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173章我会活着
贺礼靠边停车,立马就有枪对上他脑袋。
贺礼抬眼,眸子发沉:“她有点不舒服,我能不能坐在后面。”
“妈的,事真多。”一把枪指在许愿太阳穴上,“我他妈的毙了她。”
“六子。”寸头拦住六子,“你他么疯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不够乱?我们出了小镇再说。”
六子眸子阴狠看了一眼那人,还是把枪收了。
“她的确不太舒服,我们开车是想去市里的医院,她现在”
那个寸头男人又开了口:“老虎你去开车。”
老虎下了车,和贺礼换了座位。
车子摇摇晃晃,换了人开的特别快,许愿难受拧着眉头,贺礼侧身,尽量不挤着她。
车里的气氛突然凝滞压抑,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荒野小路,泥土特别不平,车开始剧烈摇晃,灰层扬起。
贺礼一手把她护在怀里,一手扶着把手。最后一声巨响,车子撞上了树停了下来,剧烈撞击后,灰尘扬起,许愿被震的五脏六腑疼。
“妈的前面没路了。”老虎啐了一口。
三人下车查看,在外面点烟商量着下一步怎么走。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贺礼叫她名字:“心心待会有机会你就跑,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顾,一直跑,不要回头,知道么?”
许愿红着眼,直直看着他,贺礼没有揭开她嘴上的胶带,他低低的笑,手指触碰她脸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活着。”
许愿嘴里只能发出呜咽声,眨了一下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她拼命摇头,挣扎,想说不要,发出的只有呜呜声。
“女孩叫贺喜,男孩叫贺进,好好活着,别做傻事,知道么?”贺礼深吸一口气,在她眼角吻了吻,“我爱你,心心,这”
许愿浑身发抖,眼前模糊一片。
寸头男朝车里看了一眼,皱着眉说:“那个女人带着就是累赘,要死不活的样子,等下补一枪,丢下车。”
六子:“别啊,坤哥,哥几个都多久没爽一把,带回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老虎:“要我说不如现在就……”
寸头皱眉:“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还想爽,爽你妈,等找逃出这个地方随便找个发廊小妹,床上什么不会?一个病秧子,再爽死了,真她妈晦气。”
老虎:“行,那听坤哥的,弄死扔了。”
六子舔了舔嘴角,没再说话。
坤哥扔掉烟头踩灭,大步走到车旁拉开后座的车门,伸手把里面女人拽下了车,扔在了草丛里。
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到了后腰,疼得许愿闭上眼睛,缓过来,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
许愿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
那人开枪前,忽然偏开,打在了地上。
许愿愣了一下。
那人蹲下身,趁人不注意,用身体挡着松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声音很小:“快去逃命去吧,我尽量保他命。”
许愿没动,等听到车子启动,动静越来越远她才艰难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快速挣脱的绳子,撕开嘴上的黑胶,捂着肚子站起来跌跌撞撞朝着小镇方向走。
这条荒野小路遥遥无尽头,许愿拖着残破的身子往前走,远处小镇上有灯光,许愿额头渗出,耳边迷漫喘息声。
体下一热,许愿站稳脚跟,两眼呆滞,低下头看着脚踝,月光下,有血顺着腿往下来,许愿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抬起头张了张嗓子嘶哑,叫不出声来,眼前的景象慢慢成为了幻影,慢慢失去意识。
……
车子在荒野小路上两个小时后,两条岔路口,老虎拐了左边那条,越走越偏僻,两个小时后,天开始暗下来。
又走了估摸着三个多小时,在一个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路边停了车,车没油了。
那几个人走过来,把贺礼被蒙上眼,被拽着往前走。
天开始灰蒙蒙亮,贺礼被人推进了一个废弃仓库。
狭小的空间里像人间地狱,里面有腐烂的霉味和血腥味,在鼻尖久久挥散不去,贺礼扯下布条,仓库悬梁上里吊着一个男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贺礼皱眉,身后有人推开门,有光照了进来,贺礼偏过头,朝着那边看。
那道手电筒的光直对着他的眼,刺得睁不开,几道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林深嘴里咬着烟,盯着那双阴冷的眸子笑了:“真巧啊,贺礼是吧,我们没见过,可我们之间的梁子很早就结下来了,你知道吧?港湾码头你带人破坏了交易,还报了警。”
贺礼眼,眸子漆黑,朝着那人看过去。
三十不过,眉骨上有刀疤,笑容阴狠,一双眼睛混浊。
林深吸着烟开口:“你知道他谁么?缉毒警察,如今奄奄一息,眼睛瞎了,胳膊断了,腿也折了,不过命很硬,还有半口气吊着,这血啊。”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脚下踩着的都是。”
贺礼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直直看着他。
林深眯着眼,扔了一把枪给他,眼神朝着吊着的男人示意:“你给他一个痛快。”
贺礼盯着地上的枪,忽然笑了。
“你可以一枪打死我。”
“艹!”六子把枪上了樘,指上贺礼太阳穴,咒骂了一声,“你他妈的以为深哥不敢弄死你?”
林深盯着贺礼那张阴沉的脸,不怒反笑:“他不死,那么你就死。”
林深耸肩,笑得阴邪:“或者,我把你那女朋友绑过来,陪你一起死,哦对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直接把人弄死,喜欢慢慢折磨,你看他的血,一滴一滴满满的往下滴,那声音滴答滴答就像……”
林深闭上眼,神色陶醉:“就像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的音符,那样的美妙动听。”
“奥地利啊,音乐之都,我下次要去听现场。”
贺礼扯着嘴角笑了:“你有下次么?”
林深笑容慢慢消失僵硬:“你觉得你能活着去见你女朋友么?”
贺礼目光冷了下来。
“你要搞清楚,现在抵在你脑袋上的是真枪,可不是玩具。”
林深哼笑:“你问问他,他现在肯定特别想死,倒挂着听着自己的血液慢慢流淌殆尽,慢慢等待死亡,绝望到了极致,那感觉太痛苦,他现在恨不得等着有人给他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