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对决
自驿站中出来的一众人等见谢檀带着容秀转瞬便消失不见,袁微雪也眨眼间不见了踪影,皆都俱是一惊。他们原就是乔装在此的叛军,遵了宁鸿影的命令在樊龙关附近探查情势的,一旦发现可疑之处,和任何异动便传递消息回营中。
一群人面面相觑,权衡之间一边还思量着如何脱身而去,望着回过身冷着眸朝他们走近的三人,一群人相继靠在一起互相对视一眼后,陆续一攻而上。
“呵。”
“都是些不怕死的。”
“正好拿你们这群人先练练手。狗崽子们,暂时砍不了你们的头领,先收拾你们这群杂碎也行。”
“马上就要开战了,开战之前就先用你们祭旗也不错。”
迟英看着眼前一群人,只觉大多都是些獐头鼠目,乌合之众,既然有胆子反叛自然就得付出代价。于是他毫无迟疑地抽出背上的一把弯刀,眼睛灼灼发亮一刀飞向挥刀而来的大汉。一来一去,一招一式间与同伴二人默契十足配合对敌。三人手起刀落,只见刀光轻闪,急若流星,期间血雨横飞,一点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至极。
星曜,鸢玲早在察觉变动之时便已带着人远离,将战场退出,只一心作壁上观。
不多时一场毫无悬念,明显单方面碾压的对战便宣告结束。
看了眼底下的残肢断臂和已然死透的人,星曜暗自感叹了番迟英一手好功夫,好刀法,后又略有些嫌弃地抬起眼同眉梢之上染了几许血色的迟英对望着。
“杀便杀了,有必要弄得如此有碍观瞻么。”
“难道你们家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的。”
“真是残暴。”
迟英一双眼睛像把刀子,对着星曜嘲讽一笑也不说话,之后侧过了头去再不看他,那神情似十分不屑又看不起对方一般,直教星曜见了心头火起,咬牙切齿。
迟英才不管对方怎么想,他不在意旁人怎么说他,可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冒犯袁微雪,一丝一毫都不行。
“我的刀用来杀人,至于怎么杀,我自己乐意。”
“不像某些人只会隔岸观火,胆小怕事就懂得耍嘴皮子。”
迟英颇潇洒的收了刀,除了眉梢沾了点血,衣袍却是干净如初,他与两个同伴又说了几句话,便又将视线转向星曜。
“我家主子走时有交待,解决这些人后便留在此地等候我们的人前来会合。不日必有一场大战,奉劝你们一句,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阁下这般良善之人合该早些远离才是。”
“当然你们的去留在下无权干涉,想去哪里也是你们的自由。”
“所以请便!”
鸢玲早就因容秀之前与袁微雪当着谢檀的面卿卿我我,而心生厌恶愤懑不已,此时迟英又对着他们一行言语相讥更是惹恼了她。
“容秀和你们主子是什么关系。”
“我看他们二人光天化日全然不懂收敛,于人前竟也毫无避讳,举止轻浮实在有伤风化,简直令人不齿。”
“还有你,你不过是你主子跟前的奴才,有什么资格对我师兄这般无理,如此冷嘲热讽,话里话外言语讥讽。”
“原来你们北境人士皆是这般粗俗不堪之辈,全无礼仪教化。今日本姑娘算是开了眼界了。”
迟英第一次被一个姑娘家这样不留情面地喝骂,而且对方模样看着明明娇娇柔柔的,不想嘴皮子厉害的很,一双美眸睁着看着他像是要活剥了他,令他哑口无言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才立刻反驳道。
“姑娘何出此言。我家主子与容姑娘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不堪之处,最多就是两情相悦,但也发乎情止乎礼。怎么到了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让人觉得刺耳呢。”
“我北境人才济济,大多都是英雄儿女,而且地大物博,山水有情,天下人无不向往,赞誉。”
“姑娘不知便罢了,何故蓄意抹黑。”
鸢玲见迟英一张英俊的面容有些红,眼中都是对她的不赞同,不知为何突然就不想再与之继续争辩下去,便转开眼去不说话了。只是神情明显依旧倔傲不服。
星曜默然,理解鸢玲为何如此,也知道她一心维护他。于是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以示安慰,而后看着迟英三人。
“我们不会插手你们玉轮内乱。原本也是萍水相逢,至于今后如何现在不谈。”
“我们的人会即刻离去,只等我家主子同容姑娘办完事情,自然也会离开北境。”
“告辞!”
星曜话落,便率先飞身落坐于一匹骏马之上向前方的官道上驶去,鸢玲见此亦飞身上马,策马紧跟而上,余下之人也纷纷骑着马儿,赶了车,如来时一般离开。
迟英收回视线,想着袁微雪交待的事情,招了同伴二人将一地尸体麻利地移走了。
…………
樊龙关附近驻扎的营地里,宁鸿影驻足良久,望着上云京的方向敛眉沉思,方才他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波动,那种属于宗师级别的威压令他血脉偾张,只有强者才会感应到彼此之间的威胁与呼应。
宁鸿影身形一动,已立在一处高崖之上,便见两道琉光,一紫一白,一前一后从天际飞驰而过,消失在上云京的高墙之中。
“原来这江湖已有了这般神出鬼没,境界高深莫测的大宗师了。”
“凤睿帝,想不到你能找来这般厉害的大宗师前来相助。”
宁鸿影眯着眼睛,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对方的不自量力,还是因愉悦自信而跃跃欲试。
…………
“咳……嗯……”袁微雪胸口一痛,刚落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他前方的谢檀,容秀二人离他不远,尤其容秀被谢檀带到一处隐蔽的平稳之地后,听到身后袁微雪的动静,立即回眸一望,见袁微雪面色雪白,又吐了一口血,心里一急,面色大变,身形一闪便已到了袁微雪跟前扶起对方的手臂,关切地看着他,伸出手为他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
“微雪,你怎么样。”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说着又开始抬起右手欲将自身内力传给对方为其疗伤。
“不必。”
“我无事。”
袁微雪握了容秀的手,急忙制止。全然不理极有存在感的谢檀虎视眈眈般的目光。
“别为我耗费自己的内力。”
“稍后我只要自行调息一番,便会无碍。所以阿愿不用担心的。”
“阿愿既然已经入京,便去我府上,这里有我在京中的住所,你以后就在那里住下可好。”
二人眼中只有彼此的样子令谢檀极其不悦,望着两人谢檀面上平静也看不出情绪,语气不冷不然道:“真是无用。”
“秀秀,你不是要找人,让他先回去疗伤。大哥陪你去。”
容秀正要回答,就听袁微雪握了下她的手,随后又松开,只是随之闷哼一声,但眼中却似极力忍耐着什么,但说话的语调却保持着镇定刻意轻快地还笑了笑。
“阿愿真的不必担心我。”
“谢公子说的在理,你们先去寻人,不用管我。”
容秀见他隐忍逞强的模样,哪里还舍得撇下他,袁微雪有伤在身她最心疼不过,在未确定袁微雪安好之前,她自是走不开的。
“大哥,我们先陪微雪回去,待他安顿好,若真的无碍,我们再走可好。”
望着容秀眼里的心疼之色,和一抹切实的担忧,谢檀知道自己是无法令对方改变决定的,于是微微颔首,只是眼光一如既往很柔。
“随你。”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