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魑魅与鲲
第三卷第三章
“伏妖阙阙主的脸色你也看到了，想要获得他的赏识，你觉得你现在的功底，够深厚吗?”
苏儒长望远处的山石，他怕再看着彭瑶这个样子会心软，继续放纵她，激将法应该对她有办法。
“大汤圆，你不是不让我考入伏妖阙吗?”
苏儒的激将法存在漏洞，彭瑶撒开手寻思着，没猜透苏儒的心思。
“…学或不学。”
苏儒肃目无言，想着自己的话确实矛盾不少，但并非是重要的事，直接跳过，问着彭瑶究竟的意愿。
“学。”
彭瑶看着苏儒低沉的脸色，不敢别的意思，连连点头，起身端正自己的姿态。
“记住曲调中每一段的最后一个调，调高一声，铃便多摇一次。”
苏儒再回去坐到刚才的石头上，抚琴姿势预备，“仁韵”再现，顺带提醒彭瑶一句。
彭瑶点头，两手预备，那铃铛便是彭瑶两手腕上，家族传下来的家宝，是彭瑶一直带着的东西。
玲玲～～
苏儒带着脾气的开导彭瑶，果然有些效果，这次的合奏大大的有了进步，许多调子彭瑶都能很好掌握，配合“仁韵”，奏出悦耳的曲子。
“这才什么时辰…哈…又开始困了。”彭瑶偷懒着投入弹奏的苏儒，心中自我感叹。
见着彭瑶渐渐掌握，苏儒之后也开始增加难度，多弹奏了两支曲子，彭瑶开始觉得有些无趣了，越发懒散，甚至打起了哈皮。
“还别说，大汤圆投入的样子，怪馋人的。”
彭瑶甩甩头，努力集中精力配合苏儒，无意看到苏儒弹奏的模样，让彭瑶着迷，失神了一会。
“不过就是性格太直白了，到底是哪家的倒霉姑娘被他喜欢上了，我要劝劝她。”
彭瑶越想越入神，不禁又吐槽起来。
盯～
“我…没有偷懒。”
突然苏儒抬头，投来犀利的目光，彭瑶偶然对视，赶紧认真摇起了铃，嘴上狡辩着。
哎，不是狡辩呀，彭瑶自己本来就没有偷懒，一直跟着苏儒的调子摇着呀。
苏儒这是什么眼神，找茬骂自己??
“方才我未弹奏后面两句曲调，为什么你能摇晃出对应的声音?”苏儒放手，“仁韵”消散，走过来问道。
“啊，是吗…我，好像也不太清楚，就觉得很顺心，自己提前了一步。”
彭瑶听闻苏儒的话，懵了一下，刚才自己失神了一会，也没注意啊，不过好像确实让苏儒说的这么回事。
“可曾…觉得耳熟?”苏儒犹豫了一下，打探性问道。
“好像…有点。”
说罢，彭瑶自己摇晃着铃，竟然真的是超出了苏儒弹奏的曲调，彭瑶都惊讶了。
“我的曲子，皆是改编而来，你可知道原曲的名字?”苏儒的神情比彭瑶还惊讶，急忙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了，我都没接触过乐曲，可能只是恰巧发现这方面天赋吧。”
苏儒这神情，可把彭瑶吓得，赶紧摇头否认，接着就看到苏儒神情垂直下落至无奈。
“罢了，回去吧，去转一圈，问问抓妖的最近情况。”
苏儒双手背在身后感叹一句，领着彭瑶往回走，不在计较。
两人昨日刚到鬼国，妖师不过一条街道之多，这才是第二日，妖师数量增长极速，已经延长至街道第二条。
周边仔细询问过后，苏儒与彭瑶才是了解到江河中的情况。
江河中有着水怪作乱，常常引起滔天之浪殃及国中，粮财损失甚多，这才求助伏妖阙。
而在伏妖阙没到之前，鲲就曾代替他们出手过，与这只水怪打斗过，但这只水怪修为颇高，常与鲲打得平手。
据苏儒了解，鲲的修为在六千年左右，那就说明这只水怪修为与鲲的修为不相上下了。
是只大妖。
再经过仔细了解，鬼国居民为何这个月才求助伏妖阙，是因为信赖鲲的能力。
结果鲲与这只水怪每月格斗数次，不禁分不出胜负，反而还给鬼国增加负担，终于在此月求助伏妖阙。
这个鲲啊，尽是帮着倒忙，不知这次会不会又得罪了人。
虽然伏妖阙备足了人手，但是已经在江河边守了将近半个月也没有动手，就像那“敌不动，我不动”的名言，好像在等江河中的动静。
本就是来探友，有事而来，结果时候不对，但苏儒是不能离开的，就干脆边教授彭瑶知识，边等待此事落幕的时候。
大雪节气之后，不常落雪的鬼国在此后也迎来的降雪。
寒风拂地，雪飘如絮，像寒冰一样有些冷冽脸色的人，都是镇守在江河边，伏妖阙的诸位妖师。
此刻河边妖师群群，沿着河边围栏围拢，双双眼神犀利，注视着江河中形成的漩涡。
而诸位妖师手中携带的器具也早已握紧，阵容中心向外扩散，布及至虚空中，撼动视野。
今日终于是等来了江河动静，伏妖阙下令周围居民规避，不可在街上游走，这才有空巷之景。
“我发现他们手上的武器，和大法师你手上的武器好像，你又说过你不是伏妖阙毕业的，你该不会是偷人家的吧?”
彭瑶与站在离江河不远的一处屋檐上眺望，突然开口调侃身旁的苏儒。
鬼国的居民可不包括苏儒与彭瑶二人，苏儒发觉国中动静，立马领着彭瑶来到此处观望，看看能否帮得上忙。
“就是偷的。”
这时候不能嬉戏，该专心观察前方动静，苏儒敷衍着彭瑶，目不转睛。
自讨没趣，彭瑶也开始专注起来，仔细看看这水怪与那鲲何时出现。
哗哗～
漩涡速转，一道扭曲的水柱自江河中弹起，好像受力，被强行而出，随后水就化成了一道人形。
人形是男?是女?竟然难以分辨。
这道人形的骨骼与凡人毫无差异，无非就是下半身由水涡形成，让人感到怪异罢了。
看去人形的面目更为怪异了，长相狭长的眼睛，瞳孔深蓝，像是异变之人。
诡异的是，为何此人手臂上拴着一道巨大的铁链，铁链下还有巨大的铁球捆绑，古怪。
而人形出到河面上后，异常惊恐，看着无数人包围着自己，便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与那纤长的指甲示威，配合着那乌黑的长发飘动，一眼识破。
这，就是水怪。
“魑魅?”
同时，伏妖阙诸位妖师与苏儒判断一直，辨别出了此水怪的真名。
“大汤圆，这不会就是你的老友吧?”彭瑶明知故问，故意调侃苏儒。
“此妖名为魑魅，性别…实在捉摸不透，非男非女。”
苏儒耐心解释，只是自己好像也不完全了解这只魑魅的信息。
哗啦！
苏儒说话间，江河中的魑魅有了动作。
魑魅攥紧拳头，漩涡就跟着魑魅的动作化成巨大的水浪拳头，魑魅转动一圈，拳头便跟着扫过一圈，拳击周围的诸位妖师。
锵锵！
满天妖师速速结印，手中的武器环绕道术，道术化成他们手中的各个武器，抵挡在身前，抵挡魑魅的攻击。
随后妖师们手速更快，手势再来，一条条与“礼道”相似的绳子出现，急急围困魑魅。
魑魅见况顿然化作一团水，下潜至海下，让绳子失去抓捕对象。
哗啦！
一道浪花自江河涌起，另一道人影出现。
是一名男子。
他身穿幽兰，挽起的长发，如墨而洒，五官精修，一颦一笑令人瞩目，感染力强烈。
美男子?！彭瑶注意到了。
“这是你老友吗大汤圆?”彭瑶意外，赶紧问着苏儒。
不出所料，苏儒点头回答了。
惊愕，苏儒竟然有这么好看的老友，太让彭瑶激动了。
这名身穿幽兰衣裳的男子正是苏儒的老友，也正是鲲，可鲲一出来，就出了洋相。
鲲从江河下涌出，身轻如燕，在上空旋转一圈，水浪如镰，破了魑魅的水圈，可他也被诸位妖师的绳子锁定，成了替罪羊，被捆得死死。
“愚蠢。”苏儒远处见况，不忍小骂一句。
鲲这性格就是豪爽鲁莽，多年以来，还是一点没变。
“就是，愚蠢。”
彭瑶不小心听到了苏儒的话，也小声重复一句。
好歹说鲲也是六千年修为的妖，做事怎么这么不顾后果。
“哎，你们抓错人了，我是鲲呀，北冥的鲲。”
鲲被捆得难受，赶紧想妖师说明自己身份，可妖师们没有行动。
咚！
江河下的魑魅，见到鲲成了替罪羊，趁机还手，大力挥动手中的铁球，甩到鲲身上，想让他重创。
嗖！
苏儒眉头一皱，急急出手空蝉杖，杖震屋檐，金色波动冲击，朝鲲的身子上围绕，形成金色的圆盾，保护鲲。
咚！
闷声传开，周围的妖师都被震慑到精神麻痹。
这道波动很熟悉，瞬间引起了鲲的注意。
迅速扫视四周，鲲与苏儒直直对上了目光。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