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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韩彻【38-39】与喜欢的姑娘如同

到达大临, 韩彻取了单反和工作用手机,独自驱越野车驶向沙漠。

风拂过细沙摩挲听觉世界。

冲锋衣拉链拉好,韩彻支起三脚架, 调整位置。人生难得有赏味期长达三个月的原始风光, 他又从来都是个抓住当下的人, 不可能错过。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还网购了个2t的移动硬盘。

今夜月亮特别圆, 烦躁的颠簸中,柔柔月『色』抚慰了他。老大说,这种经历对公司发展和个人履历都有帮助。早有出苦差的准备,但没想到是戈壁, 他期待的一直是西藏。

硕大玉盘和万里黄沙是另一份的惊喜, 以前就连旅游, 都没想过来沙漠。

白日游客很多, 导游拿着喇叭,旅客吵吵嚷嚷。一到夜晚, 这里便像月球般荒凉死寂,坑坑洼洼铺至天边。

零星有几个帐篷, 是『露』营的游客。他们还没睡,支着柴,灵火点点, 远远看去像是林吻说过的“仙女棒”。几个小小的人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林吻说, 车开的快的时候, m市的路灯像仙女棒。

他拍了下来, 【沙漠也有仙女棒。】

当然,完全没信号,发不出去。

他叹了口气, 调整机位,按下摄影,利索地攀上车顶,躺望天空。

斗转星移,银河万里。日复一日,怎么也看不腻。幸好这份赏味期随时可以买到,如此便没那么多遗憾。

前半夜的烦躁在开阔的世界里消去。

这就是自由,这样东西从来都是双向的,选择了自由就是选择了孤独,与老友的交际圈渐渐疏远,与稳定关系疏远,甚至也会反噬到与喜欢的姑娘如同极磁铁般左右磨合却始终错道。都他妈是债。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都市思维在这里单调而僵死,辽阔的景『色』裂开韩彻的格局。

他回到大临宿舍,天已经完全亮了。摄影电量耗得特别快,一般拍两个小时就会自动关机。录完星幕又录了会日出,沙漠的日头火红火红淌出天幕。

韩彻背着日头,一路向西,开开停停,拍了会自己开车的飒影。

回到宿舍,韩彻意外发现有几条消息在凌晨三点多借了某颗星星的光,偷到信号,传给了她。

【妹妹,知道凌晨三点的沙漠是什么样子的吗?单反拍了不少,回来给你看。】

接下来半个月,韩彻空了就开始整理硬盘,通过照片串联、视频抽帧,压缩剪辑,准备做支视频。

视频剪到一半,韩彻又去了趟兰州,车一开到有信号的地方,便打开了微信,点开朋友圈,林吻说过几天要去泰国玩,不知道如何请假,求八方好友支招。

韩彻切了信号,继续回归原始。就算到了兰州,也没连网。突然紧急的旅游,过来人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说想通了,其实没有,只是没再继续想。

韩彻不轴,这个车轱辘转不出来,他不会一直不停滚。他会钻出来,研究失误原因。或者,索『性』放弃。

他们那段时间很少聊天,男女在彼此“恋爱期”心照不宣地避嫌,是一个尊重的尺度。

只有愣头小伙子才会试图从女人的嘴里挖答案,而韩彻,万花丛中过的情场浪子,早已从低频的回应中捕捉到她恋爱的信号。不管是顺水推舟的游戏还是真情实感的投入,韩彻都不会干涉,一个是不屑做这种事,一个是不屑去犯这个贱。

表达的够明白了,如果谈了,就算了。如果是试探,那他接受,只是他也有脾气,没有主动去找她,也是他的不悦回应。

韩彻和兰州那边公司确认完返程机票的信息,合上电脑,那个剪辑到一半的视频也自此搁浅。

抵达m市是下午。老头说要开车来接韩彻,他回绝了,只说次日下午回趟家。

老太太不满意,又去鬼混......

“不去鬼混哪来的姑娘,没有姑娘哪来的孙子?”

瞧,男人臭嘴皮子德行,说的好像自己多能似的。可那姑娘都不记得自己的归期。

昨天他问她,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没消息。

林吻过了挺久才回复的,说正在约教练,明天打拳。

看着消息来去的间隔时间,韩彻冷眼切了对话框,和私教说明天下机就去打拳,西北啤酒喝得肚子都铺出来了。

【明天下午有课你约几点 】

【谁啊,我认识吗?】

【就小林吻】

韩彻解放一阵子的花肠子在回都市前,再度绕起弯来。【她几点?】

【五点】

【那我四点半来。】

【???】

天空像偷酒喝红了脸,熏得一片绯红缭『乱』。健身房一排跑步机上被泼下暖『色』染料。韩彻看着都市半遮半掩在各种棱角中的夕阳,心头遗憾,这打了马赛克的美景到底不如一望无际。

林吻的私教课程自然而然被改期。韩彻有想过,也许她会因为身份避嫌不来。如果她不来,那么答案明了,而如果她来了,事情又要打拐到另一个方向了。

要么通吃,要么单身。

直白询问,多少掉价。三个月,足够冷静看清一段感情,足够他放下原始冲动,重新审视彼此。

男人是特别务实的动物,在女人看来,他们时常冷漠理智到堪称无情,韩彻觉得这是自己在两『性』中的优势,可对手是林吻,同样带此属『性』的bug型女玩家,结果彻底走向未知。

一小时的有氧加无氧,韩彻被搞得服服帖帖,『毛』孔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不断向外蒸腾热意。他躺在地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着彩『色』的拼接眼睛骨碌来回,漫无焦点地转动。

红的蓝的黄的,饱和度高,充满活力。应该是从心理学的角度进行的颜『色』选择,非常商业的精心设计,可惜......

林吻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盖住天花板。韩彻一动没动,一时没反应过来是真人。过了几秒,迟钝般眨眨眼,滞了口气才恍然,语气淡淡:“干嘛。”

“先来后到懂不懂!『插』队可耻!”她鼻孔冲他,用力哼了一声。

三个月没见,重逢还挺平常的,好像昨天才见过。他撑起身,见她做热身活动,没话找话,“还挺专业的。”

“那可不,我很认真的。”她轻松地跳了两小步,又看了他一眼,问,“你没带『毛』巾吗?”

来的匆忙,直接拎了健身运动包,没检查东西。

他摇头,头刚一撇,林吻手伸近,拭去他眼皮上一滴坠落的汗珠。

皮肤相触,好像封喉的刀。韩彻飞快擒住她的手腕,加重力道捏住腕骨,拽进怀里,本能地调戏起她:“妹妹,想我了吗?”

以为会被反嘴,却没想到,林吻嘴唇左右蠕动后慢吞吞吐了个“想”......

热力环绕紧贴的两人,烧得人脸越发火红。

韩彻意外,后退一步松开了她。下一秒,脖子上甩上条白『色』『毛』巾,“我汗少,你用吧。”

她继续热身,扭头见他愣着没动,坏笑地挑眉:“哥哥,感动不?”

这声儿叫的,让人彻底没了脾气。韩彻低笑,一颠一颠地同她对视,两双眸子沁着彼此,意味颇耐人寻味。

这姑娘是把他自来熟的招儿学了去,用松快的玩笑化解自己或对方的尴尬,招数太熟悉,以至于韩彻被杀得措手不及。

林吻打拳姿势很漂亮,出拳利落,眼眸锋利。

韩彻坐在地上旁观,有一搭没一搭,“最近练拳挺勤?”

“一周两次,从来不落!我要争取那个上五十节私教赠五次的奖励!”

“缺钱?”

“就没有不缺过。”

“你的富婆梦还做吗?”

“我没有做梦!我只是在执行计划!”

韩彻玩味地活动下颌。嚯。没见过把钓凯子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让人鄙视不来的。

他兜来转去,拧着股气,一直没问核心问题。

只是将她的举止言行串起条逻辑链,从细枝末节的转折处推敲出答案。

林吻躺地歇息时,韩彻踱至她头顶,沿着她的脑袋来来回回,她皱起眉头,大喘气地嫌弃道:“你别踩到我。”

韩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特别俗的段落,女孩说,你好烦,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男孩说,谁让你在我心里走来走去了。他正在组织,怎么说不那么肉麻,便听她“啧”了一下,“你变丑了。”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他定住步子,抄兜冷眼俯视:“是不是看惯了开飞机的,就看不惯我们路桥搬砖的了?”

韩彻现在敏感得像青春期少女,有些东西根本提不得。

戴过绿帽子的人提不得绿,被开飞机的人截过胡,连坐飞机都不爽。他下机就把机票撕都粉粉碎。

“瞧你这酸的,”林吻翻了个白眼,“我是上天多还是走路多啊,当然是看你比较顺眼。”

这就是公布结果了?

韩彻蹲下,凑近她调侃道:“容我算算,这次还是没超过三个月?”

“嗯。”

“怎么?吻技不好?”

她眨眨眼:“贼好。”

韩彻眯起眼睛,咬牙道:“活不好?”

这个世界上除了智商税,还应该有个税叫脸皮税。就是以前厚脸皮太久,突然认真时,皮薄得不像话。

正常男人这个时候追问一下怎么了,韩彻憋到内伤也没问出下一句。任林吻沉默。

这时候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接吻可以说,为什么上///床便沉默?

做了没做,一句话,给个痛快!

结束拳击课,林吻烫得像个火球,毫不自觉地湿哒哒地钻进韩彻怀里,低落地说,“韩彻,我发现我有心。”

她一反微信中的热情,冷冷淡淡,没怎么提开那飞机的是个好男人不应如此,是个渣男也不至于这么冷静。

他问:“怎么说?”

“这次分手还是有点难过的。”

韩彻冷笑:“等你把‘有点’这种无情的形容词去掉,再说自己有心。”

她埋入颈窝,想了想,闷闷地应了一声。

汗湿的头发划过颈脖,汗珠顺着韩彻锁骨蜿蜒滑下,热热的,痒痒的。

“那我呢,林吻?”

她疑『惑』抬起脸。“你什么?”

韩彻咬紧牙关,咽了回去:“没什么?”

林吻最讨厌他说话说一半,不爽道:“说!”

说说说,他没说吗?那晚发了那么大的飙,她都视而不见,这时候让他说什么?

韩彻别过脸,沉了口气,“林吻,”她看向他,等他下文。他吞了口小口唾沫,“你和那机长谈的时候想......”过我没?

林吻认真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韩彻的脖子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大脑缺氧,舌尖一打滑,脱口:“想我了吗?”

她眯起眼睛,一拳头锤向他的肚子,“刚刚我已经说过答案了!再多说就不是这个价了!”

她昂起脑袋,心里憋着别的主意。

他们各怀鬼胎,吃了顿并不如何的晚餐。

他说适合运动后清肠,林吻磨牙不爽:“你是在大西北大肉吃多了才需要清肠!我现在一周就允许自己打两次牙祭。”

“都和谁啊?”韩彻问出口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两个嘴巴。他有些后悔面对林吻了,还不如微信聊天,他适应了网络可经思考的交锋,和经常把傻『逼』话截断的意外,蓦然面对面,像卡顿的磁带,发出的声音有些不中听。

林吻全不在意,顺着话茬说:“朋友啊,网友啊。”

全天下就属你朋友最多。韩彻腹诽。当然,他并不在意那些人,他只是介意:“那那个开飞机的呢?”

她用『插』捣了捣食物,应付道:“也会。”

“吻技哪里好?”

“说不来。”

“那床技呢?”

“......也说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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