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耍流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
见家长应该是相互的, 所以在清明祭祖的第二天傍晚下工回来,孟西洲就在晚饭桌上跟她说,“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带我去见下爷爷。”
前年他们俩一块在京市过年, 去见爷爷时, 因为老首长只能带一个人进去, 所以当初还是风知意跟老首长进去的。孟西洲当时虽然也跟着去了,但是等在外面的, 并没有见过风老爷子。
以她的脾『性』, 孟西洲猜,她甚至没在风老爷子面前提过他, 更别说他们之间的事。
“嗯?”正在认真吃炒清明粿的风知意抬头, “又不是年底, 好好的见爷爷干嘛?”
孟西洲拿起一旁的口巾,给她擦了擦嘴角汤渍,“你都见过我父母长辈了, 我是不是该去见见你那边的长辈亲人?”
而她这边,够资格做她长辈亲人的,怕是也只有爷爷吧。
“哦,这个啊!”风知意想了想, “那也不着急吧?年底去见的时候, 再让老首长带你去见见好了。”
至于她,可以自己另外找时间偷偷溜进去。反正这对她来说, 又不困难。
“可我们六月份就可以领证了, 领证之前不见见爷爷是不是不太好?”孟西洲是想着,他六月份就满20岁了,可以领证了。
“领证?!”风知意被吓一跳, “这、这也太快了吧?”
第一天确认关系,第二天见家长,第三天就要领证了吗?
这是什么神级光速?!
孟西洲看她完全没有结婚意思的震惊和意外,危险地眯眼,“领导人都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风知意嘴角微抽,“……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太快太草率了?”
三天速成闪婚,后世都没有这么快的吧?总觉得,婚姻应该是慎之又慎的事。
“草率?”孟西洲搁下碗,起身从对面坐到她身边去,委屈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跟我结婚你觉得草率吗?哪里草率了?你之前明明都答应了我、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你是不是想反悔?”
风知意无言以对,“……没有,不是想反悔,就是觉得,该有个适应期或过渡期吧?咱们是不是再磨合磨合『性』格、加深了解什么的?”
孟西洲不以为然,“你我都相识三年多了,是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你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风知意想想,好像还真的没有。
对于他,她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很多事情,彼此意会了理解了就行,摊开了来说,反而没了让对方舒适自由的个人空间。
两个人,好像确实已经做好了相伴一生的准备。
这么一想,风知意就觉得这好像也不是快,反而是水到渠成,“那为什么定在六月份领证?”
孟西洲看她终于想通了同意了的样子,心下一松,有些不太好意思,“我要等到六月份年龄才够。”
风知意:“……”
突然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老牛吃嫩草的意思,莫名心虚脸红。
孟西洲只当是她想到结婚害羞,就放柔了声音跟她低声,“现在咱们俩亲人都不在,先领证,以后再大办婚礼好吗?”
主要是现在的环境也不让大办,他不想随随便便办个不伦不类、不声不响的委屈她。
风知意无所谓地点头,现在想办也办不起来,估计他也不想让梦庄大队的这些人祝福,压根儿就没有宾客。
孟西洲抬手把她温柔地拥进怀里,“先委屈委屈你,等以后环境好了,我们再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风知意笑,伸手抱住他腰,靠在他怀里,“不办也没关系,现在大部分人不是都不办的吗?”
这年头,好像大部分人都是领个证,就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你又不是别人。”孟西洲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有,是我想办。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妻子,我有多幸福多幸运。”
他不再是上辈子别人口中那个阴冷怪异、狠辣无情的孤寡瘸子,不用再承受别人害怕恐惧又怜悯鄙夷的目光,看他如看阴沟里变异的恶鼠一般。
他是这世上最幸运、最幸福的人,要让所有人都羡慕。
风知意听得心里心疼又柔软,抱了抱紧他,“好,那就办。”
到时候,她一定办个最最盛世的婚礼“娶”他,然后疼爱他一辈子。因为她身为家主,本来就是要“娶”男人进门的。
“那我一会去跟老首长打电话?”孟西洲有些迫不及待,“让他安排我们去见见爷爷,把婚事确定下来?”
风知意沉『吟』了一下,“可今年年初,老首长已经申请过一次了。再麻烦他,会不会对他影响不好?”
“那怎么办?”孟西洲蹙眉,他现在的身份更申请不上,说不定还会连累她爷爷。而他所认识的门路,大多数也是三教九流,就算有够格申请的,估计也不愿沾上这事,“领证前不跟爷爷说,他以后会不会对你不高兴?”
毕竟,那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要不,”风知意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我用我的身份试试?”
“你的身份?”孟西洲一怔,随即失笑,“你是想去跟爷爷作伴,一起被关押起来吗?那我怎么呀?苦等十八年?”
“不是啊,是我军医……”风知意突然想起他好像还不知道,从他怀里站起来,“你等下,我拿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呀?”孟西洲起身跟她一块进屋,看她跑进了房间,在门口顿了一下,“我可以进去吗?”
他发现,她个人领域意识极强,很反感别人触碰她的私人空间。所以这房间,他还是在最初给她安装床和衣柜的时候进来过。
可现在,他们马上领证是夫妻了,以后会共用一个房间吧?她是不是该对他放松些?他现在慢慢渗入,到领证的时候,也更容易让她接受不是?
“进来吧。”风知意从书柜里拿出军功章等物给他看,“你看这个,我是不是可以申请?”
孟西洲接过看了看,有些讶异,“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的?”
“就前年大水后去治瘟疫啊!”风知意自己都不甚在意,“老首长给我申请的。”
“真厉害!”孟西洲奖励般地亲她一下,随即有些委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我媳『妇』儿原来是个大军官呢!”
风知意到不以为意地笑笑,“当时你不在。然后我把它丢在一旁,就忘了。这其实就是个虚职,没多大用处的,也就是要我干活的借口。”
“那至少给你津贴吧?”孟西洲微微蹙眉,他媳『妇』淡泊名利是他媳『妇』的事,可不能吃亏。
“嗯,有给。”风知意解释,“老首长帮我领,藏在每个月给我寄来的包裹里。不多,也就100多块钱。”
“那也不错。”孟西洲帮她把东西小心地收藏好,放回去书柜的抽屉里,“这东西收好,主要还不是钱的问题,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风知意倒无所谓,“那我这个可以申请见爷爷吗?”
孟西洲也不太清楚上面如今是个怎么样的情形,“要不,我们明天去打电话问问老首长?”
“还是别耽误活儿了,我来写信吧?”如今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正忙着的时节。她才回来恢复上工,不好再请假了,“反正还有两个多月,写信也来得及。”
孟西洲想想也行,“那好,趁现在还有天光,你赶紧写,晚上油灯熬眼睛不好。我去把锅碗收拾了,顺便烧热水给你洗澡。”
他发现,她有每天都洗澡的习惯。
“好。”风知意立马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信纸。
写好了的第二天一大早,孟西洲就迫不及待地去县城给老首长寄信,顺便带了一大堆这个时候山上的时令野菜一同寄过去。
正好下雨地里也没有活,风知意就提着一点野菜菌子竹笋,去知青点看望新来的知青。
知青们难得休假,都在屋子里收拾整理、洗洗刷刷。
风知意到的时候,大伙儿基本都在。
客套认识了一下三个没见过的男知青,风知意把东西交给范启明,“抱歉,之前我来晚了,没给新人迎个新,这算是我欢迎他们的一点心意。”
“你倒是对谁都一样。”范启明笑着接过,“中午留下来一块吃个饭吧?大伙儿难得有空,一块热闹热闹。”
“不了,”风知意婉拒,“趁这雨天菌子冒得多,我想多去采点野菜菌子。山路远,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
“哦,这样啊。”范启明略感遗憾地点头,“那就不耽误你的事儿了。”
风知意笑笑,从知青点辞别出来没走多远,就有一阵湿哒哒的脚步声急促地追上来,“知意小姐。”
这声音、这话语,让风知意讶异地回头,看到撑着破伞、有些窘迫,却对她讨好卑微笑着的陈素素,一如在原主记忆里的样子,顿时饶有兴致地挑眉:这是要来认亲?
他们全家那么对待原主,她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