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只是这东西向来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之前给自己搞了那么些张桌子椅子板凳床板都费了老大的功夫,来来回回不知道废了多少竹子木料, 才完成现在的样子。这次他做摇椅,本来还以为只要在普通凳子的基础上改一下,在下面加个半圆的支撑就行。
结果这摇椅做好了,石矶刚刚放手, 它啪叽一声就摔下去, 还砸坏了刚刚铺好的青石板。
为了让摇椅有些重量,半躺上去舒服些, 石矶特意把这一把摇椅设计的特别大, 后果就是稍微有些重了。望着碎掉的青石板,一时间心累的很, 只能把倒下的摇椅拆开来丢到一边,先把那青石板补好了。
随后石矶望着那七零八落的摇椅部件犯了难, 若是叫他去换个电灯泡, 还是去给电脑换个风扇,他自己虽然不是专门学过,不能说擅长,但也顺手的很。可问题是这里哪里有那两样东西?通电都不知道还要多久!
而且做摇椅也就罢了, 还没有图纸。
无法, 石矶再尝试了一回,以为是下头太重,减轻了重量又做了一遍,不成, 又换了那半圆板子的安装方式,来来回回三四遍还是不成。
石矶:“……”
当碧云从行宫中烧香后来山脚处新屋子时,看到的就是他师父砍了一截足足有三四个自己那么粗的大树,又把那树再切一刀,变成一块方形的木头墩子,又磨圆了一面,再翻过来,磨圆的朝下,另外一面安上了一个宽敞的大椅子。
然后师父坐在椅子上,轻晃自个身体,那椅子便一摇一晃的前后摇摆的起来,脸上那一股煞气才没了,『露』出些笑容来。
碧云这才方上前道:“师父?这是在做的何物啊?”
“乃是摇椅,待会还要磨光了,上一层蜡。”石矶从摇椅上下来,招呼碧云过来试试:“看看,这摇椅如何?我倒觉得是还不错的很,虽然说有有些大了,但摆大屋里,疲乏的时候半躺上去,夏日吹冷风冬日晒暖阳,手里捧着一两卷书,定是不错的吧?”
碧云他摇晃了两下,因下头是一大块实木,重的很,他稍稍晃动身体,这椅子也就稍稍摇动一下,若再放上些软垫子,就更舒服了。只是他一头黑线,舒服是舒服了,但师父为何要还要在后头添一个坐在上头读书的用处啊?平日里蒲团座椅不好吗?
完全不适合读书啊!肯定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碧云从摇椅上调下来,强调了自己的看法:“师父手艺,徒儿当然无话可说,舒适极了,很适合小憩!”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石矶完全没听出他徒弟话里的暗藏的意思,也满意的点点头:“原先我用两块圆木板,不知为何就是站不住,好几次都不行,最后直接拿了这一块大的木头。”
他看着边边角角还有些地方没弄好,就继续打磨,倒是碧云看了那一大长截树倒在哪里,粗壮的很,少说了该是长了百年的。但无名山才回复生机多少年,纵容现在葱葱郁郁,也不可能找到什么百年老树,唯一的的那棵——碧云赶忙回头去看,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几日他发现那树有些神通,还没来得及告诉师父,要是被师父砍了,都不知道要如何交代了。
磨光了那椅子之后,石矶又和碧云一块把倒下的木头收拾了,把这树的枝丫给砍了,稍微粗壮一些的晒干了还能当做柴火来烧。另外剩下的那一整块,就直接拦腰砍断,放在八卦云光帕里去,说不好今后还能有用。
做了这些,石矶也不忘让碧云给那砍断的树根浇些灵水。
还担心徒弟不解为何要给砍倒的树浇灵水,解释道:“这本只是是一株小树,让灵脉催生长了这般大,浇些灵水,三五年后应还能再长成原本那般大吧。”
“师父心善。”碧云按照石矶吩咐,把水给树浇了。
提起树来,他便把那山下那树多了些神通的事说给了石矶听。石矶听后,思虑片刻:“或许是要生灵智了,草木石块这般天生无情之物踏上修行路,本就比动物难上些。”
倒是再往前数一段时间,整个大地上到处都是神仙打架的期间,草木石块成精的倒是多的很,但这么多年,石矶也从未碰过另外一块石头成精,草木也不多。而自从龙凤倒,妖巫散,人族大兴后就是连草木都少见的很了。
“不必多加干预,往日如何来的,这几日就同样来吧,危难之际救一次是帮他,但这平日好端端的助他一臂之力,谁能保证不是揠苗助长。”
“是,徒儿明白。”
再往后几日,石矶又把屋里的家具一一做出来,又喊了几个黄巾力士和他一块搞针线活,别说黄巾力士真的好用得很,学的快懂得动又忠诚,上可拿着大刀大斧杀敌,下可拿着一针一线缝被单。不过当然,这布都是提前买好的,石矶还不会织布这么高深的技艺。
就是这几天内,这山脚下的屋子里就布置的井井有条,他还拿上品琉璃炼化成了一整快,当做玻璃窗户安上乐,让屋子里头,哪怕是晚上,只要月亮大,就明亮的很。就是青鸾瞧见了,也说自个想要一块,石矶纳闷:“你们住在上头,就不嫌飞起来碍事吗?”
青鸾比划带跳的解释了半天,石矶才明白过来,不是要这种玻璃,而是拿着琉璃当地板。
虽说上品的琉璃坚硬入铁,但是放在脚底下,夏天太阳照过来,真的不会把你爪子给烫熟了?石矶疑『惑』的很,最后没给青鸾全铺在地板上,只是在有遮阴的地方放了几块,还有一些贴在了屋子外头的墙壁上,也是背阴的地。
青鸾虽说不满,但是细细感受了一下踩着的脚感后,也不得不同意,这琉璃看着好看,踩起来是真的不舒服。也就没闹。
等屋里什么家具都摆上了,石矶又瞧见了物子外头的树,上头有一个枝丫伸展出来,刚好能做个小秋千。只是碧云和彩云还小的时候应该会喜欢,现在人都这么大了,再做秋千也未免太幼稚。可一时半会,石矶又想不出做个什么才好,就把碧云和石玉哲喊过来问了一问。
碧云听了所谓秋千形容后,当下表示无需让师父为他烦心,但是石玉哲却很有兴趣的样子,对石矶说:“我有个想要的东西很久了,这无名山上到处都找不到,石矶你帮我做一个呗。”
“行啊,是什么,你说来?”
石玉哲就给石矶细细的描述了:“一根绳子挂着,下头再挂个大些的,稍微软乎,但又有嚼劲的东西,哦,最好还是能吃的。”
这描述倒是简单,石矶听了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满脸的无奈:“我到哪里给找磨牙齿的咬咬胶去?倒不如给你栓个骨头,你咬着玩去算了。”
狗子以前就喜欢咬东西,还喜欢咬着东西和那东西较劲,那些个带着绳子的玩具,除非一头是放在石矶手里的,否则别想让狗子松口,哪怕把提着绳子把他拽到半空都咬得死死的。也不怕崩了牙齿。
碧云没听过咬咬胶,但也知道磨牙齿是什么意思:“玉哲你牙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总想咬些的东西,不然牙根就难受的慌。”
碧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如叫师傅帮你做一盘牛肉干?”
石玉哲顿时望向石矶,石矶无奈对徒弟道:“别帮腔,你以为他是想吃些有嚼劲的东西才来找我的?才不是,你问他有了牛肉干还想不想要咬咬胶?”
说的碧云立刻就问石玉哲,石玉哲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咬咬胶和牛肉干是不同的东西呀……”
石矶戳他脑袋一下:“咬咬胶我还得想办法,这两天给你做些牛肉条,你先咬着吃去。”
做过了晚饭,石矶又捞了饭前时泡下的牛腱子肉,准备给石玉哲做牛肉干来,这牛肉干与普通的炖牛肉大致上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先泡掉血水,然后加葱姜蒜等大料腌上半个钟头后煮熟,捞出来再泡一次腌料过夜、若是煮牛肉到这里就可以切片拿来吃了,但牛肉干还得多一道工序,就是把肉里的水分慢慢的烤干,才会易于保存,吃起来又硬到能磨牙。
第二天一大早,石矶取出在冰箱里过了夜的牛肉干,又点了小火,把煮好的牛肉切成长条,层层叠叠的码好了放进去,过那么半个小时就要全部翻一遍,顺便检查烘烤的程度。考虑到这些全部都是给石玉哲磨牙齿的,他和碧云应该也就偶尔拿一点尝尝味道,石矶把这个烤了很久,取出来的时候放在陶盘里,好似放了好些石头片进去似的。
等碧云和石玉哲一块进来,石矶先给了石玉哲,问他味道。
石玉哲拿了一块放在嘴巴里,咬了半天,才眼睛闪亮的道:“若是拿这个代替咬咬胶,我觉得也是行的。”
碧云这个时候也拿了一块咬在嘴巴里,半天,张开口,竟然只吃了一个小牙齿印子,很是不解,还以为他师父石矶做饭翻车了呢,对他道:“师父,这个咬不动的呢。”
“本来就是给玉哲磨牙的,回头再做些我们能吃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