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炮灰农女（5）

姜艾青站在一个巷子胡同口，拐角进去就是一个盲区，便是有个什么动作，小心谨慎些别人也看不清楚。

犹记得去的第一个小世界是个武侠世界，也不像这一世有这么全的记忆，那个世界的姜艾青几乎是路人甲乙都不是的存在，只是别人口中被魔头屠村里的一个小农女，既是后来侥幸躲过，活下来，也没有什么练武资质，在那个小世界唯一的收获就是从一个江湖骗子手里拿到的东西。

这是一个做工不怎么精良的易容面具，然到底出自武侠世界，戴上后忽悠忽悠平头百姓却是行的。

得益于她习惯往空间里塞东西的优良传统，戴上面具换上一套粗布做的衣服，又拿出瓶瓶罐罐修整一下，娇娇俏俏的小村姑赫然变成了一个住在山林的猎户家儿子。

今日上山的收获当然不只一只傻狍子，又加上早几日偷偷留在空间里的野猪、斑鸠鸟，凑一起换到手的也就五两的银子。

这还是那大户的管家见猎物新鲜，又看乔装打扮的姜艾青机灵，多给了的。

想着之前打听过姜老三看大夫所需的花销，姜艾青微微皱眉，难怪古代的人一旦生病就容易面临生死问题，除了这个时候的医疗不发达，最主要的还是穷苦老百姓根本看不起病。

另一边，杏花楼的掌柜还算大方，三十斤的狍子肉和野蘑菇一起给了450文。姜来东小心翼翼地藏好钱，见妹妹还没回来，只能拉着姜来南在树荫下等着。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姐要走，你就不会拦下？平日里的无赖劲去哪里了？”姜来东先前因着要卖猎物顾不上说他，如今可好了，见到姜来南，气就不打一处出，上手就是拧了右边的耳朵。

姜来南哎呦哎呦地叫唤，见大哥不为所动，只蔫蔫地低下头来。

在家中，他最怵的就是大哥。

姜老三老实到近乎愚孝，陈氏被姜老太婆紧盯，有心无力，无论是姜艾青还是姜来南基本上都是姜来东这个兄长一手带大的。

说是长兄如父不为过了。

要是以前，姜来南这般作态，姜来东早就心软了。

三房在老院什么待遇，他心知肚明，所以十分愿意两个弟弟妹妹在他面前放肆，当然他们也只敢在他面前这般情感外露。

在老院其他人眼里，三房一家人都是闷葫芦，屁都打不出一个的那种。哪里知道这几个小的早早学会伪装，更不知道姜来东口中姜来南的无赖是什么样子。

“大哥，不是我不拦着，当时也得我拦得住啊。”姜来南小小声地叫屈，他真不知道自家二姐怎么变化这么大，本以为只是累了才解下背篓，当弟弟的当然不想她辛苦。只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走了。

姜来南当时就想追过去，可又放不下这两背篓的狍子肉。

家中的事情，陈氏是想瞒几个孩子都瞒不住。

如今搬出来了，姜来东更不可能瞒着。

因而姜来南也知道这几十斤狍子肉对家里的重要性，虽说吃肉不错，可人也不能没有主食，何况姜老三病着，更需要细心照顾，补充营养，否则谁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攒到钱看大夫的时候。

就是大夫不也得要银子？

姜来南这一犹豫，就给了姜艾青独自离开的机会。

姜来东进了杏花楼同掌柜谈好价格出来，没看到姜艾青，脸色大变，却也因为身后跟着杏花楼的大厨，只能按耐住火气。

姜艾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弟被按在地上摩擦。

“大哥？”

疑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姜来东身子一顿，放开被钳住的姜来南，拍了拍手，方才背过身子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姜艾青。

姜艾青愣了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大哥不高兴？为什么？”姜艾青目光触及地上放着的背篓：“是卖不出去吗？”不应该啊，她去的那户人家说了，最近一阵子的猪肉都涨价了，他们倒不是买不起，只是猪肉一涨价连带着其他物价都会有波动，故而这才感慨了一下。

姜艾青想着猪肉上涨，那他们带来的肉肯定好卖。

难道是她猜错了？

“没有。”姜来东只觉得一股气涌到头顶，扑哧扑哧地似乎快要冒出烟来了，可蓦然见到妹妹忐忑的样子，那股气也不知道被哪里来的一阵风吹散了。到嘴边要训斥的话也变成关心：“你去哪里了？想去逛，怎么不等一等大哥。”到底舍不得打骂，顿了顿又问：“我们有银子了，有想买的东西吗？”

一旁的姜来南听得眼睛都红了，刚才他朝大哥讨要一文钱，当时大哥是怎么说的？现在呢？

姜来南嗷嗷叫屈。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捡来的。

姜艾青本来和姜来东说话，也忍不住看了姜来南一眼。

姜来东见了，无奈：“他作怪呢，你别理他。”话落到底见不得他这委屈的样子，又哄姜来南等一下给他买肉包子吃。

姜来南见好就收：“不用肉包子，白面馒头就好了。”他也知道家里情况，可是在是太馋了，没忍住。

姜来东和姜艾青也知道这个弟弟的性情，两个人俱是一笑。

姜来东背起地上的竹篓，又拿了一个给姜艾青，另一边姜来南也把剩下的那个背好。三兄妹出了杏花楼的后面，特意绕了远路，才到热闹的大街上。

经过买肉包子的摊子，姜艾青停了下来，要了十二个肉包子。

姜来南惊得一张嘴张的大大的。

姜来东微微皱眉，见摊主已经眉开眼笑地打包起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忍弟妹失望，背过身子想要去掏钱。

一只肉包子两文钱，饶是摊主优惠，十二个也得二十二文，能买两斤多的大米了。

姜来东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有心想少买几个，身后再一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来东？来南？”

“春柳姐。”姜来南飞快地转过身子，挡在姜来东前面，不让人看到他拿钱的动作。

姜艾青摸到手边的银子则是又落了回去，刚转过身，就对上姜春柳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