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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家园(一)好像是因为,有人跟我说

驻足在空有繁荣表象的街上, 南舟驻足回望。

他亲眼见证了“斗转”陨落、灯光熄去的那一瞬间。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月亮比刚才更加明亮了一些。

南舟转了回来,看到江舫正在和李银航讨去哪里吃饭,嘴角带着半永久的笑。

自从离开“斗转”后, 江舫就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

那杯价值数百积分的美酒, 那名临走前和他碰杯、看似亲密的曲老板, 那被他亲手毁掉的销金窟, 在江舫脱身走出后,已经不值他投以任何的一瞥。

南舟越发好奇。

他知江舫冷情、多疑、自私, 甚至有时候还狡诈、卑鄙、恶毒。

南舟从不讨厌这样的他。

在南舟眼里,人类都异常脆弱的生物。

只要在不主动伤害他人的前提下, 他有充足的理由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保护自己。

江舫只中间那能把自己保护很好、还会他好的人。

这就已经非常好了。

只, 正如曲金沙疑『惑』的那样,这样一人, 为什么会有喜欢人的余力呢。

尤其那人还自己。

南舟倒不自卑, 只单纯的困『惑』而已。

在思索间, 南舟忽然一音近了:“南老师?”

他抬起脸来,险些和江舫脸贴了脸。

江舫用食指轻轻他的额头点推了一记:“走了。”

南舟把他的动作轨迹看一清二楚,却也由他把自己的脑袋点向后一仰。

他『摸』着额,问:“去哪里?”

“庆功宴啊。”

虽然接下来等待着他的还有一完全未知的副本, 但这回出征赌场, 他的确获了前所未有的大成功, 以胜利者的姿态全程碾压, 乎可以说掠夺走了“斗转”的全部,手头积分直接翻了倍。

这的确值小小庆祝一场。

南舟垂下手去:“好。我去哪里?”

……

“园岛”的夜,带着草木、『露』水、星月的香,每一样都生动『迷』人。

某只不知名的、长了一张小黄嘴的山鸟仰着脖子, 兴致勃勃地千啭不穷,可叫了半晌,仿佛才记起这时候不任它喧嚣的时辰,顿时羞涩地收了,无地自容,张开翅羽,扑棱棱飞走了。

和“纸金”不同,“园岛”从来不属于夜的城市。

到了夜间,商户都关门落锁了,大各自回安睡,把夜交还给自然。

但这样的静谧,恰好适合用来抖落一身从“纸金”带来的繁华和疲惫。

在布满夜『露』的空旷草坪上,铺垫了一层巨大柔软的隔水布,做了野餐垫。

垫子的边缘放着一打果子酒。

这在“纸金”买的,度数极低,说酒,其实就果味的气泡水。

一排均匀铺陈的碳火,烤出了弥漫天地的肉香。

柔和的月光则做了他的天灯。

南舟咬着苹果,平躺在野餐布的一角,平气和地仰望着将圆未圆的月亮,耳旁不吵闹的絮絮人。

陈夙峰蹲在一边串签,把穿好的肉串、鸡翅和蔬菜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铁盘上。

李银航面着滋滋流油、却被烤糊了一角的鸡翅愁眉苦脸,用剪刀小翼翼地偷剪去了烤焦的一角,好掩盖自己的失误。

南舟翻了一身,看向了草坪另一端。

元明清因为知自己的格格不入,索『性』尽全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静静坐在草坪上,他自己的事。

邵明哲则终于和他念念的南极星上了面。

一人一鼠蹲踞在草坪上,面面相觑,观察彼此,姿态和神情都一样的,试探中带点戒备。

还邵明哲主动伸出了手指,轻轻悬到了南极星额头上。

南极星歪了歪脑袋,觉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它一张嘴,啊呜一口把邵明哲的手指咬出了血。

……邵明哲愣住了。

回过神来后,他沉默地追南极星在草坪上上蹿下跳。

一片栅栏状的云层淡淡囚住了月光。

南舟深呼吸了一记。

近在咫尺的泥土、草根的湿润气息扑入他的鼻腔,让他的神经一点点软化下来。

忽的,他身边添了一温暖。

江舫侧身躺到了他的身边:“还记吗?这里易水歌的手笔。”

南舟当然记。

初见易水歌的那天,他就自报过门,他“园岛”模块的设计顾问。

在他手中,“园岛”的npc和玩过着田园牧歌一样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计划当,每人都能过上自给自足的好日子。

当然,生活里还会有一些挑战,比如说当选择塔防游戏时,玩有受伤的风险,当然也有率爆出稀有种子。

大多数玩来说,这里只一能大大满足他收集癖的安乐乡,比“纸金”、“锈都”更贴近自然,比“松鼠小镇”更具有现实价值,比“古城邦”更少纷争。

南舟不由到了那戴着茶『色』墨镜,始终开朗、却也始终乐于做一名手染鲜血的义警的年轻男人。

这片世外桃源,就易水歌梦中的“园”吗。

南舟,人果然很复杂的东西。

以杀止杀的易水歌向往田园生活,从来务实的江舫也会喜欢小纸人。

由于南舟望着他的眼神过于专注,被敏锐的江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端倪。

他笑问:“在看什么?”

南舟直白:“看你。”

江舫把音放很轻:“看我的时候在什么?”

“在你喜欢我。”

说间,南舟下意识『摸』着小腹,沿着江舫曾顶进去的痕迹和形状慢慢描摹。

那只一场发生在梦里的交汇,但南舟的绘画天赋和记忆里,足以让他完美还原当时的每一下起伏和动作。

他一点也不知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天和『淫』·糜。

注意到他的动作,江舫的喉结微动,轻咳一,握住了他的手腕,刚说点什么分散下注意力,就到南舟问:“……可,为什么?”

之前,南舟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为什么江舫要喜欢他。

如果只童年时向往的伙伴,为他种下一颗苹果树,也就够了。

而江舫给他的感觉,在二人在大巴上相见之前,他就爱他。

结合上下文,江舫明白了南舟的疑问。

但在涉及“喜欢”这题时,江舫还有些不愿表达。

他绕过了南舟发送过来的这记直球:“怎么,觉自己不好看吗?”

南舟肯定:“好看。”

江舫忍俊不禁:“这么有自信?”

南舟靠近了江舫,小笃定:“我跟其他人比了一下,我好看的。”

江舫忍着笑提问:“觉自己『性』格不好吗?”

南舟:“我觉还可以。”

江舫:“觉自己不够聪明?”

南舟:“不觉。”

江舫:“好看,聪明,『性』格好,那还不够让人喜欢吗?”

南舟里记挂着一件事,说:“可我……”

没等南舟把说完,李银航就端着第一盘新鲜出炉的烤肉,烟熏火燎地回过头来:“吃饭啦。”

邵明哲远远坐在了一棵树上,修长双腿自然垂下,在空中『荡』秋千似的一晃一晃,无意参与他的聚会。

其余五人围坐在一起。

这五人成分极度复杂,人、高维人、纸片人,关系也分亲疏远近、各有不同。

但在同一片天空下自由地撸串喝酒的时候,他的境不约而同地向彼此贴近了。

李银航一口喝掉了果子酒,沁凉的感觉一路渗到了胃里。

微微上泛的一点酒气,让她发自内地“哈”了一。

她问:“你都许什么愿望啊?”

不管游戏方打算给他安排什么幺蛾子,目前看来,他距离最终胜利,大概只剩下一副本了。

他的五人队伍也集齐了。

谈一下愿望,她觉不过分。

她比比划划:“既然每人都能许一愿望,那只要我的愿望不互相冲突,不就能组成一很大的愿望了呢。”

这的确非常理的。

但有一句,大都没有说出口。

能顺利许愿的前提,他五人都必须活着通过最后的关卡。

当然,谁都不会挑在这种时候说煞风景的。

李银航率积极表态:“我希望所有因为《万有引力》去的人都活过来。”

元明清咬了一口肉,细嚼慢咽了一番后,:“我的愿望,我还没有好。”

他的确在犹豫,到底要解除合同,还要救唐宋。

他补充:“……总之不会伤害到你的利益就了。”

江舫笑说:“没问题,到时候元生就第一许,就算你许了什么不利于我的愿望,我至少可以许愿,让你的愿望不成。”

元明清知自己的立场不值信任,于江舫的戒备,他只礼貌地扬一扬嘴角,不反驳。

“虞哥的愿望一开始就许好了,复活我哥。”

陈夙峰也开口:“我呢,本来也早就好了,要虞哥的腿好起来。现在出了一点小问题,李小姐如果能让所有去的人复活,那我就让我哥哥活过来。再怎么说,总要完成一样愿才行。”

他举起四周浮了一圈冰凉『露』珠的酒杯,一饮而尽后,抹一抹唇角,语焉不详:“只要能活过来,就好。”

说到这里,气氛便有些凝重下来了。

江舫托着腮:“我嘛,我还没有好。毕竟只有一愿望,怎么说都应该好好选才。就跳过我吧。”

他看向南舟:“南老师,你呢?”

南舟说:“我的愿望,一开始在许愿池那里就许好了。”

江舫随口笑问:“什么啊。”

以往在询问他这问题的时候,南舟的选择往往避而不答。

但这回,南舟给出了诚实的答案:“我要变成人。”

这下,李银航的好奇了:“为什么啊?”

她的确记,南舟在游戏一开始就许了愿的,还抽中了一没什么卵用的彩蛋。

可在那时候,按时间线推算,他刚从《永昼》中逃离不久,愿从何来呢?

到这愿,江舫在赌场中从头至尾都稳惊人的手被针刺了一下似的,猛地一抖,泼出了些酒『液』来。

只在夜『色』中,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我不大清楚。”

南舟努力回,却只剩下一点影影绰绰的印象。

在被告知“许愿就可以实现”时,浮现在南舟脑中的第一愿望,就这。

究竟因为什么呢。

南舟努力回忆,却发现那答案宛如针刺,落在上的时候有点疼。

他略抚了抚胸口,答:

“好像因为,有人跟我说过,如果我要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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