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什么莫名其妙的鬼画符
“唐公子进了冲霄楼?”
公孙策大惊:“什么时候进去的?”
那唐公子不是个骗子吗?怎么还真的进楼了?
包兴急道:“刚进去不久!他一进去, 小的就立马往这边来了!”
公孙策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了, 赶紧飞身上马, 往冲霄楼赶去。
那唐公子不过是个跟着老骗子出来混饭吃的小骗子, 哪懂什么机关术数。冲霄楼哪是他能进的地方!
冲霄楼里危机重重,一步踏错就是一个死字。那么多的机关术大家走到第一层就不敢再往上走了, 他倒好, 居然就进去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进去?之前不是死活不进吗?
难道说是吃了他们这几天的饭感觉过意不去,豁出命来也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包兴也骑着马跟在他后面,公孙策扭过头去喊道:“你去城里,把展义士叫过来!”
风太急,他不知道包兴听见没有,只见他挥了挥手, 策马向府衙的方向去了。
看来是听见了,公孙策一夹马腹, 心急如焚。
快点快点, 别真的赶不上了。
那一对骗子虽然忒不是人,但也罪不至死啊。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冲霄楼前。只见楼前聚集着一大帮人,都是被派来把守冲霄楼的守卫,为首的正是齐员外, 依旧摇着一柄折扇, 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公孙策一勒马,等不及马站稳就翻身而下, 脚下一踉跄险些跌倒。
他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齐员外的注意,齐员外转身看了过来:“哟,公孙小哥!”
朝他打了个招呼:“你也来看我徒儿闯楼了?”
公孙策直扑到他身前:“唐公子真进去了?”
齐员外将他扶住:“当然。老夫掐指一算,今日恰好是闯楼的吉日,于是就带着我徒儿来了冲霄楼。公孙小哥,你放心,我徒儿虽然暂且只学到了我三分的本是,但区区一个冲霄楼,让他进去,还是手到擒来的。”
公孙策厉声道:“胡说八道!”
他想说,你们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一大一小两个江湖骗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世外高人了?
“你们说,”公孙策指着旁边的一个守卫:“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唐公子怎么就进了冲霄楼了?”
那守卫忙摆手:“这,这不关我的事。”
一指旁边:“是他说的,若是个有本事的真汉子,就去冲霄楼里闯一闯,别只龟缩在府衙里混饭吃。”
原来今天早上,齐员外与唐公子又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冲霄楼前,负手而立,发表了一番高论,大意即为,这冲霄楼算个什么,不过雕虫小技耳,由我师徒二人出手,不过一个时辰,就能破了冲霄楼的机关。
楼前的守卫听他们这些大话听了不下八百遍了,耳朵都起了茧子,也没见他们正经进过一回楼,偏偏包大人还将他们奉若上宾,好吃好喝地供着。
有个气『性』比较大的守卫就呛了一句,说,看你们大话说得这么明白,怎么就不真真正正地进去冲霄楼里闯一闯。不敢闯冲霄楼,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也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讥嘲,齐员外与唐公子这些天也听了不少了,从来都是一笑置之。谁知这次,居然当真被激起了火『性』。
那唐公子就说,我乃真男儿大丈夫,说闯冲霄楼,就闯冲霄楼。
齐员外这时候又掐指一算,说,好徒儿,今天正是闯楼的吉日,你正可入楼一探,也叫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师徒两个的本事。
唐公子于是作势要入楼,守卫们也不去拦他,反而笑嘻嘻地给他让了个路。
毕竟谁能想到,他们两个真的敢进去呢?
结果唐公子连头也没回,直直地进了冲霄楼。
守卫们都傻眼了。
公孙策指着那和唐公子互呛的守卫:“你……你!你明知道他们……你当真是……”
你明知道他们没本事,还和他们争什么闲气!
现在那小骗子入了冲霄楼,这么久都没出来,必定是死在那里了!
这可如何是好!
齐员外安慰他:“公孙小哥,不必动怒,他说的也是实情,我师徒二人承蒙包大人恩典,白吃白喝了这段日子,也该尽一份力,否则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公孙策气结:“这是什么话!你就算再过意不去,也不该拿你徒儿的『性』命开玩笑!”
齐员外摇摇头:“话可不是这样说。我徒儿虽年纪轻,本事却大。入一个冲霄楼而已,哪就能伤到他的『性』命了?”
公孙策心道,你骗人骗多了,连自己也骗过去了?
自家到底有几斤几两,是真的不清楚了?
他正欲再说话,就见远方城门一路烟尘,定睛一看,是展昭到了。
公孙策忙冲他挥手:“展义士!这里!”
展昭将马停在冲霄楼前,几步抢到公孙策面前:“唐公子入楼了?”
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贴身护卫包拯,与齐员外、唐公子都打过几次交道,自然也清楚这二人不过是一对江湖骗子,心里不太看得上他们。
虽然瞧不上这一对骗子,但展昭天『性』纯善,听说唐公子入了冲霄楼,生死一线,还是忍不住揪心了起来。
公孙策点头:“没错。”
展昭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巨阙:“我且试试,能不能将他带出来。”
说着就要入楼。
他虽不通机关术数,但武功高强,在楼中暂时自保还是可以的。只希望那唐公子还活着,且没往里走太远,能让他将他好好地带出来。
齐员外拽住了展昭的袖子:“南侠,你这是要干什么?”
展昭一扯袖子,本想把袖子从他手中扯出来,结果根本就没扯动。
他目光惊疑地打量着齐员外。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力气居然这么大?
齐员外微笑道:“南侠莫慌。我徒儿本事大得很,必定能够破解冲霄楼的机关。”
展昭沉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当面?”
就冲着齐员外能够扯住他袖子不让他动弹这一点来看,他就不可能像是这些天表现出来的那样,只是一个江湖骗子。
情急之下,展昭是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的。
按理说,这样大的力气,要么是将袖子从齐员外手中拽出来,要么是带着齐员外在地上摔个跟斗。
可齐员外就是这么好端端地站着,好端端地扯着他。
再加上这些天来的深藏不『露』,展昭可以认定,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齐员外笑道:“我名字里带个奇字,你叫我齐前辈,也不算叫错了人。”
展昭犹在愣怔,公孙策却惊呼:“西洋剑客夏玉奇!”
这不就是他们想要引出的哪位机关术数第一人吗?
没想到这位老前辈还颇有个『性』,假扮成江湖骗子来戏耍他们。
展昭也惊呼出声:“是你!”
夏玉奇收回了手,点了点头:“是我,老夫夏玉奇。”
公孙策忙道:“那唐公子是……”
夏玉奇笑道:“他么,叫白玉堂,是我的关门弟子。”
“毕竟你们都放出了话来,谁破了冲霄楼,谁就是我的关门弟子。老夫也就只能配合你们,让玉堂来破这个冲霄楼了。”
他回身仰望冲霄楼高耸的楼身。
“此楼共有九层,每层共有九件机关室,呈九九八十一种秘法,三万六千种变化。如果我想在此楼中藏些什么不甚沉重的东西的话,一定会藏在顶楼最中心的房间里。那里是冲霄楼最安全也是最惊险的地方。”
公孙策长舒一口气:“既是夏老前辈的高徒,那在下就放心了。”
展昭却有些疑『惑』:“白玉堂……”
夏玉奇笑道:“南侠对我这徒儿有何话说?”
展昭摇头:“没什么,在下只是在想,他是否是金华白氏中人,因我与一位名叫白锦堂的朋友有过几面之缘。”
夏玉奇道:“巧了,他二人正是嫡亲的兄弟。”
展昭也笑:“原来是自家弟兄,先前多有冒犯,等白兄弟出来后,在下得当面向他赔罪才是。”
之前以为白玉堂是骗子的时候,他可没少给他摆脸『色』。
蒋平和白锦堂同为江南豪商,又都是『性』情中人,早就互相引为知己。展昭又常年在江南活动,和蒋平交情不错,经蒋平介绍,和白锦堂也互相认识,还在白府中作过几回客。
不过他在白府做客的那几回恰巧白玉堂都不在家,因此也不知道白家有这么一个二公子。
江湖就是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兜兜转转,大家其实都是老朋友。
公孙策喃喃道:“不知白少侠走到哪一层了。”
夏玉奇指着冲霄楼中段道:“在第六层。”
展昭问:“这是如何看出来的?”
夏玉奇道:“你看屋檐上的鸱吻,六层以下是张口的,说明已经有人破了机关。六层以上是闭口的,说明还没有人上去过。”
众人于是齐齐盯着那鸱吻,眼见六、七、八层的鸱吻都张开了嘴,终于,第九层的鸱吻开口,连带着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冲霄楼的屋顶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个人从那口中跃了出来,于墙壁上借力,终于好好地落在了地面。
公孙策等人忙迎了上去,却见那人甩了个东西出来:“什么莫名其妙的鬼画符,害得我险些掉进铜网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