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IF线 之 陆家村的攀子哥与大学生老师苏
接下来几天, 陆家村里是一片忙碌。
因为车祸而受伤的人陆陆续续都被人接走了，苏凉也带着行李搬了村长给他准备的宿舍。这样算起来，苏凉也算是在陆家村彻底安顿了下来。
伴随着这个新成员的来, 村里的婶子啊小姐妹, 平日里唠嗑言谈中便绕不开那个醒来的漂亮男青年。
“唉，听说了吗？那小学开学了！”
“可真没想啊, 那苏老师看着瘦瘦弱弱的跟个姑娘似的，没想就这几天呢，竟然还把村里那破烂小学真的重新置办了起来！”
“你家小子这几天看住了没？这马上就要上学了，估计有的闹。”
“闹，怎么不闹, 好说歹说上学好，可这臭小子, 每天恨不得猪圈里跟猪打滚都不要去上学……”
“我家姑娘倒是还好, 昨天还把之前那个什么，什么黄老师留下来的课本整理出来了，说是上学用。”
……
一提之前的老师，之前还因为家里孩子有学上的村民们沉默了一瞬。
其实就算是那小学开学了, 他们还是不看好苏凉这个新老师。
毕竟陆家村之前的条件确实糟糕。最开始村里来老师时, 全村人都轰了, 哪里会像是现在这样只是顺便出把力气, 那是恨不得把自己家下蛋的鸡都给杀了给那老师补身体。结呢，那看着瘦不拉几, 一脸寒酸相的老师教了几天后还是跑了。
至于苏凉……该说不亏是大学生，人是真的漂亮，但是也就是漂亮了，细皮嫩肉的, 跟个大少爷似的。在村民们看来，光是苏凉这长相，看着就不能吃苦。
“唉……这小学呀，还不知道能办多久呢。”
说着说着，之前还喜滋滋盘算着自家孩子上学的大嫂语气中多了一丝黯然。
而这样的想法，其实算是整个陆家村村民的共识，除了陆攀。
是的，陆攀当然不会像是村里那些人那样觉得苏凉没法吃苦。然而等村里小学开学那一天，陆攀看着这些天明显已经瘦了一圈的青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露』出了一抹担忧。
“要是那些兔崽子不听话，你就跟我说，我来帮你们教训他们……”
男人声音沉稳，语气听上去十郑重其事。
苏凉脑海中不得想起了当年陆攀在邮轮上，为了剿灭那些武装子而制定计划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对的可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然而，他看上去却比今天要轻松很多。
……陆家村这些每天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的孩子们底是给了陆攀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不知道为什么，苏凉一看陆攀现在的表，就忍不住想笑。
“没事的，我可是老师，我能搞定。”
苏凉柔声安慰着陆攀。
“总不可能真的麻烦你帮我揍小孩。”
他苦笑着补充道。
“怎么不行，反正遇那种不听话的，别说小孩了，就算是我当初下那群痞子，多揍几顿也就听话了——”陆攀下意识的说道，然而在对上苏凉的浅笑盈盈的容后，他的声音不自主地放软了一些。
苏凉实在是软了。
软的只想让人哄着他，顺着他，哪怕只是在人前说些粗暴点的词，都觉得像是亵渎了前的青年。
陆攀的心底漫开奇异的愫。
“总之，有什么问题你就找我。”
他轻咳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知道了，谢谢你……哥。”
苏凉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
春日的阳光下，青年在喊出那一声“哥”时颊微粉。恰好一阵风吹来，村小学口种的那株桃花树早已绽放出一树轻粉。花瓣在春风中簌簌落下几瓣，顺着风一直落了苏凉的发间。
陆攀凝望着苏凉，在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时候，便已经下意识地伸，替苏凉摘下了鬓角那一瓣桃花。
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指节擦过了苏凉的颊。明明跟自己一样是个男人，可陆攀却觉得，苏凉的皮肤……细得简直就像是豆腐一样。
就像是被火烫了一样，陆攀迅速地捻着那一瓣桃花收了。
“那，那我走了。”
陆攀都没有意识自己言语中有一点小小的结巴，莫名的慌『乱』中，他也没有察觉苏凉其实也因为刚才那轻轻一触心跳擂。
“我也要上课了。”
苏凉转过身朝着教室里走过去，走出好几步，他偷偷回头，眼看着口陆攀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才不自主地抬起，在自己脸上轻轻地碰了碰。
方才被陆攀不小心碰的那一小块地方，今烫得仿佛可以煎蛋。
而另一边，陆攀走出不远便停下了脚步，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口，只觉得自己身体里那一把火烧得他整个人都躁了，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
这苏凉……怎么就有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呢？
他抬起，发现都走出这么远了自己指尖依然拈着那一瓣花瓣。从不懂风花雪月的男人，却在这个春日，这一片花瓣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舌尖轻轻地那花瓣抵在上颚碾碎，花汁瞬间从花瓣中浸出来，明明是微苦的味道，可陆攀却总觉得那花瓣透着一股甜。
是叫人晕乎乎的那种甜。
*
那天晚上，陆攀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的一切对他来说显得格外陌生，但是隐隐约约的，那光怪陆离的世界，什么飘在天空中的车，什么用金属制作而成的房子，又让他感异常熟悉。
他甚至还梦了村长，而且村长还穿着奇怪的白大褂，一脸严肃地瞪着他。
“蛇主大人，我确实无法理解这件事。”
村长的声音听起来有种类似于挫败和绝望的绪。
“你的感测试依然偏离了基准值，对于苏凉少爷的感中，偏执和独占欲这两项始终处于危险区间。可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二十年了？甚至一直现在你依然在潜意识里对三位小少爷抱有敌意——这简直糟糕透了，你必须要控制好你自己！”
“……”
结婚？
二十多年？
村长底在说什么？陆攀忍不住想要皱眉，刚想开口时，他就发现在房间里有一镜子，刚好倒映出了陆攀此时的身影。
陆攀对上了镜子中的男人，不一怔。
镜子中出现的自己，明显已经年过四十。英俊的庞上隐约有了些许岁月的风霜，然而就算是一头雾水的陆攀看那道身影，也可以看得出，在梦中的这个自己，周身上下萦绕着只有至高权力和美满生活才能打造出来特殊气质。
恍惚间，陆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是在现实世界中跟苏凉度过了二十年。
他们结婚了。
而且，还有三个孩子……
他心中一，再回头时，有些碍眼的村长早已不见。
而他在的地方也不再是那间有些古怪的诊疗间，而是一间水汽朦胧的浴室。
他正湿漉漉地站在镜子前凝望着自己，湿润的水滴落下，在经过他胸口和背的一些抓痕时，带给了他细微的刺痛。可偏偏就是这种刺痛，让陆攀觉得身体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
他甚至侧过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背上的那些抓痕。
他几乎都可以脑补出那个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当时是多么不堪重负，是多么……
陆攀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他推开了浴室的，然后走了出去。
浴室外便是卧室，凌『乱』不堪的床上，是困在被褥之中，眼角依稀还残留着泪光的青年。
不，严格的说起来，在梦中的苏凉应该也不能算是青年了。
他看上去应该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依旧漂亮得要命。但是这种漂亮跟陆攀脑海中青涩的那个青年完全不一样。梦中的苏凉就像是一朵彻底绽放的花朵，是已经熟流蜜的饱满实。
是让人无法清醒，彻底沉沦于yu望的妖魔。
似乎是感觉了陆攀的靠近，苏凉在晕晕沉沉中转过头来，他抬起胳膊勾在了陆攀的脖子上，然后跟后者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这样的苏凉，这样的吻，陆攀完全不受控制地俯身，然后重地压了下去。
……
第二天清晨，薛银环吹着口哨一路小跑来了陆攀的家口，正要同以往那样跨在院墙上偷看自家老大打拳，结却发现，今天陆攀压根没有打那种威风八的军拳。
陆攀在劈柴。
“咔嚓——”
“咔嚓——”
木料被劈开的声音萦绕在院中。
薛银环有些震惊地看着院中整整齐齐几乎快摆满墙的柴垛，喃喃开了口：
“老大？你这是在干什么？”
一般况下，薛银环来偷看陆攀打拳，两人之间自有默契。薛银环不吭声，陆攀也假装自己没看外有个小『毛』孩在探头探脑。
然而今天薛银环是真的忍不住想问话：
“这不是已经开春了吗？你砍那么多柴干什么？”
看那柴火的数量，薛银环敢打赌，就算是以陆攀这么利落的作，想要堆满这么多柴火，恐怕也得从半夜劈天明。
然而陆攀莫名其妙劈这么多柴干什么？
听少年的问话，陆攀站起身来，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他冷淡地看了薛银环一眼。晨光中，薛银环总觉得陆攀的表看上去有些奇妙。
“……晚上睡不着，出来找点事做。”
男人冷淡地解释。
昨天晚上浇冷水也没啥用，他实在是躁得受不了了，最后只能把明年冬天的柴火都劈出来了才觉得那股邪火退掉了点。
“啊？老大你这是失眠？我爹也是失眠啊！他头有个方子专治失眠，改天我给你偷过来——”
薛银环立刻殷勤地说道，而陆攀看着他，目光微微一顿。
“你怎么没去上学？
男人声音异常森然。
而薛银环的作顿时僵住了。
薛银环：“？？？？”
*
薛银环觉得自己家老大不对劲。
陆攀什么人，当初村里来了野猪，那身材，壮得跟山一样，大伙儿都说是那是野猪王，生了崽山上留不住。跑田里吃嫩玉米来了。
这野猪『性』凶，寻常人根本不敢惹。
要是平时，让野猪祸害一点儿就祸害一点儿算了。
然而，那年陆家村玉米长得是真好，又嫩又甜，又多汁，别提多好吃了。薛银环他们一个都没舍得偷，就等着卖钱呢。结，就是这么宝贵的玉米，愣是被那野猪王祸害了好大一片。
村里人被『逼』得没办法，什么法都使了，可野猪王真的就是野猪王，仗着自己体积大，獠牙又弯又尖，把去驱赶的人都撞伤了好几个，第二天夜里照样带着崽子来祸害庄稼。
最后村长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甚至异想天开，嚷嚷着说要去镇上请治安队来收拾这头野猪。
但有人心里也都知道，这法是真没用。
晋江镇收粮是从来不落下，但凡有点事儿，那镇长夫『妇』向来都是屁事不管的，别说是野猪来偷玉米，就算是来了那种下三滥烂皮眼的小偷来偷东西，镇子上也绝对不会管，只会叫人自己解决。
村里人眼看着那一片玉米地都快霍霍光了，气得直掉眼泪。而就在此时，是陆攀无表回了老屋。
那天晚上，大家便听山里头似乎是传了一声□□的响声，等了天亮，就看见陆攀拖着一只野猪下了山。
野猪被村里卖了，刚好填补了玉米的损失，而且，从那之后，往年总是要来霍霍一点庄稼的野猪，就再也没敢在陆家村现过身。
从那时候起，银环就知道，自己这老大不一般。他曾经发誓，一定要跟老大一样，做个真汉子！
然而事今，一些都已是物是人非。
薛银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啥就是个城里来的小白脸而已，能叫人『性』大变成这样。
自从苏老师了村里来之后，自己家高贵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老大，竟然变得婆婆妈妈娘们唧唧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苏老师来之前，陆攀根本不会理会他作任事，哪怕是薛银环偷学人武艺，男人也从不在意。
可是现在，陆攀却会像是他娘一样，看他逃课便要来撵他去上学。
唯一的区别就是，薛银环娘跑不过他，陆攀抓薛银环，一抓一个准。
陆攀不仅抓人，还会按着他抄课文，说是惩罚，薛银环简直是欲哭无泪，苦不堪言。
“这日子可这没法过了！”
某日，忍无可忍的薛银环，在自己的小弟们前，发出了一声长啸。
小弟们背后背着书包，看着昔日大哥，有些尴尬地互相看了看彼此。最后，众人推了个小倒霉蛋出来，吸着鼻涕开口劝慰道：“薛大哥，你也去上学呗。小苏老师讲故事讲得可有意思了！”
“就是，跟黄老师不一样，小苏老师特别厉害，学校里好好玩的!\"
\"薛大哥，我们都学第三课了，我已经学了二十个字了，我娘还夸我呢，昨天晚上给我煮了红糖鸡蛋吃！”
“薛大哥，你跟我们一起去上学吧！苏老师说了，不会认字的人，叫，叫文盲，之后生活可不方便了！”
……
完了。
薛银环绝望地看着前一提起苏老师就眼睛发亮的昔日小弟，心中一片悲凉。
若是他料得不错，自己小弟也被苏凉灌了『迷』魂汤，彻底失去理智了。
一想这里，薛银环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烦躁。
他也是纳了闷了，当初那个酒瓶底黄老师，他可是心心念念去上学，他娘甚至还杀了麻鸭给那个老师吃，可那老师吃饱喝足，一抹嘴说跑就跑了。
可今这个苏老师，什么好处都没落着，连学费都不肯收，说什么国家有扶持。日子都过得这么苦了，这小白脸苏老师愣是没走。
明明这细皮嫩肉的长得像个小娘皮似的人，就应该脚底抹油迅速跑路才对啊……
薛银环挫败地脱离了自己昔日小弟，正恹恹窝在墙角处发着呆，思考着这件奇怪的事时候，刚好便听见了墙的另一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是村长！还有另外一个婶子。
那两人正在对话呢，首先开口的就是村里那个有名的扣鬼婶子。
“村长啊，你这事做得真的是不行，小苏老师住的那地也差了吧！要不你还是让人住我家去。我家炕都是新修的，被子也是新棉花，住的地方可敞亮了！”
“咳，这不行的，我之前也是没办法了，谁能想那宿舍外看着不错，里头是那个样子，唉……至于住村民家这件事，我之前就提过。我还跟小苏老师说，让他住我那里去呢，可人家小苏老师素质可高了，说是他住宿舍就行，唉……”
“这不成，你不能再劝劝吗？人家小苏老师，那么乖的一个后生仔，跑我们村里来住这么差的地方。那宿舍我看过了，砖头缝都有这么宽，你就不怕万一时候宿舍里进蛇啊鼠的，把人直接给吓跑了？我听说了，他们城里人最受不了这个……”
薛银环听这里，眼睛中顿时放出了光。
*
夜里……
苏凉打了一个哈欠，合上了教案。
他伸了一个懒腰，抬起头时，才发现窗户外夜『色』已深。
竟然备课备这个时候了吗？苏凉苦笑一声，『揉』了『揉』脖子，整理了一下教案，然后站起身来推离开了简陋的办公室。
村里的夜晚不比城里，阳一落山，除了家家户户屋子里有光，外就是一团漆黑。好在今天晚上月亮大，银『色』的月光铺在地上，倒是免掉了苏凉再开电找路回宿舍休息。
“小凉……”
走出校时，苏凉忽然听了熟悉的声音。
他转过头，愕然地发现，桃花树下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是陆攀。
“陆哥？你怎么在这？”
苏凉惊喜地喊道。
这几天他都没看见陆攀，据说是镇上忙，陆攀一直在外帮忙。
明明也只是这几天没有见而已，可苏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看陆攀，就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一块似的。
直今天晚上遇对方，整个人瞬间便安心了下来。
“本来想去你宿舍找你的，不过刚好看这里还亮着灯，我就过来了。前些日子遇车祸时候你不是帮人包扎了伤口，那家人在隔壁村遇了我，知道我跟你同村，就托我送你点西瓜当谢礼。”
陆攀解释道。
“那可真是谢谢了，不过，你怎么在外等，其实可以去办公室里叫我啊。”
苏凉连忙开口。
“怕打扰你。”
陆攀说。
当然，他没说真话。
自从那一天做了那个旖旎的，让他自我唾弃，但又每每忍不住回味的梦之后，陆攀其实就不敢跟苏凉独处。
那个梦实在是……真了。
陆攀有时候都会觉得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压在苏凉身上，让前纤弱白皙的青年哭哑了嗓音，有是不是真的恶劣在对方狼狈不堪企图逃跑时，拽着人的脚腕，那又软又香的青年拖回自己身下。
若不是亲身经历，陆攀自己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此浮想联翩，道德败坏的时候。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梦而已。
按道理来说，自己竟然起了这种歪心思，就应该赶紧远离对方才是。陆攀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借故避镇上去。
然而，这世上有些事，还真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陆攀人生前三十年，经历了多少大大小小棘难题，可都没有这件事这般让他狼狈。不过是个歪念头而已，本来想着两个人避着点大概就好了。然而跑镇上去后，陆攀才终于体会什么叫做“相思病”。
他那是真想苏凉啊。
青年笑的样子，『露』出腕的样子i，软软喊他一声“哥”的样子……
想得他抓心挠肺，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烤得他嘴皮子都要发焦了。
而且白天里想就算了，了晚上，他那梦里就加控制不住了。有的时候他会梦那个奇奇怪怪的世界里，他跟苏凉还真的成了小夫妻，生了三个讨人嫌的小屁孩。而有的时候，他干脆就梦自己直接回了村里，直接从教室里把瘦弱无辜的青年抱起，然后拖进了玉米地……
就这几天而已，陆攀觉得自己内裤都快不够用了，洗得都布料都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