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选妃风波(4)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就连上座的晋元帝与皇后相互搀着都没有吭声,目光所至全数聚集在楚清宁的身后。
一身黑裘长袍的萧誉璟逆着薄光走进贤德殿,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始终背对着他的小女人,以及一旁离她很近的萧珽。
忽然觉得心口酸酸的,他大步走上前去,长臂一申就将她揽进了怀中,两人亲密的模样又是让人差点惊愕掉了下巴。
萧珽的笑容一滞,好看的面庞霎时像见了鬼刹般又惊又怕,他目光怪异地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萧誉璟,嘴唇动了动:“你们……”
这个时候,他心中有如滔天巨浪似得翻涌,他派去望风城的人明明今早还传信来说,萧誉璟参与了什么丰收节后就一直待在军营不曾外出,此刻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皇宫之内?
萧誉璟低眸看了一眼乖乖伏在自己身前的人儿,心中愉悦不已。
随后抬眼看向萧珽的刹那,眸光立刻冷漠刺骨,他勾唇讥诮道:“几年不见,本王还以为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也只是长了一副熊胆罢了。”
听他借口乱比喻,像是在暗讽萧珽多次私下派杀手行刺他一事?
这话听在其他人耳中只会觉得萧珽被骂是狗熊,失了脸面,但是没人怀疑他暗地里做的那些事。
“七皇叔不是应该在望风城吗,何时回来的,为何不上报给父皇?”萧珽压下心中的火意,故装不解问道。
说罢,还回头对晋元帝说道:“父皇,此事您可知晓?”
晋元帝眼中挣扎了片刻,还是抬起手摆了摆,目光转向萧誉璟,清声问道:“七皇弟三年未回上陵了,不如随朕去承德殿细谈……”
“不必了。”他的话还没说完,萧誉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此次只是回来数日,办完事便会回去,皇兄应该不至于会昏庸到以为皇弟要做什么吧?”
听闻此言,皇帝夫妇的面色都黑了些,晋元帝也勉强突出几个字:“自然,不会。”
大殿内其余的人都听说摄政王萧誉璟战功赫赫,从不给皇帝好脸色看,是个十足十的霸王。
原以为是夸词,但今日这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之后,那传言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更甚一成。
萧珽秉着火气,似乎快要爆发出来了,皇后见状立即出声掩饰道:“方才听七皇弟的意思,是有意娶楚太师之女为王妃?”
“没错,本王有这个意思,只是……”萧誉璟垂下眸子,星目熠熠生辉,小声问道:“这次,你可愿意?”
楚清宁唇角微抿,撑着他胸前的手轻缩了一下,她心跳陡然加快,像是一头小鹿就快要撞出来了。
她抬起头,青涩的目光落进他的一片笑意里,仿佛是受到了指引,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大殿内不知何处跳出来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有三人手持刀剑直逼萧誉璟,其余几人便晋元帝飞扑了过去,几名太监舍命上前以身相挡,可就一刀这几个太监就已经见了阎王。
血液飘散,贤德殿内一时间乱作一团,尖叫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几个官家小姐当即晕了过去,萧珽在躲避中碰倒了满脸惊慌的顾筝,他也没细想就拉起了她,两人一同退到一旁。
叶芸歌这时躲在雕栏玉柱的后面,见太子他们躲了起来,她刚想过去,可刺客带血的刀剑胡飞乱舞,阴森森地令人窒息,她只好就地蹲下身子小心躲避。
瞅着机会,太监宫女忙簇拥着上座的晋元帝与皇后躲去后殿,那几名刺客也忙追了上去。
守在门外的护卫闻声而动,快速地围了上去,与几名刺客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萧誉璟小心地搂着怀中的人儿,单手与那三名刺客交手,他们伤不到他,但他一时也解决不了他们。
“放开我吧王爷,这样下去只会消耗体力。”楚清宁被他抱在怀中,在刀光剑影中躲避,虽然不怕,但她明白萧誉璟为了保护她,所以不得不分心,如此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地打。
“……”他抿唇不语,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要放松的意思。
楚清宁闭上眸子,再度睁开时清澈如溪,她道:“王爷说过的,日后都会问我愿不愿意,所以请快放开我。”
话音刚落,她能感觉到他身子一震,在费力踢飞了一个刺客后,萧誉璟一个旋身跳开几步将怀中的人放开,抚上她的面颊轻声道:“本王知道你会用蛊毒,此刻不必客气,一定保护好自己。”
他没有想到这皇宫内会出现刺客,所以并没有带上影卫随身。而这几个刺客身法诡异,招式也是未曾见过的,他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收拾。
楚清宁点头,当看到他的背后有人举着刀落下时,她没有犹豫,一把将他推开,“小心!”
那刺客砍了个空,其余两人紧而追击,一刀一剑都在呼吸之间,萧誉璟竟被逼到了大殿中央,与那两人交手,其间一点间隙都没有。
楚清宁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刻都没有放松,忽然觉得背后冷意四起,她蓦然回首,之前砍空的那名刺客已经将刀斜靠在了她的脖颈之处,只要她随意乱动就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你们究竟是谁!”楚清宁冷冷看着他,突然心中微动,她说道:“是不是南宫旬安派你们来的?他在哪里?”
她故意提问,长袖之下的手慢慢地摸进袖袋,准备释放原先就准备好的花蛊之粉。
“你很快就能见到少主了,所以别耍花招,手也别乱动,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砍了它。”那名刺客忽然开了口,语气冷凝果断。
楚清宁浑身一滞,手上也不敢再动,她回过头看向还在打斗的萧誉璟,心中竟隐隐一阵难受。
颈间传来一阵痛觉,她的眸子开始模糊不清,在眼皮闭合前,她似乎看到他朝她奔了过来……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身处一处偏殿的床榻上,她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南宫旬安。
见她斜睨着他,南宫旬安狭长的眉眼一挑,薄唇微翘:“我说过,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