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出发
林醉望着袁微雪,他此时已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内心起伏不定的感受了,他知道袁微雪没有在开玩笑,可是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袁微雪的态度已经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他不会如他们所愿的。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
林醉越想就越发的不确定起来。
可不管如何他都不会不顾自家兄弟独自离开的,朋友之间本就该同进退共生死,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
“我不会独自离开,若你执意要去以身犯险,我自然奉陪到底的,哪有撇下你的道理。”
“还是说你根本不当我是你兄弟,想要陷我于不义。”
林醉一脸无赖地靠在红木大椅上,早已没有了先前大受打击的郁郁不乐。
“让你先回临渊自有道理。”
“我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只凭一股热血,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我的确担忧皇舅,也担心京中局势,此时的确已刻不容缓。可我前去并不是要去送死的。”
“我带青龙卫先行一步,重云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此番进京只为掩人耳目人多反而不利行事,进京后我会从密道进宫与禁卫军统领肖甫会合,京中即使生变也有我和重云在。我会与重云想到办法先将皇舅从轻玉候府救出,至于城外三十万兵力自是要解决的。让你回临渊待命,便是想在紧要关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敌若在明那我方便可在暗,暗中筹谋伺机而动,顺应时势不出手则已,出手则要让敌方无招架之力。届时你与他们几个率临渊十万人前来与宫中禁卫军互相配合必然可将冯息兰,宁鸿影之众尽数歼灭。”
林醉闻言立刻来了精神,眼光灼灼地看着袁微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去做没把握的事情,原来是早已有了计划。你早说嘛,弄得小爷还以为你怒意上头,以致方寸大乱,失了理智与冷静。”
“那我听你的,明日一早就出发。”
“你还是尽量小心些。那宁鸿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也不知其是有何居心,或是在图谋着什么,上次你与他交手只到中途,他真正的实力到底在哪里,你我并不清楚。你与他再次对上可一定要多加注意。”
“那人下了这样大的一盘棋定然还有后招,你和重云一定要万事小心。”
“我在临渊等你消息。”
林醉从大椅上站起身来有些不舍又有些忧虑地看着袁微雪。
“你多保重。”
“很晚了,你休息。就不打扰你了。”
“明日我就不同你道别了。”
“对了,那丫头。小离那丫头就让她先留在无极宫,外头局势不明,留在无极宫反而更安全。不论让她跟着你,还是我一起都不稳妥。”
袁微雪轻应了一声。
“嗯。”
“你也多保重!”
“我会的,我还得留着自己这条命帮你的。哪那么容易死。”
林醉笑着向袁微雪招了招手,而后起身在袁微雪的注视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
第二日,天刚微亮,林醉牵了马便独自一人轻装上路了,他没有与无极宫中的任何人告别,除了袁微雪也只有门外守门的弟子知道他已离开无极宫。
林醉策马飞奔一路行到霁云山山脚下才停下,此时天已大亮,旭日东升,一切都生机勃勃,他回头看了一眼半山腰上高耸于云霄的绵延宫宇,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扬鞭远去。
……
林醉离开无极宫不久,袁微雪便与秦无悔,秦不移大致说明了情况后,当即召集了迟英携青龙卫动身前往上云京。
一路马不停蹄,袁微雪一行用了不过一日光景已于傍晚时分,就到了颍州与瑶州交接之地的一处城镇外。
“主子,前方有一昏迷不醒的女子,奇怪的是她梳着男子的发,身上所着的乃是男子的衣裳。属下方才误以为对方是男子,上前查看后才知其只是以男子打扮。”
“不必理会,继续赶路。”
马车里传来一道清润好听的男子声音,只是略微有些冷淡。
迟炎恭敬地低着头,迟疑片刻后还是开了口。
“属下对那女子心中有疑不知当不当讲。”
迟炎骑着马恭敬地立于车窗外对着马车内的袁微雪道。
“直说便是。”
袁微雪言简意赅地道。
“据属下所见那女子所着衣饰十分眼熟,而且装束打扮也令人记忆深刻。属下记得前不久暮别山庄比武大会上心想事成楼一行人便是这样的服饰,只不过此人服饰更精致做工也更讲究。”
“属下如果没有记错当日师厉便是做此打扮的。”
袁微雪眉心微动,双眸一深,而后淡淡道:“将她带上。”
迟炎恭敬称是,便着人将其扶起放到了一匹黑马背上。
迟炎听到马上女子嘤咛一声,也没太在意只叮嘱骑在黑色骏马背上的蓝衣女子。
“你尽量放缓些速度,主子既然说带上她,便自有道理。一路上你好生看顾一下她。虽然不知此人来历,但人毕竟受了伤,稍微顾惜一下也无妨,别让人死了。”
蓝衣女子一身英气,面容姣好只是分外沉静,她低下头看了趴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看她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又萍水相逢的,如果不是因为主子命令,她也没闲心去管一个陌生人死活的。
“炎头领放心。施蘅明白。”
迟炎点了点头,没再多言,调转马头去前头向袁微雪复命去了。
“主子,已处理好。”
马车内袁微雪闭着眼睛,轻应了声,而后淡声道:“这一路就辛苦一些,不要多停留了,到了京中大家再好好休息。”
迟炎心知情势紧急,也不敢再耽搁,于是行了礼朝队伍中一喊。
“大家尽快赶路。”
“等到了瑶州城中我们再休整一番。”
迟炎话落便打了马率先朝前驶去,后面的人自然紧随其上。
……
从驿站中出来,紫衣男子又神鬼不觉地进了马车,星曜也只来得及瞥见马车门阖上时那似携有一道流光般绚丽的紫色衣角。
昨夜自家主子的话言犹在耳,无疑令受了些打击,以至于他一夜辗转反侧又早早醒了。
星曜正端坐于马上少见的沉默寡言。鸢玲,傅明烟看着她们师兄反常的模样,二人同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