情长无病呻吟的事,他从来不屑。
“ok,那换个话题。”白黎憋笑,赶忙道。
秦家和白家是世交。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既是好兄弟又是好朋友,好到几乎能穿同一条裤衩。
小时候两人常在一起玩,可自从长大,两人就各有忙的了,一个忙着管理家族生意,一个忙着打理家族医院,像这种见面聊天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秦皇抬手吸一口香烟,在嘴里闷了一会才徐徐吞出烟雾,“下个月我们秦氏集团成立三十周年的纪念晚会,给个面子来参加吧。”
“到时再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参加晚会、宴会这种事了。”
“随便你,反正秦霜早就嚷着要见你了。”
“呵,是吗……”
两人说到这儿,便听传来直升机飞来的声音。
秦皇抬手看一眼腕表,旋即灭掉手中烟。
双手插兜,高瞻远瞩的深邃眼眸远眺一会公园的美景,只对白黎简短道一句‘走了,下月见’,秦皇转身就朝已经停在不远处观景平台上的直升机大步走去。
直升机的螺旋桨高速旋转着,发出颇大的轰轰声,也掀起不小的风。
那风掀起秦皇的衣角,也掀乱了秦皇原本一丝不苟的干练发型,说来奇怪,竟让秦皇整个人更加的坚毅狂野,更赋王者气场,亦如他响当当沉甸甸的名字——秦皇。
早有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魁梧男子走下直升机,侯在直升机旁。
见秦皇走来,两人立马上前,一人展开手中的黑色风衣为秦皇披上,另一人则将手中的一副墨镜递到秦皇手上,嘴里同时恭谨的叫了句“老大”。
不远处,白黎已转身含笑目送,见直升机轰轰盘旋而去,弯起的嘴角上似乎隐约爬上一抹寂寥与惆怅。
站了一会儿,他低叹一声,一边掏出身上的手机随意翻到一个号码拨打过去,一边抬起长腿优哉游哉的走下阶梯。
“我的美人儿,在哪儿啊?今晚哥哥陪你度一良宵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