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怪物饲养

上层阶级并非铁板一块, 有着彼此间的立场。

有人愿花钱支持人体试验，剥夺他人的价值；也有人坚决反对，遵守律法与道德。而后者……一直在办法探查实验室。

乔乐的事情, 让他们看到了机会。

以拯救离家出走的青少年为借口, 要探查实验室。

另一拨人虽然不愿，可全皆知的情况下，他们明晃晃的拒绝, 岂不是摆明了这儿有问题？

为了掩盖肮脏的人体试验, 他们不得不对实验室内部进行紧急清洗。

1107和乔乐, 恰好在清洗的范围内。

一如往常, 穿着白褂的科研人员将1107带了出去, 貌似什么变化也没有。十分钟后, 又进来了另一拨人, 粗鲁的抓住少年的手臂。

？

乔乐心一动。

来了, 故事重要的转折。

他低垂着，装出一副软弱惶恐的模样跟着对方朝外面走。实验室内部很, 道路弯弯绕绕的, 没有经验的人很难分清楚路。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拉倒了……焚化炉？？？

这就要杀人灭口了？

乔乐暗骂一句，什么也顾不得了, 反手给了拉住自己的男人一拳。这群人也是了, 没把乔乐放在心上，连麻醉都懒得打, 等被撂倒时，整人都傻了。

四人通通倒地，乔乐扒拉掉一位的衣服，没收通讯装备, 再把他们用麻绳绑住，塞到监控死角。

外面没有动静，保安室暂时没有现不对。

他换上白褂，扒拉一下，尽可能的挡住五官，又从白褂的兜里掏出一口罩，带上遮住了下半张脸。

尽可能自然的走出去。

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很多，研究的项目也多，科室与科室之间并非全部认识，走廊里全副武装的人很多，乔乐混在里面并不显得突兀。

“咱们院长胆子也太小了，这么点事就要销毁1107。”

“外面都闹成这样了，如果被抓住，我们就全完了。再说了，他的体质……”男人沉默片刻，“确实吓人，只要染一人……”

“他都被抓回来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

到处都有人讨这些事，有支持的、也有惋惜的……绝部分都是惋惜。谁不希望永生？只要家都能变成1107的体质，世界将因此改变。

只可惜，不管他们如何实验，被染的人都会变成没有理智、只知道追寻人肉的丧尸。

而不是能克制欲望，懂得思考的1107.

“副院长回来了。”有人看着手机，小说：“他好像去找院长了，估计是不销毁‘’。”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疯了，被抓到就死定了。”

“今天这么『乱』，谁还有心思管我们。”

“说的也是……”两人一边小说着，一边朝他院长办公室蹭过去，也有和他们同样心思的人跟在后面。

乔乐听得『迷』『迷』糊糊的，小孩的体质有什么问题？染是什么？

他轻咬下唇，跟在最后面，左右张望着，找到程凌……他一定全都知道。

院长办公室位于实验室的心位，门紧锁，伴随着两位老人的怒吼，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过来。

一群人站在门口，伸长了耳朵。

乔乐等了几分钟，没见到程凌，有点着急。他压低音，含糊道：“好像没见到程医……”生。

最后一字还没出，被他赶紧收回去：“程凌啊。”

被问话的人也没在，心不在焉的回道：“他去处理1107了。”

“在哪儿处理啊？”

“？”前面的人转过，一脸不解，“你不知道。”

乔乐心虚的手心都是汗，讪讪的笑了两。男人看了一眼工牌，恍然悟道：“你一直守着焚化炉，消息确实不灵通。”

“嗯嗯。”

“程医生在处理室，1107浑身都是宝贝，得保存住，留着以后研究，不能瞎糊弄烧完了。”

被带出去准备瞎糊弄的乔乐：“……”

说完这段话，男人扭过，没有再开口。

乔乐本来就站在最后面，离开也容易，他悄无息的走出办公室外的会客厅，去找处理室……但他不认识路。

疼。

去问路的话……觉会被现。

之前一路走过来，也没看到地图……这么一实验室，万一有路痴怎么办？他们是怎么认路的？

乔乐：“……”

*

焚化炉。

程凌冷静的逛了一圈，确定某人没有被烧死，不管被绑住的三人‘唔唔唔’的求救，离开了这儿。

作为院长的儿子，对于实验室内部的路线，他了如指掌。

按照乔乐最有可能行走的路线，过了概十五分左右，他在紧急逃生楼梯口，找到了正在看地图的少年。

“找1107？”

身后突然响起的音，把乔乐吓了一跳，他警戒的往后面看去，见到熟悉的面孔后又放松下来：“对，你能带我过去吗？”

“行。”

程凌负责这次的销毁计划，为了有人偷1107的血『液』和身体组织，处理室外面守着两子高的安保，内部却空『荡』『荡』的。

男人带着少年进去。

实验台上，1107化作成年体，身体被死死固定住，一双漆黑的双眸毫无神采，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的命运。

看到乔乐，他整人都愣住了：“乐乐，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救你。”乔乐快步走过去，要找到把他放下来的开关，『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程医生……”

程凌看着二人：“你确定要救他吗？”

“？？？”这是什么废话？乔乐『摸』不着脑，肯定的点。

“就算他会毁灭世界，也没关系吗？”

乔乐觉自己『摸』到了副本的核心：“什么思？”

“1107经过多次的实验，体质早已经生变化，和普通人不同。”

“我知道。这一点……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叭。”乔乐皱眉，“可那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的人生已经这么悲惨了，我希望他出去后能过上普通的、幸福的生活。”

程凌：“可让人遗憾的是……这对于他来说，很难。”

“？”

“你已经知道了吧？”男人转而看向乔曦，“明白了自己的染体质。”

乔曦沉默半响，点：“嗯。”

逃出去以后，和乔乐一起住的时间里，他产生过错觉，好像自己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能像所有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拳，让他从幻清醒过来。

果然，他还是永远消失，是最好的。

乔曦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乔乐还没搞清楚状况，一雾水道：“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程凌：“听说过丧尸吗？”

丧尸是灾难片经久不衰的题材，乔乐进入诡域前，做过游戏攻略，了解过这类型的世界。

他心冒出不好的预，喉干涩：“知道，怎么了？

“1107已经变成了类似丧尸一样的存在。”

“可是他……”

“像活人对吧？”程凌先一步开口，“但被他咬过、抓伤过的人，会在7-14天内变异成丧尸。”

“……”

“把他放出去以后，只要一小小的误差……”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世界就完蛋了。”

“……”

“杀了他，还是放了他，你怎么选？”

“我——”

话还没说完，熟悉的蓝『色』虚拟屏幕跳出来，世界归于寂静。

【经过一些波折，你知道了世界的。你最终决定——

a：杀了他。

b：放了他。

ps：本次选项将决定世界的走向，请谨慎选择。】

“世界啊……”即便是副本，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重重的落在肩。

最好的选项，自然是杀了他。

只要乔曦消失，这世界就没有丧失病毒，就会继续欣欣向荣展。可乔曦呢？他何无辜。

他的一生，都如此悲惨。

明明是那群实验人员的错误，为什么要他来背负？

乔乐死死的握拳，手指甲掐入掌心，他站了很久很久，怔愣的看着虚拟屏幕，用的咬了咬下唇：“不是他的错啊！”

所以……他不该背负。

选择：b。

“我信乔曦，他不会随伤害别人。怕抓伤别人，可以带皮手套，咬人他不会做，所以……放他出去吧。”

程凌定定的看着他：“你确定。”

“确定。”

“万一世界的因为他进入末日呢？”

“他不会。”乔乐说完，看了一眼实验室，小嘀咕，“再说了，这里的人更可怕好么，他们能折腾出一乔曦，就能折腾出第二乔曦。就算杀了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从实验室的人还储存乔曦的身体组织来看，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弃永生的研究。

乔乐直视着他：“乔曦没错，我要救他。”

“这选择……”程凌的嘴角微微向上，仿佛要微笑，却碍于面子，硬生生又压了回去，“我很满。”

“？”

“实就算杀了他，世界末日一样会来临。”

乔乐：“？？？”

少年瞪眼睛，像是一只受惊的猫。

程凌上前，解开1107的金属锁链，目光穿过墙壁，落在遥远的某小区：“他住在外面时，经常会和小区内的孩子打架。”

乔曦时并不知道自己身体内有病毒，自然也没有注。

乔乐突然响起自己进入副本的一天，在垃圾桶旁边，围着打乔曦的小胖墩，被他抓挠的一脸血。

距离那时候有多久了？十天？还是二十天？

小胖墩体内的病毒早就作了，但一般情况下，父母不会到是丧尸病毒，会把孩子送到医院。

而在治疗的过程，他又会染多少人？

这些被染的人，在病毒潜伏在体内时，又会无知无觉染多少人？乔乐的皮麻。

“我们要报警。”少年吞一口唾沫，“得抓紧时间把情况控制起来行。”

“已经来不及了。”程凌抓住他的手，“而且，副本结束了。”

最后五字，说的格外的轻，融入空气，消失不见。

乔乐身体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副本结束了。”

“你为什么……”

“这是我的副本，我的世界。”男人漫不经心的将少年耳侧的撩到后面，“作为让我满的报答，我把你的记忆找回来。”

“记忆？”

乔乐觉得自己像傻孢子，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

地球。

十三年前。

随着地球人口的减少，首都偏远地区的房子逐渐变得不值钱。乔乐的家住在北京郊区的老房子。

房子建成的时间超过百年，虽然破破烂烂的，可墙壁还算坚挺，至今还未开裂。

雪白的小团子背着书包，乖巧的踏过水坑，不弄脏鞋子，朝家里走去。

不远处，两乘凉的阿婆对视一眼，压低嗓音：“孩子可怜，小小年纪的，爹不疼娘不爱。”

“他爸就是混蛋，我家老三在赌场兼职时看到他了，傍了富婆，几百万眼也不眨的往里面砸，就是不舍得拿回来给儿子用。”

“不是不舍得，是那位……”阿婆用扇子指了指六楼，阳台上挂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正随风飘扬，“不肯要。也是，自己丈夫吃软饭赚来的钱，她怎么可能收。”

“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啊。”另一阿婆不赞同的摇，“陈佳乐她这女人啊，奇怪的很哦。”

“每天都缩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干嘛，有时候见到面，我这心里啊……就慌。”

两阿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乔乐一家人，在这没有业的小区，出名，除了各种奇葩事情外，一家三口的颜值也占了一部分。

母亲陈佳乐瘦瘦高高的，巴掌的小脸清纯可人，就是气质妖里妖气，看得久了让人瘆得慌。

父亲乔云长得比母亲还俊俏，即便年过三十，漂亮到近乎让人扎眼的程度，随便一勾手，就能惹来一堆男男女女为他疯狂，为他买单。

乔乐更是不得了，几乎是专挑父母好的地方长，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未来的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