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釜底抽薪姜还是老的辣。
元宵这天, 从年前就断断续续下着的雪总算停了,一直低沉沉地挂在天上的乌云也终于散了,『露』出湛蓝蓝的天空和金灿灿的太阳, 看着就让人心里明亮暖和。
一大清早的, 风知意打开窗子, 伸手去室外感受了一□□感气温, “这阳光好像没有温度一样。”
“化雪呢,”孟西洲从后面搂住她, 伸手覆盖包裹住她伸出去的手, 给拉回来,“别看太阳这般好, 但气温只会比以前更低。”
说着, 关上窗子拉上窗帘, 带她回床边,“还早呢,再睡会?”
“不睡了。”风知意俯身查看了一下床上的孩子, 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睡得正香,“今天是元宵,中午去下爷爷那里吃饭,晚上我们去看花灯?听说老庙那里还是有灯会的, 这个没被禁。”
许梨香太能作了, 刚回来没多久就小月,然后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这次不知是过敏还是跟她自己在用的『药』物相克, 听说整得差点没了半条命, 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也没回来。
在这走亲访友的热闹正月里,风知意看风老爷子一个人带着个小孩在家里冷冷清清,实在是有点凄凉, 就时不时地去看看他,陪他吃顿饭,热闹热闹。
今天又是过节,自然得去走一趟。
“嗯,听说去年就有灯会。”孟西洲看她不睡了,就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来递给她穿,“早上想吃什么?”
风知意接过衣服一件件穿上,“就吃我们昨天做的汤圆吧。”
这天寒地冻的,昨天做的汤圆搁在外面没一会,就已经冻成一个个硬疙瘩了,简直就是天然冰箱。
“好。”孟西洲也拿衣服套上,“想吃什么馅儿的?”
风知意想着这太阳出来了,天气要回温了,汤圆要冻不住了,就道,“差不多都煮了吧,跟那几个警卫员一块吃,记得留一点拿去给爷爷那边就行。”
“好。”孟西洲套好衣服就出去了。
他们昨天心血来『潮』做不了不少汤圆,好在几个警卫员都回来“上班”了,都是大男人胃口大,一人干掉两三碗都不成问题,也拿去一点给老爷子尝尝。
吃过早饭,两人就抱着孩子拎着汤圆去风老爷子那边。
小孟灼大概是好久没看到过这么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了,惊奇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又清澈明亮。
风知意见此把他的帽子掀开一点,让他看到这好天气、也让他有个开阔的好心情,“沉闷了一个冬季,这天总算亮堂起来了,让人心情都好了些。”
“是不是呆在这里觉得闷了?”孟西洲抱着孩子,偕同她一起往外走,“等雪化了,咱们就带孩子去京郊走走。”
虽然这大院里也挺大,但在这待久了不出去,也会无聊闷得慌。而且就跟他媳『妇』儿说的一样,养孩子不能关在一个地方养,不然见识狭隘不说,人都关呆了。
风知意眉眼一亮,正有此意,“好,等天气暖和了,咱们带孩子踏春放风筝去。”
“好。”孟西洲抿唇笑,发现他媳『妇』儿喜欢的东西都挺简单纯粹的,像个孩子。
夫妻俩就一路边走边说着等雪化开春后的计划,来到了风家。
刚进院子,就听到屋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风知意夫妻俩一愣,默契地相视一眼:这怕不是许梨香出院回来了?
果然,进去就看到满满一屋子陌生的男女老少,众星拱月地拥簇着许梨香。
她和孟西洲抱着孩子一进去,欢声笑语的热闹一静,搞得他们像是打扰到他们的闯入者一样。
“坏女人!”在这安静中,突兀地冒出一个小孩声音,指着风知意扑到许梨香跟前告状,“大姐,就是这个坏女人以前欺负我跟娘!还把我推下臭水沟!”
风知意这才定睛看这一帮人,发现许梨香旁边的老『妇』和那个指着她污蔑的六七岁瘦瘪小男孩居然就是许梨香的亲妈,和那生了五个女儿也要生出来的弟弟。
她自己的儿子,倒是被挤在角落里快看不见了。
再看了看其他几个年轻些的女人,相貌跟许梨香都有些相似,这应该就是她那四个妹妹?其中两个年长些的,还带着一看就是丈夫孩子的男人和两三个娃。
哟嚯,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居然把一家子都接来了?!
这就算是门当户对、正儿八经的婚姻,也没有把老妈弟弟妹妹甚至妹夫以及外孙外孙女都接到夫家来、一起住的道理吧?
许梨香这是什么『骚』『操』作?!
打算攻占风家?
许梨香可能是因为没能跟她攀上关系,又一直没占着便宜,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地差点丢掉半条命,有嫉妒暗恨也有恼羞成怒,所以这会看见她,反应就不甚欢迎地沉下脸,说话也很不客气了。
“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欺负我娘和我弟弟了?还推一个小孩下臭水沟?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不要脸?!”
气势摆得颇足,一副要为老娘和弟弟撑腰的样子。
风知意看向目光对她闪躲却不解释的许母,神『色』甚至还有隐隐的得意,顿时觉得好笑又无语,毫不客气地嘲讽嗤笑回去,“就你们家这种烂根烂底的东西,我连靠近都觉得脏臭。还欺负呢,你们也配?”
家里人可都是把她当成飞出山窝窝里的凤凰呢,这会被风知意这么不客气地下脸,许梨香顿时气得脑袋发昏,也可能是为了在家里人面前表现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了,就对风知意疾言厉『色』地怒喝,“那你来我家做什么?滚出去!”
“你家?”风知意当下嗤笑出声,“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呢?攀上一个老男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还很得意是不?瞧把你给神气的!不知羞耻!不知所谓!”
“你——!”许梨香当即被气得眼前一黑,险些都要厥过去!
风知意倒是不愿意再脏了眼睛似地撇开眼,朝有动静的厨房喊,“周姨!”
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周阿姨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看到风知意一愣,忙恭敬地道,“风小姐,你来了。”
风知意看客厅里没风老爷子的身影,就站在门口没有踏进去的意思,“爷爷呢?”
其实风父也不在,不过那个人风知意不关心。
“老爷子一大早的就出去了。”周阿姨小心地觑了眼满屋子的人,其实她是觉得风老爷子是被这一大帮人吵出去的,“以为你们下午才来呢。”
“哦。”风知意也没问风老爷子去哪了,也没问风家现在为何给许梨香全家给“攻占”了,只道,“那您回头帮我跟爷爷说一声,我晚上就不过来了。”
说着,把手中的汤圆递过去,“这是我给爷爷吃的汤圆,看好点,别再让人给偷吃了。”
周阿姨自然知道风知意的意有所指,脸『色』有些尴尬地接过,“好的。”
毕竟她经常在这些有身份地位的家里干活,还是第一次碰到儿媳偷吃公公补品这种事。
嗐,别说主人家了,就是她这个住家保姆都莫名觉得脸上臊得慌,出去买菜时老觉得丢脸。
在一旁看着的许梨香自然知道自己被内涵影『射』了,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她现在的身份还吃不起汤圆吗?需要去偷?!
但是,她确实有偷吃补品还闹进医院的事情在前,她也不敢反驳、去对号入座,怕风知意提起这事再狠狠踩她脸。
所以,等风知意一家转身离开之后,就气愤地立马让周阿姨把那汤圆扔了!
周阿姨不肯,委婉地表示这是风知意特意送来给风老爷子吃的。要不要扔,也是风老爷子说了算,她不好做主。
许梨香顿时觉得周阿姨这个“下人”保姆没把她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气得当场就把周阿姨给解雇了赶出了风家。
自然,风知意送去的汤圆也被她扔了。
然后,还“聘用”了她自己的二妹三妹在风家帮忙做饭打扫,她亲娘留在风家照顾她,四妹五妹照顾她儿子什么的。
而那两个妹夫,说是留下来以后给风父当司机什么的搭把手。
总之,一家人十几口人就那么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地住了下来,顺理成章地把风家楼上楼下占得满满当当。
但是,在这种大户人家里当惯了保姆的周阿姨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直接在外面堵住了要回去的风老爷子,当着有外人的面,问他要遣散费。
被问及原因,还非常有技巧地把许梨香赶走风知意、又赶走她,以及扔掉风知意孝敬爷爷的汤圆等事给非常如实地说了。
本来以为这大过年的还没出正月,许梨香又“病”愈出院,她家里来多点人来看望她以及拜年什么的,风老爷子只当是许梨香老家的习俗,给她几分颜面就避了出去,让他们一家好好团聚团聚。
但没想到,许梨香会这么不知所谓地得寸进尺,顿时气得不行,当场就赶回去,毫不客气地把许家人都给撵走了。
并且,还当着外人和许梨香的面,直接骂风父这是娶了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败家玩意儿,说他已经成整个京市的笑话了!
把风父骂得狗血淋头。
许梨香虽然没直接被骂,但也非常没脸,回头就钻进风父的怀里嘤嘤嘤地哭诉,说她在家里还不如一个向着风知意的保姆。
风父因为之前被风知意直接打出门,也对她心有不满和怨恨,自然就听进了这个给风知意上眼『药』的枕头风。
可等他回头刚想解雇周阿姨的时候,却发现周阿姨早一步在风老爷子留她的时候,坚持要遣散费走了,说是伺候不起这样的“女主人”。
而且还不着痕迹地内涵了许梨香的种种劣迹和恶习,让风老爷子倍感丢脸地脸黑了又黑。
因为许梨香和风父一回来,风知意就不会去风家那边走动。所以这事儿,很少出门的她还是好几天后外面都笑话得沸沸扬扬了,才陆陆续续地听了个大概。
特别是,今天孟西洲回来,说是路上碰到了风老爷子,风老爷子让他转告歉意来着。说是出了这种事,他实在没脸来跟她说对不起。
风知意听得简直一言难尽,“那许家一家人被赶去哪了?”
她觉得许梨香应该不会丢下娘家人不管,因为在她那传统的认知里,娘家可是她的靠山呢!再烂的娘家也是。
看她当时对弟弟比对儿子还要亲香的样子,该不会是个扶弟魔吧?
“那夫妻俩好像在京市租了一处院子安顿他们。”这会两人在同一个『药』桶里一起泡脚,已经会蹒跚走路的小孟灼扶着二狗子一晃一晃地走过来,趴住桶沿伸手要去抓桶里的水,孟西洲赶紧把他抱起来搁坐在大腿上。
风知意听得一怔,“他们这是准备在京市生活吗?那么一大家子,谁养啊?”
就风父那点工资,养得起那么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吗?
“而且,那天好像没看到许梨香她爹是不是?”
孟西洲点头,知道他媳『妇』儿的脾『性』,“你以前不怎么关注梦庄大队的社员,可能没注意到,那年大水之后,村里那些瘫了瘸了的人,大多数都没能从山上下来。”
风知意听得愣了愣,“什么……意思?”
其实这话问完,她就知道孟西洲是什么意思了。那些人,困在山上没有粮吃的时候,被家人给放弃了。
毕竟那会,以为没有赈灾粮,好手好脚的人都要被饿死了。那些拖累,不管主动还是被动,自然就顾不上了。
孟西洲看她瞬间明白过来的眼神,微微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风知意哽了哽,不知该说什么了。
孟西洲摇摇头,看孩子挣扎着要往水桶里去,就脱掉他的鞋袜,用他那嫩嫩的小脚丫沾了沾热水,烫得孩子“嗷”地一声猛地一缩脚,拼命地往爸爸怀里爬。
孟西洲轻笑。
风知意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踹了踹他,“你要死啦,这水我泡着都有点烫的,他那么嫩的脚,你烫他干嘛?”
“谁让他碰到水就想玩?上次那个热汤差点被他扒翻,给他兜头淋下。”险些把他媳『妇』儿给吓坏,现在让人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孟西洲说着拍了拍孩子的屁股,“不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回头我们一个不注意,还不知这胆大包天的孩子会酿成什么祸。”
被爸爸虎着脸打小屁股的小孟灼委屈地憋嘴,立马回头找风知意,含着一包眼泪要抱抱,“娘~”
教他喊妈妈怎么都教不会,教他喊娘倒是一遍就会了,所以风知意就随他去了,赶紧伸手接过孩子,“在这呢!”
小孟灼一坐在风知意怀里,就翘起被烫了一下的小脚丫给她看。
风知意见此忙拿起他的小脚丫,“痛痛是吧?娘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啊!”
说着,还真轻轻地给他吹了吹。
小孟灼却指指对面的孟西洲,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风知意顿时乐了,“是爸爸给你使坏是吧?打爸爸。”
说着,就抱着孩子用他的小脚丫轻轻踹了踹孟西洲的膝盖。
孟西洲也轻笑,“小臭崽子还会告状了?”
说着,就伸手哈他痒,闹得孩子“咯咯咯”地高兴笑了起来。
所以没一会,父子俩就和好起来了。
怕孩子冻着,玩闹了两下,风知意就给他把袜子穿回来,继续之前的话题,“她那一大家子不回去的话,许梨香估计要爷爷那儿子给安排工作了。”
风父养不起那一大家子,肯定就要给那一大家子自食其力的办法。而且,现在在乡下种地的人,都以在城里有工作为荣,更何况是在京市。
许梨香把一家子都接来,怕打的就是“全家都成为有工作的城里人”这个主意吧?给自己抬抬出身?
可现在城里的工作,城里人都安置不了,才会有那么多知青下乡。而他们之前一直在梦庄大队种地,身无长物、又无一技之长,城里若是有工作岗位,哪里还轮到无身份又无背景还无能力的他们?
轮不到能怎么办?那就走关系、走偏门左道呗!
可这个特别讲究作风的时期,风父敢以权谋私,那他就死定了。
所以这样下去,爷爷那儿子,迟早被许梨香给玩死。
看水温差不多了,孟西洲拿起她的脚给她一一擦干,“我听到一些隐秘的消息,说是他已经被人举报过作风问题。”
风知意听得毫无同情心地“哦豁”一声,有些幸灾乐祸,“这么快吗?”
“嗯,”给她擦干脚,孟西洲再给她套上袜子,免得热气给散没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看爷爷早就强制他离婚了。”
风知意颇为感慨地“啧啧”两声,“你说她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妖?回头要作得爷爷容不下她了。”
其实风知意觉得风老爷子对许梨香已经算是够宽容的了,不仅仅是因为许梨香有什么预见能力,而是因为她是陪他儿子共患难、一起走过来的糟糠之妻。
可能是因为自己大难临头时被各方抛弃甚至落井下石的遭遇,风老爷子非常厌恶时下流行的那种“反对封建包办婚姻,抛弃糟糠妻,迎娶革命同志”做法。
更何况,这是他儿子自己的婚姻,是他儿子相中的且领了证、生了孩子的妻子,他也没有『插』手去管的道理。
所以之前许梨香的做法再上不了台面,风老爷子也一直隐忍包容,只侧面敲打自己的儿子。若是作没了他儿子的前程,那许梨香就离被扫地出门不远了。
“估计是膨胀了,”孟西洲给她穿好袜子,让她赶紧回被窝里去,“毕竟是从吃不饱穿不暖的山沟沟里跑出来的人,一下子攀上了高位,就飘得有些不知所谓了。”
风知意抱着孩子钻进被窝,非常认可地微微点头。
许梨香上辈子一直生活在梦庄大队那个山沟沟里,还是死之前跑出来找所谓的“渣男”被车撞得重生回来,所以她重生并没有带来多少阅历和认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其实身居高位的人才如履薄冰。她只看得到别人的繁花似锦,却看不到实则也在负重前行。
上一辈子,风父后来能身居高位,那可能是因为有风老爷子的牺牲,以及妻族楚家偌大的家族跟他相辅相成。
而许梨香……不是风知意对她的出身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像风家那种家庭,以后当家主母拿不出手的话,也不能稳住后院以及人情交际往来的话,真的很容易坏了男人们的事。
本身不足也就罢了,她若安分守己地当个花瓶,凭着风父对她的“爱情”也能勉强过得下去。
可她非要折腾那么一大家子来,就这样不余遗力地拖后腿,生怕整不死风父似的,她还做什么高官夫人梦呢?
果然,没多久许梨香的梦就隐隐有破碎的痕迹——
风父因为以权谋私给妻子娘家人安排工作,被人举报革职了。
孟西洲回来却告诉风知意,“是爷爷出的手。”
风知意听得一愣,随即颇觉有趣思地笑道,“爷爷这是想保下他儿子呢?”
因为这小小的安排个工作,问题还不是很大,处罚还不至于坐牢致命。职位丢了就丢了,只要风老爷子这个老泰山不倒就行。
但若是由着许梨香一直折腾下去,别说是风父,就是整个风家都可能会被她一波又一波的『骚』『操』作给搞死。
而风老爷子也不可能“棒打鸳鸯”,惹人说什么忘恩负义的闲话,更怕他那个一遇到女人问题就脑筋不清楚的儿子胡搅蛮缠,所以只能这样壮士断腕了。
孟西洲微微点头,“而且还把他们一家三口给赶出了大院,说他那么喜欢给人找工作,自己找工作养活自己老婆孩子去。还说没道理都这么大了,还需要老子养。”
风知意听得“哦豁”直乐,“爷爷这是不好直接对许梨香下手,就对自己儿子出手是吧?”
“嗯,估计是想让他认清下现实。”说着,孟西洲都忍不住有些嫌弃,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整天拎不清,耳根子软得老婆都管不好。
真喜欢一个人,就算那人是个坏的焉的,好好教导撸直不就好了?就算教不好撸不直,那就好好护在怀里,控制她作死的能力在自己管辖范围内。
这不是一个当家男人,该撑起的事吗?
风知意觉得风老爷子这招可真有意思,“这姜还是老的辣,爷爷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直接釜底抽薪!让现实好好教教他们做人。”
也不知道,风父和许梨香被被抽了薪的“真爱”,能不能经得起茶米油盐的磨砺,以及社会的毒打。
其实她一直不认为风父有多喜欢许梨香什么的,他应该是在以前那艰苦的岁月里被所谓的“真爱”给感动了。
至于许梨香,她对风父也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真爱,她就是看中了风父以后的身份地位和前程,太过倚仗重生金手指了。
殊不知这世间的事情,会瞬息万变。
所以现在这种塑料“真爱”,与各种“面包”问题碰撞,这种自我感动的“真爱”,以及他们那点子别有用心的患难之情,还能维持多久?
风知意有点好奇。
孟西洲也笑,“所以爷爷让我们有空就去他那吃饭,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说他这周六休息。”
现在风老爷子很自觉了,有风父在,他绝对不会喊风知意过去。所以距离元宵许梨香出院到现在,又过去了大半个月,风老爷子都没有主动找过他们。
“行啊!”只要风家那边没有糟心的人在,风知意还是很乐意去看看风老爷子的,“那周六就去吧。”
她正好也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