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审判

“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媚术！”苏珊回答法官。

“烧死她！”“她是女巫！”与我素不相识的平民喊着。

“是你用了巫术迷惑了骑士吗？”法官像是看恶心的虫子般的看我。

“是。”我点点头。不行，不能连累约修亚……

“萝丝院长有什么证词吗？”法官继续问。

“她来到修道院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喜欢她，不知道能不能作为证据呢？”萝丝补充。约修亚看错了人，也看错的地方。这里不是什么不破的堡垒，这是封闭的地狱。

“犯人罪名成立！明天下午三点在中央广场进行火刑！”法官对我下达了最后的判决。周围的人欢呼着，我也跟着一起笑了。冰冷还是炽热我分不清，地狱不是就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么？只是一种温度的话，罪人一定很快就能适应了。但是不管在哪里一定都是一样：恶心的人是堆积在一起的……

回到了黑暗的的牢房，我在角落蜷缩着，等着我的英雄来救我。我不能醒来，如果醒来的话，这个身体说不定会在牢房被老鼠吃掉。我想起医生常说的瘟疫，现在正是瘟疫肆虐的时期。是鼠疫，是黑死病，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幸免于难。我的故事会不会就结束于此呢？我望着牢门的缝隙，我的视力适应了这里能看到一些东西，比如对面牢房中，几只老鼠正啃着一具尸体……

约修亚你现在又在何处呢？你不会先我一步去向那个地方吧……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作为这座城的标志，萝丝修道院的大钟响了三下。处刑的时间要到了。我被绑在十字架上。下面是干木堆成的篝火台。我现在的位置可以俯瞰所有人，我不知道随后会不会有什么庆祝仪式。围着火堆欢呼不是他们最喜欢的么？

一个士兵在众人尊重的眼神下点燃了火堆。火焰渐渐蔓延了上来。温度逐渐升高。火舌盘旋升起。马上就要烧灼至我的脚尖。在这里不会有人真的被火烧死，大家会死于高浓度的一氧化碳与二氧化碳。不会有人来了吧……我的呼吸有些困难，烟中的粉末使我咳嗽着。就这样回去吧，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对不起，约修亚我不能等你了……

我闭上眼睛。之后忘记噬梦馆吧，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现实很好不会是吗？至少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这时我却又没有理智的，闹起别扭：“约修亚你这个骗子……你分明说过要成为我的骑士在我身边守护我……艾……”

重物坠落的声音传来，震动地面都在颤抖打断了我，呼唤艾伊的声音。我张开眼睛，下面的人们慌张的四散着。旁边的房子着火了，正燃烧着。刚刚那个仿佛只是个信号，天上出现数十个火球，画着抛物线正砸向地面。怎么回事？是侵略的战争吗？

我面前的钟楼上站着一个人。他显然是这场战争的领导者，与发起人。他披着黑色的斗篷，下面忠心跟随的是一群披着破碎教堂的人。看见他后，低下的塞德里克城的士兵们慌乱成一团，离开我的火刑架逃跑了。

他张开翅膀不顾所有人，飞到我面前。苍白的皮肤，不只是通红的眼珠，连眼白都冲着血，看来他很生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被他所触及的地方都是冰冰凉凉的。因为他的到来，火焰反常的绕过我们，他的身边围绕着透明的结界。

“薇儿……”他的声音变得如哭腔般的嘶哑。

“希尔。”我惊讶的叫着他的名字：“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会在这。无须言语，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划开了捆绑我的所有绳索，就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他没有回答我，把我紧抱在怀里，他愤怒的说着：“杀死这里所有人！”

“希尔……”我像是确认的再次呼唤他的名字。

“所有伤害过薇儿的人必须死！”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低下的人不管怎样的发出绝望的喊叫都传达不到这里。他只是用力的抱着我，像是要把我挤压进自己的身体。温柔的声音，是飘下的羽毛落在我耳边：“我在，薇儿。”他抬起我仍然惊慌失措的脸，用着最轻柔的力道，如同抚摸水面上的花瓣：“我好想你。”

我别过头冷漠的说：“你为什么在这？我不想见你。”

“还在生气？是我错了薇儿，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再犯了，好吗？”希尔恳求着我。

“放开我。”我低下头不让他看见我动摇的样子。

“那来伤害我吧，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好，只要你不伤害自己。”希尔靠着我的头发说服我。

“我不想……”希尔冰凉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没有任何过分举动，只是四片唇瓣贴在一起。他又印在我的额头上。他扯下身上的斗篷披在我身上。

“薇儿，我教你怎么伤害我好吗？”希尔说着。下午三点的阳光虽说不强烈，但是对于吸血鬼来说也是致命的。他暴露在阳光下的脸开始被太阳烧灼！他只是柔和的看着我。

“希尔！”我看着他被烧黑慢慢变成灰烬的脸，露出了白骨。我慌张的扯着身上的斗篷想为他遮盖住阳光。

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说：“回到我身边吧，薇儿。”

“你先盖住自己！”我向他说道。

他却没有理会我的话，继续说：“原谅我吧，薇儿。”同样只剩白骨的手逝去从我眼眶留下的液体：“你在为我哭么，薇儿？原谅我了是吗？”

“我原谅你！你快披上！”我慌张的说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嗯。我喜欢你，薇儿。”他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没有力气的倒在我身上。只有一条腿的我连单薄瘦弱的他都支撑不了。我们一同倒下，我扯下衣服遮在他身上。我抱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跪坐在火刑台上。马上它就要倒塌的样子，我在上面摇摇欲坠。

“薇儿！”是医生的声音。他站在火刑架前面。

“我在这儿！希尔也在这！”我向他喊着。

“我现在就救你下来。”医生轻轻一跳，站在我面前。本就要倒塌的架子，承受不了我们三个的重量。我闭上眼睛等着落在地面上。

“嗯……薇儿，没事了，你现在在地面上。”医生一手抱着我，一只手提着一动不动的希尔。

“哦！谢谢你。”我对他道谢。

“让我看看他。”医生放开了我，一个重心不稳我跌坐在地面上。他掀起希尔的斗篷说：“对不起，他现在的情况比较严重。我现在无暇顾忌你，薇儿。”他冷静的对我说。

“没事，希尔怎么样了？”我问。

“心脏要停止运作了。”医生平静地说。

我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一般，都是因为我……我为什么要非要这个时候任性。

“你别担心薇儿，虽然这家伙做事从来没有什么分寸，但也不会像你想象那般脆弱。”医生说：“只要心脏没事，他就能重生。”他为我找到一只木棍说：“勉强先用这个吧。我们先离开这里。”