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最不可能
庄笙垂眸盯了自己碗里的皮蛋粥一会儿, 肉末斩在白粥里, 上面撒了一层碧绿的葱花，卖相比外面店里的还要好些。
楼宁之：“嗯？”她重新征询了一遍庄笙的意见。
庄笙恍然察觉似的，问：“你刚刚和我说话了吗？”
楼宁之：“不然是鬼在跟你说话？”
“……”这股讲话的语气倒是像楼宁之的风格了, 庄笙愣了一下, 确认说，“你刚说，要办成我的助理和我一起跑通告？”
“对啊。”楼宁之理所当然道。不这样她们俩不就又分开了吗？这已经是楼宁之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不是现在才产生的，而是已经酝酿了很久，今天才说出来。
“还是不了吧……”赶在楼宁之要作之前，庄笙先澄清道，“我不是不愿意你跟着我，当我助理很辛苦的, 不信你问小高。”
“不就是帮你拿拿东西吗？然后记一下行程？提前提醒你什么时候干什么？再做点儿跑腿儿的杂活？”
庄笙：“……”
事情是这些事情，但是楼宁之说得简单, 真做起来相当琐碎，她忙得昏天黑地，小高也天天天昏地暗的, 一听到终于能放三天假了, 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我就是不舍得你吃苦。”庄笙叹了口气。
“我也没打算去吃苦, 你好歹也是小明星了，配两个助理过分吗？小高给你忙别的事情, 我负责拎包, 最轻的那个, ”楼宁之翻个白眼，说，“你想也知道我不是那种自讨苦头的人。”
“我每天很早起床，然后经常要赶飞机。”
“我在飞机上睡觉。”
庄笙把样样弊端都给她列出来，楼宁之先还反驳她，后来直接暴躁地一摔筷子：“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狗，那么不愿意让我跟着？！”
庄笙冤枉啊：“我是心疼……算了，你跟着吧。”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楼宁之刚提出那个提议的时候，她的心花瞬间开起来了，后来的话都是理智强行压下泛起心湖波澜。
“什么就算了？”楼宁之惯常的挑刺又来了。
庄笙说：“去掉算了，我特别想让你跟着我，刚刚就是口嫌体正直，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楼宁之鼻孔看她，哼声说，“你朝令夕改。”
“朝令夕改就朝令夕改吧，我就喜欢夕改的这个。不得了，现在朝令夕改都会用了，我刚才还想了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没文化了吧？”
庄笙笑着拱手：“没文化。”
楼宁之顺杆爬，筷子瞧着她的碗，道：“所以你才更要带一个有文化的我在旁边跟着，你知道吗？明星很容易因为学历不高被嘲的。”
庄笙说：“我有打算去考你们学校学习的，现在不是赶鸭子上架了吗？”娱乐圈小红靠捧，大红靠命，火不火完全就是运气到不到你身上的时候，当它降临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无论有没有准备好，因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迎来了机遇，就只能用比其他人数倍的速度成长。
幸好庄笙签了楼宛之的公司，否则没有大公司在后面拖着，她这样的背景，除非不要命地拼，很难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现在不可能还有哪怕是一天的时间在家里和楼宁之谈笑风生。
楼宁之搅着碗里的粥，舀起一勺吹了吹，说：“我没有说你文化不高的意思，我就是……”
“我知道。”庄笙答得很快。
“什么你就知道了？我还没说完呢。”楼宁之啧道。
“你关心我，想让我变得更好，你就是那个能让我变得更好的人。”
楼宁之原先想好的话通通卡了壳，她手抬起来，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咳嗽了一声，低头说：“喝粥，饼都凉了，香蕉挺贵的。”
好端端的说什么情话，真是的。
一个庄笙以为会掀起轩然大波的早上在两人的偶尔对视中平静而甜蜜过去了。
“我要去学校了。”楼宁之从庄笙腿上下来，手捞起茶几上的手机，庄笙拿过一边的包给她背上，“注意安全，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庄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中间只有半个小时休息她都要跑回来见她一面，更别说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了，动作快的话还能抱在一起午睡。
“那我做饭？”
“不然等我回来做？”
楼宁之皱着鼻子笑，是一个很丑的表情，但是庄笙从丑里平出了一丝威胁：你再说一句试试？
“奴才知道了，一定会做好午餐，等陛下下朝。”庄笙恭恭敬敬地将她迎出门。
楼宁之走到电梯后，她在后面扬声提醒：“走路看路，过马路的时候记得看红绿灯，别人都走你也别走，绿了再走。”
“爱是一道绿光，如此美妙~”楼宁之进电梯前大笑着送了她一歌，还在自己头上比了颗心。
庄笙差点儿抄着拖鞋冲出来。
皮完了很开心的楼宁之：“我去上学啦。”
庄笙把门关上，拿起原先跟楼宁之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设了中午11点起的闹钟，回卧室睡回笼觉。
她这里安安静静的，楼宁之那儿热闹得紧，她踩着点儿到的，但是还没有上课，班委通知说老师路上堵车，让他们先自习。
窗外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地砖，班里叽叽喳喳的，充满了青春的校园气息。楼宁之走到固定的第一排，“搭把手搭把手。”
方小雨从她手上把她挂在手指上，结果塑料兜的提手在上面卷了好几个圈解不开的团解开了，看了看贴在奶茶杯上的标签，眉开眼笑：“巧克力味儿，这是我的，辛苦了大佬。”
付佳挑走了一杯原味儿的，剩下的第三杯归谈嘉鱼。
楼宁之三不五时就给宿舍里的室友带奶茶，根据季节推移从热换成常温，到现在去冰，她自己也叼了一杯原味的，手指头戳了戳正在玩手机的谈嘉鱼的肩膀。
“鱼鱼同学。”
谈嘉鱼：“啊？”望过来的眼神有点儿呆萌。
楼宁之把奶茶推到她面前，指了指，谈嘉鱼说：“谢谢。”目光在她脸上定格了一瞬，仿佛她脸上有什么花一样。
她们四个人的座次一般是方小雨付佳坐一起，楼宁之谈嘉鱼坐一起，楼宁之习惯坐左边，她左边再是方付二人，右边只有谈嘉鱼一个。
楼宁之目光在方付身上打量了片刻，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两个人被她的目光看得麻，纷纷脑内活动自己可是个直的，并没有组cp的想法。方小雨觉得她眼神毛毛的，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干吗呢？”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楼宁之嘘了一声，说：“你们听。”
方小雨和付佳竖起耳朵听。
楼宁之压低声音道：“你们俩听到什么了吗？”
方小雨和付佳再听了听，纷纷摇了摇头。
楼宁之站了起来，说：“你们俩到我这个位置来，就能听见了。”
楼宁之让开位置，两个人都趴到楼宁之凳子上，耳朵竖成天线，过了一会儿，同时看向楼宁之露出震惊的表情……
付佳：“！！！”
方小雨：“！！！”
楼宁之成竹在胸地睥睨着她们俩：“听见了吗？”
“听见了。”付佳小声说，看向方小雨，方小雨点头，“嘉鱼在笑，那种吃吃吃的，有点儿渗人的笑。”
楼宁之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方付二人回到原位。
三个脑袋走到一起。
“她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
“根本像冤魂索命一样。”
“你鬼片看多了吧？就是一般的小声笑又不想让人听见的那种。”
“但是我们都凑得这么近了她都没听见，她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啊？塞了耳塞？”
“这你们俩就不懂了吧？”楼宁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摇着手指道，“她不是堵住了耳朵，她是心被塞满了，什么都听不见。”
“啊？”
“谈恋爱了啊，这还不懂？”
付佳说：“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为什么我没看出来。”
楼宁之“嗐”了一声，道：“你傻呗。”
稀奇了，整个宿舍公认最粗心眼最“傻”的老三今儿个还学会讽刺人了。
付佳说：“我付某人劝你谨言慎行。”
“慎行，慎行。”楼宁之这段时间过得空虚又充实，闲暇时间却没多少，“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你指什么？”
“对着手机傻笑。”
“不知道，”付佳说，“要不是你今天让我们听，我们还没听见过。”
“哦哦哦，那不对啊，我每天都和她一起上课，先前也没听她这么笑过。”楼宁之说。难道是今天才开始坠入爱河的？
方小雨作为宿舍长，平时关爱室友身心健康，这时候作用显露出来了：“我知道她是什么开始频繁聊天的，叫她经常听不见。”
“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三个女人八卦起来不得了，把这一个月来的蛛丝马迹扒了个遍，基本上确定她是在谈恋爱了。方小雨啧啧称奇：“你说什么样的男生才能入嘉鱼妹妹的法眼啊？我们学校有名号的校草，除了有对象的，和一个gay，都追求过她吧，隔壁影视学院的学长，帅成那样儿，她愣是回回见回回不认识人家。”
“你忘了她是脸盲吗？”付佳瞥她一眼，说。
“脸盲难道针对的不是普通人吗？帅哥也能盲啊。”方小雨说，“这要换作是我，我三天换一个帅哥，三天换一个帅哥，永远保持新鲜感。嘉鱼妹妹，三天可能还没记住人长啥样哈哈哈。”
付佳说：“那没办法，她有颜任性，再不记得也天天有男生过来偶遇她。哎你还记得……”
三个人回忆过所有在谈嘉鱼脸盲这点上碰了无数钉子的直男们，乐得不行。方小雨拖着她俩往旁边坐了点儿，免得谈嘉鱼突然听见，打断了她们八卦的快乐源泉。
“不行我真的太好奇了，我想看那男的照片。”方小雨抓耳挠腮。
“我也想看。”楼宁之在心里补了一句，那个女生照片。谈嘉鱼真的很不够意思，她俩认识没几天楼宁之就自爆了，还给她看了庄笙照片——虽然是被试探出来的。
“谁去问？”三人互相看看，眼神交流中确认了人选。
方小雨垮下脸：“又是我？”
付佳≈ap;楼宁之为她摇着不存在的旗子呐喊：“宿舍长，伟大！宿舍长，伟大！”
方小雨槽道：“吃的没见你们给我多留一口，这种事情就第一个想到我。”
这算什么小事儿，不值一提，楼宁之挥挥手，说：“今晚上……今晚不行，过几天晚上我请你们吃米其林，尤其是方宿舍长，随便点，吃到走不动为止。”
“我要点最贵的。”
“能刷掉我卡里的零头算我输。”
方小雨≈ap;付佳异口同声：“爸爸！”
楼宁之害羞道：“我比你们俩还小呢，不要这么叫。”
两个逆女以下犯上捏了爸爸的脸，方小雨身负重托，逐渐靠近谈嘉鱼，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喊了一声：“嘉鱼妹妹。”
谈嘉鱼把手机屏幕扣下。
“爸爸”楼宁之和另一个“女儿”付佳跟着凑了过来。
方小雨身后有了坚强的后盾，嘴角挽出一抹狡猾笑容，逼近她道：“交出来。”
“交出来什么？”
“男朋友照片。”
谈嘉鱼：“我没有男朋友。”
楼宁之咳嗽了一声，做了个“女朋友”的口型。
谈嘉鱼：“……”
如果这是在别人面前，楼宁之说不定还要帮她隐瞒一下性取向，八卦她的感情生活更是不会。但是她们宿舍这个氛围，已经完全没有同异性恋的区别，嘴也特别紧，自然要当成普通人室友一样打听。
付佳现新大陆似的：“你看她耳朵红了。”
三人更起劲了，谈嘉鱼不仅耳朵红，脸都涨红了。
“同学们好。”突如其来的中年男人声音让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自然也镇住了三个已经要把谈嘉鱼压进椅子里
的女孩儿。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老师点了楼宁之的名，“小楼同学？”
楼宁之：“……”
四人各归各位。
方小雨和付佳在边上偷笑，方小雨还给她做了个口型：有颜，任性。
由于楼宁之长得太出众，导致每科老师都记住了她的名字，印象深刻。她又生性活泼，和同学玩闹的时候老师永远点的是她的名，虽然都挺喜欢她的，但是哪个学生会喜欢被老师时不时点名的。
楼宁之趁老师背过身，用手里的书卷成筒轻轻地抽了一下方小雨的手臂。
被老师拯救了的谈嘉鱼正襟危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是心在不在圣贤书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楼宁之就坐在她边上，在桌下手指捅了捅她的腰，小声说：“看手机。”
谈嘉鱼不看，她现在屏幕上还是和裘小姐的聊天界面。
楼宁之说：“我给你消息了，你看一下啊。”
谈嘉鱼把手机拿起来，和包面呈九十度直角，把聊天界面返回，点进楼宁之的消息里，摆正了看：【和她进行到哪一步了嘻嘻嘻[邪恶.jpg]】
谈嘉鱼把那一行字看了很久，情绪不大平静，她抬头看着黑板，右手在笔记本上抄了几行工整的笔记，方低下头，用左手打字道：【哪一步都没到】
【那你嘿嘿嘿的】
谈嘉鱼刚看完这条，紧接着又跳出来一条：【咱俩谁跟谁啊，我连你性取向都知道，你连我是攻都知道，你要是想保密，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不是不告诉你】
【那是什么？】
【是……】谈嘉鱼的手指停在那里。
她想：你为什么总是逼我呢，我好不容易快摆脱你的影子了。
【啥？】楼宁之锲而不舍。
谈嘉鱼把输入的几个字往回删掉，飞快地输入四个字，赶在自己犹豫前了出去：【是女朋友】
【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有照片吗？】
【有，我给你找找】
楼宁之等到了谈嘉鱼给她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大约二十四五岁，背着登山包，穿着冲锋衣，手里拿着根拐杖，走在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旁边还有很多这样的石头，石头缝里流着清澈的溪水。女人冲着镜头笑，比了个“耶”，皮肤挺白，和谈嘉鱼差不多，五官就不如了，但还算清秀。
【不错呀】
楼宁之忍不住拍了拍谈嘉鱼的肩膀。
谈嘉鱼笑了笑。
“需要我为你保守秘密吗？”楼宁之小声问她。
“暂时保守吧。”
楼宁之上道地比了个“OK”的手势。
……
“大新闻大新闻！！！”
庄笙拉开厨房门，问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叫的楼宁之：“怎么了？什么大新闻？”
“一个八卦，惊天大八卦。”楼宁之神神秘秘道，“和我室友有关的，你猜一下。”
庄笙一面望着厨房灶上的火，一面回过头来，配合她问：“哪方面的？”
“感情方面。”
“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不能告诉你，这要是说了不就暴露了吗？”
庄笙想了想，还是没跟她说你回家兴奋成这样，怎么会是坏事，她第一个猜：“方小雨脱单了？终于能应付她妈了？”
“不是。”
“付佳她男朋友来学校了？”
“不——是——”楼宁之提示她，“你脑洞大一点儿，往不可能展的事情想。”
“付佳和方小雨在一起了。”庄笙彻底展示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楼宁之沉默了一、二、三秒，爆笑出声。
庄笙：“……”不是她让自己猜的吗，这个可能是她能想到的最不可能的了。
楼宁之乐不可支，简直弯不起腰来：“我的妈呀，你还能不能再可爱一点儿？”
庄笙嘟了嘟嘴。
楼宁之：“对对对，就是这样。”
庄笙回身进厨房。
楼宁之跟上去，自由搂住她腰，胡扯道：“我感觉我又长高了。”
庄笙：“哦。”
楼宁之亲了她一口，吧唧响：“生气了？”
“没有啊，”庄笙说，“我可爱着呢。”庄笙说着重新噘起了嘴。
楼宁之被她萌到吐奶：“我警告你啊，不准进行精神生化攻击。”
庄笙嘟嘴，娇蛮地出一声鼻音：“哼。”如果楼宁之以前闹脾气的时候照过镜子的话，她就会现庄笙此时是完全照着她模仿的，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哗啦一声——
庄笙一只手被楼宁之拉着强行搂在她后背上，另一只手连忙伸手捞回去流理台上差点儿打翻的打蛋器和碗盘，临时转了个方向，才没让自己的背撞到身后的锅。楼宁之撒娇闹脾气什么事没有，她撒娇这厨房能烧起来，闹不好连命都没了。
楼宁之乖乖地站在边上听温柔的训斥。
“下次扑过来的时候，看一下我后面左面右面有没有东西，万一我现在身后是一把刀，它现在就已经扎死我了，你知道吗？”
“不会的。”楼宁之低眉顺眼。
“锅看不见，是把刀你就能看见了？”
“我错了。”
“错哪儿了？”
楼宁之学舌，连顺序都不改：“没看你后面左面右面有没有东西，万一你现在身后是一把刀，它现在就已经扎死你了，我知道了。”
庄笙抬起手，重重地在她顶揉了一把：“……皮不死你。”
楼宁之摇着肩膀笑，不过话她听进去了，也后怕，等庄笙把菜起锅装盘，才干劲十足地当起了传菜小妹，将菜请到饭桌上。
庄笙在第三次将筷子往青菜盘里伸的时候被楼宁之凶狠的眼神瞪了回来，“吃肉，吃饭，光吃青菜能长胖吗？”
庄笙只好把筷子转向，想起楼宁之进门后一直都没揭晓的问题答案：“你刚说有个室友的大新闻，是什么？我猜不出来。”
楼宁之“唔”了声：“就谈嘉鱼脱单了啊。”
庄笙扑哧一声：“你还不如说方小雨和付佳在一起了，还可信一点。”
楼宁之说：“是真的，我骗你干吗？”
庄笙说：“她改喜欢男的了吗？她本来是个双？”
楼宁之要被她笑死了：“不是骗你，也不是男的，是女朋友，我跟你说我今天也特别不信，我问她了，我这里还有照片，我给你看。”
庄笙看过照片的感觉和楼宁之一样：“还不错的样子。”
楼宁之盯了照片一会儿，忽然“嘶”了一声，“这个……”
庄笙：“嗯？”
楼宁之神情微妙：“你说她女朋友会不会是个女装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