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 第90节
蒋冬早就知道自己肯定要被问,飞速点头:“对。”
程思思这会儿已经不惊讶:“他居然真的一见钟情?”
蒋冬:?
一见钟情?
他可不知道这个。
据他所知,自家司长和夫人明明是很早就认识,长辈认识,哥哥也认识,怎么会一见钟情。
他睁眼说瞎话:“司长说是就是。”
程思思瞬间没了兴趣,只对另一方好奇:“你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么不解风情,还能直接订婚。”
蒋冬:“不好说。”
程思思:“我又不去找茬,问问。”
蒋冬模糊:“反正很好。”
能让蒋冬说出“很好”两个字的,肯定不会是假的,但程思思完全想象不出来。
“性感的?温柔的?热情的?还是贤妻良母?”
“……”
蒋冬:“这司长私下相处,我怎么知道。”
应该不算热情吧——当然,也可能他猜错,
“放心。”程思思无语,“以前他是单身,我多追几次怎么了。现在,还是我工作比较要紧。”
她可不想因为作风问题被举报。
一个注定得不到的男人当然没有事业重要。
只是程思思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当初共事一年都没能打动人心。
入职翻译司后应该就能知道了。
隔天上午,孟丹枝拿到街道处的资料。
工作人员和她闲聊:“你和苏阿婆长得像,我昨天认出来但你走得太快了。”
孟丹枝弯唇:“真的吗?”
“真的。”工作人员年逾四十,正是最热情的时候,“我记得苏阿婆女儿,你妈妈是不是嫁到帝都去了?”
孟丹枝表情淡了淡:“对。”
当年,苏文心嫁到帝都去的事儿在街坊邻居这里可是很炫耀的一件事,心里最难过的大概是外婆了。
她一辈子在这里生长,也不跟着苏文心去帝都,后面就唯有盼着女儿多回宁城来。
但相隔两地,哪有那么频繁。
苏文心再嫁时,苏阿婆甚至都没有去参加婚礼。
“你外婆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工作人员笑道:“要是她知道现在传承她的不止你一个,肯定高兴。”
孟丹枝只笑,没说话。
另一个大概就是朱香茹的女儿吧。外婆要是知道现在是这样,大概会气得不行。
回去的路上,孟丹枝联系了陆洋。
“资料什么的,如果没有问题应该是可以的。”陆洋想了想:“见面说吧。”
“行。”
她本以为要介绍一番,没想到几句话就确定了见面谈。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会怎么样,但孟丹枝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急,她对周宴京有种莫名的信任。
回去的路上,她甚至带了一笼生煎。
许杏醒得迟,特别不好意思:“我第一回睡这个床,这是不是就是叫——”
“拔步床。”孟丹枝见她卡壳。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只在古代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过,好大一张。”许杏昨晚见到都震惊了。
这上面睡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孟丹枝咬了口生煎,含糊不清道:“以前这边女儿家的嫁妆就有拔步床,用作婚床。”
所以上次周宴京说床可以两人,其实是真的。
许杏:“那你结婚会有吗?”
孟丹枝下意识回:“怎么可能。”
结婚这两个字好像距她很遥远,又忽然特别近。
“应该不会有。”孟丹枝回神,轻声说:“现在哪里还能看到这样的呀。”
许杏的思维已经发散:“周师兄说不定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这一张床的钱呢。”
她说着直接上淘宝。
“还真被我说对了,金丝楠木的要几十万,五十万七十万的都有。”她惊叹:“老板,咱外婆屋子里的值几个钱?”
孟丹枝还真没问过外婆。
她以前刚回宁城时可不喜欢拔步床了,因为睡着特别硬,后来习惯了倒是不错。
许杏跑回去看了眼,虽然她认不得木头,但这几十年还这么漂亮的,肯定不便宜。
她出来,叹气:“周师兄,唉。”
许杏:“忽然觉得周师兄太穷了。”
而老板是个隐藏的小富婆,不仅有绣品,还有那些厚重的家具,最重要的是有个宅子!
孟丹枝好笑:“想什么呢。”
许杏认真:“我在想周师兄的聘礼该怎么办啊。”
这好比娶一个大家小姐呢。
远在国外的周宴京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替他操心聘礼。
他今日戴上戒指,不止同事们发现,就连上面的领导也发现,笑问:“终于见到了。”
他们之前可都是知道请假去订婚的。
周宴京微微一笑:“上班时间不好戴出来。”
对方笑起来:“这有什么,婚戒可以戴的,又不是铺张浪费的,素简的可以。”
体制内的有时候也很操心下属们的感情问题,经常可以见到做媒的,还能做上瘾。
周宴京当初递交资料回来,就有人打算拉线。没想到,这线还没拉出来,人已经自己解决问题了。
“女朋友哪家的?”
周宴京回答:“和我家是旧识,她爷爷以前在B大任教,是我父亲的教授,老爷子叫孟长信。”
“原来是他的孙女,还真是书香门第。什么时候结婚,我也好去喝个喜酒。”
“她还没毕业呢。”
“……你小子。”
周宴京不出意外看见好几个人露出惊讶的眼神。他也没解释什么,只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程思思这时才听到三言两语。
她碰了碰蒋冬,想象一番:“所以,那个女生是不是一身书香气,性格温柔如水?”
蒋冬:“……这个我回答不出来。”
程思思心想,和自己还真是两样。
原来周宴京喜欢这样的,男生都喜欢这样的女神。
不过,别说他们,她也对那些真正温柔、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生有好感。
“女神”本人孟丹枝正和许杏踩在花坛里拔花。
外婆当年种的这些花一直是打扫的人处理的,对方也不是专业种植花草的,难免死了一些。
上回和周宴京来也忘了处理。
这回在和陆洋赴约之前,孟丹枝打算把花坛清理一下,穿上胶鞋,连根拔起。
花坛瞬间空荡不少。
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泥巴,许杏拿手机拍照:“老板,我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穿着围裙。
她印象里的孟丹枝,一身精致的旗袍,站在那里就该是一道写真照,一幅风景。
“说得我和你不一样,不是人一样。”孟丹枝眨眼,“我确实不是,我是仙女。”
许杏将照片发过去。
孟丹枝看了看,还真差距有点大。
她从地上的泥里的一支月季,拍了张照发给周宴京,认真:【宴京哥,这是我送你的玫瑰。】
许杏揶揄:“是不是给周师兄发消息!”
孟丹枝:“不是。”
许杏才不信,分享生活除了给喜欢的人分享,还能给谁说,难道给闺蜜看摘花啊?
因为时差,消息无法秒回,孟丹枝转头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