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魔尊变不回去了

“阉了？”沉万春看一眼那只狐狸, “我『药』王谷除了治病救人，还要提供‘给灵宠净身’这种服务吗？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愿意支付报酬的话……”

檀未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灵石：“这些可够？”

沉万春掂了掂那袋灵石，牙疼似的一咧嘴角, 心道他刚刚损失了一颗价值一百万灵石的还魂丹, 这点灵石实在是不够看，但总也好过一点没有, 叹气道：“也行吧, 不过你们师徒二人离开晴霄派这么久了，居然还能掏得出灵石？”

“我们离派时自然做了万全打算, 带走的灵石够我师徒二人云游三百年, 这一点还是能支付得起的，”檀未笑眯眯地冲他一拱手, “那就麻烦医仙了。”

楚厌站在旁边瞧他, 心说这眯眯眼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是顺走晴霄派的仙『药』, 又是顺走灵石，让他入名门正派实在是屈才了。

医仙为了赚这一袋灵石, 被迫干起了给灵宠净身这种差事, 他伸手拉开铁笼门, 把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狐狸抓了出来。

朔月刚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已经吓得魂都要飞了，他显然不想当一只阉狐狸，开始疯狂挣扎起来，然而已被剖去内丹的他修为全无，除了牙齿和爪子再无其他武器，沉万春轻松地躲开了他的撕咬, 不知从哪『摸』出两根银针来，往狐狸脖子后面一扎，狐狸便一动也动不了了。

沉万春不讲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起刀落，让一只雄『性』狐狸失去了他最后的尊严，而旁边围观的人也不避讳，楚厌甚至满脸兴奋，觉得这应该就是让他最痛苦的记忆了，她就把这段经历给朔月重复循环一万遍，让他见识见识欺负尊上的下场。

凄厉的狐嚎响彻整个『药』王谷，朔月绝望地流下了眼泪，他嘴巴微微颤动着，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可身体被沉万春用银针封住，连自尽也办不到。

鹦鹉拍着翅膀在众人头顶盘旋，边飞边叫：“阉狐狸！阉狐狸！”

这道声音顺着窗缝传进屋中，刚进入浅眠的何醉重新睁开眼，他内心并无太大波动，在他眼里，朔月已经是只死狐狸了，即便这狐狸没有被阉，三五日后随着灵智消散，一切曾是“朔月”的记忆都会消失，狐狸将被洗成一张白纸，变回最普通的动物。

几百年的修为毁于一旦，即便重新来过，再有机会开灵，也不可能再成为朔月了。

至于檀未为什么放着天底下那么多狐狸不收，非要捡别人不要的徒弟当灵宠，他猜不出缘由，这个人他看不透，脸上永远带着笑意，似乎从不与谁为敌，不想理会的人宁可装反『射』弧长，也不说一句拒绝。

那双时常眯着的眼睛偶尔睁开，会『露』出一对颜『色』极浅的眸子，这样的瞳『色』不像一个正常人，但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又形容不上来。

此人目前看来跟他们没什么仇怨，却也不能尽信，在他离谷之前，让楚厌在狐狸身上下一道魇术暗中观察，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何醉在半梦半醒间，脑子里思虑不停，这么小小一只鸟，心里装的事却远超过他这个体型应该承担的数量。忽然他觉得耳边一阵清净——闻人酌掐了一道隔音法术，似是怕他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何醉动了动翅膀，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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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大人一连以这个形态休养了数日，等他的气海完全稳定下来，能化回人形时，已是五日之后。

此时屋子里没人，小护法正在外面和沉万春讨论给他用什么『药』能让他恢复得快些，何醉听在耳中，懒得理会——反正什么『药』他都是不会喝的。

他从闻人酌用衣服给他搭的鸟窝里钻了出来，身上逸散出淡淡的黑『色』魔气，身形在魔气中逐渐抽长，终于从鸟形化回了人形。

化形成功，他不禁松一口气，却又很快发现了新的问题——他居然浑身赤`『裸』，想为自己幻化一身衣服，却发现气海空空，积蓄了五天的魔气又因为一次化形消耗殆尽了。

何醉忍不住皱眉，心道身为神鸟却不能自如化形，这在原书中绝对是个bug，如果让他来当作者，他绝对不会写出这么离谱的设定。

说起来，神鸟本身的设定就很离谱，身为男人却能生孩子，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和这些相比，不能自如化形似乎还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何醉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却不想一直光着身体，顺手抓起闻人酌留下的衣服往身上披，却发现——披不上去。

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就见自己背上极不和谐地支愣着一对……黑『色』的鸟类翅膀。

何醉：“……”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太久没化过形，连法术都失灵了吗？

何醉再次尝试使用化形法术，可体内魔气消耗一空，衣服都变不出来，又谈何化形，这对翅膀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了，存在感极强烈地自肩胛处延伸出来，拢在身后。

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要是早知道会变成这么半人不鸟的样子，他还不如干脆不要化回人形，就当一只鸟算了。

小护法的衣服里挺舒服的，他为什么要变回来？

正在何醉懊恼之际，忽感觉到有气息正在接近，他神『色』一凛，冲门外命令道：“别进来！”

闻人酌正要进来，听见他这略显慌『乱』的声音，不免开始紧张：“尊上？您还好吗？”

“在那待着别动，别进来。”

他越说别进来，闻人酌越心急，他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也不知道尊上发生了什么，脑子里闪过无数“尊上遇到危险了”的画面，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居然没听从他的命令，猛地推开房门闯进了屋。

……然后就看见人形的何醉坐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正试图用衣服将自己遮住。

不，说是人形的何醉也不太妥帖，因为他背后还留有一对不太人形的翅膀，漆黑的羽翼和他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照。

闻人酌愣住：“尊上您……”

何醉不满地眯起眼来：“都说了让你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