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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二日

五人接着赶路,一路颠簸,但彼此心照不宣的竟是友好的相处,不提过往,不问未来

入夜,林子里的狼嚎声阵阵传来,幽绿的点点荧光在缓缓飘荡,沙沙作响的缓缓起舞,这夜,注定不平凡,不得安宁。

因为马故障而延缓行程的刘鹤引五人正围坐在火堆旁,听着耳边传来的渐渐接近的哀嚎。谢秦川淡然的抱着宝刀,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刘鹤引身侧;乐正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腰间,一有情况便可以一决高下;刘鹤引很悠闲的吃着烤好的山兔,留得满嘴香;男子斜斜的倚靠在一棵树下,微微的挑起唇,似乎听到更加靠近的脚步声,忍不以舌抹唇,身体里的嗜血因子在暴动;女子半闭着眼,抹着豆蔻红的指尖轻轻的触摸眼下,好似接近的危险完全不存在一般。

风动,谁的轻呵传四方;微冷,谁的鲜血溅四野。危险,靠近;鲜血,在奔涌。夜,正黑。

忽的,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一股随风而来的血腥味消散在空中,谢秦川动了,提刀而上;女子动了,噙着一抹笑,缓缓的走动着,所到之处,佛挡杀佛,魔挡杀魔。一地的尸体堆积起来,女子和男子互换了一个眼神,错开来,背靠背。

谢秦川四周围着五匹狼,龇邋着嘴,露出白光闪闪的牙齿,眼神凶恶,死死的盯着被困住的猎物。不知谁开的头,一匹狼朝着谢秦川扑去,挥出锋利的爪子,一扑,落了空。好似明白眼前的猎物不好对付,几匹狼竟是一起于不同的方向朝着谢秦川扑去。想要咬住猎物的脖颈,伤了大动脉,最后死亡。但是,眼前的猎物貌似不好对付。

马儿在听到狼嚎那一刻早已吓破了胆,还好谢秦川手快,一颗石子飞去,打晕了马儿。乐正拔出腰间的软剑,时刻警惕着。这次的狼格外的多,似乎不怕死的向前冲着,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就补上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会耗尽体力,被狼群撕咬的。乐正有些紧张,拿着剑的手,偷偷的冒出了汗。

同样的,其他几人也有相同的想法,脸上的随意消散,渐渐的挂上了重视。

乐正护着刘鹤引慢慢的朝着马车走去,待到刘鹤引上了马车,乐身上的杀伐之气四散开来。一股寒气从脚掌缠绵的朝上爬去。狼群忍不住一阵战栗,生出了怯意,低吼声频频自咽喉中传出。林子深处忽然一记响亮的呼嚎,竟驱退了狼群的怯意,它们压低前爪,做出了进攻的讯号。

“嗷呜--”深处嚎叫一出,群狼发起进攻。局势,忽的紧张。

谢秦川腹背受敌,被狼群死死的围住,邪盗两人也是如此,乐正紧张的握紧软剑,手心被汗水打湿。狼群猛的动了,伸出利爪朝着猎物扑去,谢秦川提起宝刀斩去,凛冽的风在沙沙作响,伴着这声响,谢秦川侧身躲过一侧的攻击。左脚后退一步,右手的宝刀指着前方的狼,死死的盯着,像有深渊的寂海,忽的,他动了,朝着前方的那只狼扑去,宝刀劈掉它的利爪,随着它的身体的落下,一只只的狼狠狠得奔去,却是一只只的从空中跌落,再也不能起来。解决了这一小群,谢秦川已是有些喘气,但是他还不能放松,还有虎视眈眈的盯着的群狼。

邪盗虽有两人,但是像是无止尽般,狼群依旧在进攻着。

男人把女人往身侧一推,暴露了自己的后背,鲜血在鼻尖弥漫。女人却不能去看看男人的伤口,撕下衣摆,随意的递给他,“包住。”

男人心里一暖,忽的凑过去吻了女人脸颊,不忘调笑道:“怎么,怕?”

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死?”

“不想。我还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和你生一个大胖小子,陪你看日出日落,陪你到红颜垂暮,陪你至子孙满堂。”男人噙着笑,好似两人不是在生死之间,而是在花前月下。

女人忽的拍了他一掌,“哎呀!想谋杀亲夫啊。”男人顺势与女人错开,一掌把迎面而来的狼拍飞。

两人虽还在打闹,但他们都知道,危险依旧在,心中的大石头仍旧不敢落下。

乐正想着冲进去一起战斗,但是刘大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乐正实在不敢冲进去。着急的四处张望,把朝着这处奔来的孤狼宰杀,乐正忽的发现林子深处的那头狼。是它,狼群首领。

擒贼先擒王,先把它制住就可以了。

乐正大喊:“谢大哥,群狼首领在林子深处!”谢秦川心领神会的击开挡住的狼,朝着林子深处扑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谢秦川似乎是制住了群狼首领。只听几声哀嚎,围在几人周围的狼群竟是缓缓的后退。慢慢的,慢慢的,狼群终于全部退出。女人撑不住的跌落在地,累得只能喘气;男人护在她得身侧,以防万一;乐正提着一颗心紧紧的盯着林子深处,谢大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有脚步声传来,乐正仔细分辨,是谢大哥。忍不住欣喜的跳下马车,去迎接谢秦川。

直到看到谢秦川回来,男人才敢放松下来。和女人相视一笑,活下来了。

刘鹤引走出马车,倒了水给众人补给,“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我们需要转换地方。你们的伤也需要包扎。乐正,给他们几人包扎伤口。”

拿出马车里的布带和伤药,给众人包扎。

包扎好以后,刘鹤一扎马儿,马儿惊醒。发现鼻端的血腥味,马儿不安的动着双蹄,安抚性的摸了摸马儿的头,马儿安静下来。刘鹤引把众人带上马车,赶着马车离去。

夜色,在马蹄下渐渐隐去,这片血色慢慢的淡出视线。

韵令城,沈府。

木犀阁。

沈浣溪握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忆起今日早晨起来,床上的另一个人早已不在,似乎昨晚的一切都是假象,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但沈浣溪知道,那不是梦,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正存在的,真正发生的。像指尖停留的温度,依旧还在,身侧的体温,依旧还在。

“边塞啊……”沈浣溪望着烛火,陷入了思考中。

这个年纪的有志之士谁不想上阵杀敌,沈浣溪也想,但被这温柔乡拦下,再也不能走出去。也许这次是一次机会。

沈浣溪想要见到他再听他说一说边塞,说一说大江南北,说一说凛冽的风,说一说的孤寂的雪,说一说壮阔的山河,说一说被黄沙掩埋的城。

昨夜心思不在,今夜心思也不在,但今日的心情与昨日完全的不同。

放下书,站起身,走至窗前,沈浣溪抬头望着藏在云层下若隐若现的半轮弯月,微微的发散着浅浅的光芒,在屋檐下编织一件朦胧的外衫。

他怎么还不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沈浣溪担忧的想着。放下窗,沈浣溪失望的转过身,但是却不知道心里的失落感从何而来。忽而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接近。沈浣溪眼前一亮,走到桌前,拿起书书装模做样的看着。

“子华,夜深了,该歇息了。”归云在门前站定,轻柔的说道。

沈浣溪眼里的光芒消散,“嗯。”

“归云,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再看一会儿就歇息了。”

沈浣溪遣退归云,失望透顶的坐在桌前。眼睛盯着书册,但是书上的字像是蒙了一层纱,模糊得看不清。

放下书,沈浣溪叹了一口气,吹灭烛火。

躺下,沈浣溪盯着屋顶,黑寂的颜色像是沈浣溪的心,沉沉的。

一夜就在沈浣溪的等待中逝去,沈浣溪睁眼到天明。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到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见到那个登徒子,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中有股绵长的担忧,担忧谁?担忧的竟是那个才出现了两夜的登徒子,一个没有见过面的黑衣人,一个调戏自己的贼。

眼底挂着淤青,沈浣溪烦躁的起身。

正要走出门外,忽的似有感觉的回过头,床上多了一个黑衣人,是他,他终于来了。无端的松了一口气,沈浣溪烦躁的情绪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美人,借你床一用。”似乎很放心沈浣溪一般,黑衣人蒙着脸,但眼底的疲倦却是怎么也挡不住。沈浣溪听到美人二字,本想爆发,但还未开口,躺下的人竟是沉沉睡去。只好咽下到嘴的话。

凑近黑衣人,沈浣溪想要一睹他的容颜,但是不知想到什么,伸出的手又放下了放下帷帐,遮住床上的人沈浣溪转身走出屋子,脚步轻快,心中的石头落下了。

离开的他没看到床上的黑衣人扯出一抹笑,安心的闭上眼,真正的陷入沉睡之中。

望着屋外的丫鬟和家丁,沈浣溪吩咐道:“今日,谁都不许踏入这个屋子!”

“是,公子。”众人听命。

沈浣溪满意的离开,留下一众满脸糊涂的丫鬟、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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