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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原本今天一天, 江淮的情绪都是厌烦愁苦的。

便是与师姐已经有过默契, 可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满堂的贺喜之人,随处可见的刺目大红, 都让江淮觉得与面前的环境割离。

又因对白语的厌恶,哪怕再怎么在心底做建设, 但一想到她占据自己妻子的身份,江淮便觉得作呕。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 当时两对新人同时行礼,江淮是用尽毕生的自制才让自己没往师姐那边看的。

师姐说过对辜负她的兄长已经没有半点情谊,但对此一无所知的兄长可不这么认为。

兄长虽然虚伪滥情,但他知道, 兄长对师姐多少是有些真心喜爱的, 虽然这份喜爱抵不上家里的野心和谋划,但却不见得兄长对婚事毫无期待。

师姐的打算颇为长远, 至少现在势必要和兄长虚与委蛇的, 那么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兄长是否会看到师姐从未在外人面前绽放的, 温柔多情的一面?

想到这里,江淮便觉得煞气上涌, 眼睛发红, 手里的剑蠢蠢欲动,在回房的分叉口,看到兄长转身的背影,他甚至萌生了一股践踏人伦的危险想法。

可现在, 江淮却无比庆幸刚刚的忍耐,如果不然,也不会发现等待他的却是如此惊喜。

这就好像,师姐是与他成亲一般_

不,不是像,那就是。

他们一起拜过天地父母,不论造成这样结果的是巧合还是疏漏或者阴谋都无所谓,这便说明他和师姐的缘分才是天注定的。

心里已经狂喜得找不着北,朵朵烟花接连不断绽放照亮了他的内心。

江淮整个人手足无措,仿佛做梦一般:“师,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姐的脸『色』也掠过一丝意外之『色』,却并无惊慌,江淮便更喜悦了,是不是比起见到兄长,师姐也觉得揭下喜帕的是自己比较好?

白绮见这家伙小『奶』狗找不着北的样子,便知道也无需太过装蒜,总之现在对方情绪高涨,会自行脑补的。

便幽幽一叹道:“是阿淮啊,也好,便是事已至此,有片刻余地不用看到你兄长那张脸,也是好的。”

“坐过来,陪师姐说会儿话。”

江淮这身子哪里还由自己做掌控,自然是白绮说什么是什么。

因白绮坐床榻中间,华丽的嫁衣便占地不小,江淮不管是坐左边还是右边,都无法避免与她衣料相碰。

他脸突然就红了,反倒是像羞涩的新嫁娘一般,又讷讷的问:“师,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绮漫不经心一笑:“等吧,这会儿想来你兄长也该发现新娘掉包了,接下来就看他作何打算了。”

江淮闻言顿时脸上的红晕褪去,整张脸煞白。

是了,便是他再如何想,也只是他一个人心底不为人知的缠绵悱恻,如果兄长过来,师姐还是会跟他回去的。

一想到这里,他便死死的盯着房间的门,仿佛要将它瞪穿,整个人剑拔弩张,像是下一秒传来动静,就会削过去。

白绮这时候却发出一声轻笑:“别紧张,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的,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说话。”

江淮有些不信:“可是——”

“你这是小看了我那好妹妹的本事。”

这个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白语在他这里虽然一无是处,但兄长倒是就吃她那套。

而且那女人豁得下脸,耍得起赖,兄长对她本就有怜惜,且还得担忧动静闹大不好收场,自然是得被牵制些时间的。

白绮所料不假,另一边江洛进门掀开盖头,看见帐下之人是白语后,整个人的惊讶不比江淮少。

“语师妹,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白语原本脸『色』羞耻而期待,盖头掀开看到江洛后,整张脸给更是粉面含春,艳『色』甚至盖过了面上的胭脂。

听闻江洛这话,却是不高兴了,幽怨的看着他道:“我怎么知道?许是忙中出错了吧?”

又叹了一口婉转的气,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丫头这会儿显得风情万种起来——

“师兄,盖头揭开看到人是你时,师妹心里是欢喜的,虽然身不由己,但这这般错漏,想是老天爷怜惜,所有特此弥补。”

“师兄,你看见我心里就没有一丝欢喜吗?还是心里照样只想着阿姐?”

最近江洛被白绮漠视得厉害,便是见面也常让他下不来台,甚至给他立过一次“规矩”,这样江洛在白绮面前越发没有底气。

心思自然也就更偏向了白语这边,见她对自己一片深情,男人的虚荣自是大大得到满足。

忙搂过她道:“胡说,师兄怎么会不欢喜呢,只是一时惊讶罢了。”

“师兄也希望名正言顺坐在这里的新嫁娘就是语师妹你,可事已至此,师兄背负整个千山派的荣辱兴衰,是负重前行啊,早便没了任『性』肆意的资格。”

白语闻言自然心疼,她绝不肯承认自己不如白绮,唯一的弱处便是没她会投胎,师兄明明更喜欢她的,若不是白绮以势压人,就凭她那种处处不给男人脸面,越发往嫡母那霸道『性』子靠拢的人,怎会让师兄满意?

江洛又哄了她几句,便道:“亏得房内只有你我二人,还得偷偷把人换回来,否则——”

“若是我不愿呢?”白语突然道。

“语师妹,你——”江洛脸上诧异,但心里却是得意的,却不得不为大局考虑:“师妹,不要任『性』,师兄知你心中苦楚,可过了今晚,你和绮师妹明天要如何自处?”

白语声音陡然放大道:“我不在乎!”

“她白绮处处碍于名声,可我只要师兄。”

说着拉过江洛,媚眼如丝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勾缠过来:“师兄,你放心,以姐姐和淮师兄的『性』子,定不会声张,咱们有的是时间。”

见江洛还有些犹疑,白语咬咬牙,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鲜红的肚兜,牵着江洛的手覆了上来——

“师兄,这两晚,姨娘教我闺房之事,我这才感觉不对。”

她脸『色』满是兴奋和庆幸:“师兄,我并没有失贞。”

饶是江洛漫不经心,这会儿整个人也震惊了。

便听白语接着道:“当日我被你们带回去,整个山庄手忙脚『乱』,母亲不忍我受辱,所以没让人动我。”

“我云英未嫁,自然不知道里面诀窍,醒过来身体不对,且人云亦云,便真以为自己失贞。”

“可这几天忍着羞意习闺房之事,才发觉不对,我,我让『乳』母检查了一番,确实还是完璧之身。”

说着见江洛不掩震惊,也不提换白绮回来的事了,白语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和羞涩:“师兄,若不信的话,可以亲自检验。”

“我,如果我第一次是师兄的话,便是死也无憾了。”

江洛到底对白语是有几分真心喜欢的,先前以为她失贞,便颇有所有物被玷污的耻辱,现在却是不免有几分狂喜的。

但他理智尚且还有几分,为难道:“不,阿绮那里——”

白语冷笑道:“说到底师兄是对我不屑一顾,姐姐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给他江淮一百个胆子,他敢对自己的嫂子无礼吗?”

这倒是,从小到底对江淮的压制让江洛深信弟弟不敢忤逆自己这一点。

又听白语道:“更何况,师兄不是一直抱怨最近师姐霸道专横吗?我名声已经如此,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但我那好大姐,她可完璧无瑕。”

“与男人在幽闭的房间里待这么久,只要师兄有意发作,任凭她长了几张嘴也说不清,师兄不正好趁此在姐姐面前立威,寻回丈夫本『色』?”

这条倒是正搔中江洛痒处,他眼睛一亮,不料之前百般谋划的事,却无意间在这里完成。

虽说与想象不能相比,却也聊胜于无,于是他点了点白语的鼻头:“就你从小机灵。”

既然如此,江洛自然不再辜负师妹的痴心一片,帐内不消一会儿便春意浓浓。

而另一边,等了一会儿果然还没人过来,江淮便知师姐所料不错了。

他捶了一把床沿:“『奸』夫□□!”

白绮嗤笑:“说得就跟你在意他俩苟且一样。”

“绝无此事!”江淮忙道:“我与师姐说过,并未把白语当做妻子,她便是再如何,也与我无关。”

说着眼睛瞟了白绮一眼,又低下头:“我,我只是替师姐不值。”

“值不值这种话就不必说了,说得就跟我在乎江洛跟谁滚一块儿一样。”

江淮闻言自是高兴的,桌上的喜烛流着红泪,之前还觉得满目刺眼的红,这会儿却变得缱绻温柔,让整个人燥热恍惚,非得一再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才不会在此『迷』醉。

江淮低声道:“师姐,既如此,那咱们就不提他们了,我们喝杯酒吧?”

说着不等白绮拒绝,便将桌上的酒杯满上,一杯递给师姐,一杯拿在手上。

“师姐,我,我敬你!”他脸上的表情羞怯而狡黠,透『露』了他心里不为人知的一点小心思。

白绮勾唇,接过酒杯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把江淮看得越发心虚。

接着才与他碰了一杯,见他珍而重之的仰头饮下,心里明白,这家伙怕是把这杯酒当做与师姐成亲的合卺酒了。

只是一喝完,江淮脑子一阵眩晕,师姐的身影顿时模糊,他暗道不好,却也不可遏制的失去意识。

白绮一把接住他,将他手里的酒杯抽出去扔一边,顺便还『摸』了把师弟身上的肌肉。

不知道是习武的原因,还是这个世界普遍早熟,总之师弟才十六岁,体格却完全不输成年人了,略还有些纤细,但肌肉却紧实坚硬,每一寸都蕴藏了无穷的爆发力。

这就是白绮为什么更偏爱年轻小伙子的原因,年轻的□□多美好啊。

才将师弟轻轻放床上,便听见窗边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真是,知己大喜,为何不给我也发一张请柬?”

“害得人家只能自寻上门,还找错了地方,污了一遭眼睛。”

白绮看过去,果然是花无措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

对方今天潜入的是守备森严的千山派,也不敢托大,身上的着装颜『色』并不像平时那样风『骚』,只一身低调的黑。

不过黑『色』本来就是永恒的经典,些许肃穆反倒与他风流放『荡』的气质有所调和,看着新鲜『迷』人。

这家伙估计一开始往江洛那边跑,结果撞见了人家在办好事,并且房内新娘不是白绮,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摸』到这边来了。

白绮忍不住啧啧赞叹:“能耐啊,只身闯进跟你有深仇大恨的千山派,又在我俩眼皮子底下下『药』。”

“以花公子的本事,天下哪里去不得?”

花无措轻笑一声:“若不是这小子心绪『荡』漾,在姑娘面前整个人都傻了,倒也不至于毫无戒心让花某钻了空子。”

这倒也是,江淮虽然还年轻,但武功造诣没有含糊的,便是因为年龄差花无措一线,一般情况下也不至于这么容易栽。

花无措跳了进来,在白绮旁边懒散的坐下,姿态风流:“原本只是想找姑娘诉说衷肠,毕竟上次托姑娘的福,花某如今格调受损。”

“明明是你情我愿的风流雅事,一夜间花某却成了对女郎用强的下三滥,本想着若是背点恶名,能替心上人排忧解难也罢,却听到姑娘迅速议亲的消息。”

“花某如遭雷击,扔下教内事务便出来了,想着姑娘先前对未婚夫多有鄙视,定是不愿人生中初赴巫山是与那无能之辈的。”

“花某自然义不容辞,紧赶慢赶,却不料看到这一幕。”

花无措指了指江洛房间的方向,又指了指江淮:“这江家,倒也有趣得紧,分明是送错了新娘,那边竟将错就错,享受起弟媳来了。”

“却不知明天是如何打算。”

白绮见过不要脸的人渣不少,毕竟物以类聚,可亏得这家伙能把采人家新嫁娘初夜这种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还一副她这边要货匆忙,他才加快物流的架势,合着她还得跟这家伙道谢来了。

白绮自然是不信这家伙千里迢迢冒这么大险潜进来是为了跟自己开玩笑。

便冲花无措笑了笑:“我也觉得有趣,所以这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嫁过来吗?毕竟我们白岩山庄就一个掀不起风浪的小妾,比江家这处处妙人儿的地方可无趣多了。”

花无措自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只觉得这腌臜的江家碰上这人算是倒了血霉了,居然试图谋算她?人不招惹你便该烧高香了。

他笑了,暧昧的越发凑近白绮:“姑娘也是难得的妙人儿啊。”

白绮看了眼花无措,又看了眼江淮,轻笑一声:“你把我的新郎官给『药』晕了,是不是该赔一个给我?”

花无措巴不得呢,他一直知道白绮大胆不羁,早馋她了,却不料来得这么痛快。

眼看两个杀千刀的人渣便要当着人昏『迷』的少年发生什么不可描述之事,系统的警告却在白绮脑内响起——

【警告,宿主不能只图自身痛快,将原主处境陷于不义境地,虐渣任务本就是原主功德许愿,任务结束后原主会自行回归,宿主不可肆意『乱』来。】

白绮闻言,顿觉扫兴,人渣本质也暴『露』无遗:“这些废物自己做不到只能求助别人的事,待处境无忧之后『舔』着脸回来坐享其成,还得考虑遗留问题会不会带来稍许不利影响?”

“没这么所有好事都让她们占完的吧?意思是爸爸我打下的江山她们可以享,后宫的纠纷却不愿受了?”

系统这会儿已经完全明白,白绮这个渣压根不是它一开始认为那种好说话识时务的宿主,没有『露』出獠牙只是因为对情况的把控还不到位。

这会儿系统受制于她,她便毫不掩饰了。

系统只能无奈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功德许愿非常珍贵,按照世间的说法便是vvip客户,自然是得让她们后顾无忧的。】

得,这要是个现代副本还好,古代女子要回来那天知道自己的身子睡了这么多人估计得昏过去。

即便白绮对自己眼光有信心,绝对个个不亏。

白绮能跟系统合谋贪/污,却是不会在明面规则上跟制度对着干的。

只能悻悻的对系统道:“以后少挑点这样的角『色』,攒够积分不知道何年何月,你不能让我这么久不开荤。”

系统满头大汗,这家伙能答应收敛已经不错了。

于是白绮再怎么遗憾,再怎么馋花无措的身子,也只能扼腕叹息。

她弹开花无措已经靠近得能感受到他气息的脸,啧了一声:“没劲,你走吧。”

花无措以为自己被耍了,面上有些发黑:“你不能每次都这么玩弄花某而不给甜头。”

白绮无力的叹口气:“甜头是吧?你去白岩城从东门出城,经过第三个村庄,有一户制蜡的人家,小心提防点,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花无措心里一动,嘴上却口花花道:“姑娘莫不是为了支开花某,随意诳我的吧?”

白绮笑了:“虽然春宵苦短,可这会儿的局势,怕是争取教主之位更迫切吧?”

“花公子文采武功,本事了得,上与朝廷合作,下聚拢旧部,本该是贵教新一任教主的不二人选。”

“却有那仗着年纪与资历的无能之辈,妄图摘取花公子经营多年的成果。”

她勾起花无措的下巴,指尖摩挲,不加掩饰的调戏:“我说愿与之对弈的是花公子,自然得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出份力。”

“有了那个,花公子至少在道义上名正言顺了,去吧!”

这口气跟使唤小狗一样,可花无措本身也查出些端倪,自然不会放过。

看了白绮一眼,有些惋惜又有些不甘,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气氛,美人突然扫兴。

难道是他的魅力出了问题?抱着这个怀疑,花无措正要离开,此时寒光一闪,他连忙避开。

却见江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眼神如刀的瞪着他,因为『药』效甚至还无法完全起身,但蔓延出的杀意却让人心惊。

花无措都有些咋舌了:“那『药』量可是能让他睡到明早的。”

“你就憋说话了,走吧!”白绮挥了挥手。

花无措一消失,江淮也自知追他不上,莫说受『药』效影响,就是全力以赴也没用。

他连忙回头看师姐,见她浑身齐整,没什么异常,长松了一口气,甚至压力骤松之下差点又摔床上。

白绮连忙让他躺下,却被江淮一把抓住胳膊:“师姐,你认识他?他是谁?”

白绮道:“不就那采花贼吗?上次白语那件事那个。”

江淮整个人心脏都快吓出来了,声音不自觉拔高:“那你为什么会跟那种人有话可谈?”

刚刚的场面看得出来,明显两人是有什么默契的,江淮一时间又妒又怒,又是担心师姐吃亏,又恨自己没本事追上那采花贼,甚至轻易中招,谈何保护师姐?

江淮整个人陷入了阴沉之中,下一秒却差点被师姐的话吓得跳起来——

师姐说:“其实吧,你也别对他抱有偏见,那家伙虽然不是好人,但也绝对不至于欺负女人。”

“师姐你还替他说话——”

“实不相瞒,白语失身的事,是我干的。”

一口凉气倒吸入肺,江淮看着师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过好在时间充分,白绮如此这般跟他解释一通,他这才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都快哭出来了。

这一打岔,时间也过得飞快,许是那对野鸳鸯终于成就了好事,所以半夜在不怎么惊动人的情况下来到江淮这边。

江洛推开门,看到白绮和江淮两人歪床上凑得极尽说说笑笑,立马脸就黑了,也不知道演的还是真的。

身后的白语更是幸灾乐祸,一声悲切道:“姐姐,你们怎么能这样?”

白绮手里正拿着半个剥好了皮的橘子,见状就冲白语砸过去:“嚎丧呢!”

江洛怒火中烧,上来便将江淮揪起来往旁边一推:“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不过是小小意外,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她可是你嫂子。”

“跟师姐拜天地的人是我,那时候人就已经弄错了的。”

其实这会儿说这个毫无意义,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句“嫂子”,江淮就忍不住想强调这一点。

江洛闻言还当自己弟弟上道,更是表演欲浓厚,袖子一挥便指着他们道:“『奸』夫□□。”

却见白绮对他的指摘没有半点惊慌心虚,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了白语一眼——

“你俩来我面前装蒜之前,先擦擦身上恶心发臭的口水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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