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谋朝篡位
陈潜今日来赴了沈桉的约,并不是单纯为了沈婉吟的事,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人捉摸不透,他很想知道,沈桉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沈家又有着怎样的计划。
陈潜开门见山:“北境瓦伦五公主,是你在接头吗?”
刚刚还在说着沈婉吟的事,陈潜却画风一转,沈桉有些错愕,接着也就想明白了。原来陈潜来赴自己的约,他自然知道是为了寥寥。
但他却不是为了寥寥而来。
陈潜啊陈潜,原来你真的这样冷酷无情...
沈桉笑笑:“你既然知道了还来问我?”
陈潜心中一沉:“你想要什么我不管,就算是想要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于我来说也无关紧要。沈桉你要知道,若你做出叛国通敌的事情,搅扰了这千万战士殒身边境才换来的太平生活,我陈潜定然不会放过你。”
沈桉冷笑两声,“陈潜,你别大义凛然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批判我了行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当今政局,君臣不一,上位者心思狭隘多疑,文武官互相猜忌自相残杀,居高位者坐享其成。”
“他用你和你陈家将士的血肉换来的江山,你不恼吗?陈潜你告诉我,你就从没想过谋反吗?”
看着眼前沈桉近乎癫狂的样子,陈潜皱起了眉头。
“你疯了。”陈潜淡淡道。
“哈哈哈哈。”沈桉狂笑几声,“我疯了?我是疯了,我若不做,死的便是我,是我父亲,是我沈家数百口人的姓名。我沈家百年基业,好不容易到今日这般地位,你让我怎能安心居于人下?”
陈潜心中并不理解沈桉的行为,自然也不认同他说的话。
沈桉一步步走进陈潜:“陈潜啊陈潜,你是为了什么做着靖北候,别跟我说狗屁的抱负、理想,更别说为了天下大义,你不是那样的人。”
陈潜没有回答,沈桉也没想过陈潜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不过是为了那个卑贱的绣娘。”沈桉笑道,“我真是不理解你啊陈潜,你这样的人也会那样喜欢一个人吗?你这样没有心的人也会想要与一人长久吗?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怕报应落在你身上。”
“陈潜啊陈潜,你有了软肋,就再也不会战无不胜,你注定要死了。”
沈桉看着陈潜笑道。
若沈桉真是想坐皇位,自己以及陈潜确实是他最大的绊脚石,两家注定要你死我亡。
陈潜看着沈桉淡然道:“你错了。”
“哦?”沈桉有些好笑地看着陈潜。
陈潜笑笑道:“她永远不会是我的软肋,相反,她是我的盔甲。有她在,我永远不会输。”
沈桉冷笑两声,不去理会陈潜的话,接着道:“陈潜,你真的没想过要反吗?”
陈潜没有理会沈桉,沈桉说的很对,如今上位者是用他与陈家将士的血肉来守着他的江山,他如此心高气傲一个人,被逼急了如何会不想着反呢?
只是陈潜绝对不会这样做。
他宁愿不要这一切,什么权势、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只是沈桉起初的意思,不过是他想要反,想要做皇帝,既然如此,他为何如此在意陈潜会不会反?
难道真是为了确认陈潜的心思吗?
陈潜在回去的路上,越发觉得沈桉是在激自己,他好像更愿意看到自己反了。
他到底在打算什么?与太子有关吗?只是当今太子不过五岁...
难道沈桉并不是想做皇帝,而是扶太子上位,他沈家摄政吗?
京都遍布皇帝眼线,皇帝看似在皇城之中安居与一方,实则广闻天下会事,京都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点陈潜早就见识过,这也就是小皇帝厉害的地方,表面上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且十分有手段。
那沈家做的这些事,与瓦伦勾结,皇帝不知情吗?
陈潜坐在马车上,越想越觉得是一团乱麻,沈桉今日看似疯癫,看似什么都与陈潜说了,实则什么都没说,还在不断试探陈潜的口风。
但是有一点陈潜十分清楚,不论是为了什么,更不论是为了谁,沈家必然是要反了。
只是陈潜心中不免觉得唏嘘,从前无论是在私塾中,还是在众人之口中,沈桉都是那样的优秀,人人都知道沈桉日后能有大抱负。
不仅仅能振兴沈家,更能接了首辅大人的衣钵,
人人都感慨,文有沈桉,汜国振兴有望。
只是如今,那个立誓要保家卫国,除尽天下奸佞的沈桉,如今也变成了这幅模样。对当今政局心存不满,一心只有谋朝篡位。
更是被权势熏黑了眼睛,已经变得疯魔了,当年的初心,想必早已经忘记了。
不只是沈桉,陈潜何尝不是这样呢?
当年要保家卫国上战场杀敌的抱负,终究是变了味,在政治权势中逐渐迷失了自己。若是真的沈桉要反,自己又应当站在哪一方呢?
再这样的形势中,想要做到独善其身恐怕是太难
了。
沈桉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一定会站在皇权这边,站在他的对立面,就连晚月都认为他绝不会反,他心系黎明百姓,江山社稷。
陈潜啊陈潜,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你想要的不仅仅是保护晚月,和晚月厮守终身吗?那为何不现在就抽身?
陈潜啊陈潜...
所以沈桉才会一遍遍确认自己的心意吗?
马车骤停,车夫在帘外传来声音:“侯府,到了。”
陈潜下了马车,站在府门前遥望着皇宫的方向。
他有些不明白,那样一个位置,为何所有人都心之所向,将性命赌上去都要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上位者为何要猜忌,为何多疑?从先帝赵奉就是如此,如今小皇帝赵晖更是如此,若他不猜忌,还会有这样多的人想要反吗?
陈潜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就看到晚月站在堂下等自己,忽然觉得心中放松,好像也没有那样难了。
晚月看到陈潜连忙走上前来。
“你身子不好,这么冷的天,怎得还在外面等我?”陈潜结果下人手中的狐裘给晚月披上。
“我担心你,沈大人有没有为难你?”忽然晚月看到陈潜脖子上细细地血痕,“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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