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三楼之中
话落,南守松便感到后背突然一凉,不自觉冒出了几颗冷汗,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那位水寒公子好像看起来更冷了一些?
南守松心中暗暗冷笑,他还怕了这小白脸不成?
君临昕从不苛待自己的手下,尤其是如南守松这般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仍然忠心耿耿的老人,他内心是十分敬重的,不然也不会把千叶城珍馐阁全权交由南守松经营。
南守松一直记得君临昕对自己的知遇之恩,而且当年若不是主子,他恐怕早就死了。他一把年纪了,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私心里是把君临昕当成自家侄子看的。这些年跟在君临昕身边,亲眼看着他艰难创下这一番事业,尽管被很多姑娘倾慕,仍始终孑然一身没个知心人,南守松也是心疼的。
只要是为了主子的幸福,他就是拼了这把老命都可以。
南守松领着幽洛和天渊二人上了二楼后直接便踏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没有刻意避着人,就被正在二楼雅间内用膳的部分食客看到了。
珍馐阁的南掌柜他们自然认识,他们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两个陌生男女直接去了那据说整层都属于珍馐阁的幕后东家、从不允许外人踏足的三楼,不由心中一惊。
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但也看得出那两人一身气质出众,不是一般人。
莫非那两人跟珍馐阁那从不在人前露面的幕后东家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一点,食客们心中隐隐激动起来,对桌上的美食顿时少了几分兴趣。
他们对珍馐阁幕后东家的身份好奇已久了,这两人既然可以住进专属那神秘东家的三楼,要么这两人中有一人便是珍馐阁的幕后东家,要么这两人与那幕后东家关系匪浅,无论哪种可能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可以揭开珍馐阁幕后东家身份的机会,怎能不令人激动?
南守松对自己此举可能引起的动静早有预料,但不用刻意避人也是君临昕亲口吩咐的,虽不知主子心里是如何打算的,但他的决定从来没有出过错,南守松也乐意照办。
站在三楼房间外的走道里,南守松对幽洛道:“除了那间最大的是主子的房间以外,其他房间都任两位挑选。幽洛小姐放心,虽然主子极少来这边,但这些房间都有专人每日打扫,所有用具都是新的。而且三楼入口有打手暗中把守,没人能随意闯上来,幽洛小姐不用担心会被打扰。”
幽洛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递给南守松道:“南掌柜,这些算是我和水寒公子的房费和伙食费,这段时日就劳你费心了。”
南守松连忙推辞:“两位是主子的朋友,我怎么可以收你们的钱呢?这万万不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幽洛并未收回手中的钱袋:“虽然我们与君公子相熟,但也不好在他的地盘上白吃白住,请南掌柜务必收下,不然我们可没脸见你家主子了。”
由于近期有很多人进入千叶城,城中客栈酒楼的定价都较平时翻了几番,离此最近的那家客栈,房费已经高到一间数百两一日了,仍是供不应求,更别提开在城中心最繁华地段、与药师公会就隔了两条街的珍馐阁。
“幽洛小姐,人界所有珍馐阁的三楼都是主子专属的,他都让你们住进来了,怎么可能会计较房费和伙食费这样的小事,你就不要这样客气了。”南守松是打定主意不肯接受这些钱了。
他这是在给主子创造和幽洛小姐接触的机会呢!
幽洛无奈,只得收回钱袋,反正君临昕过几日便也会来千叶城,到时她直接把钱给他也行。
见幽洛妥协,南守松不由在心中得瑟地笑了几声。他事务繁忙,也不能在此久待,便道:“两位远道而来想必已经累了,快进房间休息吧,我这就下去差人把吃的用的一起送来,幽洛小姐若是还有什么缺的只管对我说。”
南守松走后,偌大的三楼便只剩下幽洛和天渊二人。幽洛便在三楼闲转起来,越看心中越是惊叹。
千叶城珍馐阁比颍城珍馐阁大了四五倍,三楼自然不止一个房间了。幽洛看了看,除了最大的那间房是属于君临昕的外,三楼还有五间房,其中一间是书房,另外四间卧房大小布局都差不多。
幽洛见君临昕的房门并未上锁,有心想看看他那样的人会住在怎样的地方,便伸手推开了房门。她没有进去的打算,就站在门口向里看去。
屋内布置并不古板沉闷,看着简洁又不失雅致,空气中有极淡的曼陀罗花香,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一架织锦布面上精绣着数名美人的屏风将屋子隔为里外两间,外面的置物架上所摆的没有一样不是精品,其中甚至有几件是灵宝,虽然品阶稍低,但在一般灵师眼中已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了。
虽然早就知道君临昕身家不菲,但把灵宝随意摆在一间自己并不常住的房中当摆设,幽洛也不得不赞一句大手笔,就是她从前还是冥界少主时也没有这般奢侈。
君临昕也不担心这样做会招贼,他对千叶城珍馐阁三楼的守卫是有多放心?
天渊见幽洛在君临昕房间的门口驻足已经快有半盏茶时间了,不由眉头微皱,抬脚走了过来:“那君公子的房间有什么好看的?”
幽洛合上房门转过身:“我就看看像他那样的男子会住什么样的房间。”
“你要是好奇男人的房间,等将来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我在天界苍海龙宫里的住处看看。”天渊淡声道。
嗯?幽洛双眸微瞪,有些怀疑地看了天渊一眼,刚才那话是他说的?
他怎么会想到要带她去看自己的住处?
幽洛收回目光,勉力维持着面上的淡定:“这个嘛……倒也不必。”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天渊默默地别过头,耳朵尖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他自认一向冷静自持,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