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大戏开场
一场精彩的单方面屠杀。
金发金眸的男孩飞舞在数不清怪物之中, 每次光芒闪过时候，便有一大批怪物倒。
活在这座终日见不到阳光昏暗城堡，其中物或多或少对“光”这样的存在拥有情节, 极度敏感。
们就像扑火的飞蛾, 本能地簇拥到这样的存在身边, 不知疲倦, 只有疯狂。
“砰——”
最后一头怪物倒在了北原跟。
男孩手上还拿着一枚从剑鞘上取来的晶石。他像抛掷硬币一样, 自上而坠落的晶石在幽暗城堡中荧光闪闪，然后被他大拇指接住按。
“看来这枚可以省。”他说。
周围已经没有除了自己以外, 任何一个还站着物。
空气中似乎还可以听见落败怪物们气若游丝吸气。距离他最近一只双头翼龙一样的物, 还在挣扎动弹着膜翼，只是徒劳无功。
双头翼兽的双眸睁大到极致, 似乎要将那道金『色』的身影, 以及对方带来的压倒『性』恐怖，从此牢牢刻入灵魂。
就这样看着对方走向角落, 然后刻下一个意义不明的三线符号。刻痕上饱含锵然的气息, 锋锐至极，如同这份畏惧一样留在这座城堡里，难以消除。
随后, 男孩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走进城堡更幽深的廊道里，背影缓缓消失在了们面前。
而同一时间, 对于身处正常时间点的路路达来说，魔鬼历程才刚刚开始。
“啊——『操』！”一路尖叫着掉进地下一层。
路路达一边呸呸呸地吐着嘴里吃到的灰, 一边赶忙爬起来将北原身体背到背上，警惕地打量四周。
幸运是，他不是唯一一个掉进这里人。
就在他落地的方, 还有一支二十几人的小队。他匆匆瞥过一眼，发现对方队里有远程、近战、治疗、肉坦、刺客许多位置，就知道这种明显是有备而来，专业团队。
这群人正在处理一只从甬道深处窜出来的蛇型异兽。
紫『色』的巨蛇吐着蛇信子，一口咬下来，肉坦立马顶在了面，后方的治疗师迅速一个单护盾，同时施加一个中毒状态驱散效果。
他们对路路达的到来没有分出一缕余光。
正好路路达左右看看，然后背着北原身体选择苟到角落里，顺便思索着北原当时说话，四处仔细寻找三线标记。
快三米的泰坦蹲缩在一边实在是太辣眼睛，团队中的治疗师随便瞄一眼，神情立马变得异常鄙视。
路路达对此接受良好，『摸』了『摸』脸颊，毫不在意。
“『奶』妈，个群治疗，我快没血！”
担任团队指挥是个绿发弓箭手，他一边游走在边缘拼命输出，一边对着众人下达命令。
治疗得令，张开法阵。然而就在血量集抬升当口，团队中的刺客在预备偷袭巨蛇七寸的时候，不曾想到突然失手。
刺客：“……不好！”
眨眼间，巨蛇一口咬掉刺客脑袋，团队所有人立即听见他阵亡音效。
绿发指挥大吼：“『操』！谁他妈让你现在上！！”
一秒，吃掉一人的巨蛇能量拉满，瞬间进入狂暴状态。
巨蛇一尾巴甩下去，最方抗伤的肉坦当场阵亡。后方一众负责输出的脆皮，立即就像暴『露』在虎口的羔羊，瞬间又死三个。
这还怎么玩？？根本没得打！
“全部散开！”绿发指挥立即扯着嗓子，吼得声嘶力竭，“拖狂暴状态时间，先活着！”
“这也太恐怖。”在角落抱头路路达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瞬间减员一半团队，感同身受地抱住自己。
然后，他模模糊糊中眼光一瞥，捕捉到了左前方墙角似乎有一闪而三条线。
“难道那个就是标记！”路路达立马背起北原，低头猫腰，小心翼翼地飞快流窜在一众血雨腥风玩家中间。
这个过程中，队伍又死了一片，气得绿发指挥在旁边疯狂呕血。
“妈，万族这回发么神经，从来就没有这么难的副本！这是诚不让人，打个『毛』线！！”绿发指挥余光瞥见路路达，当即转移火力叫住他，“好歹也是个泰坦，苟在后面你好意思吗！我们合作吧！”
路路达溜得飞起，“再见，兄弟！”
绿发指挥：……妈！
正当一众人胳膊腿『乱』飞当口，突然上方的天花板塌陷。一只鹰一样的巨大利爪从上头直接按到紫『色』巨蛇头上，将刚刚还在猖狂怪物碾进地里。
但这并不能让众人高兴。因为这意味着这突然出现新怪物，要比把他们杀疯了巨蛇更可怕！
“『操』，又一只！所有人别管快跑！”态彻底崩塌绿发指挥，脸上暴起一片青筋，“这副本老子不打，别让我有机会出去，不然我要把这游戏投诉到死！！”
另一头的路路达已经溜到了左前方，果不其然，是北原说的那种标记！三线组成箭头指向一个方向，路路达正拔腿，突然近距离多一道炽热的呼吸。
“……！”他预感不好地抬头，就见一对红『色』的竖瞳正冰冷地盯着他。
再看稍远一点的地方，另一个同样有着红『色』竖瞳的脑袋正将一众意图逃跑玩家，单方面屠杀。
——这竟然是一头双头翼兽！
*
北原一路做好标记。
尽管这座城堡似乎拥有不断变换地形能力，但是如果他猜得没错，那么其中应该有一条绝对正确的路。
即是不管这座城堡怎么变，这条路都能够通向一个固定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出口。
他一路探索，路上又解决了好些怪物。遇见不通死路或者有危险机关的路，就用别的记号表示，只有他觉得属于正确的那一条，才会郑重地划上三条线。
就这样，在他几乎快要把整个城堡平推完时候，他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如他所料，这条路通向一个出口，但又跟他想象有点不同。
穿过一道门，北原将一片新天地纳入眼中，“这里是……竞技场？”
只见巨大空阔世界里，一个圆形的巨大平台高高架起，周围林立着一圈缠绕锁链的石柱，顶端悬浮着各『色』奇异火焰。而在石柱之后，则是同样壮观看台。
如今看台上坐满了人，初步估计有万数之多。
几乎在北原踏进这座竞技场的同时，看台上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狂热高呼，他们似乎在喊着么，只是太多声音难以分辨。
只依稀听见——
“……出现，是新的挑战者！”
“还是个孩子？是个从没见人，但他气息确实是……”
这些观众身上各个穿着骑士一样的铠甲，朝他挥舞手臂，神情疯狂而炽热，他们有身上浮现出代表亢奋鳞片。
北原从这些人身上嗅见与追龙族十分相似血『液』，与此同时，数面印有龙形图案旗帜从四面八方升起，迎风飘扬。
这一刻，他有一个猜测，“难道说，这座永续之城是属于龙族的文明？”
坐在这里观众虽然与印象中的追龙族气息很像，但血脉显然要纯净得多，属于更早的历史。
“那么……”北原不禁想象在这段历史中，“这里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真正的龙？”
这么想着，突然一道凌冽的风声从上方袭来，北原意识侧身躲开。然后一抬头，看见浑身黑衣黑甲的男人从天而降。
男人气势犹如渊渟岳峙，容貌俊美非常。只是站在那里，便仿佛一座厚重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气。
北原注意到周围刚刚还很热闹的观众，这会儿全部缄默来，只有一双双紧紧注视这里眼睛，仍旧饱含狂热的温度。
不北原开口，男人便道：“就是我最后一个对手？还是个幼崽，确定要挑战我？”
“？”这话北原也想问——就是我通关的最后一个boss？
北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不知道干掉多少小怪终于到了这里。这会儿听见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又要打是吧，那别废话直接上吧”。
而显然，对面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都是干净利落的人，不喜欢磨磨唧唧。只是这一次，终究有么不同。
只见对面的男人忽的抬起脖颈，做个仰天长啸的动作，随着他张开双手同时，漆黑鳞片飞快地从他身上蔓延开去。
同时他身躯不断拉长，狰狞庞巨的双翼展开，几秒之内，翻天覆地的蜕变——男人竟然直接变成一头黑龙！！
顿时，看台上响起了所未有激烈狂呼，声『潮』像滚滚海浪般用来，像虔诚信徒恭迎神明，如同他们正迎接一个史无例、伟大时刻的到来。
“永续之城，龙国度！”
他们喊道，毫无保留地为这场即将开始战斗奉献无上敬意。
“我们是追龙一族，我们是龙与他族的后裔，是守护这座城的骑士，是即将诞新王御前最忠诚拥趸！”
能够见证这一刻，即是他们的无上荣光！
石柱上所有异『色』火焰瞬间暴涨，随着黑龙毫不遮掩气息彻底散开，北原终于确定，这人竟然真是一头货真价实龙族，他同类！
所以永续之城真是属于龙族的文明，而这个时间点更是不知道要早到什么去，因为在这时候，龙族甚至还没有灭绝！他们与追龙族共同活在一起！
“我现在有个问题，”北原在黑龙一瞬不错紧张注视，忽然开口，“除了之外，这个时代还有别的龙族存在吗？”
“……他们正在你头顶观战。”尽管北原问题有些奇怪，但黑龙还是低沉地做出了回答。
“头顶？在云层上面吗……这里感觉不到气息，是故意收敛吗……”北原自顾自思索道，“说来也是，这头黑龙释放出的气息就已经很让人不适，多来一些便是绝无法忍受冒犯，看来这是我还不解的龙族特『性』之一。”
北原那个时代只有他一头龙，很多传承都断节。所以，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借由面前黑龙，间接会到别人在他威压感觉。
于是他明白龙族生来的压迫感确实不是开玩笑，换个普通人这会儿应该已经跪了，绝对不可能还像他这样若无其事。
“最后一个问题。”察觉到黑龙已经有些不耐，北原竖起一根手指，“打赢了会怎么样？”
他这种仿佛已经夺取到胜利的口吻，让黑龙将尾巴猛地甩出，直接咆哮着攻向他。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散的是对方悍勇简短的回答——
“赢了我，就是龙族的新王！即刻加冕！！”
北原：……咦？？？！
与此同时，正常时间点上，仿佛是命运安排一般，路路达与属于正常时代追龙族相遇。
白不闻领着一众追龙族玩家赶到的时候，看见就是路路达背着北原，在双头翼兽身躯下坠落的石块中，抱头鼠窜样子。
然而，追龙族等人竟全然没有正常玩家惊悚。大约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追求，第一次距离自己所未有接近，甚至已经在视野内触手可及，他们一个个都表现得难以置信。
但呆滞只是一秒，一瞬，所有人立即向路路达所在的方位飞奔去，各个爆发所未有潜能，走位『骚』气到极点。
“是他！真是他！”他们一路亢奋高吼，狂喜『乱』舞。
旁边残血倒地的绿发指挥看见这群最低配装备玩家，竟然没有当场阵亡，还能在夹缝里蹦跶，对比自己简直不要太幸运。他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有点怀疑人生，怒而捶地。
“找到了！终于……！！”
“呜呜呜真是太不容易，四千七百多个小时，我除了吃饭睡觉，全部都在万族里寻找。从岩炎山到云上国到西廊平原再到这里，我现实世界都没有这么夸张漫长奔袭！”
追龙族玩家眨眼就把背着北原路路达，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几个大男人在此刻都真情实感地热泪盈眶。却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反而深以为然，一同干嚎起来。
他们一个个因激动而面容扭曲，火速掏出晶石的手因情绪不稳而差点失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打算投喂，就差直接冲过去抱住路路达的大腿，把北原接下来。
然而，白不闻很快发现北原一直没有动静状态，他当即问道：“他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路路达实在不想吐槽这群人现在望眼欲穿的模样，只匆匆解释道：“突然就昏『迷』了……小那只双头翼兽！”
他冲着众人身后叫起来，众人这才反应来这并不是能够停来交谈时候。
“跟我来！”路路达大喊一声，转身就领着众人飞快往三线标记的甬道跑。
正大杀四方的双头翼兽将一个个掉落此处玩家、团队、甚至于其他怪物，都无差别团灭。头顶天花板被双头翼兽翻倒身躯弄得不停掉巨大石块，耳边尽是各种技能效果，嘶吼，惨嚎，惊恐叫骂。
因此，除了地上躺尸绿发指挥，没有人发现在这片兵荒马『乱』中，双头翼兽明明曾前所未有地接近路路达所在的位置，却很快退开，始终没有攻击。
——仿佛那个泰坦所在的范围，是一块当世最安全、最密不透风的堡垒！
“不，不是那个泰坦的原因……”
绿发指挥突然灵光一现，仿佛被一道闪电凭空劈，一阵鸡皮疙瘩一路从脑门起到尾椎！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支起上半身，终于越泰坦那高状的身躯，看见对方背上背着那抹金『色』。
那一瞬间，他神情紧绷，有明悟，有震惊，有懊悔，有不甘。但最后的话语没来得及说出，便在下一秒终结在了双头翼兽扑来的巨口里。
“竟然，是因为那个孩子么……！”这是他最后憾恨未尽话。
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双头翼兽注视着那抹金『色』的目光，不正和他们注视着双头翼兽的目光一样！
那是曾经切实留恐惧阴翳，是对绝对强大的敬畏——是在不可撼动的威仪前，俯首称臣的退却啊！！
逃离出去路路达一行人，一边马不停蹄地逃命，一边飞快交换了一各自的情报。
双方都知道对方是认识北原，或者要找北原人。于是干脆一起按照北原嘱咐，决定先顺着记号的方向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遇见双头翼兽后，之后的路上竟然没有遇见任何危机。
好几次跟同样与玩家交战怪兽的战场擦肩而，然而这些怪兽就好像事先收到了么消息一样，竟然对他们的存在视若无睹。
有时候，他们明明已经听见黑暗中怪物淅淅索索出动的声音，但很快就又消弭退回黑暗深处。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几乎以为这些怪物是感到了么恐怖，竟比他们逃得还要快！
一路有惊无险地穿处处飘『荡』玩家哀嚎的巨大城堡，一行人来到了标记的尽头。
“……这是一个竞技场？好大！”
白不闻环视四周，点头表示认同，“这应该是这个副本的核心地带，大家小心，最终boss很可能就在这里。”说着又郑重看向路路达，“保护好他身体，我们掩护。”
大约是众人的神情都异常紧绷，连带着路路达也不由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无形的波纹突然散开。随后，眼前腐朽陈旧的竞技场，猛地被一层投影覆盖，变得焕然一新！
倒塌石柱重新竖起，异『色』的火焰猛地燃起，还有原本空无一人的看台，竟然一子出现无数人，将空旷的世界瞬间塞满！
就连路路达、白不闻他们身边，也陆陆续续出现不少人，这些人全都身穿铠甲，做骑士打扮。
“我去！”眼看着一个骑士突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一个追龙族玩家直接跳起来，“么情况！？”
他不小心左脚踩右脚，向那人倒去，本来以为会撞上，结果竟然穿对方的身体！
“小心！”白不闻好歹扶住他，然后谨慎地伸手探向旁边另外骑士们，果不其然也一样穿，“这些人都不是实，只是一种投影。”
“对。”又一个追龙族玩家试试，“这突然变得完好竞技场，恐怕也是过去的景象投影到了现在的我们面前。”
万族中想让玩家知道去剧情时候，有这样的处理方式，就好像拉所有人去看一场身临其境电影。只不在场众人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说，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
“北原！？”就在这时，路路达霍然瞪大眼，他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竞技台中央。
只见，这跨越时间的、来自过去的投影中，竟然出现他们所寻找的人！
竞技台上金发男孩不知说么，一秒，他眼前男人便在所有人骇然的注视，陡然化作一头漆黑巨龙！
两个时间点，仿佛永远不会交汇平行线，却在此刻以这种方式，让他们得以看见。
众人被夹在看台遍布骑士们中间，轻易被淹没在了人山人海中，又格格不入。
但有一点，他们与这些投影是相同。
那就是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竞技台之上。
望着那个金发孩子，如同在凝望世界中央。仿佛正替对方面对危险的是自己一般，死死屏住了呼吸。
大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