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这河里吗？
周一。
白茂正式开始上课。
郁先生找来的老师果然名不虚传，各个都是圈子里非常顶尖的名师，白茂觉得让他们来教自己基本功，都有点屈才了。
有了老师，白茂终于不用再独自『摸』索。他就像是块海绵，拼命吸收所有能吸收的东西，又为了试镜，特意做了角『色』的专项训练。
努力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一晃十多天过去，时间到了月初。
试镜这一天。
徐东明载白茂前往试镜地点，见白茂坐在副驾驶上，连手机都没看，宽慰道：“没事，咱别紧张，等会儿过去正常发挥就行。这个角『色』比较吃香，来面试的人肯定不少，就算没面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茂笑了下：“没紧张。”
他即将试镜的这部戏，叫《西和公主》，首发晋江文学城，是一部大女主戏，讲述了以美貌闻名天下的西和公主的一生。
其中白茂要面试的男二，名叫卓元离，一位玉面将军。
因为长得太过漂亮，卓元离承受过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有人因此对他的实力产生质疑，他便将自己的容貌隐于面具之下。
而他自小的经历，几乎囊括了美强惨这三个字。
因受公主很多恩惠，卓元离深深爱上公主，但公主如此美貌，地位崇高，端庄又优雅，卓元离自认配不上公主。
他将爱意始终藏于心中，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后来，敌国将领率兵攻打北国，连下六城，并宣布，只要西和公主愿意嫁与他国皇帝，便立刻退兵，并将之前打下的六城如数归还。
北国皇室心疼西和公主，且不愿蒙羞，想要拒绝敌国的要求。
西和公主却主动提出退让。
在这种让人无可奈何，悲痛至极的情况中，卓元离主动请缨，前往前线与敌国殊死一战，虽然战死于敌国将领枪下，但成功保住了边境，并追回一城。
白茂非常喜欢这个角『色』。
他这段时间很勤奋，为这次试镜也做了很多准备，如果还是没面上，只能说白茂技不如人，应当更加努力。
“对了。”徐东明开口，“之前拍的《旅行吧》，你那一期播出了。看了没？”
白茂：“没。”
“虽然拍摄比较辛苦，但这一期效果挺好。节目播出后，你微博涨了四五万粉丝，一群人嗷嗷喊你老公。”
徐东明与有荣焉，“我就知道会这样。”
在徐东明看来，白茂直到现在还没红，完全是缺少曝光。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一飞冲天。
“真的啊？”
白茂不怎么玩微博，他有些惊诧，登陆小号，先搜徐东明一直在管理的微博大号，随意点开一条评论，果然都是在喊老公的，甚至还有人不害臊，让他直接正面上，点赞竟然还特别多。
白茂脸一红：“这群小姑娘真敢打字。”
徐东明：“可不一定都是小姑娘。”
白茂：“……”
白茂又翻了翻，心想，这些词倒是可以学起来！用在郁先生身上！
一个合格的金丝雀，果然时刻谨记金主！
感天动地！
看了会微博，白茂又去搜综艺的评论。
「来了来了。」
「卧槽，帅哥你谁？」
「这个在徐坚老师后面就上车的大帅比是谁？」
「科普一下，他叫白茂。选秀节目出道，不过最后被刷下去了没成团，但是这张脸真的牛『逼』！越看越好看！我『舔』！」
「哦哦哦——是那个因为长得好看上过热搜的小哥哥！」
白茂一看见有人夸他帅，当即用小号微博给人点赞。
“这个人夸我帅？”他评价道，“有眼光。”
徐东明噗嗤一声笑出来。
「同同是不是和帅哥关系不好？一看见帅哥脸就拉下来了。」
「哈哈哈该不会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他帅！」
「芜湖，同同果然富二代人设，套被套都不会！不过我在家也是小公主，之前去上大学，头一次离开家，现学的套被子，差点把自己裹进去。」
「……你们有没有发现，每次镜头扫过去，同同都在偷偷看小帅哥？我已经发现好几次了。靠，这个镜头两人对话，他怎么还脸红了！」
「？？？他们俩又在偷偷说什么？怎么还把麦去了？有什么话是我这种vip会员不能听的么？？？」
「斯哈斯哈，姐妹们，孩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并且想问问，有粮吗？」
「指路超话。」
白茂奇道：“什么？竟然还有人拉我和尚同瑞的郎呢？”
拍综艺时，尚同瑞因为白笙的缘故，总对白茂怒目而视，他一直暗中观察白茂，其实只是在找白茂的错处。
没想到竟然被误会了。
幸好现在尚同瑞同白茂相处的不错，否则尚同瑞看到这些内容，恐怕要气坏了，当场扬言要找机会封杀白茂。
啧啧啧。
“现在的cp粉脑补能力强，会到处找糖。有时候就算是俩帅哥站在一起，啥也没说，在cp粉眼中，私底下其中一个也都怀孕了。”
白茂：“？？？”
靠。
牛掰啊。
都男男生子，突破人类界限了！
徐东明问：“对了，要不要我去跟公关部那边的人说一声，以后看到有人拉郎你的内容，就稍微压一压？”
白茂眨眨眼：“嗯？为什么？”
徐东明提醒：“郁先生。”
一听到这个名字，白茂就有些惆怅。
还郁先生呢。
自上次一口气四个小雨伞后，郁先生已经快一个月没来找他了。
难道真没有世俗的yu望了？
……不应当。
白茂轻叹一口气：“没事。要是被发现咱们压消息，更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我看其他人都不管的，咱们也不管就行了。”
徐东明：“也是。我想太多了。”
白茂没搭腔。
他懒洋洋的，心想，若郁先生真因为这个找他了，对他而言还是好事。
他之前做包养协议的时候，特意去查过，专家都说了，一周三到四次，是比较和谐的一个频率。
结果呢？
他这一个月都只有两次！
就算是往多了说，按照小雨伞的使用频率，也只有区区七次而已！完全不到专家说的那个量！
而且除却那两天外，郁先生对待他，就跟对待下属一样。
这河里吗？
这非常不河里！
正想着，白茂的手机再次响起：“支付宝到账，八千元。”
徐东明一愣：“……还没干完副业呢？”
白茂：“不是，现在没副业了，坐等收钱就行。”他将尚同瑞倒戈到他这边，开口问白笙要钱的事情说了。
说起这事，连白茂都觉得惊奇。
在原着中，白笙的“信`徒”都十分狂热。
白茂当初将真相告诉尚同瑞，根本就没抱着尚同瑞会站在他这边的希望，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这是不是说明，在剧情的更改下，白笙对其他人的影响会越来越低？
白茂一想到美好未来，心中顿觉高兴。
徐东明也哭笑不得。
他趁着红灯，冲白茂比了大拇指：“你们可真行。”
不多时，两人抵达试镜现场。
徐东明带白茂去登记领号码牌，以及等会儿要试镜的片段。
“您好，让一让。”
来试镜的人非常多。
《西和公主》是近期比较热门的ip剧，原着就曾经火出圈，很多画师自发产粮，到处卖安利。而男女主角目前都是内定角『色』，由影帝与当红小花旦搭档，有他们在，收视率肯定不必担心。
很多演员都想借这波东风，一鸣惊人。
填写资料的时候，白茂一眼扫过去，只见周围攀谈的人，基本都是娱乐圈里能喊得上姓名的演员，大多数资历都比白茂深。
他混在其中，完全不起眼。
那些人扫到戴着口罩的白茂，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更没有上前交谈的yu望。
徐东明有些紧张：“明明是你在试镜，我倒感觉像坐进了高考现场。”
白茂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道：“别怕，最起码我还有脸。”
徐东明无语。
不过想想竟然也是。
这部剧的男二，讲究的就是一个好看。放眼望去，整个试镜会场，比白茂好看的，还真没几个。
白茂优哉游哉拿着抽中的片段，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
距离他的号码牌还有十几个人。
白茂打了个呵欠，『摸』出手机给郁向沉发消息。
白茂：「郁先生，我今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试镜，好害怕没法通过，郁先生可以鼓励一下我吗？」
不多时，金主：「加油。」
白茂：“？”
他瞪圆眼睛，等了会，确定金主真的没其他话说了，不禁感慨，“就这？”
这也太敷衍了叭！
徐东明心中好奇，探头看白茂的手机：“哈哈哈哈哈，这个回复！”
白茂：“……哥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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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试镜的演员，每个人都会进去五六分钟左右，有的短一点，有的长一点。大约两个小时后，终于叫到白茂。
白茂起身。
徐东明给他加油打气：“小白，你可以的！”
白茂颔首。
他走到门前才将脸上口罩取下来，让徐东明拿着。
进门后，白茂先鞠躬。
“各位老师好，我是白茂，要面试的是《西和公主》中男二卓元离。”说完，他走上前，将自己的个人简历分给导演等人。
导演和编剧等人从白茂进门，看到他的长相，眼前就是一亮。
此时近距离再看，众人发现白茂的皮肤也非常好，没有任何瑕疵，五官细看，精致又漂亮，单从面相上，就非常符合男二“玉面将军”的称号！
面对长相这么好看的人，就连导演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比之前和蔼许多：“之前登记的时候，抽到哪一场？”
白茂将卡片拿出来：“是第四场。”
“行。”导演点头，“开始吧。”
白茂站在房间中央，再抬头时，眼神已经变了。
他长得好看，平日里嘴角带笑，一副好相处的模样，让人接触时不禁心生好感，但此时冷下脸，眼中带着森然的寒意，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他直视前方：“我不会放弃的。”这句话，白茂几乎是从喉咙中压出来。
他冷冷道：“我不会丢弃我们北国的尊严，更不会放弃——”
白茂声音越来越急，然而说到这里，他一顿，没再继续下去。
他唇微抖了一下，又瞬间紧抿住。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白茂突然说：“你懂什么？当一个国家为了存活下去，应敌国的要求，将本国的公主献出去，他就已经输了。”
“一败涂地。”
白茂情绪压抑，眼眸仿若夏日里突然压过来的厚重乌云，冷冷道，“不，我会率兵迎战。我一定会打一场胜仗！一场让北国人民定心，让皇室安心的仗！”
半晌，白茂转过身。
他始终站在原地，静静呆着，似乎等人走了，鸦羽一样的长睫才缓缓垂下来，他又轻声呢喃：“……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你的。”
三秒后。
白茂正对着导演等人的位置，鞠躬道：“老师们，我表演完了。”
现场一片安静。
过了会，众人才又低头去看白茂的资料。
——之前资料上来，对比其他来试镜的演员，还真不够看。
本来以为这人虽然长得好看，但大概率就是来走个过场，增加经验的，结果没想到，他的演技竟然也可圈可点。
“不错。”
导演笑眯眯提问，“你之前看过原着？”
第四场的片段写的比较简洁，导演等人着重看演员情绪。
白茂情绪表达非常好，台词也对上了，看得出来是下了苦功夫的。
白茂眼睛微亮：“对，我非常喜欢原着中卓元离这个角『色』。”
他停顿下来，见导演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他，便大大方方，将自己之前看书时，对角『色』的理解都说了。
“这都是我的一点拙见。”
白茂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考虑正确。”
“好的。”导演点点头，与一旁的制片和编剧等人商量了下，将手中白茂的简历留了下来，说，“小伙子很不错，还是很符合角『色』设定的。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白茂：“谢谢。”
白茂出来，徐东明就站在门口，拉住他的手臂：“怎么样？”
白茂想了想：“还行。”
徐东明一皱眉头：“怎么就还行？有几成把握？”
他一边带着白茂往外走，一边说，“你进去的时候，我在外面刚好遇到一个朋友，就去打探了下，听他说导演不苟言笑，态度扑朔『迷』离，进去之后演完就出来了，基本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他还问了其他人，都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白茂摇头：“导演问我是不是看了原着。”
“然后呢？”徐东明眼巴巴问。
白茂心中好笑，将里面的场景说了。
徐东明登时一拍大腿，惊喜问：“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要成了呢！”
“结果还不确定呢。”白茂说，“导演说回去等通知。”
“不行不行。”
徐东明兴奋地搓搓手，说，“我现在第六感已经爆棚，感觉明天就能接到电话。不管怎样，你试镜都算成功，咱说什么都得庆祝一下！今天晚上烧烤摊，老地方，我带上你嫂子，咱们不见不散！”
白茂哭笑不得：“好好好。”
&
晚八点。
外面天已经黑了。
白茂瘫在沙发上看电影，顺便等徐东明来接。听到门铃响，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冲过去开门：“哥，你怎么才来。我肚子都瘪了！”
门一拉开，印入眼帘的却不是徐东明，而是一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
男人个子将近一米九，站在一米七三的白茂面前，压迫感十足。
白茂仰着头，惊诧道：“……郁先生？”
……郁向沉怎么突然来了？
都不说一声？
郁向沉无视还站在玄关的白茂，直跨步进入房间，『逼』得白茂惊了一跳，连连后退。前者反手将门阖上，大手伸出，掐住白茂的下巴，他力道不大，淡声问：“喊谁哥呢？除了我，你还有其他好哥哥？”
包`养的小金丝雀，竟然还敢在外面偷吃？
怎么？
没把他郁向沉放在眼里？
郁向沉脸『色』阴沉。
白茂见状，忙解释：“……不是，没有什么好哥哥，我刚刚以为来的人是我经纪人，他约我今天出去吃烧烤。他年龄比我大，我才喊他哥的。”说完，白茂立刻补了句，“而且他已经结婚了，计划明年要孩子。”
郁向沉眯着眼。
他没吭声，像是在辨别白茂说的是真是假。
白茂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郁向沉手臂上，他眨眨眼，软声说：“而且你才不是哥哥。”
郁向沉视线看向白茂的手指。
他表情漫不经心：“嗯？”
白茂：“论辈分，你该是我叔叔。”
说话间，白茂凑上去，他一手揽着郁向沉的脖颈，仰起头，与郁向沉对视，又乖又甜的喊，“叔叔。”
他低垂眼睫，唇上下开合，说，“正面上`我。”
十分钟后。
白茂麻溜儿给徐东明发消息。
「哥，烧烤约不成了，临时有点学术问题要探讨一下，你和嫂子去吧，账单回头直接发给我，白笙打的钱，算他请你们吃的，多吃点，吃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