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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外出前的插曲

而在柳府的另一处院落白竹院里,主仆之间的对话就不怎么了和谐了,甚至是刻薄。

傍晚,那个不断的咒骂别人的老妇现在收敛起自己下午的嚣张。

用自己的肥肉堆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平时的依仗是谁,所以更不敢在自己主子面前跋扈。

“今晚,你是怎么回事,我在院里唤你半天,没人应答,还好丫鬟们说你不在。”

李秋儿冷冷的对站在她面前的张婆子说,虽然她讨厌张婆子这张脸,那张只会今人生烦的脸,可她却离不开张婆子,因为她只信得过张婆子。

说她也是可悲,偌大的院里,信得过的就几人,她,张婆子,还有就是她的儿子柳安。

毕竟柳安是她在立足的依仗,如果没有儿子,老爷可能就不会庇护她,而那个她曾经服侍过小姐,可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就算是这样,她也得十分小心,同如履薄冰。

而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个大户人家天真的小姐,当初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结果到最后还是死了。

而且她死得很蹊跷,老爷刚对她失去了兴趣,就很快病了,而且一病不起,没几年就走了。

后来她院子里有个丫鬟,紧跟着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不禁让人浮想连翩,所以当初柳文就算再宠爱她,她李秋儿对这个曾经的小姐都毕恭毕敬,何况现在她也是失宠了。

最了解主子,一定是她的身边的丫鬟,所以李秋儿也算是十分了解李璐。

“回主子,老奴晾晒衣服用的筐被人弄坏了,所以才耽误了主子的时间,请主子饶过我这回。”

话刚说完,张婆子就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连地面都有一丝晃动。

“你可知道是谁?”

她说完自己也在思考,谁会用这么低下的计俩,就像孩子玩闹般的恶作剧一样。

小姐,应该不是,她现在正忙着和“新人”斗法了,而且出的是这种招数,更不是她的作风。

青竹院那边,就老的小的几个而已,仗着老爷的愧疚和宠爱,那边才得以幸存,虽然那小子才智过人,也是低调做人,遇事决不张扬的主。

会是谁呢?

“回主子,老奴也不知道,只是到了的时候,东西已经坏了,而也没人看见。”

“起来吧,扣你三天的例钱,而且下不为例,然后去换两个新的。”

张婆子知道主子算是放过她了,准备起来。

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膝盖上,而且跪了有一会儿,导致她起来的过程稍微有点哆嗦。

“张婆子,安儿最近在干什么,你可知道。”

“主子,老奴不知啊,最近正忙着给少爷准备冬衣,而且由心兰那丫头贴身照顾,想来不会有大问题,要不明日叫心兰前来询问一下。”

“也好,安儿已经几日没来看我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你先下去吧,你那张脸看多了就恶心,说不定是你的原因,安儿才不来看我。”

“老奴先告退了。”

出了屋,张婆子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在青竹院的西厢房里,我正在向王婆展示自己下午所学的成果。

“婆婆快看,这是我的名字柳青竹,而这则是婆婆你的名字赵王氏,你看我厉害不。”

王婆笑着说,“厉害,我们的二丫最厉害,是块读书的好料子,如果像戏文里唱的那样,你说不定也是个女状元。

不像我那几个孙子,整天胡闹书看不进,字又不认识几个,连学堂里的老师都被气坏了。”

“对了婆婆,今天下午那骂人的是谁啊?”

“是条老狗,叫张婆子,也可以叫她张肥婆,是三房的丫鬟管事,以前是见人就咬,除了大房和姑爷那边,现在是收敛了许多。”

“那我们院都和谁有仇啊,问我清楚才放心。”

“小姐在时,我们就很低调,仇敌没多少。

你只要记住,不要和大房的人有来往就行。”

很乖巧的表示,绝不会和大房的人有来往。

然后,我又向王婆打听心姐姐。

“那丫头,我是见过,心思重,不过她也是个苦命的。

你和她可不一样,她可是官宦之女,只是五岁那年全家被抄,整个家产充公,男丁皆被杀头,而女眷收为官婢供人买卖,后来就到了柳府。”

原来心姐姐的身世这么凄惨,父兄皆死,母亲又不知身在何方。

怪不得她是藏起几分忧伤,但眉角的永远是冷清的。

“那婆婆为什么不把她招进来,心姐姐她聪明又能干,肯定是能帮到婆婆你。”

“我可不会招她进院里,没事整天哭丧个脸。而且少爷在小姐走后就开始郁郁寡欢,这两个再凑在一起,这日子还过嘛。

也搞不懂三房那边是怎么想的,管事的是个张扬的肥婆也就算了,连自家少爷的贴身丫鬟居然还是个冷脸。”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过王婆的话茬,只好问一下王婆有几个孙子。

王婆骄傲的说:“我有四个孙子,赵金,赵银,赵铜,赵铁,也就只有铁子比你小一岁,其他的都比你大,具体长什么样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明天都会见到。”

这四个名字,虽然很容易让人分清谁是哥哥,谁又是弟弟,但是怎么让人感觉很随便啊。

但突然又想起我二丫这个名字,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哎,都是同命人啊。

“婆婆,我想练一会儿字,少爷说字多练才会好看。”

我怕王婆会拒绝,才抬出少爷的名头。因为虽然我们屋照明烧的是灯油,但是灯油也费钱。

“也好,我也顺便继续赶制少爷的冬衣。”

陶做的油灯里,灯芯不断吮吸着灯油,发出昏黄的光亮。

有一稚女在一笔一画的练习着自己白天所领悟的一切。

而一旁有一老妇,也在低头细细缝补着衣服,偶尔也会看一些身旁的女童。

待女童终于熬不住一轮又一轮的睡意,趴在了桌子上。

她去抱她上床睡觉,而女童手里的笔握得很紧,费了一些力。

最后,灯灭,月光圆,而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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