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梳理
听完四人的描述,李信此时脑中有了一个大概的逻辑。
如果没有遗漏信息或者说以现在所知道的来看的话。以及把那些单纯来店里买东西的人去掉不算。
只是说今天来见过陈掌柜的人有,自己和二狗子,二伯张冲,还有店里的三个伙计,贾府王老爷,和最近兴起的富商马老板。
最后还有一个身份有疑问的。
因为小徒弟只是负责看门脸儿,做衣服的客人都是由师傅负责的原因。
所以不知道姓氏名谁,也不知道家庭情况,更不知道家住何处的,这么一个好似见过但却陌生的女人。
而如果他们四人说的都是真话,那今天所有见到陈掌柜的人的出入顺序应该是,
最早的是裁缝店伙计见到要做衣服的女人,之后就是自己三人在成衣店见到了陈掌柜,并且三人离开之前陈掌柜都在。
然后就是自己三人走后,来的是贾府的王老爷,在后面那个女人再次回来一趟。
最后是布店伙计看到的马老板。
在这几个人之中,三个伙计以及酒楼小二此时都在。
剩下的就是王老爷,马老板,还有一个陌生女人。
而经过了刚刚官差的初步查看,认定陈掌柜是刚刚死亡不久,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在加上两人报案以及自己跑过来的时间,可以确定陈掌柜应该是未正到申时这段时间死的。
所以张冲确定好之后,对不远处的一个捕快吩咐道:
“派两个人再去找那三个伙计和酒楼小二仔细询问一遍,然后都记录下来。
另外再派人出去打听,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女人是谁。”
“最后把陈掌柜的尸体带回衙门,交给仵作,让他进行细查。”
“虽然仵作就一个,人手少,但嘱咐一下还是请他尽量通融通融,稍微排的靠前一些。”
“让他早点验尸,把那些无主的死尸和外地暂时没人认领的都往后放放。
实在没地方了就让他把那些死尸先暂存到城西边的道观去。”
随后挥了挥手对李信说道:
“走吧,目前还没有询问过的就三个人,而现在最近风头很盛的马老板嫌疑最大。
他是离死亡时间最近的人,先跟我去马老板家探探情况。”
而到这时李信也意识到了,在这个时代一些富商大老板或者某某府老爷等等,这些有身份的人。
在县衙没有明确直接动手之前,都不是把他们传唤到县衙询问。
而是只能捕快自己带着人上门去,而且还要客客气气的,不能随意搜查什么。
张冲带着二人,身后又跟着几个捕快,一伙人直接走向了马老板的家。
这期间,自然也免不了二人对马老板这个人的询问。
通过张冲的解释,李信知道了,原来这个马老板,本名叫马金龙,而且就是水芸县人士,现在也就四十来岁。
但是早些年,年轻的时候就外出去做生意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外面闯荡。
听说刚出去的时候混的也不好,可是后来慢慢的生意越来越好,日子也越来越红火了,上个月才回来的,说起来也才回来一个多月。
听到如此介绍,二狗子早就忍不住,纳闷道:
“既然这个马老板过的这么好,怎么突然回来了啊?
之前混的不好的时候,不也是一直都在外面么?”
听到二狗子的疑问,张冲好像早有预料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问,我从混混那知道一些消息,这个马老板之所以回到水芸县,是因为他在外面干不下去了。”
“听说他在外面做生意很是不讲究,刚开始混的不好,就开始把各种强取豪夺,下三滥的招都用了出来。”
“可是那些散商们就是一盘散沙,看着别人被坑了还偷偷乐,觉得跟自己抢钱的家伙又少了一个。”
“慢慢的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心也越来越贪,触及的行业也越来越多,那些之前还都偷着乐的很多的吃了亏。”
听着张冲的描述,李信渐渐对这个马老板有个个大概轮廓。
就是用这些下三滥手段他的日子才过的越来越好。
可是那些散商们刚开始被坑骗的时候不团结,被这位马老板一个挨着一个的坑了不少,他们也都没办法。
但是后来马老板家过的越来越红火了,他们反抗的时候是一个个送,背地里偷笑。
但是眼红的时候却异常团结。
由于马家日子越过越好,但终究不是正当手段来的。
这些之前瞧不起现在只能仰望的人们也就越来越眼红。
马老板那些年的所做所为谁没点底子啊,以前是单单自己一个人,势力不够,东西又太少。
后来这些人聚到了一起后,把黑料儿一凑。
不够的就现场能编出一套来,保证比真实受害者还要真。
如此一加工,更加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是在“惩奸除恶”“弘扬正义”,一个个都是简直要义结金兰,相见恨晚的架势。
当然他们实际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到最后听说,他是被人合伙给坑了。
具体怎么被坑的就没人知道了,要知道墙倒可是众人推。
只是直到从那之后,他就被集体排斥,生意完全没法儿干了。
这个时候别说有仇,连没仇的也会凑个热闹上去踩一脚。
最后亏了一大笔钱之后,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了水芸县。
随着张冲的介绍,几人也已经走到了马金龙回水芸县新置办的房子门前。
看着眼前的大门,李信发觉这位马老板确实是个富商啊。
大门也很是阔气,门前武凳上还坐着两个看门的下人。。
之后有捕快上前通报,门口的门房儿把他们领到了院内客厅。
虽说衙门不能直接把人传唤过去,但几人也是毕竟身有官身,所以并没有让他们在外等候。
等几人坐定,门房儿说了一声让几人先稍等片刻,自己去通禀老爷,就直接出去了。
门房儿走后,客厅安静下来,李信开始四处打量,看了片刻之后,李信却在心中有些暗暗纳闷。
这院子看着挺阔绰的,可是院子里面怎么没什么下人啊,居然还有点儿冷清。
难道说是刚置办的房子还没来得及装饰和请人?不会是在外面被坑惨了,回来装有钱吧?
陈掌柜的就三个小门脸儿,按说也不会被这种出去闯荡过,又是大富商的人看在眼里啊。
之前还亲自去找陈掌柜谈布匹生意,看来很可能是做不起太大的买卖啊。
李信越想越确定,张冲则坐在旁边,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而二狗子,早就开始慢慢的在屋里四处转悠了。
等二狗子转了一圈儿回来,对李信说道:
“不是说这家儿挺有钱的么?怎么就只有家具啊,那些摆件儿,装饰,挂画什么的,怎么这么少啊?”
听完二狗子的疑问,李信更加确认自己之前的想法。
因为这种能称得上大富之家的人,已经开始追求品味了,虽然多数都是附庸。
但也开始会从侧面显示身份了,而不再是直接穿金戴银,恨不得把钱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了。
房子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财产,但只是其中一个,同时也多了很多其他表现身份和品味风雅的选择。
通常都是一些普通人看来不起眼也不懂的东西,甚至一些小玩意儿。
比如说房间的装饰,墙上的几幅挂画儿,博古架上的看似随意摆放的几个空瓶子,书架上只露出了一点点的书,甚至桌上从来不会用的砚台,或者手上带的扳指,如果是女子也会有带镯子的。
但不管怎样,这个院子从进来开始到这个客厅,都是很大气,
但却隐隐透露这一股空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