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出乎意料
沈笑和程怀谦盯着镜像,先是听到一阵咔咔声,又看到了老苍头从绣架后出来。
那里有块地板已经洞开,又一个老者从下面上来。想来是张老爷。
最后他们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娇媚的走了上来,给张老爷一福之后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张老爷,可他没有打算离开。
只是举灯转进屏风后,看样子是要睡在此处。
沈笑和程怀谦没做停留,遁出房间后,她道:“难道码头上被杀的是赵榆儿子?”
程怀谦大感意外,“太狡猾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想,那粮油铺郝掌柜,从前还利用粮店,往草原送粮?”
“这事,我们怎么和舅公说?”沈笑张张手指。
程怀谦道:“统一口径,在窗外听到的。”
“可是舅公就在白猫爬的树上。”沈笑指了指墙边的大树。
程怀谦倒吸一口凉气,“我们在房间时,竟然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
沈笑心说,自己注意了的,自从突破一层后,她的感知就提升许多。
舅公好多次训练两人时,敛息十次,有八次自己能找到人。
程怀谦提议道:“七两,我们现在就在舅公眼皮底下,不好出来。
要不,我们从他们秘道回去张家。”
“是个好主意。只是我们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却不能告诉舅公。”沈笑带他进了这宅子与张宅相通的房间。
出乎意料的是,这间房是放粮食的,他们找到秘道下去,下面是地窖。
两人规规矩矩又回张宅前院找顾道长时,他已经等着了。
几个起跃,三道人影如风般飘走,更夫再次打更时,使劲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我眼花了?”
沈笑他们回来时,姬婳还没归来,只有沈曜房间亮着灯。
见三人安然归来,沈曜连忙道:“我煮了些甜汤,给你端来。”
他很想知道有什么进展,结果只听到张宅与隔壁游商家相连。
难不成,他等了半夜,就等个风流故事?
当然不是,顾道长证实了,那杨娘子家的老苍头,是宵禁后从外面悄悄回来的。
沈笑轻咳了一下,道:“我们其实可以看看郝掌柜是什么人。”
程怀谦紧跟着道:“那小吏不是说次,第一个喝杀人啦的女声,是郝掌柜娘子被刺时喊的吗?
这郝家怪有意思,只有夫妻两人在这开店,没有孩子,连家里煮饭婆子都是雇得街坊。”
“郝家是德州人。”顾道长收集到不少东西,他道:“平时和齐家没有生意来往。”
沈笑提出重点:“奇怪,一个城里住这么多年,他家运货一次也没找过齐家船队。”
“越是这样越有问题。”程怀谦深深的点头。
“三郎,念哥儿,该睡了。”门外,传来沈远的声音。
“这就睡。”沈曜答了一声。
听到沈远离开的脚步声,顾道长开口:“都歇了,不然你们表姑在外面,不敢进来了。”
“好想知道表姑查到了什么。”沈笑和姬婳没住一个房间。
程怀谦和沈曜,也很想知道。
所以第二天姬表姑找顾道长谈话时,三个少年人,挤在窗下偷听。
姬婳好笑的开了窗,拿着茶瓯道:“我给这几株嫩苗浇浇水吧。”
沈笑三个站起身,动作一致的朝她笑。
还是顾道长说:“进来一起听听罢。”他向来不当他们是小孩子,多学点东西有好处。
沈笑同三哥,念哥儿正正衣冠,到门口一揖:“谢谢舅公,谢谢表姑。”
姬婳看乐了,院里沈远沈志两兄弟,则是无奈的对视一眼。
房间的门没有关,但是房里人说话的声音压的都低。
姬婳道:“我昨天看到那个齐家姑爷的爹,早年曾在赵榆手下当差。
不过那人姓赵,平时只负责些文书,极少在人前露面。”
沈笑代表大家问了出来,“表姑怀疑齐家姑爷是赵榆什么人?”
这涉及一些军务,姬婳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我到齐家查看,不认识那齐家姑爷。”
“或许,他真是这位改姓张的儿子。”沈曜猜测道。
“不会。”姬婳很肯定的道:“这人幼时被父母割了一刀,送去宫里时没有被选上。”
程怀谦叹道:“他的胡子跟真的一样。”
沈笑和沈曜同时看向他,好吧,念哥儿的关注点总是不同。
姬婳没在他们走神,继续和顾道长说:“我不能在外面查了。
昨天已上报武骧卫,想来他们很快就会快。”
顾道长微微颌首:“此事,我们不需再插手,收拾一下,今天就回家。”
他将查到事交给姬婳,让沈远去租车。
沈笑三个很想知道后续,但是他们有自知之明。
整个院子和糖再次托给唐老板,一家人除了姬婳外,都回村。
他们是租了马车走的,傍晚要夜宿客栈时,遇到了在对面驿站换马的于百户。
这位算是沈笑半个学生,见到沈笑下车,打马来打个招呼,就和人一起离开了。
程怀谦低声道:“他们去天津。”
沈笑支起下巴道:“我们回头去看看?”
“可以。你留在那里东西就行。”程怀谦很乐意的。
沈笑当然留了空间里的东西在房里。
不过他们回家后,顾不上这些了,白天要给玉米间苗。
晚上时,顾道长带着他们二人在外面练习,那晚两人发现老苍头后,从杨家躲到张家,不能说有错。
但是也做的不好,这要是去敌方救人,怕是一个也救不了。
……
远在青州城外的程大为,正在为妹妹发愁。
他不知道的是,若风虽然被关在地牢,但有郡王爷护着,暂时没有事。
只除了身上伤落伤,不太会恢复如初外。
隔壁的谢知县,送进来时已经受伤,加上他被抓时要自刎,伤的也不清。
但他的待遇比若风还好,有人专门来看诊,可惜他拒绝喝汤药,也拒绝涂药。
在又一碗药砸了之后,若风劝道:“县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呵,你不懂。”谢知县苦笑道:“想着十年害窗,一朝金榜提名,先是入翰林院,又到益都做知县。
齐王一反,我上对不起皇恩,下对不住治下百姓,有何面目独活?”
若风笑道:“能活我不想死。”
她太知道了,谢县尊将来即便被救出,官也做到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