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第三百二十章、熟人
“所以,你还是站在仙族人这边。”
单纯的丛一,也发现了凤绯话里的漏洞,他是故意不告诉师兄他们,这个方法的。甚至可能,改换身份成功后,他还会去争一份,抓捕的功劳。
“我族虽在人界数千年,但一直是仙族的一份子。你们现在有两条路,要么跟我一起,在仙族守望相助;要么,呆在这里,等着体内的灵力枯竭,生命终止。”
凤绯没有否认,自己的立场。摆明车马后,便大步向前,往太虚境走去。
“还可以杀了你,给师兄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丛一在心中默念一句,持剑刺向凤绯颈间。
凤绯头也不回,身体往旁边移转两步,食指和中指,轻轻卡住剑尖,略微用力,丛一便摔了回去。
“动手前,先考虑下自己的实力。”
凤绯根本没将丛一放在眼里,只是顾忌着不知深浅的无垠,没下狠手。
丛一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凤绯的对手,却固执的不想他,就这样轻易得逞。刚站好身体,便再次出剑,这次阻挡他的,成了无垠。
无垠看着这个单纯的孩子,不知该喜该忧。那时候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毁在一开始太出色上了,这个不被祝福的孩子,如果跟着自己,还不知要经历多少波折。
将他送给山下的人家,希望他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过这一生。谁知道没多久,那户人家就发生了意外,这孩子阴差阳错的,又被带上了首阳山。
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倒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无忧无虑的过了二十年,却还是卷进了这场纷争中。
知道清愚让他也去死亡谷的时候,无垠很怀疑,当初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出事,是清愚知道了丛一的身世,故意弄出来的。
但无垠又怕,这只是个巧合,自己若是去问了,反倒暴露了丛一,只能暗中保护他,期待他能发现危险,自己脱离这些纷争。
后面还似是而非的抛出个莫及,来引开云兕等人的注意力。
这次听说,凤绯能将那丹朱送回仙界,无垠纠结了很久,还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他看出了凤绯不会回来,云兕等人的谋算,怕是要落空,不想这个自己亏欠良多的孩子,受到牵连,决定带着他赌一把。
他赌对了,凤绯果然另有所谋,但丛一却不愿与他为伍。无垠难得委婉耐心的跟丛一解释,此刻自己三人,是一条船上的,跟凤绯闹翻,没有好处。
丛一单纯的反驳话语,对无垠良知和人品的拷问,让无垠心中尽是感伤。如果自己不去无影洞,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单纯的爱恨?
“你这性格不变通一下,便是光明正大的到了仙族,也没什么好结局。世间不是非黑即白的,道理也只是,说给愿意听的人听的。
人人遵守规则,只是个梦想。你不主动花手段去争取,你就等着被人踩在脚下吧。
前面那个洞口,就是太虚境了,里面不知都有哪路神仙。我还是那句话,想活命的,就跟我合作,不想活命的,随你怎么做。”
凤绯见丛一,对无垠苦口婆心的劝说,无动于衷,直接讲出最真实的现实,让他自己去思考、权衡。
大概天界这些年,一直太平无事,这一路走来,三人都没碰到过活物,凤绯不由得庆幸,期望自己接下来的运气,还能这么好。
丛一想着,既然这太虚境这么危险,到那里再对付凤绯,不是容易很多?不再听无垠唠叨,大步跟了上去。
“你来晚了。”
三人的脚步,一踏进那黑漆漆的洞口,四周忽的亮如白昼,一个有些不满的声音说道。
“你让我探听消息,不把信息弄准确了,我来了又有什么用。”
凤绯懒洋洋的回道。
“带这两个人来干什么?这无垠连我师父都敢欺骗,你是想给他,做踏脚石吗?”
高台上的小童,气急败坏的斥道。觉得这些人族,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无垠也在看那小童,原来凤绯是跟这丹青,搭上了线,难怪信心满满的说,能洗去尘骨,不是太虚境,而是丹青偷拿的洗髓丹吧。
这丹青心狠手辣,却最识时务,见到是他,无垠到没那么担心了,主动搭话道:
“仙童这话说的,怎么说,我们也是二十年的交情了,我无垠虽有私心,可从未主动加害于你。不比这半路认识的,可靠得多吗?”
“从没加害于我?那莫及和洛之渊,可是你首阳山的人?我沦落到这般田地,可全是拜他们所赐!”
丹青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就一肚子火气。
“拜你们所赐,这二十年我在首阳门,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疯子。哪还管得了,门下弟子的所作所为?
你也别抱怨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又走到了一起,就说明我们命中注定,是要站在一条线上的,我们还是讲讲,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丹朱已经回到你师父身边,你再不加快动作,就回天乏力了。你带了几颗洗髓丹?”
无垠自听了,莫及等人简单粗暴的行为后,对丹青丹朱的惧意,也消散不少,言语也不在客气。眼下已想着,怎么最好的牟利了。
丹青那日被纫兰抛出去后,是凤绯助他一臂之力,才能成功离了土灵石的控制。
丹朱没死,还跟效忠云兕的神兽,成为一体,他早就听凤绯说过了。
把丹朱引回来做奸细,自己再去师父那儿告密,本就是丹青和凤绯一起定的计。此刻自是不着急。
他还等着丹朱,让师父吃个大亏,自己再去表现孝顺呢。
这无垠在师父手底下,虚与委蛇二十年,心智修为都不差,若是能真正为自己所用,倒是不错,但不能让他觉得,他很有用。丹青不咸不淡的回道:
“你当洗髓丹是路边的野草呢,一抓一大把?我费劲了心机,也才私藏了两颗。”
说罢,眼睛在地下的三个人身上,来回逡巡,一副难以抉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