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炮灰农女（20）

甫一落地，右脚紧跟着向前一蹬，整个人如大雁往前掠去。

她的速度很快，连着几个滑步，就已经十几米开外。

别看就这么点距离，可林子间，树枝密布，到处都是障碍物，很快，被落下的两兄弟就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离他们远去的身影。

姜来南一下子就急了，挥了手中的棍子，刚要喊叫就被姜来东一捂嘴，一瞪眼，那心脏一缩，随即无辜地摇摇头，两只手高高举起，意思明显，我听话我不着急。

姜来东冷着脸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地看着前方，就听得一声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叫声，他再顾不上其他，手举着锄头，顺着二妹离开的方向冲了过去。

姜来南紧随其后，这原本不在他计划之内，姜来东却暂时顾不上这些，随着前方的哀鸣凄叫声越发响亮，他几乎是憋着一口气跑了过去。

跑动起来，人也随之一愣，下意识骂了一句。

正一脚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想捡漏的豺狼踹开的姜艾青随之一愣，难得听到一次几近现代国骂的话，偏偏还出自姜来东。

想想，还有些新鲜。

姜艾青忍不住看了看自家便宜大哥，见他面色发红，正欲笑，又见他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裳被划开好几道口子。

她眼睛尖锐，视力又是极好的，能看到有几道被划得挺深的口子。

姜艾青心中蓦地一软，就听得气息不稳的姜来南跑近，他就更狼狈些了，毕竟人小力气不足，往常上山多是村门口那座矮山，唯一的一次进山还是是今天，能撑下来实属不易，更别说刚追来的时候被地上的藤蔓勾得摔了一脚。偏因着担心哥哥姐姐，眼泪都不敢流，爬起来继续跑过来。

也是如此，他才慢了一步，并没有看到刚才姜艾青威武之举。

“哇，是鹿啊。”姜来南两眼放光。别看他是穷山村里的小子，可也知道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大小爷们都喜欢这玩意。

“据说补得很。”

姜来东脸色一黑，仔细看了看小弟的神情，确定他不明白内里的一些关窍，只是单纯认为比较补。

话是这么说的话，嗯，也没错啦。

姜来东努力拍去脑海里不怎么纯洁的思想，嘴巴张了张，望着饭菜大发神威的姜艾青，眼睛微微闭了闭，愉快地选择淡忘她的霸气。

他指了指夺路逃跑的豺，是豺狼吧。

不怪他见识少，实在是杏花村里能打猎的没有几个，就是隔壁村远近闻名的猎户，他估摸着真与自家二妹较量，那也不是对手。

“它逃走了。”姜来东平静而又颤抖地说了一个事实。

不管是豺还是狼，反正这玩意，据说是群居动物。

这来一个没什么问题，要是来一打两打呢？

姜来东觉得自家兄妹三人，估计就是填对方口粮的命。

所以……是不是要先离开这里？

姜来东以眼神询问。

姜艾青正好一个回头，那被自己踹了一脚的豺狼，眼看着没了身影，手中最后一粒石子飞了出去，似乎击中什么，就听得一个响声，随后是重物落地，隐约着还听到什么动静。

不过，她的注意力暂时不在那边。

姜艾青看向此行的目标，嗯算是目标之一，脸上不觉露出一抹笑容。

本以为这次出来，或许要真刀真枪的干上。

没想到运气还算不错。

这可比几头野猪都要来得好。

姜艾青心情一好，不忘记给抓耳挠晒好奇不已的姜来南解惑：“这可不是鹿，不过也差不多。”

“是，是什么？”姜来南看着自家二姐从地上扯出一条蔓藤，几下子就把那似鹿不是鹿的玩意四脚朝天的绑起来。

因着不舒服，还能听到低鸣声。

这也让姜来东确定这是活物。

他心中狂喜。

甭管是不是鹿，只要是活着的，这一趟进山就是赚大发了。

“是麝。”姜艾青手上一探，眼底的笑意更深。

“有吗？”姜来东激动不已。

姜艾青点了点头，弯下腰直接把那头麝扛了起来，因着大半的重量压在背篓上，也不算吃力。

其实要是情况可以的话，直接用匕首取了麝香更好。

可惜手头上没有个趁手的武器，要真用了姜来东手里的斧头，准得成为黑历史。

“就是麝肉不太好吃，马马虎虎了。”姜艾青叫上两兄弟离开，无视他们惊讶的眼神，小声道：“再不走，被豺狼围了，可就要被生吞活吃了。”

姜来南吓得全身一抖，抱住了大哥。

姜来东有些无奈：“你别吓他，吓傻了长不高怎么办。”

姜艾青目光在姜来南身上转了转，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算吓……

刚才和豺狼搏斗的时候，她是观察过的，在对方想趁机摸鱼前已经是受过伤的，否则也不会被她一脚踹开。

她还真没有这样的本事。

平时豺狼出没不管怎么样都有一两只小兄弟一起，威武一点的就是成群结队了。像今天这样落单又受伤的，姜艾青估摸着是在争权夺位中失败，被流放的。

否则真要来一群，她估摸着自己想要全身而退都难。

这也使得姜艾青下定决心，往后不能带两兄弟一道上山。

这事太过危险了。

说不得，还连累自己的小命。

那可不行，死道友可以，死贫道是万万不能的，姜艾青还想活得长长久久呢。

那头豺狼，姜来东想要去捡回来，被姜艾青嫌弃肉难吃，身上都是皮包骨拒绝了。可他想着自家弟弟妹妹背篓里都有收获，自己不好空手而归，还是跑过去看了看。

姜艾青看他坚持也不反对。

反正受累的不是自己，妄想到时候让她分担重量是不能的。

因着路不好走。

下了山后，气喘吁吁累成狗的姜来南直接被丢回家里去，也让他顺便给姜老三和陈氏报平安。

姜艾青和姜来东则是直接抄了小路往县里去。

镇上虽然近一些，但估摸着价格会低上几层。

几百文钱，姜艾青不放在眼里。

可几两银子，她要是不想计较，估计往后一阵子耳朵要被念叨的长茧子了。

当然也是镇子太小了。

出风头的事情，一次两次够了，多了也不好。

至于姜来东，对姜艾青的决定是举手双脚赞成，哪怕县里的路程太远，以至于他走到一半恨不得瘫倒在地，可望着姜艾青纤弱的身影，一路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