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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心悦你

夜间,归云从沉睡中醒来,只觉一股热切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让自己如芒在刺,久久的被梦魇缠着。

睁着眼睛望着顶上帷帐的纹理,弯弯曲曲的多股线条顺着扎着的花结扭在一期,就如同归云此刻的思绪一般,拧在一起,难以找到头绪。屋内没有掌灯,漆黑一片,只余开着的窗下渗透着树梢上高高悬挂的月光,斑驳依稀。

这窗,什么时候打开的?

顺着窗口处缓缓而来的风,吹起了垂落床头的长发,归云睡意渐无,起身,披了衣,一步一步的挪到窗边,就着淡淡的月光望向窗外。

远处的灯火缥缈,院子里的石桌上泛着洁白的光,伸出手感受这缠绵指尖的温度,归云忍不住推门而出。

坐到这矮矮的石凳上,脑海里忽然闪过沈浣溪的话,“赵兄已在客房住下,不宜移动。”去看看他?可是,这么个时候了,赵公子该是早已睡下了吧。归云犹豫着,无意识的绞着手指。

清风悄悄的吹起鬓边秀发,“唉——”把这一声叹息偷偷的传达给某个地方。

归云静静的坐着,远处,似有一个人缓缓而来。

似有灵犀一般,归云抬头,两人视线碰撞,归云痴痴的忘记了呼吸,眼里只有远处那人;他呆呆的忘记了行走,只凝望着坐在石桌上的那位披着白练月光的女子,停止呼吸,想要上前一步,却又怕惊吓到远处的仙子。

微风翩翩的掠过指尖,把他的温度传递给归云,微风送情,指尖留名,也许这就是天意使然。

远处那人动了,颠簸着朝着归云这处行来;归云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不知该作何神态,说些什么。这一刻,什么优雅大方,什么冷静恬然都被抛之脑后,归云的眼里只有正在缓慢的接近的那人。

绞着手指,看着他渐渐的接近,最后站在自己眼前。

“归云姑娘。”赵鸣梭行了一礼,略有些吃力的起身,脚上似乎无力,有些微微的颤抖。

归云细细的打量着他,发现他的状况,联想着白日沈浣溪所说,赶忙开口,“赵公子快请坐下。”

赵鸣梭也不再拘礼,行了一个简单的见过礼,便一撩衣袍,坐下。

归云收起绞着的手指,放于赵鸣梭看不到的桌下,“这么晚了,赵公子怎的还没睡?”

看着归云的小动作,赵鸣梭耳尖红红的,竟是呆呆的不回答,待归云再一次询问,才反应过来,急不可耐的答道:“白日里睡得多了些,这夜里便有些睡不着了,故此出来走走。”

这一系列的动作,惹得归云捂嘴轻笑,这一笑,使得赵鸣梭更加的不知所措,这书中可没教自己要如何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相处。

赵鸣梭一顿,低下了头。似乎知道自己不该嘲笑人,看着赵鸣梭垂下的头,归云停下笑,有些尴尬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明,结果,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愤更加的尴尬了。

似受不了这尴尬气氛的包围,归云忽的笑出了声,“呵。”

听得这一声轻笑,赵鸣梭抬起头,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她真的很美,是那种脱离俗世红尘的美,如同不可亵玩的玉莲一般,高洁不可攀。可是,自己偏偏动了心,在发现自己的心时,自己的眼已经只能随着她转动了。

叹息一声,赵鸣梭如同空有一身力气的蛮子一般,傻傻的摸了摸后脑勺,状似不明白的问:“归云姑娘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笑有两个人如同傻子一般,夜半三更的不睡,跑到一起来大眼瞪小眼。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听到归云话语中的自贬,赵鸣梭竟是觉得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消散无遗。

随声附和道:“的确好笑。那么归云姑娘可是笑够了?”

“呵呵呵,够了,够了。”归云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止住笑意。

“晚间霜重,归云姑娘怎的将将披了一件衣衫就出来了?”赵鸣梭看归云止住笑,忍不住问道。

“白日里睡得多了,这夜里便难以安眠,看到屋外景色迷人,忍不住就出门,坐坐,细细的赏一赏这晚间的风景罢。”听到前面熟悉的理由,赵鸣梭只觉好笑,这归云姑娘着实有趣。

“归云姑娘伤可好些?”

“怎么?”归云像是地痞流氓一般,斜着眼看着赵鸣梭。

“归云姑娘这次伤得严重,该多加注意身子才是。”赵鸣梭不敢太过造次,只小小的提醒着。

“谢过赵公子关心,归云已无大碍。”

“那就好。”

“归云还未谢过赵公子的救命之恩呢。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

归云还未说完,赵鸣梭忽的站起身,摇着手推拒道:“不用以身相许,不用以身相许。”一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一手推拒着并不存在的人。

“赵公子,您?”归云疑惑询问道。

听到归云询问,赵鸣梭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归云只说了无以为报,只怪自己心里念着这事,竟恬不知耻的说出了口,红晕轰的爬满整个脸颊,脖子也没能幸免。

尴尬了,归云会怎样想我?她不会以为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救下的她吧?

赵鸣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思考当中,“赵公子?赵公子?”看着赵鸣梭一动不动,归云忍不住叫喊着。

赵鸣梭猛地回神,“归云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对啊,自己要解释什么?解释自己其实是想要归云姑娘以身相许?或者是解释自己救她有其他目的?无论怎么解释也不能说清。此刻赵鸣梭真是韵令三杰气质全无,像个急躁的毛头小子,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回答归云。

看着急切的赵鸣梭,归云伸出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摆。

待人坐下,“当牛做马还你好不好?”

“不好!”此话一出,两人具是一惊,赵鸣梭惊的是归云竟想要这样回报自己,自己本无意其他,这当牛做马哪是她该做的,赵府只缺一个女主人;归云惊的是自己的提议竟被否决,自己文能诗词歌赋,武能骑马斗射,赵鸣梭怎的会嫌弃?

一时之间,两人竟无话可说。

气氛忽的不对,赵鸣梭仔细回想自己从到这里开始说的所有话,感觉自己似乎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看着对面归云似要哭泣的脸,赵鸣梭一咬牙,视死如归的大声道:“归云姑娘,我心悦你!我赵府别的都不缺,就却一位女主人,不知你可有意?”说完,紧紧的盯着归云。

这下轮到归云脸红无措,“赵,赵公子,你说得什么啊,你怎么,你怎么能?”无措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归云红云布满身,指尖也没被放过。

赵鸣梭大胆的伸出手,拉住归云染红的手,诚恳道:“归云姑娘,我说,我心悦你。从之前就开始心悦你,这一次救你,并不仅仅是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多的是因为出事的人是你,我想和你并肩走过千山万水,看过云卷云舒,一起品味这惨淡的人生,一起欣赏这山间的雪,田间的风,树下的雨,指尖的温柔。你愿意陪我一起看那沧海桑田吗?”

赵鸣梭细细的盯着归云,不错过她的一丝一毫反应,看着她无措的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她发红的耳垂如玉如珠,他在等,静静的等。

抽出自己放于赵鸣梭手中的指尖,归云正襟危坐,“赵公子,您是举人,且腹有才气,日后定能高中,夺得状元,到时,高官厚禄任君拥有,美女如云任君选择;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纵然能识得几个字又如何?最后也不过是待得年岁一满,便嫁予旁人,好一些可能便是出得沈府,另寻他人,赵公子何苦委屈自己?”

“不是。在我眼里,你与旁人不同,你如天上皎月,不可斜攀,你若池中玉莲,茕茕高洁,你的一颦一笑早已牵动我的心,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归云姑娘,你可知,你已经深深的扎根在我的心里,如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然长成一颗参天大树。也许是我太过唐突,但我的拳拳之心,日月可昭,归云姑娘莫要自我贬低,你很好。”

“你。。。。。。”

“归云姑娘,晚间露重,还请尽快回房歇息。刚才的话,我发自肺腑,归云姑娘可以。。。。。。若是造成了困扰,便忘了吧。我先告辞了。”说着,站起身,脚步错乱的离开。

两人没有看到院子旁的一颗大树后,有一人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甲深陷揉出血迹却不自知,盯着赵鸣梭离去的方向,咬牙道:“这个登徒子!该死!”

归云见=看着赵鸣梭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起身,进了屋。

从树后走出,热切的盯着屋子,你是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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