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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极品母子

夜里下过一场春雨。

天亮之后,太阳却是早早的就出来了。

温暖的晨曦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套房的地表,原本冷色调的套房也变得温暖舒心起来。

秦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坐在紫色大床对面的一张紫色单人沙发上,翘着修长的二郎腿,一手夹着燃烧的香烟,一手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手机,不疾不徐的将手机开机。

他已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能从容不迫视若等闲的面对。

他会偶尔不带表情的看一眼对面床上正处于熟睡中的女人。

手机开了机,见有五个白黎的未接电话,只略微犹豫便拨打过去。

——

太阳完全升至天空,更多温暖灿烂的阳光洒落到房间,冷色调的豪华套房不仅显得更温暖了些,也显得多情了些。

夏深雪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

她朝着落地窗的侧睡着。

温暖的阳光轻抚她的面庞,她的脸儿像是镀了一层光,温柔平静而祥和。

扇子般长长的睫毛轻颤,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是那样的灿烂,她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慌忙闭了闭,又从温暖的被子里抽出莲藕般的玉臂,用手挡了挡这才又缓缓的睁开美丽的眼睛来。

她恍惚的看到,落地窗外,天高云淡,视野宽广,在阳光下,雾城更显繁华。

孕育着无数生命的大江环绕着林立的高楼大厦,大小船舶在江面上繁忙的奔波。

等等,这……是哪儿?

恍惚中,她倏尔清醒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

这一坐,身上的被子瞬间滑落到腰间。

同时,她看到了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对面的紫色单人沙发上正看着她的男人,惊慌恐惧的尖叫声随之响彻房间。

“啊……你、你是谁?”

夏深雪一边惊慌恐惧的问,一边扯起被子紧紧的遮住自己的身体。

想到某种可能,将颤抖的下唇一咬,悲伤愤怒的眼泪已从眼中倾泻而出。

“你到底是谁,呜……我根本不认识你,我跟你无冤无仇,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皇的目光没什么温度的落在夏深雪的脸上。

一张轮廓深刻流畅充满男人魅力的脸,即使没有什么表情,也透着冷冽霸道的气息。

听夏深雪以受害者的角度怒问自己,秦皇心里显然是不悦的。

他很快起身,狼一般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夏深雪,迈着长腿一步步朝夏深雪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

见秦皇朝自己走来,夏深雪心里充满戒备的同时,还充满了害怕。

就在秦皇就要靠近的那刻,情急之下,她以最快的速度胡乱的裹着并不怎么厚重的被子下床,跟个粽子似的笨拙后退。

“你、你别过来,你要是……啊……”

哪有她说别来就别过来的。

秦皇可是连他老子的话都不怎么听的呢。

她话还没说完,秦皇已大步靠近,抬起一手将她的下巴紧紧的箍住并抬高,让她的惊慌恐惧又愤怒的目光与他深不可测的锐利目光紧密相对。

浓眉微蹙,只听他不悦的冷冽道:“看来,你的记性实在很差。”

“啊……放、放开我。”

夏深雪扭着头挣扎着,他力气好大,箍得她下巴好疼,加上心里紧张又害怕,挣扎的同时,她美丽的眼睛里,眼泪又一次倾泻而出。

“呜……你、你放开我……呜……你这个……混蛋。”

面对夏深雪的泪脸,秦皇无动于衷。

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便罢了,眉宇间反而还生出些许厌恶来,再次开口说话,冷冽的语气已多了丝恶劣。

“还没人敢当着我的面骂我混蛋。在我面前,我劝你最好谨言慎行。”

“呜……”

夏深雪不敢再说任何话了。

因为她听得出,他绝非在跟她开玩笑,他说的每个字,都是那样的掷地有声。

夏深雪含泪害怕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在眼前男人英俊无比的脸上游弋。

她发现,眼前的男人,真的好迷人,她那骗婚渣夫吴鑫已经称得上英俊了,可在眼前男人的面前,吴鑫怕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当然了,如今的她,已经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才不会被英俊的男人勾了魂去呢。

就在夏深雪小心翼翼打量自己时,秦皇松开了手。

果真他的力气好大,把夏深雪的下巴箍得通红一片。

他不以为然,双手插兜,轻蔑的看一眼不敢再说话的夏深雪,这才朝旁边的床头柜扬了扬下巴,

“把药吃了。”

短短四字,是命令式不容置喙的凌厉语气。

夏深雪朝床头柜上看去,见上面摆放着一杯水,一片药。

从被套里伸出一只手,她毫不犹豫率先将那片药吞进口里,连水都没喝就把药咽下了。

随即,她红着脸羞愤道:

“我已经吃下药了,现在,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

“矫情什么,昨晚该看的我都看了。”

秦皇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转身朝那张象征着高贵的紫色单人沙发走去,又一次在那紫色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起面前茶几上的一包香烟,微歪着头,抽出一根娴熟点上,潇洒的吞云吐雾,仿佛已将对面的女人视作了空气。

夏深雪瞧着秦皇那模样,她笃定,这定是个说一不二、狠角色的男人。

见秦皇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她眼泪蒙蒙的环顾了一下豪华简约的房间,见用玻璃隔开的浴室就在床的右侧,拾起地上的晚礼服裹着被子行动缓慢而笨拙的绕过大床朝那浴室走了去。

秦皇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潇洒中带着些许不羁的吞云吐雾着。

微歪着头,在一圈圈的烟雾中毫不吝啬的展露着他那深刻迷人到人神共愤的侧脸。

房间的落地窗,几乎占据整面墙。

秦皇所坐的位置也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

才刚入四月,太阳再是灿烂也并不会叫人感到炽热。

这段时间,忙着为接手整个秦氏集团做准备,秦皇忙得连一个好觉几乎都没有过。

等接手了整个秦氏集团后,他怕是只会更忙,像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光,对他来说,无疑很难得。

从十八岁成年起,秦皇就开始协助家族的生意。

十年来,想担得起爷爷给他起的秦皇这个霸气十足的名字,他几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在工作、事业上,男女间的儿女情长,他没兴趣去想,也没时间去想。

秦氏集团的规模扩大将近一倍。

能在五年前跻身于世界百强企业,不说有他秦皇百分之五十的功劳,但百分之三十的功劳一定是有的。

朝落地窗的方向吐散出一口烟雾,秦皇扭回了头。

就是这一扭头的瞬间,秦皇不经意的看到了大床中央处,那一小团昨晚有他参与并制造出的深色污渍。

那小团污渍,代表着什么呢?

秦皇眼睛微眯,竟许久不曾转移开视线。

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那小团污渍,秦皇抬起一指摩挲自己性感的男唇,俊脸上的表情渐渐陷入若有所思……

忽然,他熄掉指尖的香烟,起身朝浴室踱步而去。

许是方才的阳光晒得他很舒服的缘故,又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英俊的眉宇看起来比之前明朗些。

“你还可以在里面洗个澡。”

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秦皇双手插兜,以皇帝大赦天下般的口吻说。

但可惜的是,里面的女人并没有感恩载德的应声。

浴室里面,夏深雪看着镜子里,真是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打开水龙头,两手捧起冰凉的水胡乱的洗了洗自己的脸后,夏深雪的头脑清晰清醒许多。

慢慢想起昨晚,她是怎么来到的星辰酒店,怎么接过吴鑫递的酒,又是怎么被吴鑫上司拉着走出宴会厅的。

更想起她是怎么抓住从电梯里出来的某个男人,死活不放手的。

想到这儿,夏深雪心里是有些羞涩的。

不过,当脑海再次清晰的浮现吴鑫当时那个狐狸般不怀好意卑鄙得叫她心寒的笑容时,心间的羞涩转瞬即逝,有的全是浓烈的恨。

夏深雪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昨晚不过是他吴鑫设好的陷阱。

明白,她昨晚和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吴鑫一手制造的。

吴鑫,吴鑫,这个骗婚的渣男,怎么就那么的坏呢?

此时此刻,夏深雪真是恨透了吴鑫。

她真恨不得能立刻去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可无奈,此时再怎么恨也无济于事,她得先面对现实。

泪,一滴一滴的掉,装满恨的心,仿佛也一滴一滴的流着血。

门外秦皇传来的声音,夏深雪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

她只想离开,找到吴鑫,好好的和吴鑫算账。

抬手擦干脸上的眼泪,夏深雪竭力的让自己不要再哭泣,简单清理完她以最快速度换上昨晚穿的白色晚礼服,做个深呼吸后,抱起那床紫色的被子拧开门把走出浴室。

秦皇背对着浴室颀长挺拔的站在铺满阳光的落地窗旁。

听到夏深雪开门出来的声音,他转身朝夏深雪看了过去,深邃的目光,一如既往的锐利与深不可测。

“你在里面哭?”

他看见,她的脸上有着泪痕。

虽是简单的一句询问,但从他低沉阴冷的声音可知,这让他颇为不满。

夏深雪将被子抱放到床上,这才抬头与秦皇的目光满满对上。

她想解释,说自己并没有哭,可张开还颇为红肿的小嘴,却觉喉咙一片干哑。

她多想否认,说自己没在里面哭啊。

可无奈,事实却是,她确实在里面哭了,秦皇说的确实是事实。

面对夏深雪的默认,秦皇的眉宇间生出一丝厌恶。

他双手插兜,幽深冰冷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夏深雪,一步步朝夏深雪走近,深深的紧睨她一眼,敛下眼帘从西服里面拿出一支笔和一本支票,当着夏深雪的面字迹清隽有力极快写下一张数额为一百万的支票,随即撕下递到夏深雪面前,以厌烦的语气言简意赅道:

“拿上支票,滚。”

呵,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的支票,看着支票上能让绝大多数普通人都动心的数额,夏深雪悲哀的发现,她居然也有点心动。

果然,她夏深雪不过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眼睛看着支票上的数额,夏深雪暗暗的嘲笑着自己,不过还好,转瞬间的心动后,她心底强烈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悲哀和羞愤。

她缓缓的扬起头,羞愤无比的看着秦皇,即便眼中噙满眼泪,目光也是那样的坚定,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是那种人。”

虽只有短短六个字,但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的铿锵有力。

是的,她夏深雪不是那种人,不是,才不要他的臭钱呢。

声落,她快速越过秦皇,以她最快的速度跑出豪华的总统套房。

秦皇身微转,看着夏深雪离开的方向,浓眉只是不着痕迹的蹙了蹙,英俊的脸上并没什么特别的神情。

很快,他大步走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正欲点上,却听门铃响了。

‘叮咚……’

浓眉微一蹙,那女人难道走到半道后悔,返回来拿支票了?

想到这儿,他叼着香烟的嘴角满是鄙夷,转身大步走向门,打开门,看到的不是某个女人,而是他最得力的助理兼保镖游方,心里竟莫名其妙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失落感。

实在讨厌这种不曾有过的陌生感觉,俊脸顿时巨黑,无名火起三丈。

“什么事?”

游方脸上本还有着笑,听语气不对,立马谨小慎微不敢露笑,忙站直身快速将手里一个黑色女士小包往秦皇眼前一抬。

“老、老大,这是昨晚你抱走那位小姐的包,我是给她送过去,还是……”

秦皇眼一瞪,“这种芝麻小事也来问我,你这助理还要不要当了?”

“老大你息怒,我向你保证,肯定再无下次。”

见秦皇这么凶,跟吃了炸弹似的,游方冷汗都要吓出来了。秦皇嘭一声关了门,他的心才落回肚子里,看看手里的女士包,想了想,转身朝电梯走了去。

——

天空湛蓝如洗。

阳光,亦是十分的灿烂明媚。

然而,在如此美好的天气里,走在街上的夏深雪却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夏深雪脸上的泪痕还依稀可见,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她悲哀的感到自己的世界不停的下着冰冷的雨雪。

她突然很讨厌自己的名字。

夏深雪。

呵,夏天,哪来什么深雪啊。

她真不明白,从未见过的妈妈,怎么会给她起这样一个没有丝毫温度,听了只会让人感到寒冷的名字呢?

不知不觉中,夏深雪走到了车站。

正要上车投币才知身上没钱,想到不知去向包,她心里又慌又急,憔悴的苹果小脸总算不再是呆滞的神色。

包包里不仅装着手机,还装着两张银行卡和租礼服的押金单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可有三万多快呢。

而且身份证钥匙什么的,也都在里面,是丢不得的。

夏深雪肯定,包包定是在星辰大酒店丢的,毫不犹豫,两手抱起裙摆立马往星辰大酒店的方向疾跑。

到了星辰大酒店,她气喘呼呼直奔前台,她一问,前台的工作人员立马就拿出了一个女士黑色小挎包,而那挎包正是她的。

包包失而复得,拿过自己的挎包,夏深雪的心里,可算是有了一丝欣慰。

——

找回包,仿佛已重整旗鼓。

再次走出星辰大酒店,夏深雪快速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锦绣小区。

那个家,夏深雪再不想踏入半步的,可想到吴鑫对她的算计,她心里怎能甘心就此罢了。

心里满载浓烈的仇恨火焰,她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到达锦绣小区时,已是傍晚。

走出电梯,夏深雪拿出钥匙快速打开门,迅速走进,“吴鑫……吴鑫,你给我滚出来。”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嘶哑大喊吴鑫的名字,满腔怒火不断在心里翻涌。

这日是周末,吴鑫不用上班。

然而,吴鑫却并没在家。

卧室侧卧和厕所都找了,都没找到他人,夏深雪无疑气极了,她给吴鑫打电话,吴鑫那王八蛋却始终不接。

忍着泪在客厅徘徊一阵,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满腔怒火的心情这才微微平复些许。

知晓了吴鑫丑陋可耻又卑劣的真面目,夏深雪是绝对不会再和吴鑫同住一个屋檐下的。

又冷静了些,她快步走进卧室拿出行李箱把衣柜里自己的衣物都装了上。

拉着行李箱走到客厅,突听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知道定是吴鑫回来了,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又全冒了出来。

果真是吴鑫回来了。

进屋看到夏深雪,吴鑫还满惊讶的,转瞬间,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微低着头往卧室的方位走。

夏深雪见他一副毫无愧疚,还把她当做空气的样子,恨他恨得是咬牙切齿。

一时间,痛恨与后悔和满腔怒火交织在一起,完全填满大脑,夏深雪几乎感到自己要疯了。

身一转,她大声叫住他,歇斯底里的漫骂道,“吴鑫,你个王八蛋,你怎么就这么的恶毒呢?你果真是没有心,没有心,你的心都被狗给吃了……”

“谁没有心了?夏深雪,你特么说话别那么难听。”

吴鑫这王八蛋居然还不认同她的话,忽然转身大步走向夏深雪,抬手指着她鼻子横眉怒目的发出警告,接着又头头是道的恶声说:

“夏深雪,我看没有心的人,恰恰是你,我们结婚的这些日子,我没跟你吵架,更没动手打过你,比那些酗酒的家暴男不知好多少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干嘛非要和我离婚啊?”

“我不就是没和你上,床吗?就因为我没和你上,床就要和我离婚,夏深雪,你也太淫,荡了吧?整天想是都是上,床的事,上,床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不和男人上,床你就会死不成,不和男人……”

“王八蛋,你住口。”

夏深雪真是受不了了,她实在想不明白,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狼心狗肺之人呢?

听到吴鑫如此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她的头上,她气得怄得血都要吐出来了。心底积压许久的恶气与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一声大吼后,她不管不顾抬手就往吴鑫那张无耻至极的脸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

“啊……”

突然被夏深雪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吴鑫顿时有点懵,回过神来,他有着五指印的脸上已是布满怒不可遏的神情,对夏深雪咬牙道:

“你个臭婊子,居然敢打我,还打的是我的脸,妈的,今天我让你好看。”

声落,竟立即朝夏深雪扑过去,和夏深雪在客厅里扭打起来。

“吴鑫,你个王八蛋,今天应该是我给你好看……呃……”

夏深雪也不怕他。

夏深雪从小到大从未和人打过架,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人打架呢。

理应说,从未打过架的她是会吃亏的,然而心中积压的愤怒转为可怕的力量,在与吴鑫的扭打中,她倒也没怎么吃亏。

在扭打中,她被吴鑫打破了嘴角,扯乱了头发。

而她则用她还未剪掉的指甲在吴鑫最在意的脸上抓出了几道血印子,并且还用嘴巴在吴鑫的一支手臂上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牙印,疼得吴鑫龇牙咧嘴的。

忽然,有人开门进屋了。

蔡彩霞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眼中满是震惊,见她儿子吴鑫脸被抓破了,眼中的震惊即可被愤怒与心疼取代,毫不犹豫呼天抢地的就疾步上前去帮吴鑫。

“哎哟喂,夏深雪,你怎么就这么的心狠啦,打人不打脸,你把我儿子脸抓成这样,他明天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夏深雪,你马上给我住手,放开我儿子……”

“妈,你来得真是时候,妈,夏深雪她疯了。”

自己妈来了,吴鑫更是底气十足,立马来个恶人先告状。

两人分开来,夏深雪顶着被扯乱的头发,强忍眼泪,再次漫骂,“吴鑫,你王八蛋,你一定会有报应的,说不定明天出门就会被车撞死……”

“啧啧啧,夏深雪啊,平时看你温温柔柔的,原来你竟是这么歹毒啊,我儿子他可是你丈夫,你老公,你怎么能这么咒他呢?有你这样做妻子的吗?”

“呵呵,呵呵……”

面对蔡彩霞咬牙切齿的指责,夏深雪笑了,也哭了,强忍许久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直往苍白的脸上砸,“你先问问你的宝贝儿子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吧,你听清楚了,我要和你儿子离婚。”

“什么?你要跟我儿子离婚?”

一听这话,蔡彩霞可不得了,眼睛瞪得鼓鼓的,立马双手叉腰跟个泼妇似的大骂和数落夏深雪。

“夏深雪,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一个从小县城来的人,不过是一个学画画的而已,你哪里来的底气说这种话啊?”

“我告诉你,要提离婚,也该是我儿子提。我们家那可是土生土长的雾城人,我儿子长得俊俏好看,名牌大学毕业,又是在秦氏集团这样的大公司里工作,收入过万,当初他要娶你,我就不乐意。像你这样的媳妇,我告诉你,我们家不稀罕。”

蔡彩霞把他儿子说得跟个稀世宝似的,怕是不管什么样的媳妇她都能挑出各种不满意来,认为配不上她儿子。

说到这儿,她立马转身看向吴鑫,等不及的说:

“儿子,拿上户口本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把她给离了,给妈娶个门当户对的好儿媳回来给妈看。”

听到蔡彩霞后面的一段话,夏深雪心里哪有不高兴的。

即便嘴角疼痛也扬起嘴角来,“好啊,呵,他最好现在就拿上户口本和我去民政局把婚离了。”语微顿,想到什么,看向吴鑫的眼睛顿时迸射出憎恨怨毒的光芒,随即深痛恶绝的说,

“我告诉你,你儿子是同性恋,他只喜欢男人,你啊,大发慈悲,就别在让他继续祸害别的姑娘了,这也算是给你们吴家积点德。”

“……你、你说什么?”

突闻此言,蔡彩霞惊愕得嘴巴直打颤。

她那样子,可见并不知晓她儿子吴鑫是个同性恋的事,“儿子,她、她说的什么?同性恋?什、什么同性恋啊?”

此时此刻,吴鑫急了。

他那张被夏深雪抓出几道血路子的脸上满是惊慌愤怒与惶恐,梗着脖子冲着夏深雪龇牙咧嘴的急吼。

“夏深雪,你个臭婊子,别特么张着个嘴乱说。你才是同性恋呢,我、我才不是呢,我特么是宁折不弯的真直男。”说到这儿,他赶忙安慰他妈,“妈,妈,你可千万别听她乱说,你的儿子你最了解了,我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蔡彩霞这才没那么颤抖了,抬头看向吴鑫,溺爱的眼神里透出道不明的痛惜,“……儿子,你真不是?”

“真不是,我发誓,我要是同性恋的话,我天打五雷轰,明天出门就给车撞死。”

吴鑫毫不犹豫的发誓,仿佛发毒誓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而这下,蔡彩霞便有了底气。

她鼓鼓的瞪起眼睛来,把她吃人般的目光恨恨投向夏深雪,中气十足的恶声道:

“夏深雪,你听到了吧,我儿子说不是,我儿子都发毒誓了。所以,你少往我儿子头上扣屎盆子,少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

“这种毒誓,你也信,呵。”夏深雪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她看他们的眼神变得轻蔑,一声冷笑后,双手抱胸忙将视线移向窗外,真不想再搭理他们了,半晌,她竭力的心平气和道:

“吴鑫,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什么了,明天你请个假,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离婚办了,我也不要你赔偿我什么了,这家里的东西几乎都是我出钱买的,你只需要把我买家具买电器的钱给我就行了。”

吴鑫有些犹豫,正准备说好,他母亲蔡彩霞却抢先气愤的说了话。

“给她什么钱啊,不给,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吴鑫自然是立马听他妈的了,他看一眼家里的家具和电视机空调等电器,无耻的趾高气昂道:

“夏深雪,你让我还你买家具买电器的钱,我是不可能给你的,因为我没钱。”

吴鑫那句‘我没钱’多半是实话。

他每月都要买名牌衣服不说,还要买各种护肤品保养他那张脸,上健身房练所谓的身材什么的,一月下来,又哪还能有几个钱。

和夏深雪结婚后,出去吃个饭,家里的水电费,他都要和夏深雪AA制呢。

结婚后,他对夏深雪那叫一个抠。

“夏深雪,当初这些家具电器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自掏腰包买的,我可没有拿枪拿刀逼着你买。反正要钱是没有的,不然,你自己把家里这些家具电器搬走好了。”

“……”夏深雪,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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