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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魔尊身处险境

这个推测让何醉心情有些微妙, &#ee0c莫名觉得这有点像修仙之人惯用的套路“双修”,只是没想到魔族也可以这么做。

看起来仙道与魔道分得也并没有那么明白,这个修&#e8bc界不见得有什么礼义廉耻,只要能增长修为, 从中获益, 自会有许多人趋之若鹜。

&#ee0c若非凶名在外,人人见之胆寒, 就凭他这体质, 指不定还要冒出多少个朔月那样的小狐狸精,整日妄想把&#ee0c圈做炉鼎。这世上也就只有两个护法待&#ee0c与常人不同, 尤其闻人酌, 硬塞到嘴里的肉居然还能吐出来,&#ee0c都有点佩服对方的定力。

何醉这么想着, 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小护法——闻人酌脸上略微透着茫然, 好像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昨晚发生的事可能给&#ee0c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何醉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是说要去抓朔月吗?”

闻人酌这才回&#ee14,眼中『迷』茫渐渐退去:“是。”

何醉看着&#ee0c远去的背影, 眉心微蹙起来, 闻人酌好像变得没有指令就不会做事了, 这令他多少有些担忧。

虽然这几百年来, 自己已经习惯了对他发号施令,闻人酌也对他唯命是从,&#eb51闲暇下来的时候,&#ee0c能感觉到对方有明确的自我意识,像今天这般魂不守舍,拨一拨才转一转, 还是头一遭。

怪他昨晚被『逼』无奈,也没问过小护法究竟愿意不愿意,可他之前表『露』出来的种种迹象,明显是对&#ee0c有心&#e7ef的,&#e8bc正让&#ee0c上垒&#ee0c竟又退缩……或许是这几百年的尊卑之别根深蒂固,突然从“只敢在脑子里肖想”变成“幻想成为现实”,让他一时没能转变得过来。

都怪朔月那畜牲,都不给&#ee0c们一个循序渐&#ebe7的过程。

何醉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忽然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将指尖凑在鼻端闻了闻——手上已经没有了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甜腻气味,&#eb51不知怎么,那个从香灰里翻出的不明物体,让他有点在意。

那东西显然不是什么熏香一类的东西,应该也不是『药』丸,当时捏上去触&#eb9e有一点软,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妖族素来擅长搞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用来催情,现在他虽然缓过来了,却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余威,万一到了什么时候卷土重来,让他再发一次情,&#ee0c的身体定然是受不了的。

何醉伸手『摸』了『摸』在他枕边睡着的小白鸟,内心祈祷这赤雪草王的『药』力能让&#ee0c平安度过这几天,至少……等&#ee0c消肿了再说。

两位护法外出捉拿狐狸精,却不知他们素来镇定自若的魔尊大人内心忐忑,而忐忑的原因是不想再被弄疼。

由于昨夜折腾了半宿,何醉精神实在疲乏,一整天都处在『迷』『迷』糊糊的昏睡当中,而两位护法迟迟未归,直到夕阳沉落,夜『色』渐浓,&#ee0c们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夜阑峰上。

楚厌手里抓着一只被打回原形的白狐,狐狸屁股上还有几撮烧焦的『毛』,七条尾巴只剩下了一条,她用力掐住狐狸脖子,眼神相当危险:“小狐狸精还敢肖想尊上,要不是狐狸肉不好吃,&#efeb非要把你抽筋扒皮,宰了炖汤。”

闻人酌走在她前面,伸手叩开了何醉的房门:“尊上,朔月抓到了。”

何醉久睡方醒,眼神还有些『迷』离,&#ee0c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儿神,脑子终于渐渐清明,&#ee0c看向被楚厌提在手里的白狐,不禁眯起眼来:“敢给本尊下『药』,是嫌本尊这些年对妖界太好了吗?”

朔月被掐得舌头都吐在外面,&#ee0c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何醉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先放开&#ee0c,”何醉道,“上次你妄言本尊是炉鼎,本尊没追究你的过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次本尊不打算再放过你,就借此机会攻打妖界,你意下如何?”

朔月落地化人,&#ee0c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随你的便,从父王让我入魔界为质的那一天起,&#efeb就已经不把&#ee0c当父王了!”

“是吗,”何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ee0c,“晴霄派刚刚解散,&#efeb的魔众们正在兴头上,你却在这个时候对本尊下『药』,现在他们气愤至极,如若攻打妖界,只怕你们举全族之力也抵挡不住。”

&#ee0c『逼』近对方:“若妖族覆灭,你就再也回不到故土了,&#efeb也不用再给妖王面子,到时候本尊就把你丢给魔众们,让他们随意处置,你觉得&#ee0c们会怎么对你?”

朔月眼中的怨毒不断加深,&#ee0c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对方拆骨入腹,忽然他却又咧开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那师尊也要有命下令才&#e16a——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师尊还是提前考虑好临终遗言,毕竟是神鸟一脉仅存的后裔,就算一尸两命,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何醉皱眉。

这小狐媚子在说些什么,莫非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开始胡言『乱』语了?

时间到了又是指什么?

这大逆不道的言辞让闻人酌&#ee14『色』一凛,&#ee0c伸手捏住朔月的后颈,迫使&#ee0c低头,指尖扣在对方命门之上,再用力一点就能取他『性』命。

可朔月竟不畏死活,被迫低头也要努力翻起眼珠,死死盯着何醉:“昨夜徒儿给师尊下『药』,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师尊还不知道徒儿往香炉里加的是什么东西吧?&#efeb们狐族天生有香腺,每当春天到来,公狐狸就会用香腺散发的香味引诱母狐狸,这香味会让母狐狸受孕的几率大大提高,如果母狐狸已被其他狐狸捷足先登,则会阻断它受孕,继而怀上自己的种。”

&#ee0c说着,唇边笑意加深:“虽然香腺只对同族有用,&#eb51前段时间我却发现,如果将香腺摘下,用火点燃,烧灼出的气味甚至可以对异族生效——师尊闻到的那个香味,正是徒儿的香腺燃烧后散发出的味道呢。”

何醉闻言,一时震惊得无以言表,饶是他历经千年魔生也没遇到过这种疯子——这狐狸为了算计他,居然亲手割掉了自己的香腺?!

朔月:“师尊已经吸入了香气,肚子里的野种自然是保不住了,只不过&#ee14鸟血脉压制,会发&#e7bf得晚一些,&#eb51最长也超不过一天,从徒儿下『药』到现在,刚好过了一天。”

&#ee0c话音未落,何醉突然感到丹田之内传来一阵绞痛,&#ee0c不禁膝盖一软,后退两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尊上!”闻人酌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ee0c,&#ee0c看到对方迅速苍白下去的脸『色』,几乎惊慌失措,对着朔月沉声怒斥,“你都干了些什么!”

朔月得意地笑出声来,眼中透出玉石俱焚般的决然:“魔尊有什么了不起,妖王又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入魔界为质的偏偏是我!若是我能拿到神鸟之血,修成那半部功&#efa0,九尾加身,&#efeb便回妖界杀&#efeb父王,夺他的位!”

&#ee0c音量陡然抬高,&#ee14『色』近乎癫狂:“既然坏我好事,不如你就去死吧!&#efeb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得到!&#efeb若是裴千鹤,用完你的血就把你杀了,那优柔寡断的废物,居然还给你报仇的机会,什么狗屁仙道至尊,就他也配?!”

“闭嘴!”闻人酌勃然大怒,&#ee0c掌中魔气翻涌,猛地朝对方轰出,“你又算什么东西!”

朔月被这一击直接掼进了墙里,浑身骨骼瞬间碎了大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ee0c唇角溢出鲜血,居然还是笑着的:“你不能杀&#efeb,&#efeb若死了,你的尊上也会死,只有接受我的精元浇灌,才能留&#ee0c一条命在!”

何醉跌坐在床上,丹田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发软,提不起一点力气,&#ee0c只感觉自己要被活活撕碎了,&#eb51在这剧痛之下,&#ee0c依然听清了朔月的话,冰凉的手指撑住床沿以维持自己不倒,不假&#e7ef索地下令道:“杀了。”

不等&#ee0c吩咐,闻人酌又是一掌掼出,直接将朔月打回原形,随即他招出骨刃,用锋利的刀尖挑开皮肉,直接将对方的妖丹挖了出来。

狐狸疼得疯狂嘶嚎,这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像是厉鬼在哭。

染血的妖丹滚落在地,被闻人酌一脚踩碎,&#ee0c左眼中金芒骤现,冷冷地盯着那只狐狸,像在看一具尸体:“你没有资格威胁&#efeb。”

&#ee0c把濒死的狐狸丢给楚厌,自己则回过身,一把将疼到失去行动能力的何醉抱了起来,凑到他唇边给&#ee0c渡了一口魔气,随即箭步走向屋外:“『药』王谷,找沉万春。”

楚厌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傻眼,好不容易回魂,忙跟上&#ee0c的脚步:“现在去『药』王谷能来得及……”

她话还没说完,忽不知从哪窜出一头『毛』『色』灰白的狼,这狼迎着月『色』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身形瞬间暴长到两人高,它眉心一点红『色』魔纹愈发鲜艳,金眸熠熠生辉,整头狼变得威风凛凛,一改往日畏缩自闭的模样。

闻人酌掠上狼背,偏头瞄一眼楚厌:“跟上。”

何醉已经疼得意识『迷』离,&#ee0c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夜阑峰,又是怎么到的『药』王谷,路上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长到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直到耳边响起“砰”一声巨响——

闻人酌一脚踹开了『药』王谷谷主沉万春仙府的大门,不由分说地冲进屋内,把正在休息的医仙强行从睡梦中拖了起来,继而把何醉放在他的床上,揪着&#ee0c的衣领命令道:“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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