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9当年

原本方氏想留着顾大爷用晚膳，好让顾媛和顾大爷好好培养一下父女感情。可惜顾大爷说要去顾老夫人那儿用晚膳，方氏也不好多留。

顾老夫人难得主动留顾大爷用晚膳，顾大爷不敢托大，早早的就到了顾老夫人那里。

顾音和唐皎皎都在，两人正准备离去，没想到顾大爷这么早就来了。

唐皎皎和顾音对视一眼，知道二人该离去了。顾老夫人便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顾大爷惊讶，“怎么她们不留下来用晚膳？”难道顾老夫人留下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和顾音培养父女之情，好让他对顾音改观？

“她们不留下来，今晚就我们两个。”顾老夫人淡淡的回道。

唐皎皎和顾音站了起来，行了礼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晚膳摆好了，顾老夫人和顾大爷入了席。顾大爷看到桌子上的菜，大部分都是他喜欢的。没想到顾老夫人还记得他的喜好，他的心温暖了一些。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用完了晚膳，坐在一起喝茶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顾老夫人率先开口：“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出来吧。我们母子俩难得单独聚在一起，不用顾忌什么。”

顾大爷喝了口茶，便说道：“我觉得让音儿入宫去选秀，实在是不妥当，还是换成媛儿稳妥些。按照音儿的性子，在宫里得罪了什么人，那可就不得了了。”

顾老夫人浑浊的眼眸里露出嘲笑，“孟姨娘是什么人？是害了音儿生身姨娘的人，换了哪个人能镇定的住？”

顾大爷的脑海里浮现出孟姨娘柔弱的身影，当年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他难以将孟姨娘和凶手联系在一起。

“只是我觉得，音儿的性子还是冲动了些，送去宫里将来肯定要惹祸。要是惹了祸，牵连到的是整个顾家！”顾大爷试图说服顾老夫人，希望顾老夫人能改变心意，不以个人喜好下决定。

顾老夫人皱起眉头，嗔道：“音儿那孩子我知道，这段时日沉稳了不少。今儿个早上她也只是一时冲动，她下午不是也去向孟姨娘道歉了？”

顾大爷和顾老夫人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僵持住了。最后顾大爷无奈的说道：“娘，媛儿也是好孩子，更是在方氏严格的教养下长大，行事都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

顾老夫人挑眉，不悦的回道：“怎么，难道我教养出来的孩子就是不好的？”

顾大爷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娘宠溺孩子，对音儿没有那么严格。而方氏一直严格教养媛儿，我觉得媛儿更适合入宫去。”

顾大爷这番话说的顾老夫人心里很是不舒服，“怎么，难道方氏教养出来的孩子一定是好的？”

“娘！”顾大爷提高了音量维护方氏，毕竟顾老夫人这句话说的过了。

果然顾老夫人说完就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讪讪的别过头，突然问道：“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顾大爷不解的看向顾老夫人，如实的叙述：“我听说是孟姨娘下毒害死了音儿的生母，但念着孟姨娘的身份，只是把她关到庄子上去，不得再回顾家来。”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大家知道的就是这些，当年那件事发生时，是方氏一力处理，我为了避嫌，并没有多问。可是后来我让人去查，倒是查出了些什么。”

顾老夫人看了眼身边的下人，下人便出去，领了个婆子进来。这婆子顾大爷眼熟，是在顾老夫人院子里做些粗使活计的。

那婆子擦了擦手，便跪了下去，嘴里说道：“老奴给老夫人和大爷请安。”

“当年那件事，把你知道的说一说。”顾老夫人吩咐道。

婆子看了眼顾大爷，便说道：“当年老奴是江姨娘从家里带来的，江姨娘当时偶然得到一处田产，老奴便被姨娘派去打理。因此当时各位主子，皆不认得老奴。十几年前庄子上丰收时，老奴在庄子上采办了一些蔬果和补品，回到顾家看望姨娘。当时奴婢看到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过来了一会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下午姨娘就出了意外。后来大夫人的人在孟姨娘的补品里查出了毒药，可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姨娘根本没吃那些补品，吃的一直是老奴带来的那些。”

顾大爷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他瞪大了眸子，身子前倾，急不可耐的问道：“后来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婆子苦涩的笑着：“老奴也说出过自己的疑惑，可那些人根本不听老奴的话。当时三小姐年岁还小，老奴还要照料着三小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孟姨娘挨上了罪名。可孟姨娘似乎是心甘情愿的认罪，去了庄子上，老奴便一直在想，当年的事情是不是老奴记错了。”

如果事实真的如这婆子所说，那当年害死江姨娘之人，可就值得深思了。

顾大爷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是否有人证实？”

顾老夫人在一旁说道：“后来我去查问了当年留下来的那些人，事实确实如此。”

有了顾老夫人的话，顾大爷心里咯噔一声，他犹豫的猜测：“难道当年那事是她做的？”

顾老夫人知道顾大爷指的是谁，但她只是摇了摇头，如实道：“当年的事太过久远，那些所谓的物证早就被销毁了，查也查不到，但是事实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那孟姨娘为何要认罪？”顾大爷追问道，他记得那时孟姨娘亲口认了罪，他自以为看错了人，可是伤心沉闷了许久。现在却和他说，孟姨娘可能是清白的？

“要拿捏住孟姨娘不是很容易？”顾老夫人冷笑道，“想要拿捏住一个庶出的女儿，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顾大爷依然不敢相信，方氏会是那样的人！他和方氏朝夕相处，方氏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一直在他的心里。

顾老夫人挥了挥手，让那婆子出去了。她放软了声音，说道：“内院里的那些肮脏事，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我也不想让你被人牵着鼻子走，往后内院的事，你就不要插手罢。在外头帮着你父亲，才是你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