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人总是要变的

“姑娘，不可。”

苏婳看了眼沈柔儿，又对映月摇了摇头，继续提着裙摆踏上了台阶。

这桥不算矮，从下到顶足有三十三阶，被雪覆盖的桥面上只有沈柔儿一人的脚印。

不，如今添了她的。

苏婳站定在离沈柔儿五步之外，周围寂静无声。

沈柔儿看着苏婳这张越来越像从前的脸，心里的嫉恨疯长！她扯开了红艳的唇：“许些日子不见，妹妹更像从前了。”

苏婳看着她的眼神陌生：“你倒是变得叫我越来越认不得了。”

“人总是要变的。”沈柔儿笑笑：“允言哥哥昨日来寻我，装得情深意切，却是想要从我嘴里套出去一些什么东西，只可惜呀，他未能如愿……你兴许还不知道吧？他又一次被我喂下了毒药，呵，和从前那次一样，他再一次将你忘的一干二净。”

苏婳故意嘲讽：“不过是为人替身罢了，怎值得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替身又怎么了，如今他心里的人是沈柔儿，而非沈檀儿。”沈柔儿说着，挑衅的扶了扶鬓间的簪子——那是曾经沈檀儿和萧允言的定情信物。

苏婳突然觉得沈柔儿这个人很可悲，她费尽心思的抢夺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自己面前炫耀，却还因此沾沾自喜。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觉着我会在乎么？”

“是啊，妹妹如今有了靖王殿下，自然再看不上六皇子妃的位置了，其实我很羡慕妹妹，从小就羡慕，可是没办法呀，谁叫我父亲无能，我想要做六皇子妃，想要沈家姑娘的体面，就只能对不起你们了。”

终于说到了正题。

苏婳想要装作淡然，但眼睛却控制不住变得微红：“我母亲是怎么被你害死的？”

沈柔儿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笑的更开怀了：“不怪我，我没打算害她的，谁叫她好端端的要去翻看叔父的遗物，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发没发现什么，只不过我那个时候太害怕了，为了以防万一直接迷晕了她，造成了她上吊自杀的假象。”

她语气平常，仿若只是在说寻常小事：“你放心，我下手很干脆利落，婶母她走的一点都不痛苦，甚至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想着睡醒后去寺里看你。”

想着母亲竟然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苏婳攥紧了拳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眼底被一片血色充斥！

她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攥住了沈柔儿衣领：“事到如今，你竟未曾有半分悔过之心！”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有悔改之心？”沈柔儿笑了：“沈檀儿，我才是长房嫡女，这一切的荣耀本来就该是我的！上一次我告诉了你叔父的事情，之后用利刃穿过了你的胸膛，这次也会一样。我已经提前给李家姑娘递了信，这院里院外都是我的人，你走不了的。”

苏婳扬手想打沈柔儿，手却忽然停在了半空，无力的落下。

沈柔儿用力甩开了苏婳的手，反手将她按在栏杆上：“妹妹是不是觉着身上使不出力气？别怕，咱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