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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魔尊生了颗蛋

这腹痛来得太过剧烈, 让何醉一下子失了站起来的力气,他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牙关紧咬,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居然在这时候……

这烛照之力究竟是什么玩意, 还能让崽子提前成熟?

何醉攥紧了床上铺的兽皮, 苍白的手背上凸起青筋,他疼得眼前发黑, 只觉丹田之内如同刀绞, 这刀子还是在火上烧红了的,气海翻涌不止, 紊『乱』的魔息开始到处『乱』窜, 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尝试让自己的识沉入识海,却发现在这剧痛之下根本办不到, 他开始觉得反胃想吐, 紧接着发出了一连串激烈的咳嗽。

“尊上?”在门口不敢进来的闻人酌听到了房间内的动静, 正在徘徊的脚步陡然顿住, 他语气担忧地问,“您还好吗?”

何醉抽不出一丝力气来回答他, 他已经疼得弓起了腰, 捂着肚子把自己缩成一团, 太阳『穴』突突直跳, 耳边嗡鸣,什么也听不清了。

没得到回应,闻人酌又问:“尊上?”

何醉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叫出声,室内一片安静,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闻人酌察觉事情不对,也顾不上敢与不敢, 有没有尊上命令了,他猛地推开房门:“尊上!”

何醉已经疼得不能自已,他脸『色』苍白至极,嘴唇上那一点仅剩的血『色』也全部退去,闻人酌立刻感受到了他状态不同寻常,头便是一惊,已隐隐有了某预感,他箭步上前,冲到对方面前跪下:“属下……属下去找沉万春!”

何醉哪里还能等到沉万春来,他一把抓住了闻人酌的手,他指尖冰凉,攥得小护法也跟着凉了,他攥得非常用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转移身体正在承受的痛楚。

闻人酌本能地回抱住了他,想用体温给予他一点温暖,何醉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周身泛起浓郁的黑『色』魔气,瞬间将他全部淹没了。

他浑身生出羽『毛』,整个人幻化成了一只漆黑的大鸟,裹挟着魔气从屋内冲出,一下子撞入深沉的夜幕里。

闻人酌愣了一下,猛地回身:“尊上!”

何醉的鸟形似乎总在危急关头才会被『逼』出来,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飞到天上,但好像在地面上一刻也不能多待,人形一刻也不能维持,只有不断奋力拍击双翼,才能让痛楚得到少许纾解。

闻人酌追出屋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药』王谷的那一天,他依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着夜空中那只鸟飞得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好像随时都会坠落,听着他发出绝望而凄厉的鸣叫,那声音远播千里,惊动了整个夜阑峰上下的魔众。

廊下一团阴影凝成了楚厌的身形,她满脸错愕地看着天空:“尊上这又是怎么了?该不会要……要生了?”

闻人酌跪倒在地,似比何醉还要痛苦,他只恨自己不能替尊上承担这份痛楚,他紧紧咬住牙关,唇角竟溢出一丝血来。

但好在这次神鸟的挣扎没有持续太久,何醉飞了没一会儿就觉得精疲力竭,丹田内那股滚烫的绞痛渐渐消了下去,同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抽出,那团在他丹田中孕育了九个月的魔气丝丝缕缕地剥离开来,离开了护佑它的母体,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小团伴飞的黑影。

这魔气完全离开他时,他骤然感觉腹中不痛了,同时终日盈满的丹田变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何醉体力耗尽,从空中落回地面,又从鸟形化回了人,他脚步虚浮,根本站不稳,落地便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闻人酌及时扶住了他,紧紧将他护在怀中,眼神不断在他身上打量,好像在检查他有没有少一根汗『毛』,有没有流一滴血。

在确定尊上完好无损之后,他才终于松一口气,伸手在他膝弯处一捞,就要把失去意识的何醉抱回房间,然而正在这时,那团唯一可以称作“损失”了点什么的、被他忽略的魔气不高兴了,它努力飘到对方跟前,以突显自己的存在感。

闻人酌感觉有个黑影在眼前晃,气息有点熟悉,他把何醉放在榻上,伸手去接,那团魔气便落在他掌,依稀能从流转的黑气中看到尖尖短短的喙,以及稚嫩的羽翼,皆是半透明的。

他有些茫然地盯着这小东西瞧,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不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幼崽”,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在这时,他掌蓦地一痛,一簇金『色』魔火不受他控制地冒了出来,点燃了那团黑『色』的魔气。

闻人酌大惊,还以为这刚刚出世的小鸟就要被他一把火烧死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匪夷所思——就在那火焰的烧灼当中,魔气渐渐凝成实质,变得圆滑而坚硬,是一枚蛋的形状。

金『色』的魔火烙在漆黑的蛋壳表面,形成了奇异的花纹,待火焰完全熄灭,蛋壳上的金『色』纹路光芒流转,诡谲而华美非常。

闻人酌一时看得呆了,他能感觉到这枚小小的蛋尚有热度,沉甸甸的,内中有一条幼小的生命正在孕育,它变得安静下来,像是睡着了。

他无法描述这是怎样一感觉,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该干什么。

“恭喜啊,”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楚厌站在门口,眼神玩味地盯着他手中,“让尊上给生了一颗……蛋,可以吹个三千年了。”

这几个明明再普通不过的字眼,组合在一起却让闻人酌面红耳赤,他忙将蛋放在一边,先扶何醉躺好,细地给他掖好了被子,又将填满晶石的手炉放在他枕边,这才拿着蛋轻手轻脚地退开,低声问楚厌道:“所以这蛋要……要怎么办?”

楚厌『摸』了『摸』下巴:“一般来讲,鸟类应该是父母轮流孵蛋的吧,但是……”

她说着了一眼何醉,忍笑道:“尊上孵蛋的样子恕我想象不来。”

右护法很想笑,左护法却一点也不想,他正为这枚蛋的未来焦头烂额,他不敢去打扰已经睡了的尊上,又怕自己一不留把这脆弱的小生命弄死了,捧在手里不敢放下。

楚厌:“要不,找个能保持温度的地方放它,总不能一直带在身上吧?”

“保持温度的地方?”闻人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手炉,拧开盖子,往里面填满晶石,又铺了一层柔软的狐狸『毛』,最后把蛋放在上面。

这手炉是一件法器,内部填充的晶石会持续发热,并且为接触它的魔族提供能量——这枚蛋现在离开何醉,已经失去了能量供应,也不知直接接触晶石能不能让它吸收。

“……用手炉孵蛋,可真有的,”楚厌道,“猜尊上以后还会用这个手炉吗?”

“我还有很多备用的,不缺这一个。”闻人酌把手炉放在床头小桌上,何醉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先出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楚厌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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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醉其实没有睡着。

但他此刻不得不让自己装睡,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堂堂魔尊,居然生了一颗蛋。

虽然他是神鸟,鸟应该生蛋没错,可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人形,突然让他生蛋还是让他接受不能,以至于不想睁眼面对现实,决定直接装昏『迷』,把一切尴尬之事推给小护法。

他听到楚厌说到“孵蛋”时,差点没忍住爬起来大骂这只魇兽离奇的想象力,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让他孵蛋是不可能的,他能让这个臭崽子顺利降生已经仁至义尽了,因为这么个小东西,他离『惑』魔尊千年凶名就要毁于一旦,这损失,他找谁说理去?

就让罪魁祸首的小护法承担这一切好了,他实在累了,很想休息。

何醉脑子里运转的思绪渐渐慢了下来,装睡装着装着就成了真的,身体太过疲乏,已经没力气考虑其他了。

他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阳光的明媚程度,估计已是中午。

何醉轻叹口气,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发现闻人酌并不在屋中,他首先拿起枕边的手炉,将里面的晶石能量全部抽干,这才觉得自己几近枯竭的气海重新润泽起来。

随即他将视线投向床头小桌,『色』复杂地看着那枚蛋,漆黑蛋壳上的金『色』花纹一气呵成般流畅,不像是枚蛋,倒像是精雕琢的工艺品。

就是这玩意未免也太小了,比一颗鸡蛋大不了多少,很难想象这个崽子消耗了他半个魔界的晶石储备,生出来居然才这么一点点大。

何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这枚蛋,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崽,他都费劲巴拉地生了下来,不关照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然而他的指尖却穿过了蛋壳,他眨眨眼,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变成了透明的,无法触碰到那枚蛋,也无法触碰到其他东西。

怎么回事?

“尊上,属下给沉万春传信了,他说他这就过……”闻人酌边说边进屋,音到一半却突然收住,他一脸错愕地看着何醉,到他身上逸散出无数光点,似乎行将消散了。

他顿时睁大了双眼,内被迅速上涌的恐惧占满,他猛地上前想抱住那人,却扑了个空,只捞到一把一触即散的黑『色』魔气。

何醉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说不出一句安抚的,甚至来不及进行短暂的告别,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闻人酌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以及在耳边不断回响的、撕裂肺的呼喊:

“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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