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市松的燃料是泡面你的燃料是酒精吗
神社里围着少女的妖魔们，被清出一个缺口来。
丐萝落在了自称“市松”的少女身前，微微侧头，“你没事吧？”
少女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催眠中，眼瞳像金鱼草尖叫那样抖动ing。
燕无羁定定观察了她两秒，一时无言：“……”看样子已经被玩儿坏了。
危险等级只有c的妖魔其实除了精神污染，对普通人类并没有特别的攻击『性』。它们追着市松，也只是想把她从传送门运走而已。
不过可能是人偶化的外表令妖魔产生了疑『惑』，所以无法判断少女究竟是人类还是人偶的它们，就大批聚集起来，把少女围在中间观察。
这样魔『性』又哲学的肌肉山画面，显然刺激到了少女，以至于被吓坏了的小萝莉缩在筋肉怪堆里瑟瑟发抖、瞳孔地震。
似乎暂时是没办法跟她交流了……
大哥收回视线，冷冷盯着面前绿莹莹的肌肉嘤嘤怪小队。
“siri。”
他做了一次深呼吸。
【all right，my master.】
下一秒，行动敏捷的小丐萝从地面一跃而起——
“每天起床第一句！打个『奶』来出出气！”
满蓄力的天下无狗在地面『插』出尖锐的竹刺，将妖魔们胸口的红心串糖葫芦似的穿成串儿。
“出门发扬爱正义，发现一群鸽子精！”
妖魔们比之前好像又有了新的进化，曾在燕无羁手下被天下无狗揍过的它们，在短时间内进化出了新的能力。
许多章鱼脚模样的触手黏糊糊、湿哒哒地从它们身上长出来，软软裹住燕无羁所释放出的竹刺。
这些触手再生能力极强，就算被刺到也会很快复原，而且还会影响燕无羁的速度。
燕无羁见状，反手将短棒一『插』，两条半透明的翠绿小龙开始环绕丐萝娇小的身体盘旋。
水做的龙头咬碎了碍手碍脚的触手，燕无羁一个“见龙在田”冲上前，紧接着便凌空飞起一脚“神龙摆尾”。
筋肉怪“nya~”叫着，卷着触手飞上了天。
但丐萝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它。
被踢上天的妖魔身体还在空中，眨眼间，丐萝光溜溜的脚丫子就出现在它圆脸的正前方。
燕无羁在空中一串连踢，很有节奏感地墩起了沙包，然后狠狠一脚“神龙降世”将它踹下地面。
神社的石砖地被砸出一个蛛网状的深坑。
“咕咕刷盾不自弃，减疗套头要自闭！”
那些触手的再生能力被减疗克制住，恢复的速度足足慢了一半。
燕无羁将全部的力量汇聚于双掌之间，迅速膨胀的光球令风云变『色』。
亢野奇『穴』改变了施展“亢龙有悔”的魔力回路，丐萝的身体化作一条笔直的绿光，与长达十数尺的巨龙一起冲出去——
“一掌！通便秘！”
“我要大力出奇迹！”
怒吼咆哮的飞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其经过路径上的所有嘤嘤怪都被撞翻。牺牲大量魔力换来的超大范围攻击，带来的是同样效果拔群的伤害。
“吨吨吨墩墩墩吨吨吨墩墩墩……”
『吟』唱词的节奏微妙地和妖魔们被揍的节奏重合在了一起，完美契合的踩点，带来一条又一条赏心悦目的会心提示。
“丐丐是你的天敌！”
魔导器配合他的节奏，在他喊出下一句言灵之前热情打call：
【注·入·灵·魂——】
“捣衣打进公cd！”
神社内的空气中都是属于丐帮充满水汽的气劲残留，竹刺和飞龙交替清理战场，燕无羁揍得浑身痛快舒爽、酣畅淋漓。战龙、流形和落水为自身提供充分减伤，就算没有任何支援，燕无羁一人也足以在妖魔堆里如鱼得水。
横飞的触手、血肉和嘤嘤嘤个不停的妖魔，倒映在市松小雏颤抖的瞳孔里。
这孩子总算回过神来。
燕无羁的战斗到达尾声，最后一条飞龙释放出去，眼神冷锐的丐萝转过身，逆光的身影在黄昏的残阳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帅萌感。
他并不回头，抬起手背蹭掉脸颊溅上的血迹，爆开的气劲在他背后罡风『乱』舞，将丐萝的黑发和耳垂上挂着的隼羽一起吹得摇晃不休。
市松小雏望着迎面朝她走来的少女，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喃喃道：“十岁以下的暴力系小孩子请不要接近市松。”
燕无羁前进的脚步顿住，“神社的主人让我来找你，他很担心你。”
市松小雏的眼睛静如死水，机械摇头：“市松不认识什么神社的主人。”
大哥困『惑』抓了抓自己的后脑。
“可他跟我说，你常来他的神社玩，还会在那边那个御神木上钉草人，因为你总是一个人，所以将你的面孔深深刻在了脑子里……”
市松小雏默默后退一步，蘑菇头微微战栗，“你说的‘他’是跟踪狂吗？”
“…………”燕无羁觉得这丫头说不定一语道破了真相。
看在银仙拼着生病也要来保护这孩子的份上，大哥试图拯救一下银仙在小姑娘心中的形象：“也许……是守护神之类的呢？”
小萝莉无机质无生气的脸注视着他，“有偷窥倾向的背后灵？”
“……”这孩子……对银仙的判断令人发指的精准。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大第六感吗！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友好伸出小手，“总之，是想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避难。”
市松小雏沉默盯了丐萝的手几秒，然后转身哒哒哒跑到了鸟居后面，整个身体藏在柱子后，只探出一颗小小的脑袋。
“盯——”
“……”被防备警惕的大哥，终于有些体会到当初被丐萝防备的银仙的心情。
他头疼拧了拧眉心，索『性』在鸟居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抱着腰间的酒坛一边读笑醉回血，一边用凶狠的眼神吓退那些神社外虎视眈眈的妖魔。
如果市松不愿意走，那守着她直到危机散去也是一样的。大哥这么想。
鸟居后的人偶少女碎碎念般低语道：“未成年不可以饮酒……”
“我成年了。”燕无羁惜字如金。
背后的目光又在他身上盯了很久，盯得燕无羁脖子都有点冷。
好一会儿，那小女孩才主动开口：“你也是人偶吗？”
“？”燕无羁茫然回过头。
市松小雏维持着探脑袋的动作，歪了歪脖子道：“你看起来和市松一样莫得感情。”
“你为什么说自己是人偶？”大哥总觉得这孩子的心理是不是被嘤嘤怪们吓出了什么问题。
市松小雏钻出来了一点点，回答：“市松是用最新科技创造出的有血有肉的人偶，”她说着，还举起厚厚一沓纸展示给燕无羁看，“这是市松的使用说明书。”
“因为是人偶，所以市松不会害怕，不会寂寞，也不会被任何事情动摇内心。”
“…………”已经电波到无可救『药』了啊。
燕无羁下意识皱了皱眉，“你的家人呢？”
“什么是家人？”
“……”
这萝莉，不大对劲。
大哥转了转身子，盘膝抱着脚丫随意坐在市松小雏对面，跟少女王八看绿豆般对视。
“家人就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什么的……”
“三年前，积郁成疾的父亲带着全家一起死掉了，留在不在场的市松一个……”
“…………”
大哥惊觉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他复杂望着对面以自称人偶来自我保护、封闭内心的少女，忽然有些理解银仙为什么对这孩子如此关注。
“请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市松，”少女平静道，“刚才说的全都是骗你的。”
燕无羁：“……”
“人偶不该有多余的感情，虽然你很能打，原来只是劣等品啊。”
“……”
市松小雏“kufufu”掩嘴笑了三声，然后又变成那副没有半点表情的脸，“所以，你有家人吗？”
燕无羁：“…………”
大哥发现他有点招架不住这只电波萝莉。
他张了张口，好半晌，才憋出无力而真实的答案：“……没有。”
他是在冬天的雪地里“出生”的，第一次睁开眼睛，就已经开始记事。
他没有任何和身世相关的证明或者物品，只有一只跟他形影不离的奇怪鸡蛋。
正因此，他才给自己起名“无羁”。
最开始的那几年，他在人间举目无亲，『摸』爬滚打，过得很艰辛。
“家人”这个词对他来说，其实仅仅只是一种“知识”。
对面的电波少女闻言，膝爬过来朝丐萝伸出手掌。
软软的小手在丐萝头顶安慰似的轻拍两下，少女口中念叨：“没关系，人偶都是一个人，你要学会习惯。”
“……”身为成年人，竟然反被萝莉给安慰了……大哥更有点不想说话了。
市松小雏紧接着就『揉』着丐萝的脑袋道：“毕竟战斗系的人偶，是牺牲了灵能系人偶优秀的智力才换来的肉搏能力，你这样毫无慈悲的战斗机人，是注定要单身一辈子的啊。”
“…………”你他妈把老子的感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