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东皇太一,你骗我
东皇太一白送冥河机缘，祝其成圣？
西王母，燃灯都驻足不前，动了无根之火。
给予谁这个机缘，也不该给冥河老祖啊！
况且鲲鹏与冥河在过往较好，东皇与鲲鹏已势不两立，自然对冥河也全无好感。
这不得不让人猜测，东皇太一是在破釜沉舟。
冥河老祖本就执掌血海大道一半，更是隐约斩去善尸，论道场，论势力，论道境，他何曾输于人。
只是以一敌一都应该能力压西王母，燃灯。
得鸿蒙紫气即是如门开锁。
紫气化作血红之气，将其身渲染，前所未有的强大。
“幽冥为我掌，天道为我梁。”
天道提供验算，天道庇护元神，天道为其助力。
这就是洪荒功德圣人！
冥河老祖，第一宅男，第二美男，血气男子，终于如愿以偿。
“东皇，你我虽有溯源，然今日当冰释前嫌，称一句道友也不为过，你可是要我修罗族，举全族之力与巫族一战！”
“否。”
东皇太一依旧不动神色，此刻没有人能看懂他，没有人能推衍他。
他没有炼化鸿蒙紫气，却自称为万劫金仙！
“战！”
东皇太一手托混沌钟，听得其大道钟声响，却闭上双眸，静静的笑。
“混沌钟响，东皇出！”
后土知道这就是开战的信号，她旋即随手一挥，大地如潮水般起伏不定，涌向苍穹。
东皇太一不动如山，他仿佛是在等待圣人这一击。
洪荒没有人见过圣人出手，却早有传言称，圣人可力压准圣，自从超脱书架更新《长生手记》以来，散仙们方才得知，原来金仙果位是从九劫金仙到功德圣人，且要不依靠天道为前提。
这无疑是为圣人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万劫金仙要比圣人更自由，却不输于圣人，这反而让他们隐约猜测，或许伪圣东皇太一才是最接近万劫金仙的存在。
此时。
后土轻描淡写的一招袭来，东皇太一将如何应对，他一出手就足以佐证所有。
准圣，伪圣，圣人究竟孰强孰弱！
然而，东皇太一依旧没有出手。
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出手，就连冥河老祖都在期待。
可直到后土这一击近在他面前时，东皇太一都只是手托混沌钟，连防御的姿态都不曾有。
他在等，等比圣人更强的存在出手。
哗！
一股灰色气息从四海八荒，从身前身后，从东南西北，上下左右而来。
这灰气唯有圣人，伪圣方能以大智慧眼所见。
“这是！”
后土惊讶无言，冥河老祖亦是第一次看到这灰色气息。
此刻。
初为功德圣人的他们才发现，原来这洪荒到处都是一条条灰色的线。
“怎么会这样？”
冥河老祖觉得很不舒服，他想要出手，可灰气将他围绕，阻止他出手。
“原来天数，天命，天意是如此？”
后土神色默然，这就是东皇太一眼中的世界？
她确定对方看得见灰气，因为放眼洪荒，她只能找到极少数不被灰气缠绕，渲染，且有颜色者。
诸天圣人自不必说，玄都城那位圣人大弟子，玉虚宫燃灯道人——坐下的棺椁，河洛之地。
还有幽冥血海旁，那个背负长枪的红衣女子。
最后一位，便是高高在上的妖族之主，东皇太一。
她心中第一个想法是，原来他这么孤独。
无论是后土，冥河都无法出手。
“巫妖之争，乃是大劫所应，圣人不得出手。”
九天外，紫霄宫。
那位大人开口了。
紫霄宫三次讲道之后，鸿钧老祖早已销声匿迹。
此番乃是他自从分宝崖后的第一次传音。
东皇太一身前那一缕来自后土的大地之气轻轻散去。
他就这么注视着洪荒大地，幽冥血海，注视着巫族，也注视着修罗族。
“原来成圣也是一种枷锁，不管，你让贫道能如愿以偿，即是大恩，若有机会，必护你妖族周全。”
冥河老祖盘腿坐于红莲之上，按理说他不用再宅了，可他就是喜欢宅着。
“原来如此，成了圣就不能在庇护本族，成了圣就要顺应天命，我们是天道塑造的泥人，我们是高高在上只能被供着的圣人。
你一直以来不愿成圣便是如此？”
“是也不是。”
东皇太一没有任何迟疑，果断回答了后土的心中所想。
“你凭什么听我心声，我已是圣人，有天道庇护，区区伪圣！”
后土脸红了，想要辩解。
“你让我听的。”
东皇太一没有开口，是以心声传之。
“我！”
她说不出否认的话，只是真要这般退居幽冥，那必会有冥河老祖阻拦，将她困在轮回所在。
看似逃出了天命，却又未能逃出天命！
“十大祖巫只剩九位，优势在我。”
东皇太一终于开口，他再次托起混沌钟，震慑寰宇诸天，万界震颤，无限域外的星空都尽数崩塌。
的确，十二祖巫合一可斩圣人。
十一位祖巫合盘古法身可战圣人。
十位祖巫无限接近于圣人。
九位祖巫……
此时。
后土才意识到，巫妖二族的局势依然逆转。
这一战。
誓必比爆发。
他东皇太一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以一敌九已是莫大英雄气概。
他胜的几率极大！
可妖族呢？巫族呢？
最后两败俱伤，只杀得只剩下东皇太一吗？
她想到此处便觉得伤心。
她有大慈悲，她已成圣人，不在巫族之中，眼中便再无人族，妖族，巫族，修罗族，魔神，散仙之分。
功德圣人又称作道德圣人，当年太清成圣，曾参悟元初，堪破道德，他为太清太上，亦是道德功德。
故而，此后诸天圣人又能称之为道德圣人。
道之一字，太初无穷。
德之一字，上上之乘。
不论何人，既为功德圣人，也是顺应在太清圣人之后，当承袭其名，为道德圣人之一。
若非如此，冥河老祖也不会成圣，这是上上之乘，也是天道浸染。
故而，太一如是说。
“后土，当你成圣时，你已不是你，你是圣人后土。”
东皇太一的身影照耀在诸天之中，无数世界，低纬时空都在传诵他的神话，甚至有一部分因他开口成道而有刹那三千世界，又有创世之神话于这些世界流传。
她闭上眼又睁开眼，属于后土的本真被压制，她难忘怀的又说了那三个字：“东皇，你又骗我！”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化身平心娘娘。
“并非后土成圣人，而是平心娘娘入轮回，在我眼中何来巫妖之分。”
平心娘娘眼中再无族类之分，她本以为凭借洪荒大地为圣，当不与轮回共生，脱离天命。
却不料成圣之后，功德圆满，道德自生。
她居然将轮回托起，以圣人之力身合轮回！
既定时间线乃是无可奈何的被动，为巫族保留一线生机而身合轮回，成圣人。
现有时间线为大地成圣，却化身平心娘娘，主动身合轮回。
“小妹！”
“东皇太一，你自诩光明磊落，却害我家姊妹受这般苦楚！”
“大巫大羿与太阴嫦娥难以双宿双飞，是巫妖之争没有过错，你可这般算计，对得起她吗？”
九大祖巫怒火攻心，直想要打杀这厮。
“我以为你杀谁都不可能杀她！”
玄冥大怒，咬牙切齿。
“我没有杀她。”
“可你让她生不如死！”
“生死于吾等而言，不过一念而已。”
东皇无愧，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或许。
让她化身平心娘娘，而不是祖巫后土才是最好的结果。
至少不是东皇太一认识的后土去经历生死离别。
他只身杀向苍茫大地，与那九个与天齐高的巨人厮杀在一起。
刹那间，斗战之力席卷洪荒，横扫过六合八荒。
他耳边是诸多力量混杂而来的轰鸣声。
奇怪，连大道都在争个高低。
我怎么想起了你。
还记得，那时她还是个无忧无愁的小丫头。
【东皇太一，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