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炮灰农女（22）

“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刘掌柜请人看了茶，见姜艾青年幼，还特意让人端了点心蜜饯上来。

他不曾因为对方年幼轻视，也没有因为那俩背篓的东西而忘记面前坐着的是两个年级不大的孩子。

唯一一个年纪大一些，可也不过堪堪称呼少年而已。

纵然乡下的地方，或许也有早早娶妻的。

可在刘掌柜面前，这样的年岁实在是不够看。

“小子姜来东，这是我家二妹。”姜来东拱手站了起来，态度还算寻常，虽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还有一些小紧张怎么也藏不住，除此之外这番表现倒也算是不错。

“那我托大，叫你小子一声来东了。”刘掌柜乐呵呵地笑着：“你就叫我刘叔吧。”

姜来东微怔，下意识扭头看旁边。

姜艾青正低头饮茶，因着手不干净，倒是没用去动桌上的桂花糕，只是看起来对上头的蜜饯十分感兴趣。

这可不是自己之前在镇上买的那些能比的。

当然比它们更好的，姜艾青也不是没有吃过。

只是这品相，就是在刘掌柜这里，怕也不是随意拿出来招待客人的。

可偏偏如今就摆在自己面前。

姜艾青可不认为有这样的待遇仅仅只是因为被扔在地上的麝鹿，麝香这玩意难得归难得，可也不少见，最多就是他们兄妹二人的年龄让人高看一眼。

只能说着刘掌柜会做人，会看人。

这样的人，姜来东若是同他多多打交道，总是有好处没错的。

“是，那我就叫您一声刘叔了。”

刘掌柜微微颔首，明白话里的意思。

不过他既然开口，也不在意被不被人攀关系。

这有没有交情，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一个称谓就行，但凡他不认可，你就是喊爹喊娘也没用。

姜来东本身还是忐忑的，这药铺一看就是非常有实力有后台的，进门的时候要不是为了二妹，绝对是未见人先露了怯。

“刘叔。”姜来东也没等人问，指着地上的东西，先说了来意。

刘掌柜扬了扬眉：“确定有麝香？”说着就要蹲下身子查看。

姜来东闻言顿了顿，斟酌着说道：“我们想着该是有的，摸着看起来里面是有东西，只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还得刘叔您再掌掌眼。”

反正他是信自家二妹的。

缘由都不需要问。

有些东西，想多了，容易伤感情。

姜来东是打定主意，顺着内心的想法去对待姜艾青。

既然是二妹，在外头自然是护着。

尽管他觉得不会有假，但也没有把话说死了。

刘掌柜也没多想，本身这东西，对他来说算是意外惊喜，有的话，固然很好，没有的话，说实在他们家大业大也不缺。

他也是老人了，虽说如今当了掌柜，可也是小学徒开始，对药理知识虽不是全然精通但也是知道七七八八。

何况是麝香这样的名贵药材，偶尔也会有人抬着麝鹿过来。

当然那样多半都是死的。

像这种活的很少，当然价格上……刘掌柜也不介意给高一些，倘若真的有……

“不错，不错。”刘掌柜欣喜地站了起来，对姜来东说了一句稍等，忙走到另一个通向后院的小门。

姜艾青手里端着茶杯，侧耳倾听。

刘掌柜正在和一个小学徒说话，隐约地能听到什么善人家。

还没等姜艾青多想，人就已经又回来了。

“不知道，两位心里可有合适的价钱。”刘掌柜问

姜来东就是真的不知道了，明知道不妥，还是去看姜艾青。

姜艾青摇了摇头。

以前不是没有接触过麝香。

但不说每个小世界年代不同，物价很难去平衡。

就说她从前也不曾卖过这玩意。

她道：“我们相信刘叔。”

刘掌柜愣了一愣，笑：“那好，你们要是放心，刘叔绝对不亏待你们。”

姜来东见状，忙笑着说道：“哪能不放心呢，您是我们的刘叔，难不成还骗我们不成。”要真爬了也没办法，不知道价格啊。

虽然心里有些后悔，来之前没有打听。

可又想着他们兄妹进城的阵势，难保其他人不会欺骗。

只是他的话里，也带了点试探。

到底还是没有经历多少事情的少年郎。

眼光毒辣的刘掌柜岂会听不出来，不过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脸上也不曾见恼，而是指了指那头快咽气的豺狼。

“这个是一并卖给我们，还是另有买家？”

虽说豺狼是真真不好吃，但好在这玩意估摸着就只能算是个搭头，刘掌柜想着若是还没有买主倒是可以买下来。

一则算是为了姜家两兄妹着想。

二则也是为了东家少爷高兴。

姜来东也明白这豺狼估计不值什么价格，真拿出去另寻买主，费时费力不说，也怕沾染什么麻烦。

因而言道：“若是刘叔看上，只管拿去。”他也没说送，到底心里有些舍不得。

姜艾青看出来，也觉得正常。

人穷了十几年了，一下子转换思想很难。

况且若是自家便宜大哥真的变成一个不计较银钱，花钱如流水的，她还要担心一二。不过若是刘掌柜真的要，等一下算账的时候少收一些，也就是了。

最后从药店里出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

那小厮来回跑得快，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

几乎一到，招呼也没打，就抬着麝鹿和豺狼离开。

姜来东观察刘掌柜的神色，是以不曾出声阻拦。

刘掌柜叫了那小厮出去，去而复返，脸上微微有些脸热。

只是到底是东家少爷，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而再面对姜家兄妹的时候，语气更和蔼了一些，一开口价格也十分不错。

一整头麝鹿给了一百两的银子，至于那头豺狼……

姜艾青给拒绝了，原本那一百两也是给多了，不过是那小少爷喜欢才能卖上这个价钱，再多拿一份豺狼的价格反而不美。

何况，她也有心为姜来东铺一些路子出来，让他交好那位后少爷是不可能，但刘掌柜能经营这么大的一家药铺，背后的实力以及他自个儿的人脉就足够他受用了。

当然，前提是姜来东自个儿争气。

刘掌柜也是有心和这对神奇的兄妹交好，见她表情没有丝毫犹豫，爽朗一笑，倒是叫了人又包了好些糕点蜜饯出来。

从药铺离开，姜来东就一直捂着胸口。

一百两银子啊。

他长这么大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或者说，姜家老院哪怕最富余的时候，也没有这一半的数量。

普通农民家里，一年花销不过二、三两的银子。

一百两，那差不多是能用上五十年呢。

姜来东忍不住靠近姜艾青，小声说了起来。

两兄妹出来的时候，走的是药铺的后门，也是防止前面有人见财生出歹意，刘掌柜特意让小学徒送了他们出来的。

同样的，这一次，也没有要银子，全部换成银票。

刘掌柜好人做到底，在姜家兄妹没有想到前，贴心地让人兑开，换成散的，这样往后拿出去用，也不必担心过多。

因周围没什么人，姜艾青也没有制止姜来东神经兮兮的紧张行为，只是听着他的话，却没办法认同。

一百两很多吗？

她这么想，也说了出来。

姜来东一听，傻了。

哪里还记得紧张，就看着自家二妹带着他逛起了县城，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一百两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