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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这几天的暴君好像有一些不太对。

柳安安仔细想过了, 都是从他重新写了一本册子来之后, 他的言行举止中, 总是和以往不太一样,多了一点, 微妙的感觉。

他好像更爱与她,亲昵些了?

柳安安坐在梳妆台前,都能看出黄铜镜里的她,都能看出耳廓微微的泛出粉色。

“美人今日气色真不错,都不用涂胭脂了。”

身后给她梳发的丫鬟调笑道。

柳安安抬手捂着脸。

“你快去厨房看看,枣子粥可好了。”

她笨拙的转移话题。

丫鬟笑着屈膝退出,没一会儿,郡青从殿外进来, 隔着几步的距离屈膝行礼。

“美人,太妃宫那边传来消息,泉合长公主半个时辰后前来拜见。”

柳安安给自己戴上珍珠耳坠子, 听了这话, 好奇地问:“她来拜见我, 还是我给她行礼?”

“美人多虑了。美人是陛下如今唯一的后妃, 无论其他,于情于理都该是长公主来拜见美人,行妹妹礼。”

柳安安半知半解点了点头。

美人位分低, 但是最无奈的是如今没有正宫,她算是暴君唯一的后妃,长公主来见她, 也就只能拿她当小嫂子行礼了。

“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说是安排,实际上也没有多准备什么。

她与泉合长公主从未见过,说来是彻底的陌生人,只因为有淑太妃这层关系,且算是暴君的妹妹,让人难以拿定到底怎么来对。

好在郡青是个知道事理的,安排在外殿的暖阁。不算对外人的疏远,也不至于过分亲近。

若是日常,随意妆点了就是,现在是宫中要来客人,柳安安只能重新上妆,且不能再穿着薄薄的衬裙,宫女们将新做的桃色裙给她换上,发丝梳起堆云髻,插着两支金钗两支金步摇。

如此打扮了一番,瞧着就没有她平日里看上去那么小了。

那泉合长公主已经十八|九,她才不足十六,本来年龄上就不占优势,若是看起来再稚嫩些,泉合长公主就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暖阁收拾了出来,为了招待长公主,将冬日少有,特别供来的脆瓜香果也拿了出来。

不多时,从太妃宫来的辇车在元晨殿外停下。

一路宫女在前领路,通禀了来,没一会儿,裹着厚厚斗篷的瘦高女子跨过门槛,由郡青领着而来。

柳安安歪坐在窗边的围床上,得了通传,才坐直了身子。

那瘦高的女子瞧着比十八|九要大许多,脸颊微微凹陷,画了全套的妆容,还是难掩憔悴。

她脱了斗篷,里面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

泉合长公主走来,眼神里多了几分讶异,脚下停了停,沉默看着柳安安,与她四目相对。

“长公主,这位就是我们主子,柳美人。”

郡青在侧客气的提点道。

“原来这就是柳美人……”泉合长公主喃喃道,“与我想象中,大有不同。”

说罢,泉合长公主屈了屈膝。

“论起来你该是我小嫂嫂,泉合给小嫂嫂请安。出嫁女回来叨扰,让小嫂嫂烦心了。”

围床中间放着一张小几,分了两处座。

泉合长公主在柳安安的另一侧落了座,抿了抿茶,打量柳安安了眼,笑道:“说来我能回宫,还是多亏了小嫂嫂替我与陛下求情,泉合承小嫂嫂的情,若是小嫂嫂有用得上泉合的,只管开口。”

“这里是你的家,回来也是应该的。”柳安安替暴君委婉解释道,“陛下整日里忙于朝政,可能疏忽了一些,长公主还莫记怀。”

“小嫂嫂说笑了,泉合怎敢。”泉合长公主放下茶碗,认真说道,“旁的我不知,但是出嫁的公主在兄弟继位后想要回宫,实在是难,陛下能同意,已经是小嫂嫂出力了。”

柳安安摸摸鼻尖,有点心虚。

她那日不过是话刚说出口,褚余当场就答应了,半点延迟都没有,一点都看不出为难在何处。

可是泉合长公主到底是公主,她生活在这个环境中,就连她也这么说,看来出嫁公主回宫,大概真的是有些困难的。

暴君……他却答应的那么干脆。

昨儿没有送出手的中衣,要不今日给他送了吧?

泉合长公主用了茶,随意看了看西侧的暖阁。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窗边挂着的是一串金铃铛,窗开了一半,风过时吹得铃铛轻摇晃,然后被半扇屏风遮挡,一点寒气都透不过来。

茶碗是上好的御瓷,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宫中最好的规格。

完全不该是一个美人该享有的等级。

“陛下对小嫂嫂真的很好,我瞧了,也都羡慕。小嫂嫂以后此生都不愁了。”

柳安安想不到以后。她只是想来这大半年的时间,的确是被对待的很好,一点忧愁都没有。

“陛下人很好。”

泉合长公主笑了笑,却没有什么认同。

“可能也只要小嫂嫂会这么觉得。”

到底太过陌生,柳安安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泉合长公主自己就找到了话题。

“小嫂嫂,我观你宫中人少,整个后宫年纪相仿的,可以的说话的也没什么人,我作为妹妹,愿意时来陪小嫂嫂说话。”

柳安安有些诧异。

这么冷的天,从太妃宫到元晨殿,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外面吹小半个时辰的寒风,身子稍微娇气点的,都能病了去。

“倒也不必,”柳安安真心实意劝说她,“这段时日又冷了些,外面都下了雪,从太妃宫过来一趟不容易,没得吹风病了。”

“这也无妨,若是小嫂嫂心疼我,没事儿了多匀些时间来,与我说说话。”泉合长公主叹气,“说来也不怕小嫂嫂笑话,我出嫁三年有余,在李家,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柳安安听到这里,心疼还没有浮起,就想到泉合长公主入宫时,还带了一个友人。

“不是有那位……陈姑娘吗?”

柳安安友好提示:“我听宫女们说,长公主回宫时,还顺便带了一个友人,想必是与长公主私交甚好的吧。”

泉合长公主犹豫了下,笑了笑。

“说来,关系的确……甚好。”

泉合长公主提到了这个友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说了没几句话,起身告辞了去。

柳安安抿着热茶,听见外面宫女送泉合长公主的声音,忽地觉着,好像不是郡青说的那样,长公主和她的友人陈姑娘,关系应该不是能带入宫来的亲密。

还真是奇怪呢。

泉合长公主在元晨殿没有多待,走后不久,柳安安慢悠悠用了午膳,郡青来报:“美人,侍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薛侍卫有事回禀美人,请美人与勤政殿一见。”

薛侍卫?

柳安安想起来了,那个让他去偷过鸡偷过白玉簪,还让他去还纸条了。

“准备辇车吧。”

柳安安刚好饭后消食,这几日都没有出门的,裹了斗篷埋出殿门外,落雪已经在地面堆积了。

一眼望去,红色的高墙,白色的雪顶。

积雪可真漂亮,白皑皑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干净。

柳安安等辇车快到勤政殿门,主动下了辇车,意外的发现,居然不是很冷。

她弯腰在一侧花圃台上,捧起了一把雪。

六角晶莹的雪花瓣堆积在一起,晶莹剔透,比最纯净的糖霜还要干净。

柳安安捧着雪,兴冲冲跨过勤政殿的正门。

正好,从里面退出来了一个大臣。

“柳美人?许久不见,美人安好?”

又是老熟人,经常碰见的白庭白大人,今日居然这么巧又撞上了。

他裹着一条灰色的长斗篷,领边镶着厚厚的毛圈,笑吟吟对着柳安安弯腰拱了拱手。

“白大人好。”

柳安安对他屈了屈膝。

多日不来勤政殿,一来就遇上他,还真是怪事。

这位白大人在柳安安的心中,大约是形象好不了了。

“美人,那殿外等着的小侍卫,可是来向美人回禀消息的?”

白庭把手慢悠悠揣进斗篷里,扬了扬下巴。

柳安安顺着他说得方向看去,在中庭,圆脸的小侍卫穿着单薄的侍卫衣裳,手握着腰悬长刀站得笔直。

雪落在他头顶肩膀,也没见他动一下。

“白大人又知道了?”柳安安皱了皱鼻子,总觉着和白庭有关的,都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美人似乎对臣……总有那么一丝丝误会?”

白庭嘴角一勾,慢慢走过来,与柳安安擦肩而过时,弯腰在她耳边低语了句,“美人不必忧心什么,臣……是站在美人身后的。”

“若是美人对前朝有什么不解的,大可通过臣去做。”

白庭侧头,笑眯眯看着满脸迷茫的柳安安。

柳安安冻得鼻尖通红。

她眨巴眨巴眼,反应了半天。

什么叫站在她身后的?

前朝又怎么了,前朝与她没有什么关系,该操心的,难道不是暴君吗?

这个白庭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听不懂。

她对白庭的耐心随着一次次的接触下来,宣告殆尽。

再一次光明正大,对着白庭翻了翻白眼。

若是白庭看着不爽,有本事就去找陛下告状!

她现在根本不怕了!

翻了白眼,柳安安脚下赶紧小碎步哒哒哒踩着积雪进到中庭。

再不走,她手中的雪就要化了。

等着的薛侍卫也要变成雪人了。

主要是,太冷了。

才不要和一个让人看着就觉着是个麻烦的人待在雪里说话呢。

扬着下巴,柳安安走得带风。

白庭含笑侧身让开,拱了拱手。

雪地里的小侍卫已经冻得浑身冰冷,一看见柳安安,眼睛一亮立即行礼:“小……柳美人!属下有事回禀!”

“快进来吧。”

柳安安看着他都于心不忍。

傻乎乎的站在殿外也不知道进去,哪怕躲在廊檐下,也能避避雪啊。

正殿怕褚余有事,柳安安自己的事没好意思去打扰他,先让侍人开了侧殿,让薛侍卫进去在炭盆边好好烤了烤,灌了一杯热茶。

柳安安刚坐在炉火边,大侍就来请她。

“陛下知道美人来了,还请美人先入殿去说会子话。”

然后又吩咐那薛侍卫。

“薛侍卫有事回禀,不急于一时,先在室内暖暖身子,待会儿再回话也不迟。”

薛侍卫拱了拱手:“是!”

柳安安脱了斗篷,从侧殿的侧门,直接入了正殿去。

“天寒地冻,美人有些时日没来了。小的提起,也盼着美人少走动,毕竟外面冷,美人身子骨要紧,可不能受了寒气。”大侍在前引路,边说边笑着,“只是陛下身侧少了个人,小的这一天天看着,总觉着不若美人陪在陛下身边时来的舒服。”

“美人这些天没来,陛下也没先前那么放松了。”

柳安安手里捧着的雪已经快要攥成一个小冰团了,她两只手来回倒,听这话,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

“陛下忙于朝政,我不敢打扰。”

“哎哟,美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外人来,那是打扰!美人来找陛下,那是天经地义!是为了陛下好,是为了天下苍生好!”

大侍一脸的义正言辞,让柳安安差点都以为,她陪在暴君身边,就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了。

不行不行,不能被这么骗了。

她可是听说了一些的,后宫女眷很少会来勤政殿,若是来了,有的还会被斥责。

偏暴君不怎么讲究那些,纵容她来一次次跑,不曾骂过她,还将勤政殿的暖阁布置的如她的一般。随意她来。

往日来就来了。入了冬天气冷是一处,上次暴君也提及近日来政事繁忙,又是一处。

她今日来,原本就不怎么想去打扰他的。

但是他都发话了,那自然是要走一趟。

“那我就去打扰陛下了。”

柳安安停在侧外,那儿放着一座炉火。

她把握着雪的手伸到炉火上,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雪一点点在掌心融化。

水淋淋落了她一手。

这么冰,但是手却是发烫的。

好有趣。

她翻来翻去看手中一丝雪花都不剩了,才念念不舍抬头。

大侍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柳安安眼珠一转:“陛下这会儿在做什么?”

“回禀美人,刚刚白大人来,说了一会子话,这会子陛下刚刚处理完政事,有那么一会儿的闲暇时间。”

柳安安了然,立即手背后,乖巧的跟在大侍的身后去了外殿。

外殿,褚余坐在长案后,手中提着笔在批阅着什么。

但是大侍说了,他这会儿没事,柳安安就从屏风后鬼鬼祟祟探头看了看,然后垫着脚小心靠近。

他没有抬头,似乎没有察觉。

柳安安心中暗喜,哒哒哒跑迅速扑过去把冰冷的一双手塞向褚余的后领口。

“陛下!”

“啊!”

柳安安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空,已经翻身被褚余搂入怀中。

她结结实实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笨蛋,背后偷袭,也不知道警惕些。”

抱着她的男人喉结滚动,笑意颤动着胸膛。

柳安安失望地叹了口气。

哎。偷袭失败。

她的一双冰冷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

“这么冷,玩雪了?”

褚余笃定发问。

柳安安乖乖点头。

“往日未曾见过大雪……能捏一个小雪球呢。”

柳安安老老实实伸出手,让褚余捏着。

她掌中的湿润很快染了褚余的手。

而他捂了一会儿,直接把小姑娘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

贴着他的中衣。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就要贴着他的肌肤。

柳安安手缩了缩,没抽回来。

褚余单手搂着她,懒懒搭在她肩膀上。

“喜欢雪的话,回头带你去看好看的。”

“好……”

柳安安有些慌,手怎么也抽不出来,可贴着他的怀里,和后领脖子,完全不一样。她羞得厉害,只能哀求地抬眸看向他,可怜巴巴地:“陛下放开我的手好不好呀?”

褚余点了点头:“嗯……不好。”

哎?

柳安安无辜地瞪大了眼。

怎么能这样?

柳安安的一脸不高兴让褚余乐了,等小姑娘的手暖了过来,终于松开了手。

“今日如果不是薛静找你,你是不是就不过来?”

柳安安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到刚刚大侍的话,反应过来,然后连忙摇头。说话都慢慢的心虚。

“不是……就算不是薛侍卫,我也该来找陛下了。”

她讨好地冲着褚余笑。

“也就我愿意被你骗。”褚余捏了捏她鼻尖。

“才没有骗……”柳安安想了想,小声说,“陛下今日早点回来,我有礼物给陛下。”

褚余颔首:“也是,论起时间来,我的礼物早就该收到了。”

柳安安又一次心虚了。

之前早早就说做衣了,做了许久,她断断续续做做停停的,昨儿才做好,着实不该。

“总之,今夜陛下就能收了。”

“那我也期待一下。”

柳安安不跟他多说了,挣扎了下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我还要去找薛侍卫,他有话要说。”

“嗯,的确该找你回话的。”褚余手臂却用力,将小姑娘搂在怀中,无奈地看着她,“不是让人偷鸡就是让人偷别的,下次大胆一点。”

“没有下次了!”

柳安安举起手认真说道。

偷回来的白玉簪,那是她自己的。而且给了默大师一锭金子了。

虽然不是他要的酬劳,但是他要的酬劳谁都不会给的,他若不愿,也只能这么强买强卖了。

以后就和他再无交集,怎么需要让帝王的侍卫去偷东西呢。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教你一个办法。”

褚余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对柳安安介绍道:“遇上不配合的人,先直接绑了,之后慢慢威胁就行。”

柳安安默默后仰脑袋,抬手捂着自己脸颊。

“还是……算了吧。”

她一脸为难。

暴君到底还是暴君,这种行事路子,她实在不敢想。

她又挣扎。

“你忘了?”

柳安安忽地被褚余问楞了。

“忘了什么?”

褚余的手落在她唇角,用力按了按。

柳安安猛地一愣。

然后,想到了昨天夜里。

他擅自抬头。还说下一次……下一次……

柳安安立马伸手捂住嘴,警惕地盯着他。

褚余气乐了:“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老老实实过来挨一个,二,我过来……”

“我选一!”

柳安安不敢等褚余说完二,急急慌慌松开手抱紧他的脖颈,抬头一口落在了褚余的下颌上。

牙齿磕着了他,她也疼得倒吸气。

环在腰间的手松了松,柳安安这一刻反应比什么时候都快,不等褚余抓她错处,她慌慌张张从他怀里跳下来,提裙就跑。

“薛侍卫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那背影,说是落荒而逃都不为过。

褚余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小姑娘没轻没重地,一头撞过来,说是亲,倒不如说是啃。

结结实实啃了他下颌一口。

罢了,也算是她的主动。

有一就有二。

下一次,他再慢慢教。

柳安安提裙不顾规矩一路狂奔,跑到偏殿,感觉自己脸上都要烧起来。

啊啊啊啊!!!

她刚刚啃了陛下一口!

居然就那么主动!啃了上去!

柳安安捂着嘴,避开宫女侍人,蹲在殿门口的小角落抱着头努力冷静。

嘴唇有点疼。

刚刚好像牙齿磕着嘴唇了。

那是不是也……磕着他了?

柳安安又一个满脸爆红,冷静不下来,直接抬脚跨出殿门。

落雪纷飞的天气,寒冷瞬间侵袭。

柳安安一个寒颤,立马冷静了。

不行不行,要理智要淡定,不能自|虐。

收回脚重新回到偏殿的柳安安冷静多了。

不要多想,现在不是考虑陛下的时候,反正,反正晚上还要见……

啊啊啊她为什么要让陛下晚上来!

明天来不也行吗?!她就能装忘记了!

柳安安一道殿门来来回回走了三遍。

小侍卫已经缓过来了,眼睁睁看着柳安安来回地走,站在不远处犹豫了半天,还是等柳安安再一次走到他身边时,老老实实行礼:“柳美人。”

“啊!”柳安安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发现,薛侍卫居然就在她眼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

薛侍卫摸摸鼻子。

“那个……美人刚刚让属下过来这里等,属下就一直在这里了。”

圆脸小侍卫老老实实回答。

柳安安想到自己刚刚的举止,脸又一次红了个彻底。

好尴尬呜……

柳安安努力冷静下来,怕让小侍卫看见她一脸的尴尬,让他离得远些。

“你说有事要说,什么事?”

提起正事,薛侍卫立即严肃了:“回禀美人,当时美人吩咐属下去把那锦缎还到默大师农舍中。但是属下去了,默大师家中还有一行人在。”

“属下等到入夜,才还回取物的地方。因为城门已经关闭,属下在城门外的客栈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默大师找到了属下,把那锦缎又塞给了属下。说有话让属下给美人转达。”

柳安安听到这里,已经有几分不解。

她是偷偷的派人去偷东西还东西,默大师就算猜着是她,可是又怎么能知道薛侍卫是她的人?再者了,他又怎么知道她是谁?

“……你说。”

柳安安还真的很好奇。

默大师那张纸条,居然真的是给她的。

难道说他一早就知道,她要来偷……不不不,取回白玉簪吗?

哎呀,失误了。

柳安安叹了口气。

薛侍卫犹豫再三。

“当时默大师说的时候,似乎并未避讳什么,属下听了却觉着有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禀的好。”

柳安安心中有一点慌。

“……你说?”

薛侍卫这才拱了拱手,站直了身,压低了声:“回禀美人……默大师说——”

“默大师的原话‘安姑娘的一切,我都知晓。这张纸条内的内容,你看了,若想知道真相,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恭候’。就是这个。”

那锦缎已经在柳安安的手上了。

她猛地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个锦缎里的小纸条,或许写着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说来,默大师当时的感觉,似乎就是有些不对的。她全部都忽略了去。

万一,万一默大师知道她的身份呢?

岂不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柳安安心中惴惴,一层层打开锦缎。

里面的小纸条还是当时那个模样,原封不动的折叠在一起。

柳安安捏着纸条,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关系的,大不了,她生辰也近在眼前,早早跟陛下说了,她到时候直接坦白,不怕的不怕的。

他拿捏不到她。

做好了心里准备,柳安安打开了纸条。

两指宽的纸条上,只写着短短两行字。

‘汝流落异乡十五载,汝兄甚念,汝之父母祭礼将近,盼汝归家。’

‘若想知汝身世,自来寻吾。默归书。’

柳安安匆匆扫过一眼后,瞳孔一缩。

她的身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长且早更!

我在加快了!

猜一猜,你们可爱的岁岁这个月都会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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