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想歪了
“女人经,仔细听。早早起,出闺门。烧茶汤,敬双亲。勤梳洗,爱干净。学针线,莫懒身。父母骂,莫作声。哥嫂前,请教训。火烛事,要小心。穿衣裳,旧如新。做茶饭,要洁净。凡笑语,莫高声。人传话,不要听。出嫁后,公婆敬。丈夫穷,莫生瞋。夫子贵,莫骄矜……公婆言,莫记恨。丈夫说,莫使性……夫君话,就顺应……骨头地,礼所言。礼所言,动……动什么忌声响?”
原本这《女儿经》千郁芷一直背得朗朗上口,可不知为何如今忘却如此。窗外风瑟瑟作响,周围一片黑白,场面极其阴森,千郁芷被关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屋子里。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皮肤邹巴巴的老妇人对她直瞪双眼,瞪得那悬挂在眼眶里的两颗眼珠子将要迅速掉下,她的表情极其恐怖。嘴巴张弧度张得极其大,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千郁芷吃掉一般。她呵斥道:“连《女儿经》都背不好,你还算什么女人!快背!”
千郁芷吓得直哆嗦,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端倪,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断断续续背着:“礼所言,动……动……”看着那老妇人的恐怖面孔,她心跳加速,心脏“砰砰砰”似乎要从胸部蹦出,吓得千郁芷尖叫一声“啊!”。
尹淙柯看着她那紧皱的眉头,用微湿的抹布轻轻悄悄地为她擦去额间的汗。千郁芷突然起身叫道:“啊!”一惊一乍吓得尹淙柯将抹布向后抛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猝不及防的抹布软弹软弹的趟在冰冷凉爽的木地板上,尹淙柯直瞪双眼说道:“你干什么呢?做噩梦了?”
千郁芷起身后拍了拍胸脯,哪管眼前的一切,她还在想刚才是怎么回事。她坐在床上转了一圈,眼珠子迅速转了转,看着尹淙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方才缓了一口气道:“原来只是一个梦啊,吓死我了。”
“你都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尹淙柯急忙问道。
千郁芷可爱的嘟嘟嘴道:“嗯……不告诉你!”接着眼神又一脸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尹淙柯,疑惑的问道:“那个……你不是受伤了吗?我记得我治好捷飞灵兽以后,想去找你来着,后来……”千郁芷右手手指理了一下自己头发,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尹淙柯似乎看出什么端倪便道:“后来你便晕倒了,而且受伤的人是你非我,我只是得了小小的风寒,不碍事。你也真是可以,一个人把我一个星期的觉都睡了,你啊,睡了七天七夜了。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我,顾城怜和每音,我们都轮流为你守夜,怕你出事。你幸福吧?”
千郁芷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两颊的小酒窝乐开了花,她兴高采烈的说道:“噗,当然幸福,因为有你们在嘛,怎么会不幸福呢?哈哈。辛苦你了,太子陛下,我一定不会和其他人说你亲自送我回府,亲自为我守夜的,哈哈哈。”郁芷双手捂嘴笑得不停。
尹淙柯看着此时的她笑容满面,将食指指着千郁芷道:“你啊你,哈哈……”他一时间竟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门响有节奏的响着“咚咚咚,咚咚咚”,但千尹两人却无动于衷。许是二人沉醉于谈笑风生太久,压根听不到这有节奏感的敲门声。每音手如柔夷,似柔软无骨,她缓缓又敲了三下“咚咚咚”,依旧无人回答,只得隔着墙面,将耳朵凑近那门缝。屋内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每音大喊道:“郁芷,快开门!”
“哈哈,刚刚有人喊我吗?”千郁芷突然将声音压低对尹淙柯说道。
尹淙柯摇摇头,摆摆手,坚定不移地说:“没有,怎么会有……”还没等尹淙柯说完便有一个声音若隐若现:“千郁芷!快开门!”
“嘘,有人。”千郁芷将食指放于唇边,屋内终得安静,连两人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此时室外似乎又变得悄无声息。千郁芷眨眨眼,心神未定的看着尹淙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哈哈哈,虚惊一场,咋继续聊。”
可千郁芷话音刚落,又听见:“千郁芷,你不开门,我砸门了,你还想不想吃药了?”这回两人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各自都瞪大双眼,面面相觑,又异口同声道:“每音?”
郁芷嘴上喊着“来了。”,可她看着淙柯眉毛动了动,示意让尹淙柯去开门。他一脸无奈,傲娇的说:“不去。让堂堂太子去开门?怎么可能?”
每音在门外催促道:“郁芷姐姐,求你了,药要凉了,我可是熬药熬了一个晚上。待会儿药凉了,我就真的凉凉了。”
千郁芷假装匆忙的语气道:“哦,穿衣服呢。”但她眼角还是示意尹淙柯快去开门,不过尹淙柯依旧像以往一样摆出一副傲娇的姿态,明摆着就是不去。于是千郁芷又使出了他那把千式绝门技——撒娇。
她微微一笑,双腿弯曲,盘腿而坐,双手捧着下巴,眼神稍稍上扬,眼睛快速且有节奏的眨了几下,表现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拉着尹淙柯的衣袖摇啊摇,微弱又嗲声嗲气的说:“淙柯,太子陛下,人家现在是病人,您就不想让我快点好吗?”
尹淙柯竟然不自觉的偷偷笑了,他说:“得了,我去开就是。你这哪像个病人啊,简直就是个病猪!”于是,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门边走去,“恍”的一声将门打开。
每音看了看正在理自己衣服的尹淙柯,呆萌的眨了眨眼,吞吞吐吐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这个药要趁热喝,那个,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嘿嘿,继续。拜拜。”
每音刚决定要转身溜掉的就被千郁芷叫停,屋内传来一阵:“每音,快进来,我刚好有话要问你。你几天是咋的了,说话吞吞吐吐,做事唯唯诺诺的。”
尹淙柯把药抬进屋递给千郁芷:“自己来吧,兄弟。”千郁芷向他做了一个鬼脸,他理也没理,然后坐在郁芷的床旁边的桃木椅上,手拐自然而然的放在四方桌上,手撑着下巴,对门外迟迟未进的每音说道:“进来吧,她真的有话要问你。”
每音显得有些害羞,唯唯诺诺的向千郁芷的床边走了两三步之后,突然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们叫我进来的,不怪我。我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可只听的见你二人的欢声笑语。之后郁芷姐姐又说她在穿衣服,我想着,没有脱衣服哪来的穿衣服啊,于是我便知我来的不是时候,可我刚要走,郁芷姐姐又将我叫住。唉,做人真难。”
每音红着脸蛋说完这些话,千郁芷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便反驳道:“什么?你脑袋瓜是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