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后招怎么?是我孙女有什么错?!
风知意料到没错, 她自己去上大学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除了知青们在放年假之前纷纷来拜访恭喜了一下,陈素素那边安静如鸡。
为此, 风知意和孟西洲两人窝在小木屋的家里, 过了个温馨又安宁的年。
因为她现在大着肚子, 不好再去挤火车、长途跋涉地去京市看爷爷, 所以就拜托老首长去看的时候,帮她说一声、抱歉一声。
年后老首长给她回信, 告诉她, 风老爷子可能要出来了。
风知意看得惊喜地喊孟西洲,“爷爷要出来了!”
孟西洲正在整理老首长给他们寄来的一大堆东西, 听到这话, 赶紧搁下手里的活, 过来跟她一起窝在软塌上看向信,“信上怎么说?”
“没说。”估计这种事不好明说,风知意把信递给他, “你自己看吧,我觉得有那意思。”
孟西洲接过信看了看,也喜意染上眉宇,“嗯, 确实有那意思。”
“那咱们是不是准备准备去京市啊?”风知意问, 不然老爷子出来,儿孙一个都不在, 一个人人凄凄凉凉的, 感觉有点可怜。
“等入学通知下来了,我们就去吧,正好你要去京市上学。”孟西洲抚着她大肚子有点愁, “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出来?”
风知意算了算,“预产期在三月中,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咱们可以去京市生,生完正好差不多是入学时间。”
“去京市生也好,京市大医院的医疗也好些,我就是怕你大着肚子坐火车辛苦。”孟西洲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没事儿,”风知意自己倒不以为意,“到时候买卧铺去,应该不会很辛苦。我现在就是愁,那个陈素素怎么还不找茬上门?我都要走了。”
孟西洲听得“噗嗤”轻笑,“如果她执意想要这个名额的话,应该快了。”
因为入学通知,大概就是这几天下来。
果然,三天后入学通知一下来,第二天找茬的就上门了。
倒不是陈素素自己亲自来,而是先派了马前卒来。
不过这个马前卒……孟西洲看着眼前拿着结婚证书、想要跟他来抢媳『妇』的许国强,暴躁得几乎想一巴掌拍死他!
风知意赶紧拉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国强,“你说什么?什么媳『妇』搞错了要换回来?”
许国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风知意一眼,脸涨得通红,“就、就是我家那个陈素素跟我说,之前你们两的户籍搞错了,跟我领证的是、是你。搞错了,那、那就得换回来。”
说着,目光在她大肚子上落了落,“我不介意、不介意你怀了地主……不是,他的孩子。等生出来,还给他就是。”
风知意瞥了眼他手上的结婚证书,看到上面跟他登记的,确实是陈素素自己本人的户籍,而不是她现在顶替的人。
风知意大概知道这个陈素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很明显的,是在『逼』她主动把大学名额交给她。不然,她就得做这个许国强的媳『妇』。
这一招不狠,却足够恶心人。
说不定,还能离间拆散他们夫妻俩的感情。
这个陈素素,倒是有一手。
如果是原主,如果她没有救回风老爷子,这确实是个死局。
要么,要上大学不要丈夫和婚姻,还要怀着孟西洲的孩子去做许国昌的媳『妇』;要么,放弃她现在这个身份,把大学名额拱手相让保全自己的婚姻。
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怀着一个男人的孩子去做另外一个男人的媳『妇』?这样哪个男人能容得下她?这几乎是想毁了她。
所以,她不可能会选择上大学。
那这样,陈素素想要大学名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惜,陈素素千算万算,算错了她不是原主,她也不需要靠着风家来立足。而且,风家的大树这会也还没有倒,甚至还有可能重新强大起来。
所以,风知意淡定地让孟西洲把他们的结婚证拿出来,展开给许国强看,“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的结婚证。我怎么可能跟谁领证结婚都搞不清楚?”
许国强凑近一看,看过结婚证上的女方名字,给愣住了,“风、风知意?”
然后仔细看了看那照片,又抬头讶异地看向风知意,“你、你不叫陈素素?”
风知意指指他的结婚证,一语双关地意有所指,“你媳『妇』才叫陈素素。”
“这、这……”许国强有点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叫陈素素吗?你怎么不叫陈素素了?你不是一直叫陈素素吗?”
风知意指指院门口,“这个问题,你最好回去问问真正叫陈素素的人,她应该最清楚。”
许国强一脸懵『逼』地抱着结婚证被暴躁的孟西洲给撵走了。
孟西洲气得不行,居然有人这么堂而皇之地觊觎他媳『妇』,当他是死人吗?
风知意安抚地拉住他,“好了,你跟一颗是马前卒的棋子生什么气?咱们等着接她后招吧。”
“嗯。”孟西洲小心翼翼地把她拥进怀里,不让她看到他现在的眼神和表情,那个陈素素死定了!
不,他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陈素素估计是没料到风知意这么“不怕死”,会直接跟别人承认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反应或者准备了一个多礼拜,后招才送来。
风知意和孟西洲倒没有被打断去京市的准备,这天看天气晴好,准备把被褥都洗洗晒晒,好放起来。
正在院子里忙活呢,就看到大队长就带着公安,在左邻右舍探头探脑的窥视下,上门来了。
大队长一脸苦笑地抱歉,“陈知青,这些个公安同志一大早突然来我这,说有人举报你伪造虚假户籍、冒名顶替他人身份,还说你是、是那个什么派的坏分子。”
他真是暗自叫苦连连,这是哪个拎不清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其实忙上忙下干活的只有孟西洲,风知意现在这么大的肚子,根本做不了什么。所以她这会,其实舒服地倚在铺了厚厚软软垫子的摇椅上晒太阳看书。
听到对方来意,风知意点点头,不慌不忙地搁下书,在孟西洲的搀扶下起身,抬眼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公安,浅浅淡淡、从从容容地微笑,“好巧,又见面了,公安同志。”
对,好巧不巧,这公安就是前两次问过她话的公安。
对方不知是看在熟识的份上,还是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倒没有剑拔弩张、凶巴巴的作态,还颇为友好地笑了笑,“是好巧。你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被人给举报了?”
风知意让孟西洲上茶,请两位公安和大队长坐下,“大概是有人看不惯我日子过得太舒坦吧。”
“茶就不喝了。”公安摆摆手,他可是来办案的,“对方人证物证齐全,咱就得例行公事地问问你,是不是确有其事?”
“这事说来话长,”风知意再次请几位入座,“咱们坐下慢慢说,我一定把事情的原委都跟你仔仔细细说清楚讲明白。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最配合你们公安办事了。”
公安笑,“行。”
坐下的同时,让一旁的副手拿起纸笔做笔录,“你说。”
风知意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唇,“你知道风德明吗?”
公安立马肃然起敬,可神『色』又有些晦暗不明,“自然知道。”
“我也姓风,他是我爷爷。”风知意轻飘飘地扔下一颗炸/弹,炸得对方立马懵了,旁边做笔录的小公安惊得手中的笔,都“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公安懵了懵回神,眨了眨眼,“那这么说,对方举报得也确实没错。”
其实心里有些叫苦,这么大的事该怎么整?眼前这个人,恐怕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谁知道他动了这个事,是福是祸。
看来,这个得禀告上面怎么处理。不然,他这么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公安,还真动不了这座大佛、起那个一步登天的心。
风知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好。”公安点点头,“你说。”
风知意就把原主从小到大与世无争的养病经历大概说了一下,表明自己丝毫没有接触过时局。
然后,又说了一下风老爷子在动『乱』开始之前,把原主寄养在陈家。而陈家,却把病得昏『迷』不醒的她直接送到乡下来替代他家女儿『插』队的始末交代清楚。
最后,还说陈家扣留了她的户籍,她没办法,才暂时在这边做了知青。
而这一两年,她才想办法慢慢拿回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在学籍上、婚籍上用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详细地叙述完,风知意平静地问,“事情的从头到尾就是这样子。公安同志,你觉得,我哪有错吗?”
说着,把刚刚让孟西洲拿来的结婚证和入学通知,都递给他看,“你可以看看。我走的每一步程序都是合法的,我的学籍、结婚证,也都是国家认可的。”
公安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实都是真的,没有伪造的痕迹,微微点头,“这、你这确实没有错。只是,你是风老将军的孙女这一件事,我恐怕得上报……”
只是,话还说完,一声洪亮的声音在院门口气势汹汹地炸响,“怎么?是我孙女有什么错?!”
炸得众人惊讶地朝院门口看去,看到一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的军装老人大刀金马、虎步生风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