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仿佛冥冥之中, 有谁给了石矶一份选择权，且不管他选择哪一方, 都能叫他拿上些许好处，且……

老子听罢后叹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不管选择哪一方的，他就是那个得道者。

“兄长夸张了。”通天教主笑着摇头：“哪里就能做什么让鸡犬一块升天的得道者了啊。不过是上天看他顺眼, 给了些优待罢了。谁晓得他真的入了西岐或朝歌后会是怎样一番作为, 指不定就是个普普通通小兵，随便受些赏赐罢了。”

老子心道, 不见得哩, 那石矶连圣人的劫都改得了，不过战场上功劳, 说不准他身边还会发生一些叫他们都预想不到的意外，就像当初他和元始都没料到, 收徒上瘾的通天会因为其他弟子不尊师命就把人赶出师门呢？

元始天尊沉思片刻, 突然开口道：“也许不止两处可叫他去。”

“嗯？？”

老子和通天一块瞪大了眼睛：“这是何意？”

“你们忘了，他无名山中行宫内，还放着一尊等他去斩的雕像。”

若是去了西岐朝歌，就是与凡人信仰功德粘连在一处, 若是留在无名山……成圣。老子立刻拿出龟甲壳, 还连带一系列用来算卦的法宝摆满了一地，就地忽视他两个弟弟算了起来。

成圣什么的莫约还是很遥远的事了，通天教主心道，随后毫不犹豫道：“叫他老老实实呆在无名山, 封神事成之前，绝对不允许他搅和到里头去。”

斩尸是一码事，但成圣又是一码事，通天教主是想过他这弟子会不会有这样的机缘，但后来还是摇头把这自认为不切实际的念头给摔了出去：成圣哪有那么好成的，况且他徒弟石矶今年才多大哩，这好事怎么可能就落到他脑袋上。

但如今天尊一语道破，通天细细琢磨，说不好、还真有可能！

毕竟去朝歌，相助的就是太子。去西岐，还可以带去太子与姜文焕心中谋算豆叫姜子牙早做打算，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这两处都有机缘，何况是他一手唤回了生机的无名山中？那机缘恐怕只大不小。斩尸一事他们早在西岐兵临朝歌前确认过，况且那尸已经出来，已经算斩了个半个。

况且那雕像又不是这一日两日才冒出来的，算不上此时才出现的机缘。

老子此时落了法宝，能成！眼神激动还咬着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过通天元始见他这般没了圣人沉着无悲无喜的样子，哪里有什么不晓得的，只是当做没看出来，一个道：“不过一小得到修仙之辈，纵有机缘，也说不过道行增加些许，且止住吧。若因此叫人看了吾等笑话，实在难堪。”

“天尊说的是。”通天教主难得在贬低自个徒弟一事上和元始天尊达成一致：“纵有什么好处，也断不能叫他忘了自己本分，才得了正果多久的小弟子，不值得二位为此费心，来来，说道，说道！”

老子也点头，开口道：“比起此事，我还是更想知道他与玉鼎结为道侣的庆贺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在无名山中，玉鼎真人也恰好和石矶说起这事来。

“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石矶咽下肉丸子，随口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不过是找个地方，做上些菜，放上些饮品，我们宣布一下成道侣的事情，然后叫他们吃饱喝足了就回自个山中洞府去就好了。”

他连椅子都没打算放！

不过真人说起这事，石矶也大致的把自个的想法说了一遍，若是还有和石矶同为穿越者的人听到他的计划，一定会恍然大悟的拍手说道：就是和小老百姓没什么用缘分，传说中的西方自助式舞会嘛！

就是那种，有桌子，上头放着菜肴甜点，虽然有休息可以用的椅子但是基本上找不着可以坐着吃饭的椅子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存在过的，那种为了社交而存在的舞会。

石矶倒是没参考什么西方误会，他完全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做出的计划，此时还兴致勃勃的和真人说他为何要这样做的理由：“看啊，若是有一桌一桌的客人，我们不还得端着酒的一个个敬过去？没有椅子的话，只要站在前头和大家说一声，共饮一杯就行了。而且一桌桌的饭菜做出来，还要装盘给他们端过去，事后打扫也麻烦的要命，你总不能叫圣人们帮咱吧？”

况且他又不是喜欢热闹的，不用椅子，还能早点散场。

多棒的注意！

真人听后倒也觉得还行，反正大事小事，石矶定了，若没什么问题他也不会反对。今日他本来也想点头的，只是石矶说起圣人，他也不能不多提一嘴：“你觉得，老子师伯能同意吗？”

石矶：“……”

他们结为道侣后，圣人老子巴不得场面越大越好的表现，石矶觉得，该是有很大、很大的可能，是不会同意的。

“……等封神事结束后再商量吧。”

石矶只能尴尬一笑，招呼众人：“赶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往后几日，不见申公豹再来寻石矶，那姜文焕带着殷郊殷洪来过几次，见石矶终究不为所动。后他又策反了揭了榜文的三位道士，丁策，郭宸和董忠，便不再来了。后头又有殷破败归顺殷郊，再加上朝歌内大小几个官兵，也算有了底气。

不过这些都与石矶无关了。

次日下午，正是懒散度日的时刻，就连碧云都不跑去和人练剑。今日却不同，兴冲冲的跑来，对石矶道：“师父！哪吒来了，就在山门口等着呢！”

石矶诧异：“他怎来了？如今西岐那边这般闲散的吗？”疑『惑』之际，还是叫人进来了。

“师叔好久不见！”哪吒进来，不知是念起旧事，还是念起无名山伙食，热泪盈眶，红着眼眶，叫石矶看了也心疼的很，多大的孩子啊！太乙真人也忒毒了些！怎么就把他送到军中去了？

太乙真人无语：你看着那些被他或者一枪，一圈，又或者混天绫抽死的人再说着话。

碧云站在哪吒身旁，倒是嘲笑他一番：“怎么，觉得军中生活苦了？想住在无名山？”

“谁是吃不了苦的人！！”

哪吒顿时红着眼把脑袋扭了过去：“我在军中修习兵法武艺，你且与我比试一番，若是我赢了，从今开始三日起，你那咸菜都归我了，一口都不许吃！”

果然惦念的还是伙食啊。

碧云正有此意，刚想拔剑应下，他和哪吒就被石矶一左一右的按住：“都多大的人了，一言不合还要开打？”叫碧云取些小点心来，又问哪吒：“怎么，西岐怎么了，叫你来我这里不说，还能住上三天？”

对着石矶，哪吒倒也乖巧，如实的说了：“哎，别提了，本来只要入了朝歌，将那大王斩了，我也能早些过来和碧云石玉哲一块玩耍，可是金吒木吒两个笨蛋，救了个叫姜文焕的，还带着什么太子殷郊，西岐有些官员就听那姜文焕的去了，武王和姜子牙还发着愁呢，我是一点都不晓得他们在愁什么。”

当然是在发愁要名声还是要江山了。

石矶在心里道，又问题：“金吒木吒？是你的……”

哪吒顿时一脸嫌弃：“算我师兄弟，也是李靖生的两个儿子，年长我一点，刚来的时候可讨厌了！对着我老是扯一些父慈子孝的狗屁道理，我一身骨血都还给了李靖，他喊我一声儿子就能倒一次霉，就他们事多。”

碧云拿了点心回来，也听了几句话，问他：“可我看你好似不是真心厌恶他们？”

哪吒眼神一亮，把盘子里的点心左右手各抓了一个，张嘴就啃了，一边吃一边说：“害，我还以为李靖和他们是一伙的呢，后来他把金吒木吒骂得也挺凶，还打过，后头那两个还悄悄过来和我道歉过，说误会我了。”哪吒他脑袋一仰：“我就也不和他们计较了！”

真人对石矶道：“那金吒是文殊广法天尊的弟子，木吒是普贤真人的弟子。他们二人拜师学艺的很早的，我记得……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时，就离了他父母身边。”

哇，这么惨？

“那李靖也忒不着调了。”石矶无语，怪不得呢，感情哪吒他两个兄长和李靖的父子关系完全维持于距离产生美，而哪吒能和他两个兄长相处的还不错，全是因为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啊。

四五岁的娃娃能记住什么事啊，离了父母还不是有『奶』就是娘。

“师叔你可快别提李靖了，我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一提起他，我觉得这点心都不好吃了。”

石矶一笑：“行，我不提他。”

这就对了。今后你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大街上撞在一块也不过点头之交，骨血还给了他，他和他陈塘关的安危也替他护着了，谁都不欠谁的。

“觉得这个难吃，师叔那边还有不少其他的，来和我挑一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