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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兄长

不知世子还记不记得,幼时曾有段时日,还和那个孩子在一起玩耍嬉闹过...

赵铎捏着已经打开的信坐在自己屋中的筵席上,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老管事说的那些话。

那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是父王与府中婢女一晌贪欢之后留下的证据,母亲虽然面上表现得极其大度,可他知道,母亲的心里一直横着一根刺,不然的话,那个孩子便不会早早没了生母,又被迫离开了王府。

他还以为那个孩子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毕竟当时离开王府的时候,还那么小...

没想到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又忽然变大的雨声拉回了赵铎的思绪,他抬眼从半开的窗户往外看去,能看到绵密的雨丝落在院中的树叶花朵上,在上面凝结成一颗颗雨珠,而后又往地面坠落。

身后传来嗒嗒的脚步声。

“王兄,你在屋子里怎么也不应我一声?”赵铄嗔道,“害得我以为你不在这里。幸好我聪明,跑进来看了一...咦?王兄,你的衣袍怎么都湿了?是去了父王的炼丹房,回来的时候忘记撑伞了吗?”

好像也不对啊。

炼丹房到王兄这里,沿途一直有遮挡,根本没机会淋到雨啊。

那王兄的衣袍怎么会湿成这样?

“王兄,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赵铄试探问道。

应该只有遇到烦心事了,才会让王兄自己跑去淋雨吧?

“没有的事。”赵铎转过头,对着赵铄微微一笑,随即岔开话题,“你跑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赵铄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她垂眸看着屋中不远处摆放着的鲜花,道:“父王不是派了人去青州,要杀那个叫十六的人吗?我..我就想知道,到底把十六杀了没有?”

“你想做什么?”

到底是看着自己妹妹长大的,赵铎听到她这么问,又何尝猜不到赵铄的心思?

这个小丫头,是在府上待不住了,想要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溜出淮南去吧?

让她去杀十六吗?

赵铎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听到低笑声,赵铄便知道自家王兄定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顿时面颊飘上了两朵红云,咬唇跺脚道:“王兄,你这笑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不能杀了那个十六吗?我当初只是——”

只是不知道那个少年人就是暗杀他们的人,所以才让人从眼皮子底下给溜走了。

这话说出来终归还是有些心虚,赵铄沉默下来。

“我当然不是怀疑你的本事。我只是觉得,杀那么一个蝼蚁,别人去就行了,哪用得着你亲自去?”赵铎笑道,“你啊,就好好待在府上。若实在是闷得发慌,我就让雷霆他们过来陪你练武,如何?”

雷霆?

就那个闷葫芦死固执?

要是让他过来陪她练武,她宁肯待在屋子里绣花!

“王兄!”赵铄喊道,旋即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过于激动,忙平静道,“不用麻烦了。”

“真不用?”

赵铄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用不用,那什么,这几天一直在下雨,练武场也到处都是水洼,我还是待在屋子里吧,王兄不用去找雷霆他们了。”

她边说边往外倒退着走,生怕再晚片刻,赵铎就会把人找来了。

赵铎见状,极力憋住笑道:“那好吧,你要是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再过来问我要人便是。”

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快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

赵铄离开后,赵铎又独自一人在屋中对着老管事拿来的那封书信看了许久。

很多幼时他以为忘记了的,与君墨一同玩耍读书识字的场景就一一浮现在了眼前。

他..还活着的消息,应该还是要去禀告父王吧?

毕竟是父王的孩子...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有暖黄的薄薄一层的夕阳洒在王府的黑瓦白墙上,也落在了赵铎廊下行走的身影上。

赵安依旧在炼丹房中。

那些术士方士却是不见了。

只留下赵安一个人,对着炼丹炉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赵铎也没心思去细听,左右就是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听多了指不定会让自己也变得神神叨叨。

“父王。”他喊。

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可赵安却迟迟没有睁开眼,只是问:“又是公事?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公事你看着拿主意就行了吗?不用来问我。”

他现在正是在炼丹的关键时期呢,哪里经得起外事的打扰?

“是公事,也是私事。”赵铎才不管赵安听没听,自顾自往下说道,“派去朝阳杀十六的人送回来了消息,说有一个人和十六待在一起。”

“那个人叫君墨,是...是父王的孩子,我的弟弟,卿卿的兄长。”

“王兄,你说什么?!”

比赵铎早一步来到炼丹房,却一直躲着想要在合适的时候跳出来吓赵安一跳的赵铄蓦地从暗影处走出来,明媚的脸上挂满了寒霜。

她明明就只有一个兄长,怎么可能还有一个?

那个兄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又为什么不在府上,反而在青州,还和十六待在一起?

赵铎适才只想着要和赵安禀明此事,根本没留意到屋中还有一个人,此番看到赵铄,整个人都愣住了。

“卿卿...”

赵铄已经注意到了他手上拿着的信,问道:“刚才王兄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看的信,就是在说这个?”她伸手抢过赵铎手上的信,“我看看。”

信上并没有说他们是如何发现君墨身份,又是如何证实的,只说了君墨是赵安的孩子,和十六形影不离,几次三番阻拦他们对十六动手,他们该如何做。

“父王——”赵铄几步走到赵安面前,强迫赵安睁开眼睛,“父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不知道君墨就是自己孩子这件事的话,那写信回来的人,笔墨应该着重在他们是如何发现君墨身份,如何证实上,而不是询问该如何做。

得了赵铄这话的提醒,赵铎也终于明白过来。

之前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如今总算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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