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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开膛案(5)

咖啡厅袁河端着两倍拿铁朝林亦然和孟佳走来,轻轻放他们面前,“喝咖啡。”

“谢了。”孟佳没客气,端起来小口喝着。

林亦然清下嗓子,直视袁河,“袁哥,4月22日晚你在哪?”

袁河端咖啡杯的手稍微一顿,悠然自得地表情僵了下,“我......我在家,怎么了?”

林亦然没急着拆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和谁?在哪个家?”

袁河低头不看他,抿口咖啡,“跟我妹,在江城花园,你们问这做什么?总不会要将四月行程,全告诉你们吧?对了,顾寻怎么没来?”

见袁河说谎,手中咖啡孟佳放一旁,立即严肃起来,转头看林亦然,“走,我们去江城花园,查查当晚监控。”

林亦然极配合地起身,准备往外走。

袁河急忙拉住林亦然,笑道:“喝完再走,陪袁哥聊会天,急什么?”

林亦然余光和孟佳碰了下,默契地坐回去,“袁哥,咱都不是外人,别绕弯子了,我们查到4月22日晚,你和吴姗姗在临江商务酒店,807房间过夜。”

袁河脸色泛白,难看至极,抬头对上林亦然深黑的眼,“你哥也知道了?”

林亦然点头,没说话。

“袁先生,为什么说谎?”孟佳盯着他,目光如刀。

袁河长叹一声,过会儿,端起面前咖啡一饮而尽,“那几天吴姗姗心情不好,找我和郑媛去吃饭,郑媛临时加班走不掉,我只好一人赴约,同为情场失意的人,聊起天难免心情沮丧,多了几杯,酒后|迷|乱,一时做错事......不敢说实话,是怕顾寻对我有想法。”他一把握住林亦然的手,“小然,袁哥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那天哥真喝多了,你得相信我。”

林亦然抽回手,官方地说:“之后呢?”

“第二天清醒后,我俩非常后悔,商定好忘记此事,当没发生过。”

孟佳插话:“发生过的事,必会留痕迹,忘不掉的。”

袁河又叹气,“这话不假,出酒店后我特愧疚,感觉对不起郑媛、顾寻,更对不起姗姗,但事已发生,我没办法,我和姗姗互不喜欢,只能这样自欺欺人。”

“郑媛知道吗?”林亦然说。

袁河摇头,冷笑一声,“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我们仨谁也别想好。”

“还有别人知道吗?”

袁河皱眉想了想,“我谁也没说,吴姗姗那边不清楚,反正我们离开宾馆前,已经约法三章,谁都别向外泄露。”

杯中咖啡喝光,他又点一杯冷饮,“你们问这些做什么?不会怀疑我杀人灭口吧?”

吴姗姗已死,没人能证明袁河这些话的真伪,目前存在这种可能性,林亦然和孟佳没说话。

袁河急了,扬高声音,“小然,你跟袁哥认识这么久,应该了解,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

林亦然:“我们例行访问,袁哥别紧张。”

“不紧张......我紧张什么?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警察太爱瞎想,我和姗姗十几年老朋友,怎么可能动手杀她?你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查孟繁,我听姗姗说他年纪虽小,控制欲极强,不许姗姗和其他男人接触,为此两人经常吵架,很有可能一时冲动——杀人。”

袁河稍稍停顿一会儿,又说:“那天孟繁情绪不高,晚饭自己喝闷酒,谁也不搭理,我听郑媛说晚上睡觉时,正巧看见他俩手机聊天吵架,我们几个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只有他一个新来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告别袁河,林亦然和孟佳,马不停蹄赶往理工大学见孟繁。

路上孟佳问:“你觉得袁河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林亦然眼望车窗外初春的街景,摇了摇头,袁河讲话神态表情没有明显撒谎痕迹,分析孟繁的作案动机也算有条理,但袁河想和郑媛旧情复燃心切,而郑媛和吴姗姗又是非常好的闺蜜,闺蜜和男朋友睡一起的狗血剧情,最怕泄露消息的人就是袁河,一旦郑媛知道这件事,不仅旧情复燃彻底没戏,往后连朋友没得做,这种情况下,如果吴姗姗隐瞒此事态度不够明确,袁河有可能杀人灭口。

孟佳自言自语:“他们几个关系真复杂,还好老大没参与,不然老大现在也成嫌疑人之一,我看了临江酒店的监控,视频中吴姗姗搀扶袁河,看上去袁河喝得比吴姗姗多,有没有可能袁河喝多强|迫吴姗姗,酒醒后害怕,所以杀人灭口?”

“我也想到他杀人灭口,但在没有收集到证据之前就去推理,这是绝对错误的,它只会使的判断产生偏差。”

孟佳偏头看他眼,笑道:“福尔摩斯的话记这么清楚,喜欢推理小说?”

“空闲时会看些。”

“我们不算没证据,现场鞋印和袁河的鞋印完全符合。”

林亦然按下一半车窗,春风夹着柳絮,呼呼吹进来,柳絮落满身,他急忙关上窗,“如果从鞋印来看,我反倒不认识是袁河,按他的智商不会蠢到在第一案发现场,留下那么清晰的脚印,这么做等同于额头上写下我是凶手。”

“有人诬陷他?”孟佳仰头长长地叹口气,“不想了,不想了,我脑子已经不够转了。”

林亦然按开车载音乐,舒缓的音乐声如山涧流水,潺潺流入耳多,放松紧绷的神经。

四月的大学校园,柳絮无章法地漫天飞舞,孟佳戴上口罩,跟林亦然身后走进篮球场。

活力四射的篮球场上,林亦然一眼看见戴着黑框眼镜的孟繁,没同学一起玩,他独自一人守着角落里的篮球架,不停地投球,像台没感情的机器。

林亦然往前走几步,抢下篮球,纵身一跃投进篮筐,孟繁好似没看见他,抢过球继续独自投篮。

抢球这事上,林亦然身高占优势,孟繁几次没抢到,急了,“你他妈有病?”

林亦然将球狠狠地扔一边,不客气地说:“你在发泄什么?恐惧?愧疚?”

孟繁抹了把额头汗水,转身往回走。

孟佳在他前面展开双臂挡住去路,“我们想找你聊聊。”

“在警察局不是都说了,还有什么可聊的?起开,我要去上课。”

林亦然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为什么隐瞒和吴姗姗吵架的事?”

孟繁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郑媛说的对不对?”他冷笑两声,“好一张八婆的嘴,看我不爽不直说,偷偷跟警察告状。”

“说正事,为什么跟吴姗姗吵架?为什么说谎?”林亦然紧追不舍。

孟繁看走不了,干脆盘腿坐地上,“我觉得他们那伙人,全神经兮兮,脑子不正常,想让她开车送我回学校,她不同意就吵起来,说如果我走了,她会落单,那样她永远不会再见我,说谎是怕你们怀疑,像现在这样追来学校问不停,搞得人尽皆知。”

林亦然在他对面坐下,“说说他们脑子怎么不正常?”

“一群三十岁的人玩碟仙,正常?骗中学生的把戏,他们也信,尤其那个郑媛,玩得时候神神叨叨,像遇见什么可怕的事,嘴里喊着别来、别靠近我、她来索命了,捂着耳朵尖叫,跟真看见什么似的,一群疯子。”

“郑媛口中的她是谁,知道吗?”孟佳问。

“不知道,她们仨女的神神秘秘,还去村里的破庙烧纸钱,那两个男的也有病,袁河一舔狗,跟着郑媛身后像宫斗剧的太监,辛昌怀中搂着老婆,眼睛却像长在吴姗姗身上似的,色眯眯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吃了。”

林亦然:“吴姗姗什么态度?她这样你不生气?”

孟繁笑笑:“暧昧不清呗,烧烤时候,我亲眼看见,辛昌偷偷摸了下她手,她不但没生气,还回摸了下,辛昌明显想睡她,至于他俩是否有一腿,我不得而知。我俩不是真正男女朋友,有什么生气的?如果真找这样女朋友,头顶估计会绿出一片光。”

想到张炎晨,林亦然和孟佳沉默了一瞬。

孟繁接着说:“食物是辛昌夫妇准备的,我们吃完全睡得跟猪一样,你们不觉得奇怪?”他冷哼声,“我们在山上抓了只兔子,辛昌杀的,他用手术刀,杀兔解剖一系列动作非常麻利,为什么随身戴手术刀?依我看,他想晚上对吴姗姗做些什么,没得逞一怒下——”他比划了个抹脖的动作。

“想象力够丰富的。”林亦然浅笑,神情隐晦不明。

“我业余爱好写悬疑小说。”孟繁越说越来劲,“如果你们相信我,就重点查辛昌夫妇,那个袁河在蜜罐里长大,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杀人,至于我?倒想尝尝杀人的感觉,写到小说里,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我的三观,法律,不允许我那么做。”

“从小受的教育?”林亦然低声重复一遍,抬头,眼里有一丝嘲讽,“小时候谁教你的?母亲?父亲?”

闻言孟繁脸色大变,额角青筋暴起,怒喝:“谁教的跟案子有关?”猛然起身往外走,走几步回头,警告:“别、再、来、找、我。”

林亦然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浅笑。

孟佳跟着起身,“为什么故意激怒他?”

“因为凶手易怒,情绪化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章感情,咔咔掉收,我的感情戏这么难看?哭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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