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神狱之目
苏辰又道：“狱神前辈，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您。”
狱神却不屑道：“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吧？”
苏辰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夸奖，或许还在因自己冤枉他的事而生气呢。
苏辰便笑了笑：“晚辈愚昧，还有许多细节不清楚。”
“比如？”
“您陷入沉睡的次数越多，唤醒您的难度会不会越高？”
“差不多吧。”狱神道，“本神如今的状态你也知道，每出手帮你一次，都是对我本源的一次损耗。”
“那为什么要杀妖怪才能唤醒你？”
“妖怪死亡之时，会释放出一种能量，名为妖晶。以你肉眼凡胎，是看不见的。”
“哦。”苏辰点头道，“那妖晶可以储存吗？干脆留点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省得我日后再这样手忙脚乱了。”
“你看都看不到，如何能储存？”狱神道，“并且，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把本神当成你的奴仆了？你以为我还会为你出手吗？”
“啊？”苏辰吃了一惊，“狱神前辈你不会再出手了吗？”
“你以为你是谁？哼！本神之前出手帮你数次，已经是你莫大的机缘了！我劝你不要总是想这些天上掉馅饼的事，还是脚踏实地，自己慢慢修炼吧！”
“……”苏辰又道，“修练自然是要修炼的，可要是有您的帮助，我在遇事之际，也能多几分底气嘛……”
狱神却不搭理他了。
苏辰也没办法。
他问风魄：“前方可去得？”
风魄摇头晃脑向前走去。
狭道的尽头是一个幽深的洞穴，站在洞口向里望去，貌似是向下延伸的，而且挺深。
“进去。”狱神的声音。
“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苏辰问。
狱神却又不说话了。
“臭脾气！”苏辰心中暗骂一声，但还是选择听他的话，向里面走去。
还好，道路并不陡峭，反而十分平缓，就连洞壁上也有明显的修整过的痕迹。
但不像是锄头、铁锹一类的工具所为，因为上面的沟壑细且深，断口也并不平滑，而是凹凸不平，活像是被马啃的。
所以，苏辰大概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曾是一条天然灵脉，已被蛮荒妖域的妖怪开发过了，那些古怪的痕迹，不是人类的工具造成的，都是妖怪们用爪牙硬生生挖出来的。
想来里面的灵石资源都已经被开采干净了，成为了一处废脉，不过运气若好，还是能找到一些残留的高等灵石。
邱灵送给苏辰的祝福灵石，正是骁羽宗在一处废脉中找到的。
再深入一些，洞中便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了。
大多妖怪有夜视的能力，在这无光之地也如身处白昼，可苏辰却不具备这等异能，当下四周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就不知该如何行动了。
当然，有狱神这等高手在身边，他也不至于会感到害怕。
“哼！”狱神又道，“当初若是你吞下了那颗鹿眼，练成了半妖之体，便可拥有夜视的能力，肉身强度也会达到一个极高的地步！可笑，居然被你拿来喂马！”
苏辰却并不觉得后悔，只是嘴上说：“都怪晚辈有眼无珠，下次若有此等机缘，定不会再错过了。”
狱神冷哼一声：“你就是祖坟着火了，也再不能遇到此等机缘了。不过，我看出来你始终瞧不起这半妖之体，总有一天，你要吃吃它的亏，才知道这种神通的恐怖！”
苏辰笑道：“不会不会，连狱神前辈都倾力推荐的东西，自然是举世罕见的。”
“少拍马屁了。”狱神冷冰冰道，“也罢，本神就再帮你小子一次，送你一套修练双目的神通！”
修炼双目的神通！
江厌尘的“借目观天术”便是这一类术法！
当然，狱神说的是神通而非术法，神通自然是要比术法高上一级的，但考虑到狱神的风格略显浮夸，究竟是否比得上“借目观天术”，目前还不得而知。
“此神通名为‘神狱之目’！”狱神道，“修炼成功后，不仅可以夜间视物，更能见世间异象，包括那常人看不到的‘妖晶’！还可以一眼看穿对方修为，比那女人的眼睛还要厉害！无论对方有何底牌，都在你眼前无所遁形！”
“前辈，你说的是哪个女人？”
“苏白梅，她天生异目，因此才可以一眼看穿你武脉的情形。”
“能看穿我武脉问题的，好像不止白梅姐，陆掌柜也可以。”
“那小子是修炼了术法，效果是比不上‘神狱之目’的。”
苏辰暗暗点头，这样听起来，狱神这“神狱之目”确实是挺厉害的。
不过，这名字……一如既往的浮夸。
“以你的天资，修炼个把时辰，大约就勉强能夜视了。”
苏辰期待道：“前辈，我的天资很强么？”
“……”狱神道，“你想与我比比吗？”
“前辈自然是天纵之才，晚辈怎……”
“奇弱无比。”
“……”
一段心法口诀浮现在苏辰脑海，正是那“神狱之目”。
苏辰好奇道：“前辈，这套功法是你自创的吗？狱神，神狱……”
狱神却不搭理他。
“好吧。”苏辰自讨没趣，便盘腿而坐，开始修炼。
半个时辰后，苏辰睁开双眼，瞳仁之中亮起了一团妖艳的红光。
眼前事物果然变得无比清晰！
“多谢前辈了。”苏辰喜道。
这功法不用说，至少是玄阶！
玄阶与黄阶之间，无论是功法还是各种法器，都有着天壤之别。
重点在一个“玄”字，何谓玄？超脱凡俗，玄妙无比。
黄阶武器再厉害，也是依赖于人体操控；而玄阶武器，则依赖于灵气催动。
所以，玄阶的东西，都不是为炼体境的人所准备的，因为炼体境的修行者灵气内敛，不能外放——气变境即使能外放灵气，也仅仅只能做到“灵气护体”而已，远未达到可以操控玄阶法器的地步。
苏辰身处炼体境，却有一大堆玄阶功法傍身，不可谓不奢侈了。
可以夜视之后，苏辰便继续深入，直到来到了一处空旷之地——也是洞穴的尽头。
这里的石壁中还残留着不少灵石的碎片，不过多是凡阶。
狱神道：“废脉之地灵气枯竭，一般不会有妖怪前来，这里足够安全。”
苏辰点点头：“我打算在这里突破到灵合镜了再出去。”
现有的干粮和灵石，足够支撑苏辰突破灵合镜，待苏辰实力又有飞跃，再来闯荡蛮荒妖域就更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