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处处泛着怪异

周嬷嬷没追问苏婳今日发生了什么，只是满面慈爱的笑：“怎么个丢人法？姑娘跟老奴说说。”

苏婳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又道：“事发时我没觉着如何，现在想想，我那时的反应太丢脸了，愧对了父亲和母亲的教诲，方才还跟他一直矫情，亏得萧阳对我有几分耐心，否则真是要恼我的。”

“姑娘也是急于给将军夫人报仇，才乱了阵脚。”周嬷嬷一边为苏婳卸去珠花，一边道：“当局者迷，姑娘今年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从前也没经过什么大事，靖王殿下及冠之年，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见识自然多。”

“看嬷嬷这话说的，您还不如不安慰我，反倒叫我觉着自己处处不如他。”

“姑娘是个女儿家，做什么要去与靖王殿下比高？”

苏婳一时答不上来。

她知道萧阳不在乎这些，但自己从前身为大将军之女，心中总是有着几分骄傲在的，也从不曾觉着自己高攀了谁，如今她没了显赫的家世，便觉着自己若是个没用的，帮不到他什么，这心里总归别扭。

“罢了，不说这些。”苏婳道：“回来的路上我琢磨了萧阳的话，仔细想过了。”

“我那伯父是个懦弱无能的，当初父亲屡次想要提携他，他都醉酒误了事，似他这般不上进的人，应该想要一辈子活在父亲羽翼下，而不会做主对父亲痛下杀手才对。我那祖母虽说是个拎不清的，但哪个儿子出息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也没有理由做什么，其他人更是没有理由对父亲动手。”

“姑娘怀疑这件事情由柔姑娘主谋，可是她似乎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做到这一切。”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而且既然父亲不是甘愿赴死，那他临行前的种种表现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周嬷嬷见她急切，柔了声音：“夜深了，姑娘洗漱好了就早点睡吧，这些事情留待明日再说。”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情，睡不着。”

“勾践卧薪尝胆数年，姑娘又哪能急于一时，老奴给姑娘点支安神香，您先好好睡一觉，余下的事情慢慢来，不急。”

姑娘从前也只是闺中不知忧愁的女儿，短短的几个时间她成长了许多，已然不易。

苏婳也知道急不得，但是心里明白和能不能做到是两码事。

她庆幸今日多亏了有萧阳在，否则她一时激动，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梳洗过后躺在床上，她回想着今日以前的事情，察觉到许多个地方都泛着怪异，只是这怪异在何处，她脑子里乱极了，一时半会捋不清楚。

雪落在地上映的这黑夜明亮了几分。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男子穿着厚厚的大氅缓步从房间中走出，看着眼前的一片银装素裹，眸底是笑：“檀儿幼时最喜欢玩雪，堆的雪人也比旁人精巧，那年冬日她穿着一身红色绣海棠的袄子，脸蛋冻的红扑扑的，瞧了我便甜甜的唤着表哥，眼睛月牙似的，很是可爱。”

笑着笑着，他不知想到什么，话音猛地一转：“檀儿和萧阳最近走的依旧很近？”

立在一旁的下属道：“是，沈姑娘和靖王殿下来往甚密，似乎……感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