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比武前昔

秦不移脸上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面无表情。

“将他们二人带去我后殿的毒潭里养着，别弄错了地让他们断了气。他二人就留给少主亲自发落吧。”

秦不移微微挑了一下眉，示意候在一旁的两名弟子将殷绚，霍音音带下去。

秦不移看着殷绚仿佛懊悔，痛心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忽视了另一边似是承受不住打击已昏死过去的霍音音。

他瞥见殷绚眼角淌下的两行清泪，心中毫无波澜，也生不出一丝怜悯。直到二人被人搀扶着带离断肠阁，秦不移才低低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刚破晓，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秦无悔站在廊下看了会儿院子中央那已被收拾出来的，空旷干净的比武场，眼里渐渐露出一抹满意的光来。

今日来的人不少，当初选在此处也算因地制宜，此番下山他只带了风雨雷三位堂主，及几个比较有潜力值得栽培的弟子，和各自比较信得过的手下人。

想到之前与袁微雪商议好的计划，虽然是觉得冒险了些，大胆了些，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情势也越加明朗化。袁微雪的决定是对的，他也相信袁微雪能护好无极宫。

即使敌众我寡只要无极宫上下齐心，便无所畏惧。

再看了一眼已经做好准备，坚守在自己岗位的一张张精神奕奕的面孔，心中甚慰。

秦无悔从廊下缓步而出走到院子中央，对着向他迎面而来的风堂主贺五道：“都准备妥当了？”

贺五颔首，与他并肩而行，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暮别山庄正门大敞，只待迎接八方来客。

两人来到正门外，不约而同望向台阶下分两排而站，朝他们躬身打招呼，穿着同色锦衣的四名青年。

“这几人可是无极宫内的精英子弟，贺兄将他们安排在此处守大门，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秦无悔脸上有笑，只任谁都看得出他眼中的那丝不赞同。

“无悔这是护短了，我们都知道这几人当初得少主亲眼，欲着重栽培。这几人也算得上你的得意弟子，也多得你照应。”

“之所以将他们四人安排来此，纯粹只为了给他们一个反省自身的机会，涉世未深没经历过波折，也未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一直有人从旁提携，便越发不以为意，长此以往于他们有害无益。”

“这几个小子自视甚高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不压压他们的气焰，总有一日会闹出事来。真要是遇上不好惹的主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贺五平静地陈述了一番，面上也没有多少情绪，余下有些话他也没有再说下去。

“贺兄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秦无悔笑容里隐隐有些涩意，抬起眼朝那四人望去时，神情已然有了变化，不复之前的柔和。那几人触及他不苟言笑的面容几乎同时低下头，脸上不难看出几分羞惭之意。

秦无悔还有什么不懂的，当下已有了计较。看来是他平日里对这几人太宽厚纵容，这几人可能是自恃身份与旁人不同，不仅为袁微雪亲自择选的下任影卫之首，而他平时也对这几人多有照拂和优待。以至于四人忘了自己的职责与使命，开始变得心浮气躁不知收敛。

“还是贺兄有远见。”

“贺兄的决定是对的。再者无极宫也容不下心高气傲，目无尊卑，不敬长者，无视宫规之人。”

秦无悔深深地看了一眼阶下，四名身材高大的青衣男子，而后对贺五道：“贺兄，这段时间这几个就交给你多费心了。免得无人督促，管教，这几人会越发不争气，再不然就废了。”

秦无悔略一沉吟，终是转过身跨进门槛往内院中走去。

贺五知晓秦无悔此时定是对这几人失望至极。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在有些事情上有些较真，说一不二。这回他无疑是驳了秦无悔的面子，要知道秦无悔特意带了这几人下山是有心给他们机会表现的，也在天下群雄面前露露脸，为无极宫出一份力，也省得日后无法服众。

只是不想这几人心高气傲，完全不服他人安排，且看不起其他无极宫弟子，颇有几分不愿与人为伍的意思。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几个人的实力，只是缺乏历练，未遇过挫折，因是少主，秦无悔这一层关系在，宫内自是不乏对其钦羡者，吹捧之人也自也不少，长久之下难免就失了本心。

为了无极宫，也为了少主身边今后又更多力量，他不介意做那个直言不讳之人。

好在几人面有愧色，说明还有迷途知返的可能。他一贯严肃，看着有些不近人情，此时也不禁带了些尚算欣慰的神色。

走到几人面前，贺五看着他们年轻的脸庞，沉声道：“秦殿主对你们四人一直给予厚望，望你们四人不要辜负自己，亦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四人心下微震同时抬头望着贺五，脸上羞愧之意又浓了几分。

“风堂主，之前是我们几个鲁莽不懂事，也太冲动了。您的安排是对的。”

“我们会引以为鉴。”

贺五点点头，看着立在台阶下分站两旁的几个年轻人，再没有说什么，转过身朝内院走去。

无极宫在暮别山庄设下比武场的消息一出，颍州城中一时就热闹起来。

没多久暮别山庄外陆续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与兀自观望的江湖游士。

有些经验的江湖人哪里不知今日若进了这暮别山庄的大门，若没有些本事也很难完好无损地走出来，所以尽管对传说中的武林至宝《长生篇》心有渴念，也不敢自不量力，毕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在众位高手面前和各大宗门势力之下，他们与其搏命，碰壁找难堪，还不如留着命在一旁看戏。

这场戏可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大戏，经此一役有人或许一战成名，有人将名声扫地。

谁会是这天下第一人，谁能得到武林中人人人梦寐向往的至宝，有太多人翘首以待。已然已是众人关心的头等大事。

这不人群中已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议论起来。

不知是谁突地大喊一声。

“来了，来了。大家快看啊，那前头打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