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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引诱

他又咳嗽了一声,把病弱的样子演绎的很好,“但是婶娘又特别关心我的身体,还牵挂着子嗣,明天定要问你……”

苏安安明白,他这是怕刘氏问起,自己说出实情,惹得刘氏再生疑虑,顿时保证道:“明天婶娘那里,妾身自是知道怎么回答,夫君放心。”

沈君承诧异。

她还有刘氏的命令,就算不用药,沈君承也以为她可能暗藏后招的,没想到,她却平淡的很,甚至面上还有一丝庆幸,仿佛不用洞房,她也舒了一口气般。

敛去疑虑,他场面式的说了句,“那就委屈夫人了。”

“不委屈,夫君身体为重。”

说完,她就把床上两床被子抱了一床过来,铺到上面,然后还体贴着,“夫君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

“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即可。”

沈君承余光瞥了她一眼,应了句,“好。”

两人从头到尾都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

苏安安铺好了床,下意识摸了下袖口,空空如也,顿时心惊,一扭头,才发现落在新床之上了,想来是刚刚抱被子不小心从袖口滑下去的,她松了口气,连忙走过去准备拿回来。

许是心急,快到床边时,左脚忽然不甚踩住了裙摆。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她整个人直直的往前跌去。

沈君承已经到了床边,只感觉身后忽然一阵疾风,眉眼立马严肃了起来,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打算光明正大的袭击?

他下意识转身,掌心蓄力,可迎接他的不是偷袭,而是美人入怀,馨香幽幽。

哐当一声,动静略大,沈君承被苏安安一下子扑倒在柔软的大红牙床上,震得帷幔晃动。

门外的两个小丫鬟听到这软糯的呼声,还有动静,瞬间红了耳尖,而后两人默契的走到走廊那边,主子行房,这些丫鬟可是听不得。

走廊侧边,李妈听到动静,老脸堆起一层得意的笑,悄然转身。

苏安安楞了一秒,看着眼前咫尺距离的俊颜,瞪大了眼睛。

面色爆红,忙从人身上爬起,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过来拿一个东西,不慎踩住了裙角,没站稳,撞倒了你,真的很抱歉。”

“你没事吧?”

她道歉的语气挺诚恳的,只是刚刚的动作,让沈君承暗讽。

呵,就想着她怎么没有后招呢,原来是想弄出这一出。

怕用药被查出端倪,所以打算直接引诱他?

刚刚那架势直接奔他怀里,说是不小心,沈君承才不信。

这苏安安倒算是个谨慎的。

眸子微暗,他慢吞吞坐了起来,先咳嗽几声,来个虚弱的不行的样子,而后装作惊讶的问,“夫人这是想洞房?”

苏安安囧的不行,“不,不是的,我只是……”

“抱歉,”沈君承打断了苏安安的话,故作无奈道:“为夫最近身体每况愈下,实在是有心无力,哎……”

他欲言又止,一副超级为难的样子,“且再等一段时日,等为夫健康些。”

苏安安囧的头顶生烟,感觉越描越黑。

确实,刚刚她的动作,堪称虎狼之举,直接把人推倒了。

她闭眼,再次解释了一遍,真的只是来拿东西的,绝非你想的那那样。

面色看着很认真,半分不作假。

沈君承没出声,余光打量了她一瞬,捂着唇又假装孱弱的咳了起来,问:“那夫人要拿什么?”

“哦,刚刚抱被子时,腕上镯子不甚滑落在床上了。”

苏安安忙走上前,将他旁边的东西拿了起来,放进了袖口。

沈君承眯了眯眼,这明明不是镯子,而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蝴蝶玉佩。

她这么紧张的过来拿,难道这玉佩有什么玄机?

还是,心上人送的?

他暗自思衬,没有说话,只是惯性装作咳几声,

苏安安听这一连串的咳,内心有点不安,心想该不会刚刚那莽撞一扑,把人扑内伤来了吧?

“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大夫?”

沈君承止住了咳嗽,摆了摆手,“不用了,老毛病了,歇会儿就好。”

苏安安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夫君快快歇息吧。”

“嗯,你也是。”

苏安安莞尔,走时体贴的帮人把帘帐落下。

回到榻上时,她摩挲了袖口的玉佩,心想,回头还是做个挂绳,带在脖子上吧。

这玉佩,今世万不能再没了。

一炷香后,房间陷入了寂静中,苏安安折腾了一天,疲倦的很,已经进入了梦乡。

可是,梦不安稳。

她仿佛回到了后巷,在炎热的天气里洗衣,劈柴,忙不完的活计。

她很累,很热,很渴。

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水,太阳异常毒辣,晒得她大汗淋漓,举步维艰。

她走不动了,倒在后巷,热气蒸干了她体内的水分,她渴的无以复加,就在这时,忽然有个男人走来……

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见他搓了搓手,露出一个猥琐的笑,然后伸手过来,似乎想……

“不,不,”她恐惧的后退着,“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啊……”苏安安猛地睁开眼坐起,下意识的就看自己的衣服。

完好,没破。

龙凤喜烛,彻夜不熄,照着整个房间昏昏暗暗,苏安安看了一圈,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恐惧。

是梦,是梦而已。

不是真的,她已经重来了,重来了……

再也不会回到后巷去了。

她一遍遍安慰自己,而后无助的抱着双膝。

沈君承微微撩开床帐,看着她蜷缩的背影,眼波深沉。

等梦魇的后劲儿过去,苏安安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渴,而且还挺热,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赤脚下榻,鞋都没穿,她去桌边到了杯水,一饮而尽。

还是渴,她又倒了两杯。

一连三杯过后,稍微有那么一点缓解,但还是很热,她诧异,不过是四月的夜,为何会那么热?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她心想,这是怎么了?

慢慢走回榻前,忽的感觉体内像是有蚂蚁啃噬,血液似乎在躁动。

腿一软,跌在了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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